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喔。”我仰头配合擦汗,乖乖应了。
柳牧云又给我下巴上的汗滴抹去,似有所查,瞟了眼盯着他的少傅后,便收了手,将手帕叠放回袖中。
我左右看着,见他们又互相凝望对方,似乎就在等一个契机。我将他们打断,往右边一扭:“少傅,卿歌阙姐姐来了没?”再往左边一扭:“太医哥哥,我觉得你需要去给我父皇看看,他看着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少傅带过扇底风,眼睛看向别处,“早来了,在跟你南笙姐姐聊天。”
柳牧云应了一声,“你父皇大概是被你吓到了,我去看看。”
小学徒抱了太医医箱,跟着柳牧云一起走了。
姜冕见跟前清净了,便开始针对我,哼了一声:“你再糯着嗓子说话试试!”
“这样有什么不好?”我又用糯糯的嗓音回道。
咚,果然脑袋上又挨了一下。
我捂着头,“可是卿月楼的姐姐们说话更糯,少傅听着好像很受用的样子。”
咚,又挨一下。
“胡说!姑娘们说话糯点就糯点,你个堂堂三尺男儿,学什么不好,偏学姑娘们说话!”少傅对我非常不满,不知又有什么激起了他的注意,他将我深沉地打量几眼,“你这么个长相不太好啊,这个长法不太对啊。”
在少傅痛心的凝视下,没有正确参照物的我也有些忐忑:“哪、哪里长得不太对,应、应该怎么长?”
姜冕痛定思痛后,将我比划一下,又在我肩头捏了捏,“太柔软了,要刚劲起来,譬如为师这样骨如铁打金刚胸襟百千丈。”
我看了看少傅的胸襟,努力回忆昨晚的手感,似乎好像也没有铁打的感觉。
耳朵忽然吃痛。少傅在我头顶道:“只是说了一个比喻而已,谁让你目不转睛盯着为师胸口看了。”
“元宝儿是为了跟少傅长一样的胸襟嘛。”我狡辩道。
“是这样吗?可为师总觉得你目光怪怪的……”
※ ※ ※
被少傅一顿教训要如何如何长法,险些让我忘了今日可以亲眼见到花魁姐姐。
而见到卿歌阙的刹那,我终于明白了那么些高官大臣为什么反复上当受骗也甘之如饴。
因为被美人哄骗实在也是一种享受,尤其美人愿意花心思来哄骗你,更是能够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
卿歌阙好像同南笙姐姐聊了很久的样子,见少傅带着我一同来了,她的视线忽然就黏在了我身上,狐疑地对我打量许久。
而后一出口就不同凡响:“这小姑娘好生俊俏的模样,怎么做个男孩子打扮呢?”
南笙姐姐愣了愣,笑道:“你看你也跟我一样,第一次见到元宝儿都以为是女孩儿。”
少傅则愈发痛心疾首,沉声道:“元宝儿就是太子殿下,是个小郎君。宫里没人敢说他像小姑娘,偏生你们眼光不行。”
卿歌阙却没有笑,继续对我左右观看,面色忽然深了下去:“我卿歌阙识人无数,郎君应该是个什么模样,我比你们见得多。”
南笙姐姐想了想,凑趣解释道:“兴许元宝儿就是少有的男生女相呢,总之将来大了会是个风流帝王小情种。”
我对着她们的诸多评价大开想象之门,少傅却是一副不堪忧愁的样子。
卿歌阙也不再纠缠真相,对着我竟深深一拜:“听闻今日朝堂上乃是小殿下替民女昭雪案情,将那混账畜生李元凤绳之以法,民女多谢殿下!”
我回过神:“啊,可案情是少傅给断的,我只是把少傅交代的话背了一遍,也没有多厉害。”
卿歌阙摇头,坚持道:“没有那么容易,你能一字不差都记下来,还能当着陛下和所有人的面揭露真相,已经很厉害了。”
我不太确信,转头向少傅求证:“元宝儿厉害么?”
少傅瞟我一眼,勉为其难道:“姑且算吧。”接着又补充,“不过你最后一笏把李元凤揍得没法自尽,这一点令为师很欣慰,知道临场应变,一切从急了。关键是,李元凤自尽是为师没有想到,也没有交代过你,你处理得很好。唔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可以下手再重点。”
我认真聆听了少傅的教诲,点点头,又叹息:“可是父皇被我吓到了。”
少傅安慰:“迟早的事。”
我凑到少傅身边,小声问:“为什么南笙姐姐和卿歌阙姐姐看起来好像相谈甚欢的样子?”
