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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天波年轻时也算是正义之士,可惜老了偏爱外孙,明知己方理亏,为了孙子还是决心报仇。他狠狠瞪了遥猎一眼,眼下没有证据就只能吃哑巴亏,心里自然不肯就此罢休。
「你等着,这笔帐,清波山庄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我等你!要是皱一皱眉,我就是你那没用的孙子。」
遥猎哼了一声,大剌剌地甩身回座,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忽然嘿嘿笑了起来,眼角故意瞟向赤炽,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手段不错吧?」
赤炽嘻嘻一笑,调侃问道:「大英雄,怎么不连那老头也一起教训?」
「这个……本少爷大人有大量,何必对老头出手。」遥猎扬了扬眉头,笑容更加灿烂。
盛宣诚笑道:「堂堂幽皇庄大少爷跑去加入自然教,实在让人惊讶!」
「切,那有什么大不了,反正能变强的就是好东西,管他们什么教不教的,这家伙还不是喜欢用火?」遥猎一指赤炽。
赤炽没搭理他的自吹自擂,目光在二楼游荡,沉声问道:「楼上附近有个火系的自然教徒,真正对那少年下手的就是他,你能感觉到吗?」
遥猎吃了一惊,转头看了一眼渐渐平静的二楼,刚才人多口杂,有火系自然教士也不是不可能。
「没什么感觉。」
「难道,自然教士之间没有共同感应的能力吗?例如,对方出手你就能感应到?」
「要是水系当然可以,火系我可一窍不通,动用的力量完全不同。」
气氛渐渐平静,四个昏倒的武士也被同伴救回雅座。这一战幽皇庄威名大胜,遥猎遥大少爷的声音也如日中天,各桌酒客都在议论刚才那一战,尤其是遥猎把武技与自然教异术结合的手法。
玄武尚武,白虎有幻术,朱雀以道术为尊,而青龙则与其他三国不同,杂类共存,因此各种力量之间的结合层出不穷,武士们都见怪不怪,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羽少,我们回客栈好不?」红姬像条虫子一样腻在魅幽羽身上,满脸春意荡漾。
魅幽羽轻轻一推,把一脸惊愕的美妇推回她的位置,淡淡地道:「现在轮到你了,该说什么你清楚。」
赤炽心头一震,游离的目光又回到柔若无骨的娇躯上,直爽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鹰庄?那时鹰庄是什么状况?有什么异常现象?」
红姬对赤炽相当冷淡,又倚回魅幽羽的怀中,漫不经心地应道:「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我这种身分,除了陪悠鹰上床,什么事也用不着我操心,你找我上床我倒是可以相陪,其他的事就免了,我可没那工夫陪你。」
魅幽羽修长白皙的右手轻轻在她粉嫩的颈项上抚摸,像是在欣赏滑嫩如丝的肌肤。
「啊……」红姬叫了半声却突然失去声音,脸色惨白到极点,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弓着身子一动不动,红唇大张彷佛一条饥渴的白鱼。
「好好说嘛。」魅幽羽的声音依然温柔,表情则显出无比的冷酷,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寒气扑面。
织鱼更是惊愕。她作梦也没想到这个美丽的男子对女人如此之狠,心情顿时乱成一团,失落感却不像刚才那般强烈。
红姬身子一弹,眉尖一松,脸色才渐渐恢复红润,只是呼吸急促,胸口依然起伏不停,眼中满是惊色,刚才彷佛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
赤炽明显感觉到鬼术的气息,魅幽羽对女人的狠毒让他叹之观止,但红姬身为人妇却如此放荡,倒也不值得怜悯。
「美女,有话就快说吧。我这人比较怜香惜玉,那家伙杀人不眨眼,死在他手上的女人只怕比男人还多。」
红姬身子一阵哆嗦,若是片刻之前,打死她也不信如此温柔优雅的男子会杀人,而且还是杀女人,现在她终于彻底相信,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与死了没什么差别。
