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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贴着九如的脸颊。
酒香,汗气,混合在一起,令人沉迷而情惑。
霆岚的嘴唇游走在九如的面颊,眼睛,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嘴唇上头,像是找到最为心动的源泉,用力吮吸着再不肯放开。
65:圆房(下)
九如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被解开的,霆岚的汗比她出的还多,肌肤相触的时候,有些黏黏的,不算讨厌,他像是总亲不够的样子,从嘴唇到脖子,不多时,又慢慢地爬回来,周而复始地又亲了一回,嘴里嘟哝的都是她的名字。
她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拂过,又像是被他的动作蛊惑了,身体完全地松懈下来,手指顺下来,留在他的肩膀上面。
有些东西,不是三字经,并不需要太好的老师来教,本能会得给出正确的引导方向,九如感到身体里面像被钝器拉扯而起的痛楚时,眼角边不知怎么有些湿湿的,她以为霆岚不会注意到这些,想侧转过去些,将眼睛印在枕巾上头。
脸孔却被霆岚的双手给捧住了,他贴近过来,温柔的不像是平时的样子:“小九儿,我弄疼你了吗。”
九如咬着唇角,起初的酸涩被他的话轻易地抚平,随之而来的居然是微微的甜,仿佛是小石子投进了湖水之间,涟漪荡漾而开,水面不再平静如镜,她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原来,没有距离的感觉,是这样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安然。
当两个人的节奏化为同步,不知道是谁在颤栗,皮肤起了一点一点的小疙瘩,破碎的呻吟声半掩在喉底,九如觉得身体时轻时重,已经不能自己掌控,全身像是泡在热水中的糖,缓缓地化开,沿着眼角又流出来,流泪不一定是因为痛,还有许多其他的原因,只记得最后的时候,霆岚抱着她,那么小心翼翼,那么温存。
醒转过来时,天色大亮,九如嫁进薛家后,没有睡得这样晚起过,想到昨晚的事儿,她觉得好像全身又要再烧灼一次,赶紧想趁着霆岚没有醒转,坐起身,谁料得全身像是被碾压过一般,根本使不上力。
“九儿,你醒了。”霆岚一双眼,离得很近,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九如身无寸缕,拉着被子又赶紧躺了回去,掉转头去,不想看他,霆岚才没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手臂绕过来,轻轻环在她腰畔,咬着她耳朵,低声道:“九儿怎么不理我。”
她心下大羞,又不好意思在被子里推他,压着嗓子道:“你还不快点起来。”
霆岚听话地嘻嘻一笑,将手给放开了:“九儿喊我起来,我就起来,听娘子的话的相公才是好相公。”
九如不要听他的胡言乱语,将他推下床后,索性将被子一拉,整个人都藏了进去,只露出一捧乌发,披散在被枕之间。
霆岚发生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九儿,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你自己起来穿衣服。”
“好,你先走。”九如的声音隔着一层被子,闷闷的。
“要不要把春琴喊来。”
“不要。”
“芍药呢。”
“不要。”
“海棠呢。”
一个枕头直接对准他所站的方向扔过来,霆岚吓得赶紧走人。
九如听他关好了门,才从被中探出手臂,慢慢地拥被坐直身,仿佛是昨晚做了一场迤逦的梦,她掀开被子,看到被单上面一抹血色,怔怔地出了神。
66:同心面
尽管说不要丫鬟伺候,春琴还是识趣打水进来,替她取来干净的衣裙,连声笑着道:“给小王妃贺喜。”
九如别扭地下床来,动一小步,都觉得全身不自在,好像骨头架子被拆开又重新拼装在一起:“你替我梳了头,我还要去正厅的。”
