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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干上站定后,楚无情嘘了一口气道:“好险。”
李秋鸿笑道: “这就是我的理论得到了证明,你看见那段枯枝,在经验上认为必可负载你的重量,但没有想到它已被虫蛀空了,不是我拉一把,你不就摔下去了吗?”
楚无情的脸色微红,但仍十分诚恳地道: “是的,谢谢老师搭救,更谢谢老师的教诲。”
李秋鸿笑道: “你我是自己人,谈不上谢,但我要告诉你一件该注意的事,在树上飞越行走,落脚处一定要拣青而长叶的枝干,才比较靠得住,即使如此,手中仍然要作准备以防万一,这支飞爪,你师母在我出门时,一定要我带着,我本来嫌它累赘,但拗不过你师母,没想到真还派上了用途,由此可见有备而无患这句话的确是至理名言。”
楚无情讪然道: “这套工具弟子身边也带着了,却没想到拿出来应用,可见师母比弟子细心得多。”
李秋鸿笑道: “你师母是个最难得的好妻子,所以我宁愿放弃两届的剑会魁首而得到她,这一次要不是剑会的性质有所改变,我还是不想出头。我们之所以远游,也是为了避免麻烦,否则在家中静相厮守,岂不更好,哪知事与愿违,想避麻烦,还是找上了麻烦。”
楚无情道:“老师认为这次入侵苗疆的人必然是柳叶青那边的人吗?弟子倒不以为然。”
李秋鸿道:“除了柳叶青还会有别人吗?”
楚无情道:“她与乐九玄这次剑会拉拢在一起,得偿宿愿,不可能再有心情作此旁骛。”
李秋鸿一叹道: “年轻时候的感情,到了中年后可能已淡薄多了,他们两人都是好胜的人,尤其是乐九玄,他对名看得比什么都重,剑会之败,是他最难忍受的耻辱,他与柳叶青交合,只是情势所趋,与感情的关系不大。”
楚无情仍然持相反的意见道:“姬姨姨的年纪比他们都大,怎么会痴情如此呢?”
李秋鸿轻叹道: “她是个特殊的例子,我深知乐九玄的为人,他本身就是个漠视感情的人,不但他如此,柳叶青也差不多,此刻她争胜之心,比获取乐九玄的感情尤切,在这方面,我观察比你深入得多。”
楚无情想了一下道: “就算是如此,柳叶青何必要到苗疆来生事呢?难道阻止呼大哥取得王蜜这件事如此重要吗?”
李秋鸿道: “我想她主要是跟我作对,我们如不送呼鲁哈来此,说不定就没有这些事。”
楚无情一怔道:“这么说柳叶青自己也来了?”
李秋鸿道: “希望她没有来,事情还好办些,但我最担心的是乐九玄也跟着来凑热闹。”
楚无情忙道:“不会吧!”
李秋鸿道: “不会最好,万一他也在,这就证明他们两人找定我的麻烦了,若确是如此,则这趟苗疆之行反为多事,不如在中原跟他们作个了断,免得把苗疆的人也拖人漩涡。”
楚无情想想道: “苗人仇心极重,呼大哥受了蒙骗,牺牲了两个族人,绝不肯罢休,事情迟早总得解决,在他们来说,倒不如凑在一起办的好,所以即使累及苗疆,也与我们无关,老师不必为此感不安。”
李秋鸿一叹道: “看看再说吧,事已临头,想改孪也不可能了,走一步是一步吧,你说的神岛是在哪里?”
楚无情手指右前方黑压压的丛林道: “那里显得特别高,而且阴影占地甚广,很可能就是所谓的神岛。”
李秋鸿跟着望去道: “看来很像,不管是不是,去瞧了再说。这次你可得小心了,我们最好悄悄地掩上去。”
楚无情在身边也取出一根飞爪道:“这次弟子也要作万一的准备了,老师您尽管放心。”
师徒二人如同飞鹤一般,在树枝上凌虚飞渡,间或也找较大的土洲歇一下脚,终于到那一块突起的荒岛。
楚无情登陆以后,首先向四周看了一遍,但见岛上翳郁,荒草丛生,高过人头。
可是在荒草之间,仿佛有人行的径迹,乃低声道: “这一定是神岛了。”
李秋鸿道:“何以见得呢?”