「鹰……鹰庄……」
魅幽羽拍了拍红姬的香肩,温柔地道:「慢慢说,说不出来才会杀你,说出来就不杀。乖,说吧,我还真舍不得杀了这么风骚的美艳荡妇。」
伐越等人面面相觑,这是他们这辈子听过最温柔的杀声,却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羽大人,还是把人给我吧!」
赤炽笑嘻嘻地站了起来,挤到魅幽羽与红姬之间,刚才还不屑一顾的红姬就像遇到救命恩人,一头栽入他的怀中。
赤炽扶起红姬的身子,打量着她没有血色的面孔。客观地说,这张脸的确是花容月貌,那入骨的媚态即便吓成这样也同样诱人,与冷艳性感的夜魈、俏丽可人的织鱼、温柔娴淑的悠柠不相上下。
「快说吧,不然我可走。」
红姬吓得一把抓住他,颤声道:「我知道的很少,你离开之后的第二天,庄内很多人都离开了,连悠柠父女也不知去向,只留下庄丁招呼来访的宾客。」
「离开了?没再回去?」
「有没有回去我不知道,在军队到来之前,我……我就跟……羽少走了。」
赤炽心头一震,转头问道:「你知道他们父女不在庄中?」
「嗯。」
「你知道会有军队封庄?」
魅幽羽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只是去看看而已,封庄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自然不知道那是谁下的毒手,不过……」
「不过什么?」
「青龙东海之地风云变幻,聚集的武门党团成千上百,若有人心存不轨也是合理。鹰庄以一庄之力攻入危机四伏的朝日城,名声大振,嫉妒的人不在少数,若有心防止其势力扩大而暗下毒手,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赤炽撇了撇嘴,这都是表面现象,傻子都看得出来,魅幽羽看似分析细致,其实什么也没说。
「这事线索不多,想查清楚恐怕只有你自己去找,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是龙馆,也不会是军方。」
「当然不是龙馆!」盛宣诚抢了一句,说完才觉得自己有些冲动,转眼去看伐越,却见中年武士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心中这才大定。
赤炽也相信不是龙馆,以他们的实力绝不需要动用官府,藤忍直接上前挑战,就能把鹰庄的气势压下去,而军方与武士不属同脉,它的对手是龙馆和朝中的文官系统,在野武门的强大会削了龙馆的影响力,对军方只有好处。
既然不是这两者,剩下的似乎就只有在野武门,然而,赤炽却感觉事有蹊跷,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或许这只是阴谋中的一环而已。
伐越忽道:「既然是官府封了庄,何不去查一查官府的手令是谁签发?顺藤摸瓜,也许会有所获。」
「这是个好办法,不过由我们出面是不是不太好?龙馆弟子的身分万一被人误会就麻烦了。」
赤炽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道:「好吧,这是我的事,我做了。」
他推开红姬正想起身,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他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前扑,竟把对面的织鱼压倒在地……
遥远的东海,水天相接的巨大黑线,站在山头了望可以看到平滑的黑线轻轻晃了一下,所产生的力量却撼动了大地深处,巨大的冲击力瞬间传遍整个人界。
随着那一声轰鸣,万里冰海立时做出反应。
「喀嗦喀嗦喀嗦……」
几声巨响过后,整齐光滑的冰体突然全部爆裂,弹飞的碎冰一起飞上数十丈高的空中,又像冰雹一样密密麻麻落下。
坠落的碎冰贴着冰面,掀起的强劲气波,「轰」的一声便把碎冰群弹出,大大小小的碎冰满天飞舞,与冰面平行滑动,速度比世上任何箭矢都要迅猛。
破空之声则更惊人,数以亿计的飞冰同时发出嗡鸣声,就像一头冰龙咆哮狂吼,那深沉而悠长的声音,甚至传送到千里之外。
冰尘、冰碎、冰刺、冰块……从小到大、从密到疏飙射而出,而突出海面的礁石,在疾风骤雨般的碎冰潮冲击下,被打出一个又一个小孔,转眼之间就变成巨大的缺口,最后,整个被夷为平地。
