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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声响,几个身影迅速登上城楼,单膝跪倒在藏月面前。
「参见大人!」
藏月藉着火把仔细打量了一眼,认出是龙镶卫士怀义、付涵、松年和鲁永林,眉头微皱,意识到总部有命令下达。
「你们怎么来了?」伐越惊讶地问道。
「奉东陵郡王的命令,各处龙馆弟子立即组成五至十人的攻击小组伺机出击,围攻尸人。」
「什么?」
伐越、曹骑等人都傻了眼,这种时候疯子才会主动攻击尸人,而比疯子更可怕是下令的「白痴」,尽管他们不想用这个字眼。
藏月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但他的眼神说明了他与其他人有着相同看法。成为英雄之前,首先要考虑的是保住小命,无视这一点的人根本没有资格下达命令。
「东陵郡王什么时候跑到龙馆来指手划脚了,一个十七岁的毛孩子,打算把龙馆送入地狱吗?真是不知所谓……」
伐越大声咒骂着,骂到一半自己也愣住了。他不由自主望向不远处的赤炽,发现与这个家伙相处后,他就不知不觉有了大声说话的习惯。
虽然骂得有些难听,但在场的人都有共鸣,因此谁也没有介意。
「我们出动吧!」敖广、顺频河同时说道。他们与藤骑是一类人,欺下怕上,领了这样的命令完全不考虑现实情况,一切以完全上级命令为首选,虽然道理上说得过去,但在外人看来就有些愚忠。
盛宣诚看不惯二人,忍不住冷冷讥讽道:「出动?你们想找死啊!」
「上级的命令必须执行!」
「是哦,命令,嘿嘿!」盛宣诚吹了声口哨,耸耸肩走开了。同样是皇家血脉,差距之大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谁敢违令?这是七皇子的命令!」
但敖广激昂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多少共鸣。
伐越嘿嘿一笑,看着盛宣诚调侃道:「你知道什么叫自投罗网吗?」
盛宣诚心领神会,轻笑着高声应道:「当然知道,这命令不就是如此?」
「嘿嘿,就像是渔夫晒网,拉啊拉,四面一起拉,结果就把这张名叫尸人的网越拉越大,最后把青龙国甚至人界都网住了,谁也跑不掉。」
这段话把七皇子命令的后遗症完全描述出来,原本等着看好戏的人脸色都变了,事情已经不只关系到龙馆之人的生死,也威胁着他们的生命。
藏月正面临着一个抉择——城边的龙馆武士不多,只能组成一个小队,面对数以万计的敌人几乎没有机会,这不是进或退,而是生或死。
「恕我不能执行这个命令,还请回去转告藤忍大人,这样的命令会把龙馆推进深渊,如果他不想在有生之年看到龙馆从世上消失的话,最好阻止这次行动。」
「大人英明!」
怀义等人以最崇敬的方式行礼,然后飞快消失在夜色当中。
敖广、顺频河尚在喋喋不休地争辩,却被藏月的一句话吓跑了。
「如果你们想死,我现在直接送你们去好了。」
在场的人都铭记这一句,日后谈起此事,伐越甚至认为是藏月这一生说过最帅的话。
然而,世上总是会有不同的意见存在,正当众人达成共识时,竟传来另一种声音,「大将军,出击吧!」
众皆默然,不约而同地拧头望去,说话的人是遥猎。
曹骑皱紧眉头。他只知道这个蓬头青年叫遥猎,是幽皇庄的大少爷,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你在说什么,不知道现在出击后患无穷吗?」
遥猎一跃而起,淡淡地道:「龙馆下了这么白痴的命令,我们不去捡便宜实在对不起他们。」
「捡便宜?」曹骑越听越糊涂。
但伐越却明白遥猎的意图,脸色微微一沉,不悦地道:「用龙馆弟子的血做诱饵,不太合适吧!」
「我才不稀罕用谁做诱饵,不过……」
遥猎瞥了一眼城外,「藏月大人英明的抗命只能救七个人,而平谷县的龙馆总部应该不会有人敢违抗命令,既然有人自愿做诱饵,无视他们的努力才是浪费生命的作法,难道不是吗?」
众人捕捉到遥猎语中的含意,都陷入沉默。藏月犹为深沉,拒绝出击是为部下的生命及上林的安危着想,然而,漠视出击的命令,也意味要眼睁睁看着其他龙馆弟子赴死,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煎熬。
