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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无情摇摇头道:“没有,差得远呢,否则我就不必再来向老师学剑了。那是一种极为高深的境界,很少有人能达到,即使想到达初步的境界,也要几十年苦修,我等不及那么久,再说我也没那份耐性,仅学了个皮毛而已。”
李秋鸿微笑道:“那已经很够,就凭这点基础,你已经能意与神会而形诸于外了。娇娇,你看楚大哥的剑……”
李娇娇忍不住钦佩地道:“高明!他才练了四天,似乎已经把您的秋鸿剑法学到八九分了。”
李秋鸿一笑道:“你错了,他一天都没练过。除了那雁回三式和飞花逐月外,其余都是第一次上手,他只看了剑籍。”
李娇娇道:“我不信。”
白素娟笑道:“是真的,过去四天中,他三天三夜用于看剑籍,一天用在睡觉,你进门的时候,他第一次摸剑,所以开始显得生疏,慢慢才紧凑起来。”
李娇娇惊道:“那还得了,光看看就会了,岂不是成了神话?早知如此,我干脆跟楚大哥学,也免得受苦了。”
白素娟道:“你又说孩子话了,楚大哥有这份成就,早年下了多少苦功?你现在已经迟了。”
楚无情道:“是的,那必须从幼年开始着手,过了十五岁就不能再练了。再者这种功夫也不足为法,我虽然能读剑籍而速成,但健稳仍然要靠以后的努力,要达到你的标准,至少也得两三年,要想达成老师的境界,则是十年以后的事了。剑为兵中之圣,绝不是可以速成的。”
李秋鸿微笑道:“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剩下还有三十多天时间,我也不多说什么,我把我的剑法倾囊相授,以你的底子,学会是没问题,至于如何求精求变求新,则看你自己的努力了。还有一件事,我的剑式有十几手连娇娇也没学过,我想以后你们就在一起练。”
白素娟道:“娇娇没学过,连我也不知道了?”
李秋鸿微笑道:“素娟,我想你是知道的,否则你也不会嫁给我了,我那十几手剑法虽然从没对人用过,但我有把握稳居四霸天之首,也就是靠着它们的。”
白素娟道:“这个问题我憋在心里很多年了,却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现在你自己说了出来,我倒想提出个请求,在这三十多天中,能否也让我跟着看看你的剑式?”
李秋鸿一怔道:“素娟,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夫妇,我什么事不是与你共享的,何在乎这几手剑法。你要想知道的话,随时都可以问我,何必要等这么久?”
白素娟道:“什么话我都能说,就是这件事不便启齿。我怕你会怀疑我刺探到你的剑法后告诉我娘家去。”
李秋鸿一叹道:“你太多心了,我怎会有这个想法?”
白素娟轻轻一叹道:“秋鸿,说句老实话,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确有这个目的,因为我爹毕生的愿望就是成为天下第一位高手,我想成全他老人家心愿,才择你为婿。我看出你才是四霸天中最高的一个。”
李秋鸿微感愕然,随即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只要开口,我没有不答应的。”
白素娟道:“嫁过来后,我渐渐了解你的为人,你的正直,以及你对我的情意,我为自己这个想法而感到惭愧,所以绝口不提了。今天你收了弟子,又打算把剑法也传给女儿,我想我再提出要求,心里不会感到不安了。”
李秋鸿笑道:“我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想法,即使你要把剑法告诉岳父,也是你的孝心,我为了成全你,绝对会答应的。你该知道,我为了你,愿意放弃一切。”
白素娟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提,不敢提,到后来则是不想提了。不能提为了你对我太好,我不忍心欺骗你,不敢提是你人太好,我怕提出后,会引起你的怀疑而失去了你,不想提则是这么多年来,我对爹的行事多少有点了解,觉得成全他的愿望是一种愚者的行为,他老人家的心性,实在不足以膺任剑坛之冠的地位。”
李秋鸿笑笑道:“我练剑时都在这密室中,密室的门对你从不关闭,你可以自己来看呀!”
