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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安锦认为,还是先把半年多以来欠下的床第功课补齐再说。
他说下这句话的直接后果是——我们在床上滚了三天。
三天,整整三天!我无语凝噎。这种没日没夜埋头耕耘的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懂的。
三天之后,我的脚刚一沾地,立刻就顺势软了下去。安锦赶紧让人送了一碗红糖汁给我灌了下去,我才奄奄一息地伏在他怀里喘气。“不…不行了年纪大了,岁月不饶人”
安锦哭笑不得,朝我屁股上捏了一把。“说什么傻话?我们不是说了还要生两个孩子,就这样你就退缩了?”
我眼睛一亮,忙拉住他问道:“绝子酒的解药,你拿到了?”
他的神情一黯,别开了眼。
安锦跟随夏之淳回到燕丰的目的之一,正是绝子酒的解药。然而这秘密只掌握在杞皇的手里,当他们把杞皇从密牢里救出来的时候,杞皇已经神志不清,接近大去之时。安锦担心他会对夏之淳说出秘部的事,因此时时留心,但杞皇却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一直到杞皇临死之前回光返照才恢复了些许清明。安锦趁机威逼他说出绝子酒的下落,他却嘲弄不屑地大笑了起来,说绝子酒根本就没有解药。
杞皇最终在凄厉的笑声中离世。安锦当初服下绝子酒,只以为万物相生相克,总有解法,并没有想到这药物竟然如此霸道。秘部不是没有用药的高手,但就连这些高手也对这绝子酒所造成的后果毫无办法,只说这药虽然无解,但毕竟世事无绝对,也许增加房事的频率,会有天赐转机。
我叹息了一声,抱紧他的腰安慰他道:“没错,就算秘部的人没有办法,也不代表这世上就没有能解开绝子酒的人。我听闻南瑞很有些不世出的高人,说不准其中就有能解这药的人呢?不如我也仿效皇舅,悬赏求医?”
他顿时神情一凝,沉声道:“万万不可。这件事,不能让南瑞皇室知道。”
我一愣。他解释道:“你是南瑞将来的储君,若被人知道我们不能孕育孩儿,无疑会对你的地位造成很大的威胁。”
我哑然失笑道:“你当我真想坐这个位置?如今你已经来了我身边,我可以不做什么储君。这个位置,就让给姜云翘来做,她比我更合适。”
安锦叹道:“若真那么简单倒好了。据我所知,泓帝一心想把这个位置给你,一旦他知道你因为我而放弃了江山,你看他会怎么做?”
我悟出他的意思,心中一沉。“你是说——他会对你不利?”
“也许会对我不利,也许会强行为你赐个别的男人。”他苦笑道:“无论哪一种,都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可是——皇舅他很慈祥,不像那样残酷的人”我有些犹疑。
“他对你的确很慈祥。”安锦抬起右臂拢住我的肩膀,有些无奈。“但他毕竟是个帝王。帝王的爱护,有时候是一种禁锢。你可知道,若我不拿出乌金符,他可能根本就不会答应我们成婚,不会让我做你的王君。”
我心下微凉。“这么说,我们得暂时把这件事瞒下来,但这能瞒多久?”
“瞒到你成为女帝之后。”安锦紧了紧手臂,眼神微亮。“或者是找到了夏之渊之后。”
“夏之渊?!”我顿时了然。夏之渊曾身为东宫,也了解不少杞皇的秘密,也许他会知道关于绝子酒解药的事。然而——“他不是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我们要怎么找?”