“今日不急着去的。”春琴打心里眼是替她欢喜的,正经嫁了人,圆房不是糟糕的事儿,瞧两人相处地甚好,再经过这样一步,即便是小王爷不谙人事,九如在府里的地位却要比前头更稳当些,“老王爷早早地差人来叮嘱过,让你与小王爷好好歇息着才好。”
九如抬起眼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过是经过了一个晚上,她的眉梢眼角都有了变化似的,看着有些陌生感:“春琴,你说”话到一半,没有再问下去。
“以后都会好的。”春琴放下梳子,转身到床边,将被子床单仔细得叠起来,“我先将这些送去大太太那边。”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容易脸红过,九如知道春琴将被子收去做什么用,赶紧将视线给转移开来,听着春琴手脚麻利地推门出去,她想一想,也走出屋子。
“给小王妃贺喜。”
“小王妃早生贵子才好。”
每个见着的丫鬟都被安排好了似的,脸上盈盈的笑,见她就说吉利话,九如多听了几次,已经习惯,心里面那种隐隐的不安跟着平复下来,她低着头笑起来,笑自己脸皮还是太薄,洞房花烛被硬生生往后拖延大半个月,她还在害羞个什么劲的,好歹,她与霆岚已经不是陌生人了。
“九儿,九儿。”霆岚见她出来,赶紧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站住了脚,上上下下得打量她。
九如被他看的不好意思,用手去推:“你这是要做什么。”
“看你,你好看。”霆岚摸着后脑勺,笑嘻嘻地说道。
九如忍着笑道:“你准备吃什么。”
“等你一起来吃的,还没有动筷。”霆岚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将她往桌边带,“厨子做了面条,很香的味道。”
任由他一直握住自己的手,九如用另只手拿起筷子,将雪白面条上堆着的鲜嫩葱花给拨开,吸了一口气:“真的是很香,怎么只有一碗。”
“这是同心面。”赵凌琪从外屋进来,一派的神清气爽,视线微微下落,定格在俩人相握的双手之上,唇角微扬,“吃了同心面,夫妻两人白首不相离。”
九如突然明白,是谁在背后默默地安排这一切,从昨晚,赵凌琪离席之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让人觉得每个细节都是妥帖合理,再适宜不过,她不再避嫌地回给他一个笑容:“多谢表少爷费心,九如心领了。”
“都是自家亲戚,不必客气,同心面要趁热吃才好,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赵凌琪的笑容真是好看,让屋里的几个丫鬟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才好,“霆岚,还不拿筷子,同心面要互喂给对方吃才好。”
67:调拨
霆岚有模有样的用筷子夹起面条,仔细送到九如嘴边:“九儿,你先吃。”
九如笑着张开嘴,细吞慢咽吃得斯文,然后也同样夹起一筷子:“相公也吃。”两个人一来一去,满碗的面条很快见底。
赵凌琪叮嘱道:“面汤也一定要喝完,喝得一点不剩才是好兆头。”
九如听出他的话里带着调侃之意,也不去揭穿,看着霆岚双手捧起碗沿,十分豪迈的仰起脖子,喝完还用手背抹嘴:“好吃,比昨晚的合衾酒还好吃呜呜”
是九如实在忍不下去,抬手将他后面的话给掩盖下去,他的嘴巴还不肯安分,在她的手心轻轻一吻,吓得她赶紧将手藏回到身后去。
旁人见他们姿态亲密,动作趣致,齐声而笑,赵凌琪更是用袖子掩着口,笑得背转过身,只看得到他双肩耸动不已,九如心里又羞又气,握着拳头在霆岚肩膀捶了几下,霆岚配合地呼呼喊痛:“娘子,我错了,娘子不能再打了,娘子,我下次不敢了。”
“这是,这是。”老王爷踏进门,就看到这么一出,儿子儿媳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被后面紧跟着地大太太给阻止了。
“老爷,沁月阁原本就是岚儿小两口住的地方,随意些也是正常,要是我们再看不惯,真快成老古董了。”
一屋子都被突如其来的两位镇住,霆岚收起笑容,乖巧垂手而立:“父亲,大太太。”
九如不知他们几时到来,又听到看到多少,怎么门口的丫鬟也不先进来通报,跟着霆岚轻声唤了两声:“老爷,大太太看座,海棠沏茶。”