少傅用扇子将我脑袋撑开,淡然作答:“她们为什么不可以相谈甚欢。”
答案如此显然,不知道少傅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作淡定。于是我就举手之劳地揭穿他:“因为南笙姐姐跟你有婚约,你又跟卿歌阙姐姐厮混了好久,有一晚还……”
一把扇子适时盖到我嘴上,少傅俯下身来,眼眸幽深:“你闭嘴了,以后为师可以不让你抄书。”
我眼前一亮,蹭到他脸旁:“还要带我出去玩,少傅去哪里都必须带着元宝儿。”
少傅蹙着眉深思了片刻,终于极不情愿地点了头:“好吧,那你要是无视江湖道义,再给为师插刀的话……”
我又凑近了些许,“那少傅就给元宝儿把刀插回。”
少傅看着我越凑越近的肉脸,“放过刀吧,它只是一把刀而已。你凑这么近,是想作甚?”
我目光从少傅白皙俊赏的脸容上滑到唇线优美如桃花瓣色泽的唇上,再熏着他身上的香气,感觉丹田内生出了一只小兽,快要破体而出。
☆、第27章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殿下,少傅,刑部尚书来了,说要见卿小姐。”陆詹事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进来,看看我,再转向姜冕,主要还是向姜冕请示,但见我们似乎在密谋什么,所以也不知他等了多久。
我强行抑制着丹田里跳跃的垂涎美色小野兽,转过脸,看向妄图将我无视的东宫总管陆詹事,“撒尚书必然是奉了我父皇之命,前来向卿歌阙姐姐证实案情经过。”
卿歌阙走过来,忽然间换了一副柔弱的神情:“奴家愿去讲明经过,多谢殿下与姜少傅为奴家做主。”
陆詹事领了卿歌阙离开。我目送他们远去后,一转头,就见阿笙姐姐将含着无限柔情的目光传递与姜冕。少傅却浑然不觉,自顾自地到桌边倒了茶水喝,半晌才意识到什么,抬头看过去,疑惑道:“阿笙,你是不是渴了?为什么好像对我手里的杯子很感兴趣似的。”
阿笙姐姐别过脸,“渴了我自己不会喝水么,谁要看的杯子。方才卿歌阙已经跟我说了,她跟你虽是旧识,但那夜你在卿月楼过夜,并没有……”
姜冕托着茶盏,继续疑惑:“没有什么?”
阿笙姐姐以一种错怪了他人的羞愧和某种不言而喻的羞涩神态嗔道:“她说你光喝酒去了,并没有叫过姑娘。”
姜冕愣了一愣,忽然醒悟,看了看他的阿笙妹妹,诚实道:“她骗你的,喝酒哪有不叫姑娘的,那多么无趣,阿笙你看你还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我不是告诉过你……呃……阿笙你是中暑了吗?”
阿笙姐姐脸色急剧变化,“我中暑了,我要死了,你也别管我!”说罢,怒气冲冲拂袖而走。
一阵风从我身边卷过,特别的凉快,我神清气爽地借了个风。姜冕无辜地看着我,“她为什么不要我管?”
我摊手:“我是个男孩子,怎么会知道女孩子的心思呢。”
少傅点头:“也是。”
※
很快,刑部结案了,户部侍郎府被抄没,果然抄出银票印制模具以及大量假钞,并于户部发掘出金部主事尸首,经查证,金部主事失踪前是向李元凤汇报过杂务,有其他主事为证,但此后便再也无人见过他,而回乡探亲的告假乃是出自李元凤之口。卿月楼花魁卿歌阙于刑部大堂陈述了自己被害一案的经过,细节与姜冕命我背下来的推论惊人一致。
李元凤徇私枉法,谋财害命,扰乱国家财政,有谋反嫌疑,被捕入狱,圣上亲判斩监候,待秋后处决。李府男丁发配边关,女眷尽入乐籍,家产充了国库。念及李元凤夫人乃是当朝太师之女,圣上特意网开一面,判了夫妻二人义绝,李夫人郑氏判回太师府。
※
东宫里,少傅安然坐于椅中,手执黑檀木戒尺敲在手心,见我趴在桌前练字的坐姿略有松懈,啪的一声,戒尺落到纸张上,惊跑了我的瞌睡虫不说,还对我展开了人身攻击:“你这馒头手是在握笔呢还是握筷子?你是在练字呢还是在用筷子串馒头?你这画的是符呢还是箓呢?”