安锦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们根本不用去找。他会自己送上门来。”
六十七章 聪明犯傻
在颜或,夏之淳和安锦三个人的布置里,让东宫夏之渊逼宫夺位是他们最重要的一步设计。唯有让夏之渊先做了逼宫弑父这样大逆不道的行为,才能让夏之淳顺理成章地借助西凉的力量打着正义的旗号反攻。
这个设计,也就是三人的合作中,由安锦负责完成的部分。
虽然秘部之前遭到了杞皇的清洗,但依然还有不少残留在燕丰的暗探并没有暴露身份。而其中就有些正安身于夏之渊周围,有一个甚至我还认识——正是那名身姿蹁跹的舞姬飞舞。
安锦暗中发布了命令,让他们联手想办法鼓动夏之渊逼宫。然而夏之渊生性多疑狡诈,又十分谨慎。虽然他也早有逼宫夺位的心思,却一直在默默按捺,等待合适的时机。所以无论秘部的暗探如何动作,他却始终没有行动,甚至还对这些撺掇他的人起了疑心。
安锦无法,只得让这些人先将行动由明传暗,迂回求成。同时,他也想办法进行了别的筹划挑拨东宫和杞皇的关系。三人原以为还需要些时间才能使计划成行,哪知道西凉皇长子出生,夏之渊来了一回西凉,回国之后突然改变了一向谨慎小心的行事方式,迅速地开始着手准备逼宫,一举成事,也令身在西凉的三人喜出望外,开始筹备真正的反攻。
我听得惊心,牙齿咬得紧紧的。
安锦停下了叙述,再次意味深长地瞧了我一眼,抬起右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究竟夏之渊在西凉遇到了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
我突然想到在西凉时与夏之渊的那一次会面。我对他语出讥讽,他突然地伸手抱我,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一言为定。”
不错,我一直在有意地挑拨他跟杞皇的关系,挑拨他对付杞皇。然而我却没有想到,我的想法跟安锦他们的设计不谋而合。但那又如何呢?我虽然这么做了,却没期望能有多大的作用。我与东宫向来互相防备互相猜疑,难不成他还会因为我的话而改变决定么?
不会是因为我不会吧?东宫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跟他可有宿怨,他会听我的话?!
我愣愣地看着安锦,心情很复杂。
安锦叹息,将我按进怀里。“再怎样心思细密聪明绝顶的人,也总有犯傻失去理性的时候。夏之渊也不例外。”
“可是”我喃喃道:“夏之渊会犯傻?”
“我宁可他不曾犯傻。”安锦蹙着眉头,唇角紧抿,修长如昔的左手在我的手心里微微颤抖。我握住它,用力地。
他深深地呼吸,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尤其是为了你犯傻。”
“不可能的”我下意识地否定。“不会”
“阿遥。”他无奈地笑笑。“虽然我同样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如今你该明白了罢?为什么他会自己送上门。”
细细想来,我与他的那些对话,大概给了他一些不恰当的暗示。这样的暗示,代表着某种约定。也许他以为我真答应了给他一次机会,而条件就是他坐上杞国的天子之位。如果夏之渊真是因为这样才冒失地提前行事,最终导致被夏之淳和颜或联手挫败,还落了个狼狈逃窜的下场,那么如今的他一定已经明白遭到了设计,也许他还认为我跟他们是一伙的,目的只是为了引他上钩。如果是这样,他最恨的人一定是我。
也正因为如此,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来南瑞找我。报仇也好,其他什么目的也罢,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三言两语,很难表达我此刻的心情。东宫可以是艳丽却狠毒的蛇,是善于伪装的狐狸,是神秘诡异的黑寡妇,却不能是这么个栽在一时糊涂里的痴人。
光想想也令人难以接受。我甚至已经开始忐忑地猜测他会在何时来到南瑞,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然而一切都很平静,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妙音和大哥的酒楼一开始开得不太顺当,因为南瑞人的口味跟杞国相差很大,酒楼几乎没人光顾。后来两口子一合计,请了个南瑞本地的厨子,又去一些生意兴隆的酒楼取了经,慢慢地改变了菜式,这才渐渐好转。再加上后来我和安锦常邀请些奉朱城的贵公子和闺秀们前往,又刻意做了些宣传,使得酒楼的名声越来越响。妙音还请了些出名的曲艺班子和说书人,轮番在酒楼里献艺,居然把这酒楼搞成了奉朱城有名的消遣地。
而忙碌许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姜云翘,也终于抽出时间赴了我的约。为回报之前她领我买醉的情谊,我特地把她请到了大哥的酒楼,一同听曲。然而台上的刀马旦已经斗了几个来回,云翘看上去却兴致缺缺,撑着下巴眼珠子直愣愣地看着台上转也不转,倒像是在出神。
“怎么,不喜欢?”我有些好奇。“我记得你一直很爱看这种打戏。”
她似被我的话惊了惊,回过神来朝我笑,丰润的嘴唇翘了起来。“只是有些累。你也知道,我刚回来,吏部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做,忙得要命。”
“说说你们这回出去游山玩水,可有什么收获么?”我向她眨了眨眼。当时她也是听取了我的意见,打算跟驸马和阿福多些相处的时间好忘了心中愁念,这才告假带家人出游。然而看她回来后却并未有轻松些的迹象,我也挺奇怪。
她笑得有些苦涩。“的确有收获,还不小。”
“既然如此,怎么看你最近心事重重?”我关怀地问道:“难不成又遇到些别的麻烦事?”