最先冲击西面大陆的,正是这股贴着地面急速奔腾的冲击波。
东海之滨,朝日城孤零零的矗立在海边,二月以来,这座小城饱经风雪侵袭,现在只有半个城露出地面。
掠过大地的冲击波夹杂着让人恐惧的声音,狠狠吹过海岸。
随着一阵轰鸣,朝日城东的坚固城墙已被冲击波压成碎屑状,接着又狠狠地打在西城墙上,而这面城墙也没有坚持多久,眨眼工夫就沦落到和东城墙一样的命运。
南北城墙也仅仅维持一炷香的时间,就像剥皮一样被冲击波一点点剥去,直到完全消失。
当然,这股强大的力量并没有满足,以无与伦比的气魄朝内陆冲去,准备吞噬更多……
内陆,没有人知道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正贴着地面而来,所有人仍然处于地震的惊骇中,因为大地的颤抖刚刚传到内陆,传到繁华热闹的靖安府。
就在赤炽摔倒之际,大地一阵剧烈摇晃,陡然间天摇地动、日月无光,人、房屋,甚至是城池,都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随着飘摇的巨浪来回颠簸。
无数身影狠狠撞在了墙壁上,或伤或死,或哀嚎或求救,然而,现在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施以援手。
赤炽等人也不例外,在地上滚来滚去,撞了不知多回,伤了不知多处,却谁也没有办法控制摇晃的大地,只能随浪逐流。
东海之地并非没有过地震,只是从未像此刻这般强烈。
巨大的震动力由东至西,因此对于建筑物的杀伤性更加强烈。建筑物无一例外受到向西之力的推动,平屋还能支撑一下,楼房却很难幸免,绝大多数都在转眼间由东往西轰然倒下,就像推倒骨牌一样。
空气中充满了让人窒息的恐慌与紧张,有很多人窒息而亡,飞扬半空的烟尘堵住许多人的口鼻,倒下的火炉点燃了屋子,又散发出浓烈的黑烟。
烈火焚天、烟尘滚滚,空中散布着死亡气息,整个靖安府陷入绝境。
到处都是惊叫声、惨叫声、求救声,一幢又一幢的房屋倒下,连月华酒舍也不能幸免。
「喀嚓、喀嚓……」
数声轻脆的断裂声突然响起,在尖锐的惊叫声和求救声中并不明显,但伏在地上的武士们大都听到了。
「走!」
魅幽羽反应极快,轻啸一声,人已经脱离了屋子,飘然飞向街道。
在他之后,数十条身影也都飞出了栏杆。
赤炽刚才摔倒之时压倒了织鱼,此时低头一看,将吓得不知所措的她抱在怀中,右手去摘栏杆上的冷巨,藉着这一拔之势平地而起,身子旋转了半个圈,脚下朝着墙壁一蹬,也飞了出去。
赤炽的身子刚离酒舍,便听身后哗的一声,偌大的酒舍彻底垮下,接着,便是废墟中传来的惨叫声。
街道上早已是万头攒动,连站的位置都没有,因此赤炽只能在空中旋出一道弦线,回到已经倒塌的月华酒楼废墟之上。
他低头一看,脚下是一个被灰尘覆盖的尸体,半个身子露出废墟,半个身子被压在建筑之内,而这个弱小的身躯,竟是刚才在楼梯胡乱刺人的单云浩。
「孙儿!」
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嚎划破天空,蓬头散发的单天波像疯子一样冲到赤炽身边,扑到心爱的孙子身上。
看着一瞬间老了十岁的身影,赤炽心里一阵感慨,亲情永远都是最动人的,瞟了瞟单云浩弱小的身躯,心中一动正想出手,却见一道蓝光飞至,却是遥猎的双枪。
只见他双手灌力,挺枪朝废墟一插,大喝一声用力挑起,单云浩的身躯与无数碎木屑便飞了起来。
赤炽深深看了遥猎一眼,没想到放荡不羁的大少爷竟有这样慈悲的心肠。他右手擎着冷巨朝天空一弹,巨大的剑身不但挑开了飞散的木屑,还把单云浩的身躯稳稳接下。
单天波心智已乱,看着整个过程不知所措,待他反应过来之时,孙子已经平躺在冷巨上并送到面前。
遥猎急切喊道:「脉搏还在动,人还没死,快救!」
「谢……谢……」单天波已经无法用声音表达自己的情绪,看着两人像是见了神仙一样,跪倒在地,低头便拜,十足一个疼爱孙子的老人,丝毫不记得刚才与两者的对立。
「快去救人吧!」
单天波狂喜之后,心智已是一片清明,抱起昏厥的孙子纵身便往西去,身在空中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遥猎与赤炽,似乎此刻所明白的事情,比他一生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