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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瑟醒过来的时候 身边已空无一人 仿佛刚刚的一场疯狂不过是个噩梦 醒来后惊了一身冷汗 仅此而已。
可那紧靠在石壁上的光裸躯体 那飘荡在水上的破碎衣衫 都在狠狠的提醒她 那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或者很想哭 可却一声也哭不出来 只愣愣的盯着池水上的衣服碎片 久久而没有任何思绪。
直到冷水几乎将她的身体冻僵 那沁骨的寒冷才唤回了她的一丝丝神智 慢慢的从水中爬上岸 将身子缩成一团 微风吹过 更是令她心思冰凉。
瞥眼瞧见身旁放了一件衣服 她眸光一缩 咬着唇不让自己有过多的颤抖 拾起那衣服慢慢的穿在了身上。
一路跌撞颠簸 没有方向的胡奔乱撞 就完全找不到南北的闯进了离荷塘最近的汀兰水榭。
楼雨过也刚从外头回来 听到身后杂乱的脚步声 揪了揪眉回头去看 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空洞无神的大眼。
音瑟根本对自己所到之处毫无感知 也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 就歪斜着身子从他身边擦过 将他撞了个趔趄仍是没有丝毫反应。
楼雨过猛然惊觉不对 一把将她兀自向前的身子给拉住 叫了声: 音瑟!
音瑟似是听不到有人叫她 也不管他的拉扯仍自前行。
楼雨过左脚一跨 转到前方将她拦住你这是怎么了?
音瑟盯着眼前酒红的衣衫 慢慢抬头看向他如画的眉目 想起了他是谁 喉咙一哽就要哭泣 却强自忍住。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楼雨过看出了她的不对 眉眼扫过她周身 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却又不敢确定。
音瑟咬着牙一话不说 只是紧紧盯着他 可是越来越僵硬的身体已经出卖了她强装而出的坚韧。
楼雨过将眉头拧得层峦叠嶂 目光一瞥间赫然看到了她颈间的红痕 抽手将她的衣领霍地扯开这是什么?
但话一出口后 他立时明白了过来 再看她闪烁的大眼已经蒙了层层水雾 叫他看不清楚那双眼里藏有的内容 或者惊恐 或者哀伤。
猛吸口气 他吞咽了一口唾液 将她的衣领慢慢合上 而后陡一弯身 将她拦腰抱起 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只听他轻轻一叹没事了!
耳朵里灌入这句话 让音瑟再也遮掩不住脆弱 窝进他怀里 大哭了起来
正文 第九十八章 用力的哭过
音瑟的哭声惹来周围下人的窥视 楼雨过没心思去理会 吩咐丫鬟下去煮浴汤 她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浑身湿漉漉的跑过来 但她冰冷的身。体告诉他 她必须用热水沐浴 否则一定会因着凉而得风寒。
本想将她放在床上 可她死死拉着他的衣袖不放手 只得由她抱着 他则坐在了床沿。
他虽然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对她如此 但在这王府之内 有些事情是不能问的。
音瑟的遭遇让他想起了上一次面对凤袭柠 如果不是她想办法阻止 他也许就如现在的她一样 虽然他不是女人不会像她一般哭泣落魄 但他们心里的痛楚 或该相同。
所以看着音瑟这个样子 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音瑟哭声不断 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 便由着她哭 是谁说过泪水能淡化哀伤 即使不能削除 至少能让痛楚减少也好。
过了不多时 丫鬟搬了浴桶和热水进来 楼雨过拍了拍她的肩 轻声道: 你身子太冷 需要泡个热水澡!
音瑟不说话也不点头 除了哭泣声变小 一切依旧。
楼雨过叹了口气 手指摸上她湿濡的发端 微一用力将她抱离床榻 并吩咐旁边站着的丫鬟叫人一直烧水 我随时需要随时送到!
丫鬟答应一声下去了。
楼雨过抱着音瑟靠近浴桶 单手将她抛进桶内 虽然是用抛的但力道却掌握得刚刚好 确保不会弄痛她丝毫 而也就在这同时 他另外一只手将她身上那件男人的袍子一抽 顷刻抽离了她的身。体。
音瑟的身子沾上热水 立时打起了寒噤 但只是片刻 那温暖的水汽便将她包围 热度渐渐渗进她的皮肤 逐步唤回她的神志。
微微侧头看向楼雨过 他没有说话 更没有丝毫不屑或质疑的神情 心底一松 将身子一沉 整个头都浸入了水中。
音瑟? 楼雨过一惊 急忙跑上了前 以为她要做什么 但当到了桶边又兀自松气 自己真是大惊小怪了 只是个浴桶而已 她不会有事。
音瑟将脸埋入水中 伸手狠狠揉搓着脸庞 待抬头时 已是看不到脸上的泪痕 除了那双稍嫌红肿的眼睛还在证明着 她曾用力哭过。
谢谢 我不会虐待自己! 她淡淡的说着 声音因哭泣而有些嘶哑 可却听不出丝毫的脆弱。
楼雨过又是一惊 自然没有想到只这么短短的刹那 她就可以恢复得如此坚强 这让他难以置信 不 怀疑地看向她的侧脸 想看看她是不是在强装着什么。
音瑟在浴桶里转了身 正面对着他 烛火下桶内水色漆黑 看不到内里虚实 所以她也无需遮掩打扰你了 抱歉!