楚无情笑笑道: “这次一定不会错,因为神岛必然是苗人祭祀神明的地方,所以才有较多的人行走,开出一条路,而且弟子还看见有花环及青稞米制成的糕团残屑抛弃在路上,那都是祭神的东西。”
李秋鸿道: “这点我不跟你辩了,因为你是根据深入的了解而作的判断,大致不会错,可是人在哪里呢?”
楚无情道: “一定是岛中心较为空旷的地方,我们向中心进发,到了那儿再去看看,只是行动必须小心,说不定敌人已经在前面埋伏着等待我们,我们虽然来得很秘密,但不敢说绝对未被人所觉察。”
李秋鸿笑笑道: “谨慎总是好的,你领悟得很快,不再像刚才那样莽撞了,这才是出门处世应取的态度。”
楚无情道: “弟子在投入老师门下之前,已经在外面闯练了一段时间,由于一向都很顺利,才变得大意了。”
李秋鸿轻叹道: “以前你可以放胆地自由行动,因为你是个默默无闻的人,不会受人注意,现在可不同了,你多少已有点名气,必须事事注意,处处留心,所谓盛名累人,就是这个道理。我从三十年前成名被称为北霸天之后,一步也不敢走错,所以没事我宁可少出门。”
楚无情轻叹道:“弟子投入老师门下学剑,不是为的成名,而是想学点武技行侠济世的,早知如此,真是不该去参加剑会了,落得一点虚名,却换来许多牵累。”
李秋鸿笑道: “盛名有时也有许多的好处,有时遇到某些问题,你只须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了,但如果没有名气,就非诉之武力不可。行侠仗义,并不是一定要动武伤人来达目的,这时盛名就有益处了。”
楚无情问道:“譬如哪些事情呢?”
“很多,例如有两方面发生了纠纷,即将进行械斗,你以现在的身份前去排解,人家多少会给你一点面子,避免了一场流血,比你救十人的生命还要有价值,但你如果人微言轻,就没有人听你的了。再者你路见不平,有盛名在身,亮出身份就足以使强梁却步,也可以避免流血伤人,以积善功而言,有名胜于无名。”
楚无情道:“弟子以前从来也没有想到这些。”
李秋鸿道: “这种事不是一个无名的人所能体会的,我们快走吧,别耽误得太久了。”
两个人继续前进,并且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慢慢地向岛中心移动,后来,他们终于看见一块平地,周围的树都砍平了,正中央有一座用土石堆成的祭台,祭台上有一尊石雕的神像,雕工很粗,充满了原始的风景。
神像前竖了几根木桩,是捆绑祭神牲畜所用,可是此刻却绑着一个赤条条的女子,长发垂脸低着头,也不知死活。
楚无情遥遥地观察一下,见那女子一动都不动,但身上却没有血迹或伤痕,好像没有死。
他不敢贸然过去,却采用江湖人投石问路的方法,折了一段小树枝,用力掷到那女子的脚前。
声息惊动了那女子,她居然抬起头来看了一下。
然后就用汉语骂道:“无耻的贼徒,有种就把本姑娘杀了,不必装神弄鬼,天神是保佑我们苗人的,绝不会听你们的哄骗来吓我,我宁死也不会告诉你们王蜜的所在地。”
楚无情心中一动,忙低声道: “老师,这苗女会不会是呼大哥的妹妹?她怎么会被人绑在这里呢?”
李秋鸿道: “我们都没见过他的妹妹,怎知是不是呢?不过她一定是被侵入者绑在此地,逼问王蜜下落的,由此可见侵入者必定是柳叶青或千蛇谷的那批人,别的人侵入苗疆,不会找王蜜,快去救她下来问问吧!”
楚无情道:“我想还是先试探的好,对方将她捆绑在此地,附近又不见人迹,恐怕别有阴谋。”
李秋鸿道:“也好,怎么试探呢?”
楚无情用剑鞘在树枝上敲击了一阵,以鼓音传话的方法先击出了联络的暗号,那女子听见了。
果然叫道: “是楚大哥来了吗?快来救我,我被一批贼人擒住了绑在此地,逼问王蜜的所在,我告诉他们,他们自己去找了。”
楚无情又用鼓语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叫道: “我是呼赛花,昨天得到我哥哥的传信,知道你是我哥哥的血盟兄弟,刚才又知道你先上来了,我一直跟你联络,直到被他们擒住时为止。快来放开我,我带你去追杀那批贼人去。”
李秋鸿道:“不会错了,你快去救她吧!”
