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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神情。”
这种情形,船长在叙述整件事时,已经提及过。白素叹了一
声:“你如果亲眼看到他进去就好了!”
船长也叹了一声:“当时我在甲板上陪令尊,谁会料得到事
情会有那样的变化!”
白素一直盯著那大箱子,一小时后,她向我说起当时心中所
想的,她说:“在听了声长的叙述之后,我就感到哈山有理由是在
那大箱子之中,虽然道理上说不通,但我具有这样的感觉。”
我没有表示什么意见,因为我和她一样,知道在道理上总说
不通,可是我又没有她的那种感觉,所以只好不表示意见。
日子一天天过去,轮船的航期,终于到了最后一天,已经接
近法国的海岸线了,虽然全船的人都在努力寻找,可是却一点结
果也没有。哈山先生究竟躲在船上的什么地方,已经变得神秘
之极,不可思议的怪事了!
白老大早已认输了,心理上倒也别无负担,到了最后一天,
他忽发奇想:哈山会不会在一艘潜艇中,而潜艇是在船底下附著
船身在航行?他还一本正经把这个想法提了出来讨论,我和白
素都认为不可能,因为这样子,哈山就不是“躲在船上”,根本他
就输了!
白老大长叹一声:“那么,他究竟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唉,上
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思,哈山哈山,依来哈地方?”
他用上海话问哈山在什么地方,当然得不到回答。
八十天的航程就快结束,经过了多天的努力,没有人有任何
收获,没有人得到白老大的奖金,大家兴趣也淡了下来。而且,
在最后一天的航程中,有许多仪式要进行,大家同在一条船上过
八十天,要分别了总得有惜别之类的聚会。
预算船会在子夜之前泊岸,共同在船上生活了八十天的人,
就此各散东西,很多人只怕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见面了,因之也
有许多感人的场面。白老大成了中心人物,人人过来和他握手。
等到船泊岸驶向码头时,汽笛声大鸣,人人都准备离去了。
我、白素和白老大,在白老大的舱房中,白老大看了看表:
“再有十分钟,就是午夜,一过午夜,哈山就会出现了!”
我和白素都不敢说什么,因为白老大虽然表示很看得开,但
总不是很开心。
这时,忽然有人敲门,打开门,船长站在门外,神情十分沮丧
(在整件事情中,受打击最大的是他),却提出了一件轮船航行史
上罕见的要求:“全体船员和全部搭客,都不想离船!”
白老大骇然问:“所有人想干什么?”
船长挺了挺身子:“我也和所有人一样,都想留在船上……
过了午夜,看哈山先生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白老大苦笑了一下:“好啊,这对哈山老头来说,真是太好
了,那么多人看他胜利,可以使他有生之年,想起来都会笑!”
自然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既然哈山老头在有生之年,想起
赢了这场打赌都会笑,那么,就表示输了这场打赌的白老爷子
有生之年,一想起这件事 必会快使不乐了!
我和白素更不敢出声。人心中在想,老朋友之间,最好什么
也不要赌,什么也不要争。不然,必定有输的一方或失的一方,
令得友情大打折扣,出现了这种情形,自然就勿好白相 不
玩了。
白老大看到我们不出声,他用力一挥手:“大家准备在什么
地方恭候哈山的出现。”
船长道:“在甲板上,只是甲板上,才能容纳那么多人,要请
你站在各人的当中,因为哈山先生如果一出现,必然要出现在你
的面前的。”
白老大想了一想,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同时站起身:“该走
了!”
他向外走去,我和白素跟在后面,不一会,就来到了甲板。
不但甲板上全是人,连可以看到甲板的地方也全是人,救生
艇上也满是人,等著看哈山的出现。
白老大一出现,就引来了一阵掌声,白老大来到了人丛的中
间,向众人拱拳为礼,陡然大叫了一声,把上千人的喧闹声,都压
了下去,离得他近的一些人,有吓得发起抖来的。
白老大在令得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之后,就朗声道:“还有一
分钟,大家就可以看到神奇的哈山先生,究竟会从什么地方冒出
来了!”