她避开我的眼睛,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话说回来,听说沈将军前不久上萧家提亲了?”
“没错,也多亏了你当时给我的提示。”我想到此事,心下一乐。“婚期定在中秋之后。到时候你可一定得来喝杯喜酒。”我家的最后一个老大难小妹终于觅得乘龙快婿,全家一片欢腾,尤其是娘亲,乐得不可开交,这阵子正在家里帮小妹赶制喜服。
“当然了。”她也展眉微笑。“没想到沈将军那个木头桩子也终于开了窍。他的确是个好男人,小雅嫁给他,一定不会吃苦头。”
“我也这么觉得。这个妹妹最让我操心,如今总算能松口气了。”我往椅子上一靠。“要不要点个别的戏听听?”
“不用了。”她想了想,又开口道:“听说这儿新来了一个琴师,琴弹得很不错。不如请他到雅间来弹一曲?”
我欣然同意,立刻让人去请那位新来的琴师。没过多久,大哥带着那位琴师亲自来了雅间,还给我们送了几道新鲜别致的小菜。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大哥乐呵呵地摸了摸脑袋。“二公主,还请您多担待了。”
“哪里哪里。”姜云翘笑道:“这儿酒好菜好节目好,我满意的很。”
大哥把那位琴师让到我们面前。这琴师抱着一张七弦琴,身材高挑却挺瘦,一身发白的灰袍拢在身上显得空空荡荡,颇有几分飘飘欲仙的姿态。他头上戴着帷帽,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脸。
大哥介绍道:“这位是新请来的琴师白尘。”
白尘弯身向我们行礼,动作不卑不亢。
我有些看不明白,大哥先让他去不远处的琴案前坐下,才对我们悄声道:“这位琴师生来不会说话,据说相貌又长得奇丑可怖,这才蒙着脸。但他的琴艺的确很不错,请别见怪。”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姜云翘先开口道:“没关系。我们只是听个曲而已。”
大哥点点头,出去忙乎了。白尘把琴放在琴案上,手指置于琴弦,却不动作。似乎是在等我们选曲。
我望了一眼姜云翘,只见她直起身,看着白尘说:“白公子,请弹一曲《长相思》。”
白尘头上的帷帽上下动了动,像是点头答应了,随即手指拨动琴弦,令悠扬略带惆怅的音律在雅室中回旋游荡。姜云翘闭上眼,倚靠在椅背上,没有再说话。直到一曲终了,她才缓缓地睁开眼,依然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见她这样,我称赞了一番白尘的琴技,拿出一颗小金瓜子放到他的琴上。他慢慢地捡起那只金瓜子放进袖中,抱起琴朝我们鞠了一躬,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走后好一会儿,姜云翘突然开了口。“阿遥,有时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我哑然苦笑道:“羡慕我拖累全家背井离乡么?”
她看着我,又像是透着我在看别的什么东西。“不,羡慕你有那么一个肯为了你不顾一切的夫君。”
“遇上安锦,的确是我的福分。不过你不也有个很好的夫君,愿意做你的贤内助?”
她看着我出了神:“那不一样”
我有些担忧,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她怔了怔。“谈何容易。”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皱眉道:“你这个样子,岑驸马他一定也有所察觉,你们夫妻。如果你实在放不下,就去找他罢。跟他见一面,也算个最后的了断。”
她低下头,小声道:“难了。”
“怎么难了?”
她忽然抬头,目光灼灼,一把抓住我的手。“阿遥,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究竟对不对?”
“这——”我很为难。这种问题要怎么回答才好?
“你会理解的吧?”她热切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