楚无情点点头,但又道:“这要麻烦老师了,我不方便。”
李秋鸿道:“救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呢?”
楚无情道: “苗疆的规矩,未婚的少女的身体如果被陌生男人摸过,就非嫁给那男人不可……”
李秋鸿道:“我去救她不也是同样不方便吗?”
楚无情道:“老师是已婚男人,而且是为了救她才从权的,她如果要委身求作妾,老师有权推托的,弟子尚未娶亲,就无法拒绝了。”
李秋鸿这才无可奈何地道:“怎么有这么多的规矩。”
楚无情苦笑道: “这倒不是苗疆的习俗,我们汉人的女子也同样有这种忌讳,老师年纪比她大得多,麻烦老师一下吧!”
李秋鸿慢慢走去,却没见楚无情跟过来,忙回头一看,但见楚无情正从树后悄悄地往旁移动,好像要开溜的样子。
不禁问道:“你要上哪儿去,怎不一起来?”
楚无情道: “弟子先绕到另一个方向去,假装没看见她,等老师把她放下后,再招呼弟子出来。苗女的身子只有在沐浴时不禁人窥看,别的时间看见了,麻烦很多。”
李秋鸿道:“那有什么差别呢?”
楚无情笑道: “这是他们的习俗,他们认为沐浴是最圣洁的事,男女相对赤裸,不容有邪念,除此以外,女子的身体绝不能让别的男子看见。”
李秋鸿不知苗俗,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多问,走到祭台前。
那女子开口问道:“你就是楚大哥吗?”
李秋鸿摇摇头道:“我不是,我是他的师长。”
那女子忙道:“原来是李老伯,家兄说您的大驾也光临了,我真是高兴极了,谢谢您来救我。”
李秋鸿见她面目姣好,皮肤细白,长得也很娇艳,只是眉宇之间隐含荡意,而且双乳高耸,乳晕发紫黑色,分明已不是处子。
但这种事却与他无关,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询问,遂用剑将她的绳索挑断。
那女子身上的绳索断了之后,身了一软,竟往地下倒去。
李秋鸿忙将她扶住了问道:“你怎么了?”
那女子苦笑道: “被绳子捆得太久,血脉不通,四肢都麻了。没关系,我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李秋鸿道: “血脉受阻,应该立刻活动,否则可能会变成瘫痪,你还是勉强走动一下,活活血脉。”
那女子苦着脸道:“我也知道,尤其是被冷风吹了这么久,血脉都凝结了,必须立刻活动,可是我手脚都麻木了,根本动不了,您还是把我放下吧!”
李秋鸿道: “那怎么行,好在我的年岁比你大上一倍,等于是你的长辈,也不必避什么嫌疑,我扶着你在地下走动吧,你的衣服呢?”
那女子道:“被那批贼徒脱下来,丢在那边的大树下。”
李秋鸿道: “我扶你走过去穿衣服好了,经过这一段距离的走动,你大概也可以恢复了。”
那女子感激地道:“那真太麻烦您老人家了。”
李秋鸿一笑道:“没关系,你的兄长跟我弟子是结盟兄弟,大家等于是自己人,理应互相帮助的。”
于是扶着她慢慢走下祭台,直往她指点的大树下行走,果然看见一堆衣物。
李秋鸿问道:“你怎么样了?”
那女子道:“好多了,谢谢李伯伯,您真好。”
李秋鸿正要放手,那女子又是一歪,李秋鸿伸手要去搀扶,那女子却忽然双臂一张,将李秋鸿抱住了。
李秋鸿急忙要挣开,可是那女子的力气很大,而且懂得技击之道,所抱的部位,刚好使他用不出劲。
急得他大叫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把我放开。”
女子荡笑道: “你用剑逼我脱掉了衣服,要想污辱我,哪有这么便宜,我非要你的命不可。”
李秋鸿一愕,立即变色道: “胡说,是我把你从木桩上解下来,扶你到这里,你根本不是呼赛花。”
那女子一笑道: “不错,我不是,我是来找她晦气的,那鬼丫头溜得快,但没关系,我找到你也是一样。”
李秋鸿连连挣扎,但这女子双臂不但有力,而且深谙技击,整个身子贴紧在他身上,使他毫无办法。
他怒叫道:“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