他的话,又引起了一时嗡嗡的议论声,然后,就到了最后十
秒钟。
白老大领头倒数,数到了最后一秒,他一声长笑,提高声音
中气充沛,声音宏亮:“哈山老友,我输了,你出来吧!”
在他这样叫的时候,甚至有一些人,自然而然,抬头向天空
看去,像是哈山忽然会自天而降一样!也有的人低头向下看,像
是他会从甲板中冒出来。当然更多的人,四面张望,希望第一时
间,可以看到躲得那么神秘的哈山。
上千人这样屏气静息,紧张地等待,场面也十分慑人。船员
的注意点,和乘客略有不同,船长、大副等人,目光就自然而然,
望向有播音装置之处,他们的想法是,船很大,哈山不知躲在什
么地方,他出来之后,大有可能先到船长室去,通过广播系统,向
全船广播,宣布打赌结束,他赢了!
时间在过去,在开始的三分钟内,真的没有任何人出声。可
是在三分钟之后,就有人交头接耳,再三分钟之后,简直已到了
人声鼎沸的程度,有几个鲁莽一点的人,甚至来到了白老大的前
面问:“是不是真有人躲在船上?为什么还不见他出来?”
白老大的神情,也疑惑之极:哈山应该出来了!
可是哈山还没有出来。
船已完成了靠岸的一切行动,半小时之后,就有人开始离船
上岸,陆陆续续,离船的人越来越多,到凌晨三时之后,船长说:
“所有持客全离船了,白先生,哈山先生怎么还没有现身?”
白老大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 ”
他说到这里,略停一停,然后,我也脱口说了同样的话:“有
意外发生了!”
船长骇然之至:“他躲得那么好,如果有了什么意外,可能
……可能……”
白老大苦笑了一下:“可能到船被当废铁拆卸时,才能再发
现他!”
船长神色苍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
船员在船靠岸后,有十天的假期,等到天快亮时,船长宣布
一切如常进行 当然不是如常,通常,船一靠岸,哈山自己
不来,也会派人上船来,向船员略略致谢,还会请高级船员进餐。
可是现在哈山不知在什么地方,这一切自然也没有了。等到天
色大明,一直沉默不言的白素才道:“那只大箱子!”
我陡然感到一股寒意 白素一直感到哈山可能在那大箱
子之中,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意外早就发生,哈山必然已经死
了!
一场落戏,会有那样的后果,那真是太可怕了!
白老大的脸色也十分难看,白素已接著对船长说:“请安排
把大箱子运上岸去,不论怎样,一定要把它打开来看看!”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白素的这个提议,自然也没有人反
对,船长显然也急于想知道究竟,所以很快就有了安排。
不过要移动那只大箱子,十分困难,先要把天花板的加装部
分拆走,才有可以移动的空隙。
移出来的步骤,和搬进来的程序一样,用细小的金属棍,放
在大箱子的下面,然后再用机械装置拉动,把它拉开那个角落,
缓缓移出蒸汽房。
等到那大箱子被巨型的起重机吊到岸上的时候,已经是第
二天下午的事了。
在整个搬移过程之中,白素都在现场看守,大箱子终于上了
岸,我问:“准备把它运到什么地方去打开?”
白素想了一想:“云氏工业系统在欧洲,有精密的工业设备,
我想先和他们联络一下。”
云氏工业系统是由云氏兄弟主持的工业组织,包括了许多
制造精密仪器的工厂在内,在各大洲都有他们的工业设施。我
和他们不是很熟,只是见过云氏五兄弟中的老四几次。
云氏兄弟中的老四,云四风的妻子,是曾经在“江湖”上极其
活跃的女侠穆秀珍。穆秀珍的姐姐,是更出名的女侠木兰花。
这若干年来,这两姐妹自绚烂归于平淡,很少露面,但是也
有的说法,是她们正在从事一项计划十分庞大的研究,研究的课
题极其广泛,开人类历史未有之奇,这项研究似乎占据了她们整
个生活,也是使她们和她们周遭的一些人,看来像是暂时在“江
湖”退隐的原因。
这一切,我当时只是略想了一想,我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
题:“怎么和他们联络?”
