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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是天不长眼。”
五岳神丐等见她走来,已是感到奇怪,再见她气忿忿地乱骂一阵,更感奇怪,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古道老叟一捋长须,温和地道:“邱姑娘,你怎么能出口伤人?是为何……”
邱如凤不等古道老叟把话说完,嗔道:“我又没有骂你,谁要你问我?”小嘴噘得老高,使人见之发笑。
五岳神丐哈哈笑道:“你是骂我,那么我来向你,你为什么骂我?姑娘家应留点口德,怎能无故骂人。”
邱如凤冷笑道:“骂你?我恨不得杀掉你。”
五岳神丐道:“你骂我也好,杀我也好,你得说个道理,如我老要饭的果然该死,自愿领受,若你姑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哼!我老要饭原可非怕事之人。”
邱如凤小嘴一噘,道:“我问你,你与金童是何关系?”
“他是他,我是我,没有关系。”
“金童与你有何仇怨?”
“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素无仇怨。”
“那么,你为什么一再陷害他?”
“我何时陷害过他?”
“没有?你泄漏他身怀扇诀的秘密,挑拨别人向他攻击抢夺,你这等借刀杀人的行为,难道不该骂,不该杀么?”
五岳神丐听邱如凤提起金童,不禁火高三丈,哈哈笑道:“你以为我老要饭的做错了事么?”
“在你的想法当然没错,因为你是一个阴险奸猾的小人!”顿了顿,继道:“他现已被击昏厥,生死不明,应如了你的愿吧。”
“哈,哈,我劝你理智些吧,金童并不是如你姑娘想像那么好,哼,他是老魔头离恨天君的传人,他是一个无恶不作,人人得诛的恶徒!姑娘,你年纪尚轻,经验不足,哪会看出他的伪善面自!”顿了顿,继道:“我与令尊,虽如水火之不相容,但论事情的轻重,我仍得奉劝于你,当心受他的骗。”话间,双目光芒迸射,额上青筋暴突,须发皆竖,浑身微抖,气忿万分。
邱如凤不禁愕然,半晌才道:“我不相信他有像你说那么坏。”
“你不相信么?我问你,他是老魔传人不说,数月来杀了多少人,你知道么?”
“他虽杀了不少人,但那些人要夺他的东西,为自卫才杀人的,衡情度理,都不能怪他。”
“他强奸妇女也不能怪他么?”
“他强奸妇女?”邱如凤惊骇地后退一步,
“我老要饭的从不冤枉人,佛家所谓‘酒色财气’为四戒,四戒中淫为万恶之首,他杀人强奸,难道还不算坏人?”顿了顿,继道:“不错,老要饭的公布他的秘密,目的就是如姑娘刚才所说的借刀杀人,要知他乃是一个聪明绝顶之人,武功又高,老要饭的不忍看武林的腥风血雨,故才出此惹人误会的下策。”
邱如凤呐呐地道:“前辈,你说他强奸是真的么?”
“怎么不真,我们不知的不去说他,就是姑娘的丫环红儿的事,就是一个铁证,这事,谅你比我更清楚。”
“就是这一桩么?”
“只此一件,其余可知。”
邱如凤轻舒了一口气,低首沉思了一会,道:“假使前辈是为着此事,凭理推测,可能出于误会。”
“误会?”五岳神丐突然怒极地长笑,半晌才止,道:“你不替你的丫环报仇雪恨,还替他辩护,可你也是个无义之徒,姑娘请吧,免惹我老要饭的生气。”
邱如凤忽然掉下两滴眼泪,道:“我老实告诉你吧,红儿实非被他……那晚我与他由外面回来,忽闻屋脊有了响动……”
接着,她将那红儿失身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并道:“不瞒你前辈说,此中错误,全是我一人造成,不过我的一切安排,却没有害他之意,纯是为着救红儿一命罢了。”
五岳神丐闻言,双目陡然瞪罕老大,喝道:“你这话可当真?”
“句句真话,晚辈是恐红儿受辱寻短见,在下不得已之下,才想出将罪名套在他身上的办法,当时他尚不肯,但经不起我哀求与要挟,才勉强答应下来,不想红儿竟会怀孕……”
说时秀脸羞红,头贴胸前。
倏然间,五岳神丐、古道老叟、翻天一掌等七八人,都脸呈愧色,疏露出十分的惶恐与不安。
翻天一掌自言自语道:“我们是冤枉他?”
