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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吃豆腐-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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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到大,一直都是很明确的,可现在突然间就变了。
  “木头恢复记忆了,他有夫人有孩子,有美满的家,我……”语气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苟氏愕然,不可置信的摇头,“你是不是看错了?木头这么多年一直在尽心尽力照顾我。这事他从未提及过,怎么可能一下就出来夫人跟孩子?”
  “娘,这几年铺子的生意怎么样?”
  “你走后,娘心里头一直都忐忑不安,生意的上事有木头在打理,我也没多过问。为了找你,他走遍大江南北,生意基本上都交给各个掌柜在打理了。这三年,听说分铺新开了好几家,只是他很少回来了,一出去就是二三个月才回来一次。但是他对你的心是没变的。他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诗画,你别多想的,木头一心一意对你,这么多年来都没变过,你还不明白?”苟氏好言劝慰着,希望她不要钻牛角尖。
  “娘,我知道木头对我好。他说对我说过的每句话,都兑现了。三年时间,苟记豆坊,已经开遍了全天音。木头……”
  诗画痛苦地闭上眼睛,别开脸道:“木头原名叫卫飒,是云龙山庄的庄主,他夫人是临州王的表妹宋玉溪,他有一位十二岁的儿子叫卫影,十一岁的女儿叫卫珍。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幸福无比……”
  苟氏失神了,手顺着诗画的肩无力滑下。
  上天为何一直要亏待苟家?先是夺了她家几十口人命,接着是她的丈夫,现又将女儿的幸福毁灭。
  “娘,我们走吧。这三年来,他不告诉你,肯定有苦衷。”她失踪了,娘受到的打击已够大了,他又何忍心说出自己已找到家人。他没有折穿她的骗局,已是大仁大义,她岂敢再有任何的奢望。
  一己之私,她害得一个女人、两个孩子苦等九年,她哪还有脸面站在他面前……
  在洞中三年,等一刻已是煎熬。更何况他的家人等了九年!
  “诗画,你不要自责。”
  “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木头早已冻死在雪地里,是你救了他。”苟氏看着一脸自责的诗画,更是难受。当年的骗局,只望她不在了,诗画也好有个寄托,可以快乐的活下去。可没想到,到头来,受伤的还是诗画。
  “娘,我没脸见他。我真的没勇气站在他面前,我们走吧。他能将豆坊开遍天音,足以证明他对我还有情义,可他是有家室之人,我不能再自私的去破坏他的幸福。”
  “可他苦等你三年,我们这样一走了之,你让他怎么办?他既可找你三年,就可以再找十年,这样难道不是折磨吗?诗画,木头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再说男子有三妻四妾很正常。他要是真的放不下你,你就委屈点,做小的吧。你对木头的感情,又岂是一朝一夕间能放下的。你委屈一下,总好过两人一生痛苦吧。”无力改变,只能委曲求全。可这条路,也不好走啊。
  “娘,我……”诗画双膝一软,跪在苟氏跟前哀求道:“我们走吧。”她没有办法跟另一个女人争宠,跟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更不想看到木头为了她而难做。他既能为她将豆坊开遍天音,再相见,又岂会松手?她已欠了他这么多,再纠缠下去,痛苦的不止是两个人。只有她离开了,木头才不会为难,他有家室,有责任……
  苟氏望着跪在地上的倔强孩子,泪如雨下,良久后点了点头,“好,我们走。”长痛不如短痛,只希望她能早点从这片沼泽里走出来。
  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头,诗画取来笔墨,写了一封辞呈,放在桌上。出了房门,脚下意识的来到昔日居住的房间,轻推房门走了进去。
  房中的一景一物,未曾变动。多年无人居住,却是一尘不染,很是洁净。
  “你的房间,每天都会有人打扫。木头在的时候,每天都是自己亲自动手整理。三年的时间,世间有多少男人可以做到?”私心也好,还是希望诗画能改变主意。木头装在她心里,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忘的掉的。
  忘记,怕要花上一辈子的光阴。
  纤纤玉手打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盒中首饰虽说不分贵贱,却都是无价之宝。这些,都是他买给她的,无论在贫困还是富有之时,他对她未从改变过半分。
  手,轻轻合上盖子。诗画转身,不带走任何一物。
  木头哥,再见!