我一怒之下,揭了符箓纸,团起来,塞嘴里毁尸灭迹地吃掉了。
少傅只愣了刹那,便好整以暇地倚在桌边看着我。我重新铺了一张纸,握了笔从头开始写字,为了上下左右的笔划能够紧密团结和睦相处,写得我满头大汗,十分吃力。写完了一看,发现它们一个个都打算离家出走,枉费我一片苦心。
张嘴就把它们都吃掉。
传儿过来添茶,见姜冕一副学士风流模样,手一抖,差点把热茶洒他身上。少傅适时出手将她稳住,自己接手过来添茶。传儿顿时飞霞上脸,“少、少傅督促殿下辛苦了,晚饭想吃什么,传儿去吩咐。”
姜冕端着茶水,一副名士做派:“不用太客气了,我也没什么忌口,随意一些就好。若是水产类,不要人工养殖的;若是海鲜类,不要放置超过六个时辰的;若是禽蛋类,就不要生长期超过一年的;若是……”
传儿扔下茶壶,险些泼了姜冕一身,转头就问我:“殿下,你想吃什么?啊……殿下嘴边这是染的什么?”
姜冕一边收拾茶壶茶水,一边替我道:“晚饭不要准备太多,他已经吃饱了。满腹诗书从口入,是元宝儿的独门绝技。”
传儿终究是参悟不透,临走时甩下一句:“今晚柳太医想吃刀削面,你们俩就凑合着吧。”
少傅搁下茶杯,立即道:“我最讨厌吃面食了!”
这时,我已趴在桌上准备吃下第三张字帖,少傅眼疾手快,玉手一指顶住我上门牙,一指掐住我下颌,瞬息间便完成了虎口夺食的高难度操作。
我以为少傅终于意识到他嘲讽模式教学造成的不良后果,就听他正色命令道:“快说你也讨厌吃面食。”
我压低着视线,不满地看着他,“太医哥哥是陇西人,喜欢吃面食,东宫每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几天要吃刀削面手擀面油泼面岐山臊子面……”
少傅绝望了:“为什么之前我没发现……”
“那是太医哥哥让着你,没有让厨房做面食。”
“为什么现在又要做面食……”
“太医哥哥说你的新人阶段已经过了,用不着再照顾你了。”
少傅做最后的挣扎:“难道你们都喜欢吃面食?”
我重新铺了纸写字:“我吃零食就够了,或者去父皇那里蹭饭吃。陆詹事会让厨房给他单独开小灶,孙洗马去外面吃,崔舍人回家吃。其他人已经被太医哥哥调/教得爱吃面食了呢,放心好了,很快你也会的。”
“我姜某人跟那个无耻混账太医势不两立!”
※
刑部结案后,卿歌阙说要离开上京,特意来东宫跟少傅道别,听说十分依依难舍,然后据说少傅就少了二百两银子,一直跟着陆詹事蹭饭。众人从陆詹事那里辗转得知,少傅是把自己所剩无几的银两全部借给了卿歌阙作盘缠。
南笙姐姐一直住在她舅舅家里,再没来过东宫。
常毓被无罪释放,出狱后特意前来东宫道谢,并向姜冕提及婚事。
东宫全体人员得知姜少傅将迎娶他指腹为婚的世妹的时候,少傅忽然就病了,病因是面条中毒。
柳牧云一面冷笑一面整理医箱,带着前来江湖告急的我一同前往少傅的留仙殿看病。
姜冕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眸要睁不睁,似乎连掀开眼皮都十分吃力。我匆匆跑上前,趴到少傅枕边看他,小心翼翼喊道:“少傅,你是不是要死了?”
少傅沉重的眼皮底下一道犀利的光向我扫来,有气无力地哼哼了一声。
我默哀了片刻:“少傅,你死了的话,还会记得元宝儿么?”
少傅气息微弱,发丝零散,红唇轻启:“元宝儿是什么……”
我顿时俯上少傅身,扒住他摇晃,“你的聪明伶俐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美貌与食欲并存的乖徒儿心肝宝贝儿亲亲元宝儿呀!”
少傅被我肥重的身子压得喘不过气来,又一道犀利的视线将我穿透,且趁机在我耳边低声道:“你又无视江湖道义了……”
我想了想与少傅约定的不可互相插刀的协议,便不再□□他了,起身赶紧给太医让地方,“太医哥哥你快给少傅看病,他中毒了呢。”
柳牧云不动声色坐到床边凳子上,开了医箱拿出脉枕,半晌没见姜冕配合,便主动将他手腕给掰到脉枕上按住。我在一边看着,就见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