这是一个难题,因为云氏工业系统的生产活动,和许多国家
的国防工业,宇航设备等有关,不是普通的工业组织,都有很严
格的保密程序,所以一般来说,不是很容易和他们接触。可是白
素在听了我的问题之后,却若无其事:“我有一个电话,可以和他
们的核心人物联络!”
一听得她那样说,我不禁大是讶异,望著她:“你是什么时候
和她们有了联络的?”
白素一面吩咐著负责搬运那大箱子的工人,小心操作(她想
起哈山先生在搬运那大箱子时的小心态度),同时回答我。“是你
和小宝在一起的时候。”
我“啊”地一声,略呆了呆,迅速转著念。我和温宝裕在一
起的经历,已记述在“鬼混”这个故事中 对了,在那件事中,
有一次,我和白素通电话,听到白素在书房中和人说话,曾听到
有女人的声音,她像是在和什么人对答。
后来,我不止一次,想问她究竟那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都
因为别的事而岔了开去,莫非就是在那时候,白素和她们有了联
络?
我之所以用了“她们”这个代名词,是由于云氏工业系统,女
侠木兰花这一组人,是以木兰花姐妹为主体的缘故,一提到这一
组在各方面都有出色成就的人,人们首先想起的,就是“她们”。
我扬了扬眉:“那次在书房的是谁?”
白素笑了一下:“木兰花!极可爱的女侠,出色之至,我们其
实早该认识她。”白素很少这样盛赞一个人,而这时,她不但盛
赞,而且在说的时候,一副心向往之的神情,由此可知,她们的那
次会面,极其愉快。
我问哼了一声:“也不必太妄自菲薄,你绝不会比木兰花逊
色!”
白素十分欢畅地笑了一会:“她有点事,本来想同时也来找
你的,可是你不在,我们谈了很久,她在临走时,给了我一个联络
电话,我想,要云氏工业系统为我们做点事,自然简单之至。”
我望向白素,没有出声。白素自然知道我等于是在问她:
“你和那个著名的传奇人物,女侠本兰花谈了些什么?她有什么
疑难问题要来找我们?”
可是白素却故意们过头去,对著已缓缓落下来的那只大箱
子,大声叫:“小心!小心操作!”
她对我用眼色的询问进而不答,我心中有点不高兴,我算算
日子,“鬼混”这个故事所发生的事到现在也有几个月了,如果真
有什么事,白素应该早就对我说了。她一直不说,多半是另有原
因,或者是事情微不足道,根本不值一提。
这时,一辆巨型载垂直履车驶了过来,大箱子缓缓落到了货
车卡上。那载重货车本身也有起重设备,起卸那大箱子,应该没
有什么问题。
搬运公司的人,围著白老大,白老大高声问:“运到哪里去?”
白素的回答是:“等一等,让我去联络!”
白素和我一起进人了码头管理处的办公室,白素借用了那
里的电话,我站在窗口,从窗中看出去,可以看到码头上各色人
等,各种机械在忙碌操作的情形。
十分钟之后,白素已用十分兴奋的声音道:“就在里昂西郊,
有一座工厂,是云氏工业系统的,她已通知云家兄弟了!”
白老大在这时,也进了办公室,他却大大打了一个呵欠:“我
要回农庄去,好好休息一下,这些日子来,太疲倦了!”
他说了这几句话,再打了一个呵欠:“希望我一到农庄,哈山
就哇哇大叫著冲出来,唉,我宁愿打赌输了,也比他从此不出现
的好!”
听到白老大的口中,冒出“他从此不出现”这样的话,我不禁
感到一股寒意。
白老大的神情,证明他在那样说的时候,也大是骇然 他
熟知哈山的脾气,打赌赢了,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出现,不会拖延。
可是现在,哈山的影子都没有!我一直觉得整件事,十分怪
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