白素娟摇头道:“不,如果我看过了,今天也不会提出要求。我太尊敬你了,就不愿意做一点违背本心欺瞒你的事,所以每次你练剑时,我都躲得远远的。”
李秋鸿诧然道:“这是为什么?你我之间要分得这么清楚,这么生疏,完全不像是夫妇了。”
白素娟肃容道:“并非生疏,而是必要的尊敬,即使是最亲密的夫妇,在有些地方仍应保持适当的距离,所以你在跟别人谈话,除非你主动要求我参加,否则我一定避开你们,而且绝不逗留在附近。”
李秋鸿有点不安,惭然地道:“素娟,你是否怪我偷听你与无情的谈话,我绝不是有意的,因为我发现他三天未进饮食,心里放不下,才过来看……”
白素娟微笑道:“绝不是那个意思,我与无情的谈话并不是秘密,何况我知道你在外面,我很感谢你没有当时走进来,更感谢你在我上去后立刻就跟我谈起了,这证明你对我很尊敬,因为这是自然的表现,更显得真切可贵。”
李秋鸿仍有不安之状,楚无情这才笑道:“老师和师母都是很可敬的人,弟子深以能列门墙为荣。”
白素娟笑笑,李秋鸿却道:“可敬的是你师母,跟她一比,我只感惭愧,我得到太多而给得太少。”
白素娟忙道:“秋鸿,别这么说,你给我太多了,为了我,你放弃一个剑手最难舍弃的尊荣,你也可以跃登天下第一位的,那也是任何一个剑手毕生最高的理想,就此一点,已是使我终生感激。”
李秋鸿忙道:“不,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是我这一生中最得意的选择,尤其是看到乐九玄那样寂寞孤独时,我更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这一切都是你的赐予。”
他说话时,眼中充满了深情,与白素娟的眸子相对,两个人都感到沐浴在幸福中,忘却另有两个年轻人在旁边。
李娇娇深为父母的真情所感动,忍不住道:“爹!娘!你们是最幸福的一对,但愿我将来……”
说到这儿,她脸上一热,没好意思再说下去,只是把眼睛瞟了一下楚无情,发现他也是悠然神往。
白素娟轻轻一笑道:“你会得到的,或许会比我们更好,但是你必须记住,幸福并不是垂手可得,更不能争取,你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
李娇娇道:“这我又不懂了,既然要付出代价,又不能去争取,也不是垂手可得,那是怎么来的?”
白素娟道:“很简单,一半在你自己,当你爱一个人,付出你的爱,而不计较能收回多少,这就是你所能做的,另一半则是靠运气,那个你爱的人也同样地爱你,两下子凑起来,才是一份完整的幸福。”
李秋鸿则有深意地道:“对,娇娇,你母亲是真正懂得爱的人,照她的话做了,纵然你得不到命运的照顾,至少你还得到了一半,如果你要强求,则连另一半也失去了,像你的师父柳叶青就是一个例子。这些话也许你现在还不能了解,但时时想到你的师父,就慢慢会懂了。”
李娇娇点点头道:“我懂,我完全懂了。”
白素娟道:“你是怎么个懂法,说给我听听?”
李娇娇又轻瞄了楚无情一眼道:“只问耕耘,不问收获,即使一无所获,也不强求收获。”
李秋鸿一笑道:“对了,但这是很难的,世上有很多怨偶,都是把得失之心看得太重。”
李娇娇道:“我不会,为爱所爱而爱,始终坚持着这份坚贞的感情,不为无所得而怨,更不为失意而转为恨,那样我还保有着一份爱,如果把爱转为恨,连自己爱人的一点幸福都失去了,哪里还会得到另一半呢!”
白素娟微笑道:“对!丫头,看来你倒是懂得不少,无情,你对感情的看法如何?也说给我听听。”
楚无情突然被问,感到有点局促,想了一下才道:“我与师母的想法略有不同,师母把幸福分成两部分,把一半寄托在命运上,我觉得还不够透彻,老师与师母刚好是互相在爱情上配合一致,所以没有缺憾,但未必人人都有这么好的运气,那些人也能得到幸福的。”
李秋鸿道:“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也有幸福吗?”
