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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看着夜空闪烁的灯光答道。
“这家宾馆可以。”他这么说,也许喜欢那种花卉图案。
“什么名称?”他问,她告诉他这家宾馆的名称,名称里也有“花”字,是种高雅的花。
他俩走到用两棵树做成的牌坊前面,院子里面是石板路,两侧竖立着石灯笼。也不知从哪里射来微弱的灯光,照在地面积水上朗周围泛光。
院子正面重叠着让人联想起深山幽谷的自然石块,乍一看,就让人觉得这是一家放心的宾馆。可是一直到走进这家宾馆的玄关门,她心里还是踌躇不安。当里面传出脚步声时,她猛地朝外奔跑。他追上后问怎么回事。
“因为有人出来。”她快言快语。
“你认识吗?”他问。
“傻瓜,如果被人认出来,神父您也不会高兴吧?”她轻声笑着说。
他点点头,觉得她是一个细心的女人。一旦他在这里被信徒或其他熟人认出来,那可就出大事了。宗教的清规戒律不认可邪恶,更不认可神父与女人在一起。然而,他早就破了清规戒律。
“上帝是伟大的,上帝知道一切。”但是他一厢情愿地相信,上帝允许他破清规戒律。在树林里奔走的小鹿,有时候受伤而趴在棘荆里。可是,他决心站立在棘荆里。其实,那种刺痛形成的快感只有负伤的鹿才能感受。
她开始喜欢上这年轻的神父,时常在夜晚跟着他去有树林的地方、小河边上和长着嫩草的绿草地。当被他拥抱在怀里的时候,她觉得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之中。他的眼眸清澈,表情温和。正因为说日语不太习惯,更让人感到可爱。
当他提出那种要求时,她则脱口说;“去房间。”
让她感到担惊受怕的是和他在草地上做爱,担心被人发现。可是每天早晨,他做弥撒时的威严与解说天主公教要理时的真挚,又让她从心底里崇拜和仰慕他,因此,对他提出的要求并不完全拒绝。
她也有过好几次恋爱经历,可是曾经的恋人里没有异国年轻神父。年轻神父对人的温和、对上帝的真纯和对自己灼热的眼神,让她的心都快化了,简直像做梦那样陶醉了。他与日本人不同,棕色头发和深邃的蓝眼眸让她总是沉浸在梦境里。
从他驾驶雷诺轿车带着她驶向这里的时侯开始,她就明白接下来的付出。她也是信徒,知道神父这样破戒可能导致的恶果。然而对于女性来说,罪恶有时候是魅力。男子是为了满足自己而违反严格戒律的。其实,女人成为所谓的牺牲品也都是为了满足自己。
终于,他俩走进了有潮湿石板路的院子。石板路弯弯曲曲地通向玄关,院子里的布置像达官贵人的豪宅那样应有尽有。他俩站在灯光明亮的玄关,女服务员出来向他俩鞠躬表示欢迎。
她半隐蔽地站在他的背后,而只会一点日语的他想让她翻译。他不会这种场合的用语,他所熟悉的只是日常问候之类的用语。然而害羞的她没有答理,女服务员当然清楚她不翻译的理由。于是把室内拖鞋放在玄关内侧换鞋间的踏板上。
矮个女服务员在长走廊上朝前行走,脚步很轻盈,这是普通宾馆服务员所没有的。女服务员打开房门,转过脸看着他俩,示意请进。
房间狭窄,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床,占据了房间大部分面积,还有两张椅子,房间里显得有点拥挤。另外,还有西服大橱。墙上挂着几幅面,墙是淡颜色,一切摆设都是便直货,冷飕飕的,
女服务员鬈发,塌鼻粱,进来把茶放在桌上,不客气地看着世津子;“是这样的房间吧?”