楼雨过却没她那么从容淡定 愣愣地道: 你
麻烦过公子找件女子的衣服给我! 她依然口气冷淡。
楼雨过一顿嗯!但你需要再泡上一会儿 否则会染风寒!
音瑟摇头不会的 我自己心里有数!
见她如此 楼雨过也不敢强求 便叫丫鬟送了套干净衣服过来 放在桶边的凳上 而后背过了身不再看她。
音瑟看着他秀挺的背影 唇角艰难地挂起一丝苦笑 被一个陌生男人占了身子 自己甚至都不知他长得是个什么样子 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如果那男人换成眼前这个熟识的人 不知她会怎样?也许会恨他 也许会一刀切了他 但总好过如今 连难过伤心都谈不上 更遑论恨?即使是恨 她该恨谁?呵 没有恨的对象 她这恨 她这忧伤又从何谈起?
娶了软巾将身子擦拭干净 而后跨出浴桶 并不着急地慢慢将那层层叠叠的衣服穿好。
好了! 待一切妥当 她站在他身后道。
楼雨过扭回身拧眉看她 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 只道: 我已经吩咐下去给你熬了参汤 你且喝了再走!
音瑟哪里有心思喝什么汤 但而今他的好意她怎也无法拒绝 便乖顺地点头 走到桌边坐了下去 转脸静静地看向黑漆的窗外。
他是谁? 终于忍不住 他还是问出了口。
音瑟无言 半晌对着窗外摇了摇头是个混蛋!
那声音虽轻 可里面包含了多少愤怒 楼雨过不会听不出 他闭了闭眼 也不再开口说话。
丫鬟送来参汤 端给楼雨过 楼雨过又亲手递到音瑟面前 音瑟没有说什么 木然地将汤碗接过 也不管是否热烫 咕咚咕咚就一口喝了下去。
楼雨过本想阻止 叫她等稍冷再喝 可是迟了一步 只得由着她去。
音瑟将参汤喝得见了底 还将碗倒扣过来给他看 而后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起身就要离开。
楼雨过有些不放心 在她前脚已跨出门后 急忙道: 等等!
音瑟回过头来 他收回伸出的手我送你!
音瑟眨了眨眼 难道怕她自杀不成?她还没有傻到那种地步!
脸上露了个讽笑 就要转身 可忽然头脑眩晕 她急忙伸手去扶门框 也不知扶没有扶得住 只觉眼前一黑 顷刻间就不省人事。
楼雨过正要向前 见她向旁栽去 急忙挺步 伸臂将她揽过 一探额头 霍然惊悚 她额上烫极 已是发起了高烧。
急忙将她抱进房内 吩咐丫鬟去打冷水 再取一瓶酒加水稀释。
他毕竟曾是江湖中人 总懂得一些常用治病救急的措施。
待丫鬟将一切需要的西送来 他挥退所有下人 将她翻转趴在床。上 并将她的上衫退去 然后用稀释后的酒水擦拭她的背部 来回做了数遍之后才将她的衣服合拢穿回 又让其正面朝上 用冷水浸湿毛巾给她做冷敷。
如此反复 直至四更天 音瑟身上的温度方多少不似初始之时那么烫。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梦中的幽魂
可是即便这样 也没能让楼雨过松下口气 因为她一直在发抖 身子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紧缩成团 口中迷迷糊糊的不断呓语 细细一听 说得全是个 冷 字。
但她身上的被子已是厚得不能再厚 他差不多把这房内能盖上的西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却还是喊着冷。
最后无法 他只得脱掉外衣 也跳到了床。上 躺在她的身边 长臂伸至她的颈下 将她揽紧入怀。
如此这般可就苦了他了 累了一个晚上不说 大夏天的还要陪她压着那么多层的被子 刚躺下没多久 身上就已经汗湿。
而身旁那个滚烫的娇躯 找到了温暖的源地 更是拼了命的向他怀里钻 汲取着想要的热度 这么一来 楼雨过就更加无法入睡。
这身心同时的煎熬 让他差点就因透不过气而窒息过去 只盼着快些天亮 天一亮了 他就立马去找大夫。
音瑟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梦 梦里一片氤氲 她走在茫茫水雾当中 潮湿水汽打在身上 风一吹 透心儿的凉。
隐隐听到雾气当中的某一角落 有女子咽咽的抽泣声 她就顺着那个方向寻了过去。
雾气迷蒙 可视度极低 她全是凭着感觉在走 每走一步心都哆嗦一下 生怕一脚不注意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西。
女子的哭声渐渐近了 雾气也开始变得稀薄 音瑟抱着肩膀有些害怕 左右看看越看越觉得阴森冷惧。
什么《聊斋》、《鬼吹灯》、《贞子》 统统在这个时候从她脑子里溜了出来 红黄蓝绿 仿佛有各色身影绕在她的周身。
音瑟愈来愈怕 就不敢再提步上前 狠一咬牙 扭头就朝着回路跑去。
——你跑什么?