“是我们想过来看看,见你们说笑热闹,才特意不让门口的丫鬟来搅了你们的兴致。”大太太一落座,眼神瞟了九如一眼,“春琴已经来回禀过,你这个娘家的丫鬟很好,识趣得体,礼数教的也不错,以前在沈府是服侍谁的。”
九如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见春琴并没有回来,也不知大太太的话是正是反,老老实实地回道:“春琴在沈府原本是服侍我母亲的,母亲过世后,才留在我身边。”
“丫鬟是不错,不过既然是服侍你母亲过世之人,留在沁月阁,总是有些不妥,我看不如先留在我身边,过一阵子,再让她回来,你觉得可好。”
九如明白大太太的意思是,春琴服侍过死人,身上多少带了晦气,在他们眼中不吉利,但是又不清楚这是否只是将她最亲信之人调拨开来,让她再薛王府越发孤立无援。
“拨给你的四个丫鬟,你觉得如何。”大太太接过海棠送来的茶盏,揭开盖,轻轻吹了一口气。
“她们四个都很好。”
“调走一个春琴,要是用的人手不够,你可以同我说,再拨两个过来,也未尝不可,老爷,你说是与不是。”
“这些你安排自然是好的。”老王爷显然不动声色。
九如更加吃不准他们的来意,只得悻悻地应了:“沁月阁外头的粗使丫鬟,小厮都齐全,里面四个丫鬟也够了,况且春琴不过是离开一段日子,很快还会回来,就不用添置人手了。”
老王爷的眼皮子掀了掀,咳嗽一声,没有开口。
68:家事
赵凌琪知情识趣地轻轻起身,手背在身后,对着几人一挥,他转身一走,屋子里的丫鬟都跟着他离开,屋子里就剩下了四个人,方才欢快的气氛沉淀下来,九如觉着脖颈后面像是有只看不见大手,用力按住她,令得她有些喘不上气。
霆岚缓缓移动了两步,离她更近些,有意无意地将她半个身子挡在了自己身后,黑白分明的眼直视着老王爷:“父亲是有话要说吗。”
老王爷颇为有些吃惊的样子,没有回答,只是冲着他左看右看。
“岚儿长大了,知道要护着媳妇儿了。”大太太的脸上也有丝诧异,不过掩饰的很好,“老爷是要和九如说点儿家事,她会知道怎么做。”
“我不要走,不要每次都不给我听,我又不是小孩子。”霆岚微微撇着嘴角,那模样说有多孩子气都行,九如藏着的那一丁点儿忐忑都被他给化解了。
大太太失笑道:“是谁说要让你走的,你坐着一起听便是了,没人拿你当小孩子,岚儿都已经成亲了,怎么会是小孩子,九如,你说对不对。”
听到大太太提及自己的名字,她赶紧地应声:“是,老爷,大太太说的极是。”
“九儿,你是帮谁说话,站在哪一面的。”霆岚恨恨地瞪她一眼。
九如很仔细看了两位长辈的脸色,再听到说是家事,有些吃不准根底,老王爷的神色,实在不像是有喜事,索性没有搭霆岚的话,他见她不吭声,老实地往她身边坐下来。
老王爷将茶盏拿起又放下,咳嗽一声,缓缓言道:“沈家最近出了点麻烦事。”
九如保持坐姿,一动未动。
“沈老爷托人写了信过来,应该没有同你说过吧。”
她这才仰起脸来答道:“父亲没有同我说,我嫁过来后,家中也没有书信往来。”
“这事牵连到京城一些官员,沈家做的是皇商的买卖,被扯于其中也是难免的,既然沈老爷开了口,能帮忙的,我自然会帮忙,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要真有风吹草动到了你耳朵里,你不必惊慌就好。”
九如听明白了,沈府做买卖的时候出了茬子,得罪了人,父亲才辗转来找亲家帮忙,老王爷并不希望自己插手此事,原本她住在深宅大院,想帮忙也是无从插手,只会惹长辈厌烦,要是这事儿出在几天前,老王爷未必还有这样好的耐性。
真正是巧了,昨天是她与霆岚圆房的日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老王爷才没有给出重话,让她识相做人,不要生事。
“老爷,我看九如一直是个明白孩子,点到为止就是了,也别吓着了他们,看看岚儿,生怕媳妇儿吃亏,半步都不肯走开。”大太太换了笑脸,走过来,拍拍她的手背,“春琴留在我那里也不会吃亏,你尽管放心,怎么说我们与沈府是俩亲家,不会坐视不理,你也莫要听以后那些风言风语的。”
“是,我都记下了。”九如心里面一寸一寸地发凉,在他们面前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