古道考叟道:“看他一脸正气,不像是邪淫之徒。”
他们似乎都起了悔意,个个搓掌搔头,叹息唉声。
五岳神丐陡然哈哈长笑,声如金钹交鸣,铿锵刺耳,历久不停,幽谷中满是笑声。
笑声中,包含着愧疚、悔恨和自责,浑身颤抖,老泪纵横,如疯似狂。
谷中群豪闻笑,都以奇异的目光着着他。
他突地一纵身,半倥数丈,斜身向金童昏厥之处,急泻而下,身在空中之时,笑声仍未收敛。
此时,金童已经苏醒,坐在虬松产下,背靠着松干,紧闭双目,既不动功调息,也不言不动,数百人围在他的四周,他却不理不睬,生死似乎对他毫不重要。
只见他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剑眉紧蹙,胸有血迹斑斑,神情狼狈萎靡。
蒙面老人站在他的身旁,双目不停地左右转动,似在防备群豪向金童突击。
再说五岳神丐一起一落,即已到达人丛中之中,收敛笑声,分开众人,并向金童走来。
他怎见金童神情,不禁愣了一下,但他只是一愣,即继续前进。
蒙面老人见他越行越近,似要对金童有所行动,当下沉哼一声,冷然喝道:“站住。”
五岳神丐心头一震,站在当地,道:“他伤势极重?”说时,指了一下金童。
蒙面老人道:“轻重与你无干,请退开点。”
五岳神丐道:“我要替他疗治。”
众人见五岳神丐忽然向金童走来,都觉奇怪,并以为五岳神丐是要乘金童伤重之时,来结果他的性命,同自寻思道:“你臭化子也太不自量,如能结果他,还轮得到你装模作样?”
但听五岳神丐话后,不由更加不解,因为众人都知道五岳神丐与金童已翻了脸,而恨金童入骨,二次三番的欲假群豪之手而杀金童,那会料到五岳神丐突然又要替金童疗伤?
豪面老人冷然一笑道:“你要替他疗治?嘿!嘿!好阴险的诡计。”
五岳神丐道:“我有什么诡计。”
“刚才你叫人夺他扇诀,欲假人之手杀他,现见他未死,恐他日后报仇,就想借替他疗伤之名,骗过老夫,好结果他的性命,哼!在未裂开石壁之前,若想害他,除非作梦!”
“我实系诚心来替他疗伤的。”
“你的诚心,老夫不敢领教,请离远点,惹得老夫火起,你可后悔莫及了。”
“那你为什么不替他疗治呢”
“这个你管不着。”
“他伤势极重,若不及时疗治,必使他的武功尽废,甚至他的性命,”
“若非你害他,他何至如此,现在又来猫哭老鼠,假慈悲,此种行为,老夫为你可耻。”
五岳神丐身不由己地后退一步,道:“刚才是我不对,误会他是个万恶奸淫不赦之徒,现在误会已释,故特来替他疗伤,以赎前愆。”
“即使你说得再动听,老夫也不会相信。”
五岳神丐暗叹一声,自怀中掏出金童掷回给他的药瓶,道:“你既不相信我化子之言,就请将这瓶药转交回他吧。”将药瓶掷给蒙面老人。
蒙面老人接下药瓶,倒出一粒药丸,细看了一番,微点了点头,侧身将药交给金童。
金童微睁双目,摇头道:“他的好意,在下心领,留他自用吧。”吃力地站起,欲离谷而去。
百煞鬼王喝道!“你欲何往?”
金童听若罔闻,继续前走。
九爪神龙喝道:“不谁走!”双掌平胸,作欲劈势。
蒙面老人紧依在金童身旁,冷然道:“各位请自尊重,别惹老夫生气。”侧首对金童道:
“要到哪里去,尽管去吧。”将手中药瓶掷还五岳神丐道:“他不愿领你的情。”
五岳神丐激动的道:“娃儿,难道你不肯原谅老化子么?”
金童不理不睬,继续踉跄地向前走去。
群豪见他走来,让开一条空道。他们并非惧怕金童,而是怕金童身旁的蒙面老人°金童走出人丛,直向谷口走去,群豪也慢慢跟在后面。
蒙面老人寻思道:“这小子伤势极重,如让众人骚扰下去,不能专心运功治疗,必有性命之危,他若一死,我何能得到密笈?”
