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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山隐忍着,抬头看了看站着的许晴川,仍把头低回去。拿出一张餐巾纸,慢慢擦着自己的头发……张了张嘴,还是皱着眉把唇边的话咽了下去。
“我不道歉……道歉太简单了。你想要的只是这个吗?”
许晴川听着这话,耳朵边嗡嗡响,身体里简直好象发生了大海啸,所有的液体往头上冲,脸面仿佛要涨爆开来。他不懂不懂!
他不明白!
视线变得模糊,他只来得及离开这个咖啡店,奔出门外。
跑了两步,转到一个小弄堂,他就蹲了下来。好像害怕疼痛的人,在路中间突然蹲下,把全身缩小到不让疼痛有缝隙而过的样子。脸马上被打湿了……一种仿佛要把心吐出来的哭泣。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没有办法把这些传达给对方知道,他的悲伤、期待、痛苦就好象和那人没有一点关系。
“……我只是想听一句对不起……想听他道歉……连这样的要求,我都不配有吗?!”
他觉得全身脱力,却紧紧地把手攒在胸口,狠狠挤压心脏所在的地方。仿佛这样就可以把悲伤像水一样从胸口挤出来……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就要被悲伤淹没了……
楚山在拐弯的地方看到一直等在那里的小晴。
面对她探询的目光,楚山只能苦笑着,用暗哑的声音喃喃道:“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过了一会,两个人已经坐在附近的酒吧里。夜幕还没有降临,可酒吧里已经降下了窗帘,开着幽暗的小灯,来往的人都仿佛在暗夜里行走。
楚山虽然非常沮丧,可还没失态到借酒消愁的地步。小晴端着自己的杯子缓缓旋转,一边用闪烁的眼神瞥着楚山的表情,沉默了一会笑道:“你果然成熟了许多,真让人惊讶。”
楚山安静地把半杯酒灌下,微眯起眼睛道:“成熟……呵呵,迟到的成熟……”
小晴别开眼神,说:“对了,你才回来,都还没机会问你在美国的事。觉得那里怎么样?”
“不知道。”楚山缓缓说道:“有阳光的时候就拼命读书,和朋友去踢球,打篮球。可真正有印象有记忆的是黑夜。晚上,没有人再来和我说话,我一个人在公寓里。开着电视机,可根本不想知道那在放什么,拿出来的英文书也没有心思去看。那时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异乡,就好象去一个背景和你格格不入的电影中,外部的一切都是虚空,都是空虚,唯一真实的只有自己。”
“哦,想家了。”小晴淡淡地说。
“是啊。想。还有就思考过去的事,把那些事情一件件拿出来重新打量重新思考。就好象牛在反刍,当初囫囵吞枣的时候,凭一时冲动,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冒冒然就干下了。时间像瀑布一样,冲刷着人往下,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可我那段时间,没有任何可以记得的事,或者值得发生的事,唯有过去。所以就拿出来反复思考……也许是这样,慢慢看出些东西来……慢慢就成熟了……”
“想……谁呢?”
楚山暧昧地一笑,低头去看杯子,说:“想谁?还能想谁。就想他了……想他就和想家一样自然,一样温暖。有一段时间特别不顺,疯狂地想他,想见他,好象回到他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好象只要再见他一面,我的生命就没有缺憾了……”
“……那为什么不回来?回来不就可以见到他了?他一定也一直在等你。”
“回来……是啊,多简单,连行李也马上可以不要,钱我有,买一张飞机票就可以回来……可是,我成熟了。我思考着那些事情,让我深深懊悔。我后悔我冒失地就去招惹他,更后悔没和他说一声就跑去美国,后悔我的反复无常给他带来很多伤害。我那时候就只考虑自己,不明白的事就放到一边,弄不懂他的情绪就不去搞明白。想亲近他就亲近他,想离开他就离开他,被自己的情绪支配……而他被迫被我的情绪支配。真好笑,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资格说想他就回来?回来又怎么样?等到有一天,再放任自己的情绪而疏远他?我不想这样。我不希望自己的反复无常再伤害他!我想他的时候就咬咬牙跟自己约定,要等到自己能把握自己,能承担责任,遵守诺言,体谅他人的时候,才回去见他。”说着,楚山抬起眼睛,凝神望着头顶暗色的木板,轻轻说道:“我以为五年已经够了……也许我是想惩罚自己……我想,我见到他也可以保持冷静了……可那不可能……只要他望着我,我就觉得他还喜欢我;只要他和我说一句话,我就想和他倾诉所有的想法;只要他靠近我,我就想拥抱他,狠狠地,紧紧地,真实地触摸他——我——”
小晴看着楚山的喉结一上一下滚动,手指紧紧抓着沙发,脸上也激动地酝出薄红来。她突然觉得一种很空茫的冰冷,她缓缓说:“真可笑,我们总是自以为是地守着伤害自己的规则,以为这样惩罚自己就可以解脱对方——却不知道,因此更伤害了别人——你以为你惩罚的只有你一个?你以为你不回来我们都过得幸福快乐,而你一个人在地狱?呵呵……你惩罚的不是一个人……川子并不比你好多少……”说着,慢慢伏趴到桌子上,想到自己,忍不住落下几滴眼泪来……
“你说,我还有希望吗?”半晌,楚山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哼……你又想借着惩罚的名义来逃避吗?我看你也没成长多少……”
“……说得是。”楚山自嘲地一笑,“我真是个自以为是的烂家伙。”
送小晴回家,门口,楚山握了握她的手,说:“谢谢你。”小晴喝得半醉,飞起一脚去踹楚山,一边说:“快点滚去找他吧。”
记程车的尾烟里,美丽的女子微微抽泣,那一定是酒的缘故……一定是的。
楚山仍然关注着许晴川的一举一动。许晴川要水了,找杯子,过一会,楚山就端着咖啡放在他桌上。许晴川要资料了,才开口跟别人要,楚山就及时地把东西搁在他面前。
有时,许晴川和女同事说了两句笑话,楚山总有借口在他面前出现要他去做这做那的。
再也忍受不了了!就算是气球,压力太大的话也一定会爆炸的……许晴川等在地下车库,楚山的车旁边。
楚山看到他好象毫不意外,问:“有什么事吗?”