  脚刚踏出房门,一高大身影无声的站在她面前,空气中溢出让人安心的味道。曾是那么熟悉,伴她成长,溶入骨髓。
  可现在,他是别人的。伴在他身边的,是别人,不再是她。
  身子止不住地后退两步,手中的包袱滑落在地。她低着不语,不,是不敢言,不敢动。
  未曾想过,他会来的这么快。
  高大的身影无声的笼罩住她,在黑暗中直直的望着着,未发一言,想将她刻入骨髓中。
  “……你们好好谈谈。”苟氏露出欣慰的笑容,举步离开了房。
  “娘慢走,我等会再去看您。”高大的身影朝苟氏温和的笑了,顺手扶了她一把,目送着离去。
  “如果我慢了一步,你是不是要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他进了一步。
  “……”她退了一步。
  “我就坐在你背面,只要一个回头,你就可以看见我,为何还要逃?”他又进了一步。
  “……”她又退了一步。
  “不要离开。”他再进了一步,反手将门关上。
  她动了动唇,困难道:“我……”
  话语未完,已被他一把抱进怀中。他的力道很大,只差没将她的身体折断,与他溶为一体。他抱的毫无间隙。她才知道他在身体在轻颤。是激动,是害怕?
  “……我该叫你什么?卫庄主?卫飒?叶云?”诺大的距离,任凭她怎么努力,却也无力再靠近半步。
  “木头。我是你的木头哥,从来都没有变过。”将那颗倔强的小脑袋,强行按入怀中。
  “木头哥?”还可以这样叫吗?
  “你回来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诗画,不要说话,我想抱你。”
  她不再说话,任由他抱着。良久后,她犹豫着伸出手,抱住那壮实的腰。平缓的心跳,熟悉的气息,让她忘了一切。就这样抱着,天不要亮,直到永远。
  他不再说话,紧紧抱住她。失而复得的喜悦,空虚的心被她的气息填的很满。
  “你失踪后的第三个月,有人找上门来,说我是云龙山庄的庄主卫飒。我没有多理,打发他走了。当时我打算跟娘一起搬走,但又怕你回来找不到我们。因为一时的犹豫,有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找到铺子,说我是她的丈夫,她说出我身上所有的特征,还打算当场让孩子跟我滴血认亲。我承认这事,跟她一起去了云龙山庄,庄里的人都说失踪四年的庄主回来了,于是我成了卫飒。”
  “……是我趁你失忆骗你,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未婚夫,你是我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对不起……”可是,道歉已经太迟了。她跟他,又岂是一句‘对不起’而扯的清。
  “诗画,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没有对不起我。”
  诗画愕然,不明的抬头望着他,却发现两人姿态暧昧的紧抱在一起。她红着脸推了他两下,没推开,被他固执的抱着。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在骗我。”
  “你没失忆?”
  “不是。”
  “你后来发现了?”
  “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卫飒这个人。”
  诗画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不知他在说什么?
  “卫飒从山上跌下来时就已经死了。他被人杀了。”
  “那你?”不可能的,卫飒死了,那他是谁?
  “诗画,你信不信鬼魂附身一事?”
  诗画考虑了良久,最后肯定的摇了摇头。天下间连神都没有,何来鬼魂之说。
  “可这事真的发生了,我来自另一个世界,那里暴了发战争,我留洋归来,进了军校,毕业后参加了几次战役,当了个小小的军官。在后来在一场战役中,我方遭人出卖,我被枪打死了。再次醒来时,我睁开眼就见到了你跟娘,原来我已不在原先的世界。”
  “……”这……是真的?
  “既然已经重生,我会选择好好活下去。虽然我不是卫飒,可我在他身体里活着。他的妻子、孩子寻上门来,我得为他尽一份责任。当时你失踪了,生死不明,娘受到很大的打击,旧病复发,我不敢将这情况告诉她。接管云龙山庄后,除了加大力度找你,我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豆坊上,只希望你将来有一天能看到苟记豆坊的招牌,知道我在找你,你能回来看看。”
  “木头哥……”
  “我接管云龙山庄时就曾明确说过,你是我的妻子,我一生都不会辜负你。豆坊虽然并入卫家庄,可它必须是苟记豆坊。宋玉溪是卫飒的妻子,不是我的,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诗画,不要离开,留下来好吗?”