心念甫落,斜眼向众人一扫,随即跨上一步,将金童挟起,双脚一拔,风驰电掣的奔出谷口。
随后跟来的高手,怒气冲冲喝声不止,一齐疾奔后追。
百煞鬼王一晃身,施展出冠盖武林的“鬼魅轻功”,“嘶”的一声,已绕至蒙面老人身前,同时使出一招“小鬼推磨”,把蒙面老人硬生生阻止下来。
蒙面老人武功虽高过百煞鬼王,轻功也是绝高,胁下挟着一人,施展起来,速度就要大打折扣了,而拦阻之人又是酆都门之百煞鬼王,酆都门能逞雄江湖,历久不衰,就是依赖身法和轻功胜人一筹,故能轻易地将蒙面老人拦住,实非偶然。
蒙面老人被百煞鬼王一阻,后面追来的众人,立即涌了上来,并有数道掌风交错地向蒙面老人攻击。
蒙面老人陡然厉喝一土声,同时右掌挥舞如风,紧接着,激起连串的“隆隆”之声,在“隆隆”声中,尚挟着惨叫和闷哼之声。
眨眼间,谷中已倒下七八人,但群豪并未因此而停止攻击,相反的,攻击得更加激烈。
此时,天已大亮,晨风掠过,荡起阵阵的血腥,使这阴森鬼域的冥谷,更加阴森,更加恐怖。
在场群豪大都是武林中的顶尖人物,尤其少林掌门人仁世大师,武当掌门人太虚上人,癫翁,洞庭老龙,风火教主,龙家堡主,五台派掌门苦海和尚,百煞鬼王,九爪神龙等几人,武功更为杰出,以一对一,虽不是蒙面老人对手,但联手合攻,蒙面老人可不行了,况且蒙面老人尚挟着一个重伤之人。
五招一过,蒙面老人即显败象,他为自保,哪能再顾及金童,当时,将金童丢在地上,厉喝一声,双掌齐挥,把围攻众人,逼退数步。
九爪神龙喝道:“今天你如想怀扇出谷,除非作梦。”话落,又推一记掌风。
癫翁,洞庭老龙,也想得到壁腹密笈,何等重要,后退一步之后,再次扑上,风火教主,龙家堡主等也跟着再进。
蒙面老人展开“飞花指法”,“落花追魂”,“花落春归”绝招连番出手。
但,“飞花指法”虽然厉害,却无法伤到这九个顶尖高手,不由自主地被逼得连步后退。
在掌风交错之下的金童,见势大惊,忍耐着内腑疼痛,吃力的爬起,欲退出掌风范菌。
但当他刚站起身时,一声大喝:“给我躺下吧。”紧接着一股猛劲撞向他的背心。
他内腑重伤,不能运功,身手失去了灵活运用,哪能闪开猝然的袭击。
眼他就要命丧当场,说时迟那时快,五岳神丐惊喝一声,双掌齐出,将撞向金童背心的那道猛劲接了下来,怒道:“不要脸的宵小之徒,再接老化子一掌试试!”
原来命袭金童的人,乃是蟠龙山庄二庄主过天云龙所发,他疑心金童是青衫剑客之子,恐金童报仇,故欲乘机将金童击毙;哪知五岳神丐反复无常,竟然又出手解披金童死难,而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五岳神丐雄浑掌劲一震,连退二步,气血翻腾,几乎冲口而出。
又见五岳神丐续向他攻来,吓得忙伏身地上,向侧滚闪。
五岳神丐再要追击时,蟠龙公子和蟠龙山庄五六位高手,已经扑上发掌将五岳神丐阻回。
陡然,电光飞闪,雷声隆隆斗场劲风激荡,群豪纷纷后纵,一场激斗,即告停止。
只见蒙面老人手执宝扇,双目凶光闪烁,站在距金童约丈许之处,冷笑连声,半晌才道:
“有种的就不要走。”显然!众人都被风雷扇的威力逼退。
癫翁轻蔑一笑道:“你别以为‘风雷扇’可以吓唬人,在未取出密笈之前,你别想离开。”
“我就不相信。”
“你不要口硬,你心中早已明白了。”
的确,蒙面老人心中早已雪亮,他自己虽有‘风雷扇’。若要胜这许多人,绝不可能,就是癫翁和仁世大师二人,已够他应付的了。
他沉吟了一会,道:“你们意欲如何?”
仁世大师道:“依照已定的规章进行。”
“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