“是的,爱就是全部的幸福,何必要被爱呢!而且不被爱的爱比有所得的爱更为完整,那完全是一种无条件的奉献,就好像是一个玉匠雕琢一块美玉,把它琢成一件名贵的首饰戴在一个美女的头上才是最大的满足,如果他把琢磨的成品珍藏起来,不仅埋没了这块美玉的光辉,也浪费了自己的苦心,丹青名手,书法大家,他们最好的作品都是挂在别人的墙上,而不是藏在自己的家里。”
李秋鸿道:“你这个道理太深奥了,我不懂。”
李娇娇抢着道:“我懂,楚大哥所说的幸福是舍己为人,比我的境界更进一层。”
李秋鸿笑笑道:“你说得透彻一点。”
李娇娇道:“比如说我爱上一个人,就尽最大努力去使那个人幸福,把那个人的幸福视作我自己的幸福,至于那个人爱不爱我,根本不去理会,也不作这个希望,楚大哥,是这个意思吗?”
楚无情道:“差不多是这样了,但是还不够透彻。”
“要怎么样才算是透彻呢?”
“你下的注解不当,这不是舍己为人,舍己两个字就有勉强的意思,为人谋之时,不知有己,为人谋之后,抱着为己而谋的心情,就好像是父母对子女的教育呵护,并不是为了将来要求子女反哺报恩,只要子女成人有出息,就是父母的满足与目的,为爱的寄托而爱才是真正的爱。”
白素娟一叹道:“这是神圣的境界,人能做得到吗?”
楚无情道:“禽兽都能做到,人为什么做不到呢?我在大漠时看到鹫鹰攫食小兽时,母兽不顾性命去抢救子女,等到小兽长大后,双方很自然地分离,母兽毫无怨意,而小兽有子女时,也同样地对待它们,不是很自然吗?”
李秋鸿道:“亲情与爱情是两回事。”
楚无情道:“茹毛饮血之世,没有男女之情,只有雌雄之别,这种爱已经存在了,可见爱情只是亲情的引伸。”
白素娟笑道:“看来这两个孩子比我们懂得还多,用不着我们教导,秋鸿,让他们作更深入的研究。”
李秋鸿被白素娟拉走了,室中只剩下楚无情与李娇娇两个时,他们反而没话说了。良久后,李娇娇才轻声一叹道:“楚大哥,你以前爱过一个女孩子吗?”
楚无情忙道:“没有的事,我的名字叫无情,这证明我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怎么会爱上别人呢?”
“你别骗我了,你一定有过爱与被爱的经验,而且在情场上跌过跟头,才对爱有如此深刻的了解。”
楚无情摇头道:“没有,正因为我没有爱过人,所以才把爱的境界定得这么高,否则我一定要降低标准了。人究竟是人,不可能达到神圣的境界。”
“那你的理论只是口中说说而已?”
楚无情笑道:“理论本就是说说而已,这表示一个人的看法,实际的情形并不能完全用理论来实践行动,因为人的环境千变万化,许多外来的因素往往能影响一个人的决定,所谓言之易而行之艰。”
李娇娇庄容道:“楚大哥,我不同意你的话,我对自己所说的话是很认真的,说得出一定做得到。”
楚无情一笑道:“那当然最好,但也不必太认真了,人最好是没有知识,无知无识就没有痛苦,有知识后,最好学习随遇而安,不去钻牛角尖。”
李娇娇诧然道:“楚大哥,我发现你这个人很矛盾,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刚才在我爹娘面前……”
楚无情道:“老师与师母人生经验比我丰富,我当然不必说那些话,但你年纪轻,经历过的事太少,我告诉你的话,是供你以后作为参考的,必须实际一点。”
李娇娇心中充满了不快,对他这种态度很为反感,但又不便表示出来,因为楚无情已经占据了她的芳心,使她意识到必须要表现自己的柔顺,不去触犯他。
因此她笑了一下道:“不谈这些了。楚大哥,谈谈你的过去吧,你的人生经验一定很丰富。”
楚无情道:“我的过去没什么好谈的,你都知道了。”
“不,我知道的不够真切,你说以前从没练过内功,现在证明你是在骗人,你的内功十分惊人。”
“我不是说过了吗?那不是内功。”
“就算不是吧!那你是跟谁练的?怎么练的?”
“我是跟天山的一位异人练的,九岁开始,二十四岁结束,练了十五年。回到家乡又混了两年,然后出来闯江湖。”
“就是这么多吗?”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