  “我……给我点时间好吗?”大多的事,乱了,乱成一团麻。
  本以为,她可是狠心说不的,可以逃的远远的。可是,他抱着她,闻着他的气息,她连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我只喜欢你一个。诗画,我知道这样很委屈你,可因有了卫飒的身体,我才能跟你相知相爱,对于云龙山庄,我始终有份亏欠。你再给我点时间,等卫影再大些,我便可将云龙山交到他手上。到时我会离开山庄,一心一意和你在一起。”
  木头紧抱住失而复得的诗画,不肯松手。
  白雾散去,霞光初现,相拥的壁人。没人知道紧闭的房门,对面的屋顶上,有一个孤单的身影,站了整整一夜。

  久别胜新婚

  诗画在房中睡了整整一天,直至傍晚才悠悠转醒。
  背了三年的大石,终于落地了。路虽然很艰难,可木头站在她身边,她愿意试着走下去。
  晚上,母女同榻而眠。虽然诗画愁眉未展,可比起前一晚,精神好了很多。苟氏看在眼里,慰藉在心。
  木头跟诗画,还有希望。
  苟氏慈爱的敛起诗画额前的碎发,笑问道:“木头跟你讲了什么?”
  诗画将木头所说之事全然道出。苟氏听后诧异不已,亦没有想到世间会有灵魂附身一说。
  “你们日后有何打算?木头既然身为卫家庄庄主,身份自是非凡,而且他的妻子出身贵族。你这条路不好必,为了你跟木头的将来,你凡事都要多忍让,多敬她一些。来日方长,忍一时换一世安宁。”
  诗画低头不语,良久后才道:“娘,我需要时间考虑。”
  苟氏拍拍无精打采的诗画,安慰道:“做木头的二房是委屈了你。可他并非卫飒,而且他已对卫家庄的人说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身份并未低人一等,你跟卫夫人是平起平坐的。”
  “……这事我还没想那么长远。”
  “这事无需再考虑了,木头绝不会亏待你。三年前你们本就要成亲了,只因萧山的破坏,才会让你们分离三年。如不是,你们早已儿女成群。现在你们重归于好,是该生儿育女的时候了。木头已是而立之年,你也十九了。娘等不得多久了,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有生之年能抱抱孙儿。”
  提及萧山,诗画不由不怔,心被针扎了一下,“过往的事我已经忘了。”
  “你能忘掉是再好不过了,娘也就放心了。早点睡吧,明天跟娘一起去你爹坟前,给他上柱香。”
  “好,只是爹的仇……”萧山是萧山,萧敬是萧敬。爹的死因,还是要查。
  苟氏眼角湿润,欣慰道:“这一切,木头都已经做好了。萧敬死了,你爹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萧敬死了?”那萧山……
  “是木头帮你爹翻案的。是你在失踪后的半年,当时木头应该已是卫家庄庄主,可能动用了朝庭的关系,很快就有钦差大臣来查。没过多久,事情的真相出来了,你爹是被萧敬使毒计用火烧死的。萧敬被判死刑,抄家问斩,死后无人认领,弃尸乱葬岗。”
  “好,那就好……”诗画喜极而泣。断了,跟萧家的恩怨,该断的都断了。
  “早点睡吧,你也长这么大了,该去给你爹上香了。”十几年辗转流离的生活,根本没有多少机会给大牛上香。如今诗画已长大成人,也有了所托之人,她安心了。
  诗画陪着苟氏买了些香纸烛宝,往郊外而去。当年苟大牛死后,苟氏百病缠身。大牛的坟也只是一块木墓,一堆黄土。而现在,坟已经被重新修葺,焕然一新,很是辉煌气派。
  坟前插有一节未燃尽的香,还在微冒着烟。一阵风吹过,焚烧的纸钱灰烬被风带走。
  墓前放着着一对不起眼的打火石,石块上滴有香灰。
  有人来祭拜过,是在不久之前。只是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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