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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说的是一口苏州话,看去举止斯文,越是如此,就越觉得令人莫测高深!
不,像羊角道人、毒手郎中,都算得是老江湖了,竟然不识此人来历,连听也没听说
过,但从对方从容不迫的神态看来,又决不是没有来历的人!
羊角道人目光直注,问道:“朋友眼光不错,不知如何称呼?”
青衫人豁的一声打开摺扇,在胸前轻轻摇了两摇,含笑道:“说来见笑得很,在下是个
名不见经传的人,就是说出来了,四位也未必听过。”
他不肯说。
羊角道人嘿然道:“你躲在船中,把贫道两个小徒怎么了?”
青衫人漫不经意的笑了笑道:“二位令徒只不过是小睡片刻而已!”
羊角道人再也忍不住,口中尖喝一都:“你敢对本真人如此放肆!”
喝声中,右手拂尘已如春云乍展,直拂出去。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道长有话好说,火气何用如此大法?”
他口中轻描谈写,身形也极为从容,只是轻轻一侧,就避了开去。
羊角道人沉嘿一声,拂交左手,右掌当胸,正待推出!
“道长且慢!”
孔必显急忙一摆子,接着道:“这位朋友连万儿也不敢亮。道长出手,不但胜之不武,
也太以抬高了他的身份,不如由在下先会会他。”
话声一落,就迎着青衣人走去,说道:“来,阁下身手好像不弱,孔某先来领教领教如
何?”
青衫人手摇摺扇,微笑道:“天机子以剑法驰誉武林,他门下弟子自然精于剑击,阁下
只管亮剑好了。”
他虽在微笑说话,但口气极为托大,丝毫没把孔必显放在眼里。
孔必显心里不禁有气,冷然道:“阁下兵刃呢?”
青衫人摇着摺扇,呵呵一笑道:“在下就以这把摺扇,会会你的高招。”
他手中仅是一把极普通的竹骨纸扇,要用来和孔必显的百炼精钢长剑交锋,此人当真够
狂!
孔必显怒哼道:“休敢小觑孔某?”
青衫人笑道:“那倒不是,在下二三十年来,一直以这把摺扇随身,也会过不少高人,
天下之大,人上有人,在下更不敢小觑天下英雄,胜负之事,要交手后才知,阁下既要赐
招,那就请出手好了。”
“好,看剑!”
孔必显心头怒极,喝声甫出,右手急抡,身随剑进,洒出一片绵密剑光,仅此一招,已
可看出天机子门下首徒剑术果然不同凡响!
哪知青衫人竟然连正眼也没瞧上一下,直等剑光逼近他身前一尺光景,右手摺扇一收,
倏地从剑光中穿入,扇头“拍”的一声敲在孔必显手背指骨之上!
这下痛得孔必显整条右臂骤然一麻,五指无力,长剑“当当”堕地,差幸他为人机警,
立即往后疾退出去五步之多!
再看青衫人却依然站立原地,手摇摺扇,面含微笑,并未追击过来,这下直把孔必显羞
得满脸通红,怔立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同时也把羊角道人、毒手郎中二人看得一怔,谁也没想到天机子首徒,竟然会在他手下
连一招都走不出。
青衫人举足轻蹴,把地上长剑挑起,朝孔必显飞来,一面含笑道:“阁下接住了,如果
不服气的话,尽管使来,咱们不妨再试上几招。”
孔必显一把抓住长剑,怒声喝道:“你……”
项中豪忙道:“大师兄不可中他激将之计,还是小弟上去试试。”
孔必显总究练剑多年,心知盛怒出手,乃是使剑的大忌,这就呛的一声返剑入匣,哼
道:“在下不慎失手,自有师弟代我出手。”一面压低声音说道:“师弟小心,此人招式怪
异,不可逞强。”
项中豪道:“小弟知道。”
举步走上,随手掣出长剑,抬目道:“在下领教。”
青衫人依然轻摇摺扇,看着他,点点头道:“西峰山庄的项大公子,很好,你只管发剑
好了。”
项中豪长剑当胸直竖,说道:“有僭。”
左足胯进,身形倏地左转,一下旋到对方右首,剑势乍发,一道剑光射向对方右腰。这
一记“回马发枪”,身形飞旋,快到无以复加。
青衫人不慌不忙,跟着他身后右旋,这回连摺扇也并未收起,只是随着转身之势,右手
扇面朝下覆下,一下就把项中豪刺去的长剑压住。不,他压住长剑,身形并未停住,依然继
续向右旋去。
项中豪长剑被他摺扇扇面压住,照说应该立即抽了回去,怎知对方扇面上似有极大吸
力,怎么也抽不问来,对方身形继续右旋,你就不得不跟着他向前俯冲过去。
直等青衫人转了一圈,脚下倏然而住,口中喝了一声:“去吧!”