“不。”她小声回答。
女服务员默默地点点头,也许是向客人们致礼。接着,她介绍了浴室位置和洗手间位置,随后从外面关上房门。
关门声直扑世津子的心房。她刚才说“不”,是表示没有住这里的打算。虽有点暧昧,可她来这里是打算与他说完话就回去的。这时,眼角里映入了红色被褥和枕边的台订,模糊的光线显得刺眼。
房间服务员送来的日本茶,他喝不习惯,站起来走了几步。这种房间对于激动不已的他来说太拥挤,可对于直打哆嗦的她来说是惶恐。也不知他踱方步的声音会什么时候停止。在她的脑海里,掠过他脚步停下后的想像。
脚步声终于停止了,但是他没有从背后扑向她,而是和她说话,于是她转过脸来,贝他正朝衣架上挂脱下的上衣。
所有灯光熄灭了,唯枕边还完着柔和的灯光。光线映照出他的头发,犹如发芽前早春的青草那样染成了黄色,十分松软。他深邃的蓝眼眸直愣愣地看着她,眼白布有纤细的血管,手臂健壮,胸部起伏,正中央有一长溜黄毛,怀抱她的手臂上现露着粗壮的静脉血管,手指上也长有黄毛。
她紧张得身体缩成了一团。为缓解紧张情绪,他不停地哄她,用纤长的手指抚摩她的头发。她的脸上湿漉漉的,但不是泪水,而是他嘴唇在她脸上亲吻所致。她那微翘的嘴唇和鼻子之间湿润得泛起了光泽……
他使出浑身解数哄她开心,手指时而摆弄着她的长发,时而抚摸她的脸颊,还不时地朝着她的耳朵说几句俏皮话。他有时说母语,但是语调平稳。
河流不会说话,但因听者的情绪而不时地变换意思,有时候流水声是表示欢乐,有时候流水声是表示抽泣,有时候流水声是表示怒吼……
他窃窃私语的母语声也犹如流水声,唯她明白的意思在她的心灵深处渗透。
他不停地抚摩她的脸,让她无法察觉他的手究竟在她身上什么部位移动……
“不介意吗?”他轻声问,声音模糊,像耳鸣。
他重复那句话。这一回声音比刚才大。
她听明白了,全身颤抖起来。
这时,他的双手朝下滑行,开始脱下她的衣服。
她抵抗,可他没有停止。他狂吻的嘴唇变得更加激烈。
“关灯!”她嘴里直嚷嚷。
他的手伸向枕边,微弱的台灯光线随着吧嗒声熄灭了。即便那样,房间里还是有不知来自四里的微弱光线,模糊地浮现出他俩身体的轮廓。窗外响起风声。
“托鲁培库先生。”她按住对方的手,声音颤抖地问,“你真爱我吗?不是嘴上说说的吧?”
他明白了她说的意思,把手放在她的下巴上,让她的脸朝上,尽情地亲吻她。“我喜欢你,非常喜欢,我不会变心的。”他用含糊不清的日语回答。
“你一走要那样,好吗?”她慎重地进行确认。
“我不说假话,发誓也行。”他说完用手画十字。
于是,她把脸贴在他那宽阔的胸脯上激动地哭了。趁她哭泣的时候,他的动作变得肆无忌佯起来。这时她虽然也有小小的抵抗,可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强烈,抵抗一点点地消失了。她眼前的幻影变成了幻觉。
打那以后,他和她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了。过去只是在达米尔那幼儿园里偷偷看她,现在那种视线刺激早已不能满足他的欲望了。他希望每天都能和她亲热。为此,他每天早晨提前四十分钟起床,开车去附近接她。
从古里艾鲁莫教堂去达米尔那幼儿园,要经过一条有许多杂树的林荫道。可她家在相反的方向,必须绕远路,要足足多上四十分钟的路程。雷诺轿车穿过乡村道路后驶向城市街道,由于时间还比较早,路况不是那么拥挤。尽管那样,还是得用去许多时间。穿过街道后来到事先约定的树林,她早巳在那里等候。于是,他一边挥手一边将车徐徐驶到她的跟前。
“早上好!世津子小姐。”
“早上好!”