半晌,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曹大将军,再立一场大功,你会不会真成大将军?」
众人愕然看向赤炽,红色身影傲立在城垛边缘之上,巨大的兵刃扛在肩头,左手叉着腰,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老弟,别刺激我了,不是真刀真枪拼来的功劳,要来也没意思。」
赤炽没有在意曹骑的苦笑,挤挤眼睛问道:「各位兄弟,夜色正浓,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去朝日城玩玩如何?」
遥猎瞪着眼睛吼起来:「喂,这是我要说的,你这臭猴子居然敢抢我风头!」
「不好意思,风头只属于我!」赤炽耍酷般挑了挑眉,眼下没有比抢了遥猎风头更让他高兴的事情。
「赤炽!你要干什么?」刚才还要求主动出战的顺频河,此时却以正义凛然之态怒斥,简直就像直斥邪恶的正义使者。
「我要……送你去死!」
赤炽身子突进,瞬间便移到顺频河身边,作势欲砸。
顺频河根本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没想到却有一只手从他肋下插入,一把抓住他的腰带。
「走罗!」
身影随着声音消失在城头,风中只剩下顺频河凄厉的声音,「放开我!你这该死的兔崽子,放开我……」
「该死!居然让他先跑了。」遥猎一个踏步跃出城墙,身在空中还回头给织鱼一个笑脸,「妹妹乖乖坐着,哥哥杀完了就陪你看星星!」
可惜织鱼却理都没理遥猎,只望着朝日城的方向发呆,而其他人也与她一样发呆,只是原因不同罢了。
寒夜,荒野,追逐的身影,组合起来也许是一幅经典的佳作。
「等等我,你这红毛猴子!」
「鬼才等你,回去找你的鱼儿妹妹吧!」赤炽不是个有耐性的人,这与他的年龄和生活环境有很大关系,而某一部分也是先天的遗传。
毕竟尸人不会自己把真相送上门,因此主动寻找突破点,远比坐在城头等变化更实际。既然平谷县那边有大动作,那尸人一定会有所回应,此时的朝日城或许已经空无一人。
刚出城,顺频河便已吓得屁滚尿流,早就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
赤炽原本就要吓一吓他,见他溜了也没有理会,迳自往东行,很快便进入东北大营,赫然发现撤空的大营内竟然人头涌动,不禁停下了脚步。
「你这家伙肯定是属猫的,窜得真快。他们是什么人?」遥猎也被满营的人头惊住了。
「一群不要命的家伙。难道这些家伙真以为朝日城是围猎大会?」说这句话的同时,他并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一个「不要命的家伙」。
「管他呢!反正小命是自己的,走吧!」
但赤炽并没有动。他像是猎狗一样嗅了嗅,目光四处游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有没有感觉气氛有点怪?」
「怪?」
遥猎第一次进入朝日城的地界,张望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赤炽却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然而没什么证据,只是空中有一丝阴霾,沉重地让人窒息。
「有敌人?」遥猎虽然与赤炽频频斗嘴,互不相让,但心里却不仇视对方,反而有种莫名的亲近感,看到对方就像看到了自己,见乐天爽朗的赤炽神色如此凝重,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将「噬血」双枪擎在手中。
「不要这么紧张。」赤炽笑了。
遥猎瞪了赤炽一眼,嘟囔道:「你这小子,话要说就说完,不要神神秘秘的。」
「你不觉得这么多人进驻军营,有些古怪吗?」赤炽耸了耸肩。
「关我什么事?」
「你是笨蛋啊!」赤炽指着遥猎,用教训的口吻道:「用脑子想一想,这些家伙明明知道尸人出击了,还敢进驻位于最前线的军营,分明早有与尸人一战的打算。」
「这有什么奇怪?赶来朝日城的人都有这种打算。」
「算了,跟你这种笨蛋没话可说,反正你快死了。」
就在赤炽和遥猎吵闹的工夫,后方的藏月领着六名部下、伐越和盛宣诚,已经追了上来。
第五集 鬼人之计