摺扇一松,项中豪再也站立不住,往前冲出数步,摔扑下去,跌了个狗吃屎。
青衫人依然站在原地,分毫没有移动,脸上也依然含着微笑,目光徐徐从羊角道人毒手
郎中面上扫过,说道:“二位大概也想试试了?”
“豁”他把摺扇一收,插到束腰带上,空着双手,续道:“在下久闻羊角道人‘子午阴
掌’,武林中罕有人敢接,毒手郎中左手练成‘毒沙掌’,更是剧毒无比,二位如有兴趣,
不妨一起下场,好让在下见识见识‘子午阴掌’和‘毒沙掌’的厉害。”
这话说得更狂,毒手郎中秦大山虽是以行医走江湖,但擅于用毒,尤其左手练成“毒沙
掌”,无人敢和他对掌,武功自是不弱!
羊角道人成名数十年,更是一流高手之列,不然,西峰山庄庄主素有白面霸王之称的项
继楚,以一方霸主之尊,也不会令次子中英拜羊角道人为师了,他上次败在谷飞云手下,真
可以说是阴沟里翻船,冤枉之至!
如今青衫人居然说出要他和毒手郎中联手同上的话来。这岂不令他无比难堪,一时怒恼
已极,尖笑一声道:“不用,施主有此豪情,贫道十分钦佩,至于要贫道和秦道兄联手一
节,且等施主胜了贫道一招半式,再说不迟。”
毒手郎中也觉得对方太以过份,接口道:“道长,还是让在下先向这位朋友领教……”
“不用。”羊角道人深沉笑退:“道兄不妨暂作旁观,俟贫道接不下来,道兄再出手可
也。”
他把拂尘插到背后,朝青衫人森然一笑道:“咱们就徒手走上几招,施主请吧!”
青衫人意态自如,潇洒的道:“这是在下向道长讨教,自该由道长先请。”
羊角道人已知此人来者不善,既敢口发狂言,自非易与,何况方才他只在一招之间,连
败孔必显、项中豪二人,自己竟然会看不出他的奇妙之处,因此丝毫不敢小觑了他,闻言呵
呵一笑道:“好,好,贫道那就占先了。”
说话声中,左足跨上,右手抬处,五指下垂,用手背轻飘飘的朝前拂出。
这一拂,看去缓吞吞的,表示了长者的风度,不想占青衫人的便宜,实则中含四五个变
化,只要对方一出手,立可变招,成为杀着。
青衫人口中虽然说着要见识见识羊角道人的“子午阴掌”和毒手郎中的“毒沙掌”,但
心中也未尝不知厉害,因此羊角道人反手拂出,他立即身形飞旋,一下向左旋出,拧身发
掌,双掌一前一后,相继拍出。
羊角道人有意试试对方内力,同样一个拧身,不退反进,同样双手疾发,一前一后朝前
迎去。
这一下双方一来一去势道均急,说什么也会碰上了,但青衫人就在双方掌势要接未接之
势,身如轻烟,一下从羊角道人右侧闪出,左手在闪出之际,横拍羊角道人右肩。
羊角道人反应也不慢,右肩一沉,右手一记“龙尾挥风”,向右后方挥去。两人身形也
同时岔了开去。
谷飞云隐身草丛,正看得出神,忽然发觉有人欺近,心中警兆慌生,只见一个小巧身
形,已经一下钻到自己身边。
一时之间几乎连人影都还没有看清,耳中听到轻“嘘”了声,压低声音道:“谷大哥,
是我!”
谷飞云定睛看去,原来竟是珠儿,不觉喜道:“珠儿,是你,我正愁一个人应付不了
呢,你赶来帮我的?”
珠儿咭的笑道:“我是奉命救人来的,你的两个结义妹子!”
谷飞云被她说得脸上一热,还没开口,珠儿已经接着道:“这人姓束,心计武功都很厉
害,他是为你来的,所以你最好不露面。”
谷飞云道:“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吗?”