忽然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冷幽幽地说着 那声音听来如此熟悉 竟令音瑟停顿住了脚步 心底霍然一悚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她自己的?
——不要跑 叫你来是有话对你说!
音瑟身体瞬间僵直 却不敢回转身 只愣愣地问:是你带我来这里的?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不需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有话问你!
音瑟一颗心上下乱跳 砰砰的声音仿佛想捣出胸腔:你是谁?怎么会与我有着同样的声音?
——你回过头来 不就知道了我是谁?
回头?看她?音瑟犹犹豫豫 既怕自己看到恐怖的西 又抵不住内心对那声音主人的窥探渴望 终于在瑟缩中渐渐回了头。
这一看 竟是惊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手脚僵直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可她如此聪明 怎会看不出她是谁?
——怎样?可认得我了?
叫她如何不认得?那面前的女子生得与她一模一样 若她猜得没错 她就是那个被她占了身子的灵魂!
音瑟脚下像有绳索在牵引 不受控制地朝她走了过去 待到了她面前 又伸出一手将她触摸 可是一摸之下。身子霍地前倾 竟是从她身。体之中穿了过去。
——你摸不到我的 我只是一缕魂魄!
她的话印证了音瑟心中的想法 此时也不再有害怕之心 倒是惊奇居然能见到她:你找我?
那幽魂凄凄看了她一眼 点点头 却又泪眼婆娑。
——我将你从八百年后招了过来 为的是能代替我与他继续前缘 可你你
音瑟错愕连连:你说什么?是你将我招到这里来的?我明明是被哮天犬
——你确实是被哮天犬吓死的 可在投胎之时 却是我串通好他改写了你的命运!你本该是云诏国的公主 和亲嫁给铄王爷为侧妃!
她本是王妃命?还是铄王爷的妃?天哪!怎么阴错阳差成这个样子?
幽魂对她的惊诧仿佛视而不见 只说着自己知道的 自己想说的。
——那云诏国的公主本该在三个月之前暴毙 而你刚好可以附上她的身体 不过我将你招来了这里 就扰乱了轮回宿命 导致了阎王至今都无法将她收回。我就是因为此才落得这般下场 孤魂一缕 永世不得投胎!
音瑟不敢置信地摇头: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事情太荒谬!
——荒不荒谬你且走着看 我敢说 那云诏国的公主铁定活不过三个月!因为阎王若在三月内不将她收回 他就得受罚!还有 哮天犬也会被贬下凡 你早晚会遇上他!
音瑟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眼里的惊讶已慢慢消失 却干涩一笑:哮天犬有二郎真君护着 即使贬下来也非富即贵吧!
——这就不是我关心的了!
音瑟看着眼前这个朦胧得虚幻的女人 看着她的眼泪仍自汩汩滑下脸庞 虽然一直同她说话 可却从未停止过流泪 那眼泪滚下她的两腮 却在滴落到半空的时候当空破碎 就好像一个人的梦 做到一半忽然幻灭 那感觉 真是真是生生的叫人 心疼。
音瑟于心里叹了口气 淡淡地道:你找我何事?
她不问还好 一问之下那幽魂眼里的泪水更多 她甚至都听到了泡沫碎裂的声响。
——你为何如此不爱惜我的身体?居然平白叫人给玷污了你——
那玷污 二字像一把大锤 狠狠捶上音瑟的心尖 骤然大喊:住口!
幽魂被她一喝 也有了些怒意 一步上前捏紧她的肩膀 死死的掐着。
——你知不知道 我为了保住这身子的清白跟命运做了多少抗争?我原本可以有很多男侍 可我拒绝了皇上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