她赶紧上车。
为引起她的注意,他戴了一副墨镜,头发被寒冷的晨风吹得凌乱,雷诺轿车径直驻向幼儿园,速度并不快,他俩需要在一起交谈。
他驾车,她坐在旁边不停地说着什么。他的脸上始终堆满温和的微笑,时不时地用简短的语言回答。如果这样的交谈还不能满足时,他不得不把车停在寂静的路边。
当车到了达米尔那幼儿园的附近时,她便悄悄下车,并且站在那里朝他微微挥手,一直到他在远处消失的时候才迈开脚步。
在托鲁培库和世津子曾经歇脚的那家情人宾馆附近,有风景独特雅致的地段。那儿有很大一片树林,树林南侧有一条宽阔而又平坦的道路,没有电车,但巴士和其他交通工具川流不息。在那条道路与另一条道路的交叉地段,风景优美,道路两则是整齐的银杏树。像这样的景色,有朝一日准能出现在展示东京风景的明信片上。
那地段里建有现代公寓,据说整个东京还没有这么高级的公寓,日本一著名女演员租住该公寓房间,公寓有三层楼高。众所周知,这里的租价非常昂贵,除摆阔的女演员以外,租公寓房间的,大部分是外国人。
租房者中间,有叫朗卡斯特的英国人。从表面上还真判断不出他是否真正是英国人。他自称贸易商人。
通常租用一个房间的房租也已经惊人的昂贵。可是,朗卡斯特却长期租了两个房间。他看上去三十五六岁,体格健壮,表情严肃,尽管两鬃有白发,但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他自称英国人,外表给人的感觉不错。平日里身着笔挺的绅士西装,遇到邻居时和蔼可亲。
他在闹市中心办公大厦的事务所里,雇用了一个女秘书和一个事务员。公寓是他的居所,秘书常来汇报工作,有一头漂亮的金发。不用说,来公寓的人是清一色外国人,其中有毕里艾神父和戈鲁基神父,来访时西装笔挺。不知他们之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看上去俨如老朋友。
朗卡斯特并不是一年到头住在这幢公寓里,很多时间在外旅行、出差。有时候去香港,有时候去马尼拉,有时候去开罗,有时候去朝鲜,贸易面很广。每次出差前或者回来时,他总要与戈鲁基神父和毕里艾神父见面,似乎是巴奇里奥教会的忠实信徒。只要神父们一到那里,他便紧闭房门,三个人凑在最里面的房间交头接耳。至于内容,除这三个当事人外谁也不清楚。
不可思议的是,这时的他态度凌驾于两个神父之上,至少表情是那样的。就巴奇里奥教会来说,无论身份多高,如果是信徒,都应该在神父之下,因此他们之间的位置颠倒令人感到奇怪。并且,他们的全面大多选择在夜晚。
神父们悄悄地把车停在豪华的公寓旁边,一边观察周围,一边推开公寓的厚玻璃门,然后低着脑袋上楼,尽可能不与别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公寓里没有电梯,他们在大理石地面走路和上楼时,尽可能不让脚下发出响声,走到三楼后则轻轻敲响26号房门。
门边有窥视窗,里面的人先通过该窗核实来访客人是谁,随后开门。主人有时只把门拉开一半,客人便敏捷地消失在房间里。这幢公寓即便大白天也是万籁俱寂,除细微的收音机声音从房间传出外,整个世界无声无息。
希望读者记住朗卡斯特的名字。从某种意义上说,古里艾鲁莫教堂及其下属教会已经多年处在他的操纵下。不用说,那与宗教无关。
新会计最初是跟着戈鲁基神父来这里的,古里艾鲁莫教堂的历任会计都是这样。新会计托鲁培库也不例外。眼下,是他提升为会计后终于懂得如何记录账簿的时侯。他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前任会计和新任会计之间不知何故没有工作上的交接,这段期间的工作十分辛苦。
新任会计不主动向前任会计讨教工作,从工作习惯上看似有点古怪。谦虚、温顺和友情第一,是巴奇里奥教会的教规和宗旨。可是,神父们的所作所为与其截然相反。
托鲁培库也是其中一员,甚至在古里艾鲁莫教堂同事面前大骂前任会计工作散漫,账簿不齐。
读者大概还记得战后不久,该教会把来自美国堆积得像山包似的砂糖放在仓库里,并违反当时的法律从事黑市交易。他们意识到与其把糖分给下属各分支机构。倒不如把一半砂糖出售给黑市生意人。把以这种方式获得的资金用于传教,可以取得更好的效果。
他们认为这样做不是犯罪,认为在传教上可以无视劣等国家的法律。在巴奇里奥教会的眼里,日本属于劣等国家。根据振兴教会和传教优先的前提,那样做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砂糖流通靠外行是不行的,需要有黑市专家操作。在传教上,巴奇里奥教会不择手段的历史已经很长。秘密出售砂糖,凑巧成了日本警方的侦查对象。当警方进一步搜集证据的时候,却受到该教会信徒中间的实力人物的阻拦而偃旗息鼓了。
实力人物不是教会职员,而是日本政府高官。
顺便说说依靠名门夫人传教的方法,这也许要追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