珠儿神秘一笑道:“山人自有道理……”接着哦道:“谷大哥,你把解药交给我。”
谷飞云从怀中取出药瓶,交给了她。
珠儿塞入身边革囊之中,然后叮咛着道:“还有,你要记住了,明天中午,我们在西首
长台关附近的三官庙见。”
说完,弯着腰,悄悄的朝右首草丛间钻去。
这时,毒手郎中也上场了,和羊角道人联手,双战青衫人,三条人影倏忽盘旋,起落如
飞,一时很难分出高低来。
原来青衫人和羊角道人打过三招之后,双方攻守平衡,保持现状,青衫人忽然使了一记
“挪移身法”,一下逼近毒手郎中面前,笑道:“秦老哥也该出手了。”
右掌突发,迎面拍去。
毒手郎中也不是易与之辈,口中大笑一声,喝道:“好哇!”
左手迅疾格出,右掌“流星追月”,直向对方胸口按去。
青衫人身形一晃,便自闪出,原来羊角道人已从身后追击而至。
毒手郎中因他正在和羊角道人交手,却乘隙来向自己挑战,分明瞧不起自已,心头这一
怒,哪容青衫人轻易闪出?身形闪电右移,口中喝道:“阁下慢点走。”
右手未收,左掌紧接着拍出,右掌再接着拍出。
青衫人大笑道:“难得之至,二位终于联手了。”
原来他有意逼毒手郎中出手,好符合他方才说的话,要见识见识“子午阴掌”和“毒沙
掌”的厉害。
“哈哈!”羊角道人不怒反笑,尖声道:“原来施主真人不露相,非要贫道和秦老哥联
手,你才肯见真章。”
虽说他口中说着,心头动了真怒,双手疾挥,各自攻出了一招。
青衫人立觉羊角道人出手之际,比方才三招,已经加重加速,显然要和自己硬拼了。
毒手郎中有被人戏侮之感,自然要把最厉害的招式使出来。
因此三人这一动上手,当真有如兔起鹘落,人影飞闪,掌势漫空,打得好不激烈!
不,青衫人好像越遇上人家猛攻,他就越发从容不迫,双掌挥洒,人影飘逸,任你羊角
道人和毒手郎中联手,攻势凌厉,他都漫不在乎!
就在动手之际,羊角道人耳边响起青衫人“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道长,十招已
过,你在十招之中,连使了三记‘子午阴掌’,在下都接下了,家师曾交代过在下,道长成
名多年,不可使你过份难堪,方才天机子门下二徒,一招不到,就败在手下,在下不敢对道
长无礼,还是请道长自己收手的好。”
这话已说得极为明白,你能打出十招,是我手下留的情,你再不收手,那就要自取其辱
了。
武林中人,头可断,盛名绝不能损,当然没有人肯自取其辱的。
羊角道人呵呵一笑,喝道:“秦老哥,咱们不用打了。”
毒手郎中双手一收,愕然道:“道长,咱们并无败象。”
羊角道人呵呵一笑道:“凭贫道和秦老哥联手,十招之内,犹未占得上风,何用再比
呢?”
毒手郎中点点头道:“道长说得也是。”
青衫人微笑抱拳道:“家师对二位久幕大名,有亲笔函在此,要在下面呈,请二位过
目。”
伸手从怀中取出四封信函,把上面两封,送给了羊角道人和毒手郎中,然后又朝孔必
显、项中豪二人含笑道:“家师也另有两封亲笔函,给孔兄令师和项兄令尊,就烦二位转
呈。”
说完,又把手中两封信分别送给了孔必显、项中豪。他没待四人开口,忽然转过身来,
面向东首草丛间,含笑说道:“兄台作壁上观已有多时,现在该可以请出来了吧?”
谷飞云听得一惊,心想:“原来他早已发现了自己了!”
思念未已,陡听自己左首嘶的一声轻响,一条人影凌空飞起,朝青衫人面前泻落,咭的
笑道:“怎么?你师父也有亲笔函要我转呈师父吗?”
这人竟然是珠儿了,谷飞云暗暗吁了口气,心想:“自己还当珠儿已经走了,原来她隐
身附近,是有意替自己解围的。”
青衫人原以为隐身草丛间的准是谷飞云,想不到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紫衣小女孩,不禁
为之一怔,望着珠儿,讶异的问道:“小姑娘,你是什么人?”
羊角道人和毒手郎中也不识珠儿来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