第四章 邢烙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不是都撤走了吗?」
「大叔,看清楚再说。」
藏月看了一眼旗杆上高悬的六角形大旗,眉头一皱,「六合党?」
「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就好办了,这里交给你们,记得问清楚他们是怎么来的。笨蛋,我们走吧!」
「你叫谁笨蛋?红发猴子!」
「跳得像螃蟹的家伙,不是笨蛋是啥?走吧!」
伐越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大男孩吵吵闹闹。到了这种地方居然还能如此轻松,恐怕只有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伐越、盛宣诚,你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军方已宣布朝日城禁止进入,这些家伙明目张胆地进驻,实在可疑。其他人,跟我继续走。」
目送藏月七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伐越轻吐了口气。藏月明明已经拒绝上级的命令,却还是卷入其中,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平谷县的郊外人头攒动,以小组为单位的龙馆弟子,已经扑到尸人大军旁边。
「这么多!邢老板,上面的命令岂不是要我们送死?」
龙镶武士口中的邢老板,名叫邢烙,是其中一个行动组的组长,在众多龙镶卫士中不算出众的一个,虽然也是皇族,却是个极边缘的人物。
他是某公爵的私生子,按皇族法例不是正式的皇室成员,因此他以商人之子的身分生活了十五年,又以老板的身分生活了十二年,二十七岁时登上龙馆这个华丽的舞台完全是个偶然。他亲父一族在家族聚会时被不知名的团体袭击,全族被屠,他这个私生子反而成为整个家族唯一的幸存者。
为了延续家族,皇帝特许他进入皇族名单,同时进入龙馆修炼,成为龙馆历史上年龄最大的新人。
没有在皇家成长的邢烙拥有平民的气质,宽容、友善、待人诚恳,商场的经历使他做事圆滑又不失真挚,更重要的是,他在策略方面有极佳的天赋,进入龙馆时已经具备领导者的才能和气质,所以经历了十年修炼,龙馆特意提拔他为龙镶卫士,并任职龙馆的策略团。
这次,邢烙带领九名武士前往最前线,这个机遇使这位大器晚成的武士跳上了历史舞台。
「这么多尸人,分散攻击绝不是最佳的作法,万一攻击不成反而把他们的注意力转向平谷县城,那就麻烦了。」
「可是,上级的命令……」
「平谷县城内还有数万居民啊!他们都是因为相信龙馆的力量才决定留下来的,龙馆有责任保护到底,就像做生意可以亏本,只要日后赚回来就好,却绝对不能让客人失望,失去客人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邢烙圆润的脸上有一层伤感,声音却十分坚定。他的部下们都是出身皇家,从未站在平民的角度去思考问题,邢烙这话不能不让部下们感动。
「大人,我们都听你的,你吩咐吧!」
「可能会没命哦!」邢烙的圆脸露出调皮的笑容。
九名组员朝邢烙九十度鞠躬,态度相当坚定。他们以前也许都看不起这位充满铜臭的商人武士,但现在却心悦诚服。
「大家一起努力吧,老天会眷顾我们的。去把附近所有小组的组长都找来,这种时候一个一百人的战团会比十个十人攻击小组更有用,快去!」
「是!」
很快,七个小组的组长被召集起来了,但年龄最大、资历最浅的邢烙却成为了主脑。这完全是基于他良好的人缘、过人的谋略,以及过往积累下的巨大财富,当然,最根本的还是他那颗仁爱之心。
「各位,不是我多嘴,这次的命令根本就是让大家去送死,我是不想死,估计你们也没兴趣,所以才把大家找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
邢烙简单清晰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几乎所有人听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人疯了」,但细想之后又觉得,只有这样的方法才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