“你别再管我!别再跟踪我了!可以吗?!是不是你一定要逼着我辞职,那我马上去辞职,不用这样来消遣我——你是老板嘛,这么麻烦干什么?开除我就是了……觉得良心不安吗?”
“不是的。”楚山露出一丝苦笑,可许晴川根本没有看到。
“不是的……哈哈……你玩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玩够吗?这样耍着我,看我又哭又笑很有趣是不是?看一个男人这样,你觉得很有成就感是吧?我不干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我要辞职!”
“不要!”楚山按住激动不已的许晴川,焦急地说:“都是我不好,你不用辞职——你做得很好,部门经理都称赞你……不要辞职,我不来烦你,不看你,不管你就是了……”
许晴川不满意地挣扎了一下,问:“真的?”
“恩……”楚山低下头去思虑了片刻,说:“不过有点东西想给你……”
“我不要!”
“你可以不屑,但不能不要。”楚山顿顿说,“不然,以后你的求职也会很麻烦……”
“……卑鄙”
听到这句话,楚山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就紧闭起嘴什么也不说,只用力把许晴川推进车里,关上车门。发动引擎,把车门锁都降下来。
许晴川皱了皱眉,但没有徒劳地反抗,仿佛默认了交易的条件,安静地坐在车内。
沉默地开车。
道路越来越熟悉,许晴川认识,方向是楚山的家。
果然,楚山拉着他下了车,直接把他拉到自己的房间。虽然是五年了,房间里的摆设确实一点都没变,甚至连灰尘都没落下,仿佛一切就在昨天。
楚山把许晴川猛地一推,推在墙上就吻了上去。
许晴川闭上眼睛,颤抖着张开嘴,眼皮不断跳动,渐渐酝上红来。
“……等……等等……”许晴川拉住楚山越来越往下的手,喘着气说,“你要的是身体,我给你——但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再看到你——”
回答他的是更猛烈的亲吻。
楚山拉开他的衣服,许晴川突然想起什么,两只手护住胸口,神色紧张地拉了什么东西下来。楚山眼尖,一把抓住他的手。许晴川用另一手想掰开楚山,可楚山的力气比他大,他的手被强硬地拉开,先是中指,他几乎以为要骨折了——中指一松,其他指头都用不上力,嗑哒,掉下来一样东西。
是他的护身符,一粒小小的纽扣。
楚山捡起来,脸色发光,把这纽扣举到许晴川面前说:“这是我给你的——你还骗我说不想见到我吗?”
许晴川紧紧闭着眼睛,闭着嘴巴,好象把自己封闭起来。
楚山把纽扣放到一边,沉着声说,“我可以答应你最后一次,但是,我要把这个留下来。反正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吧……”
许晴川微张了张眼,看了看那纽扣,说:“随便。”
楚山抱着他的腰,把他放到床上,从额头开始,一路温柔地吻下来,摸到突起后,动作突然粗暴起来,许晴川敏感的身体泛起一层红晕。
“我不会让你忘记的。我要让你一辈子记住今天。”楚山像条蛇一样在许晴川耳边吐息。许晴川别了别头,淡淡地说:“都做了这么多次了,反正都一样。”
楚山笑了一下,拉下领带,举高许晴川的手,把它捆在床头。
一件件衣服褪开来,躺在中央的许晴川仿佛被花瓣簇拥着的花蕊。
楚山俯下身来,迟疑了一下,竟然把许晴川的欲望含到嘴里,上下爱抚着。
许晴川看着楚山一脸又尴尬又认真的神色,血液不由地冲上脸来,神志也开始迷茫,忍耐不住,微哼起来。
楚山更加卖力,不断地用手探寻着许晴川身上的敏感带。
许晴川开始不自觉地晃动着腰部,追逐快感。就在他觉得快要到极限的时候,楚山松开口,俯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管软膏。
许晴川闭着眼睛,等待着异物的入侵。
可好一会,却什么都没有,他张开眼,看到楚山跨在他身上,别着头,自己给自己涂上了润滑剂。
楚山浑身通红,耳朵根像两枚血玉,虽然看不到神色,但自己给自己做润滑,脸上的表情一定相当尴尬无措吧。
许晴川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口,竟然浑身升起一种暖意。
楚山皱了皱眉,自己胡乱试探了一下,实在不敢太往里面去……羞耻一层层传达上来,他根本没有勇气回头去看许晴川的表情。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闭上眼睛,用手慢慢引导着许晴川的欲望,才进去了一点,就觉得难受得不行。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一会是刚见面时,许晴川那一副恨恨的表情,一会是许晴川红着脸,闭上眼睛奉献的样子,想到美国孤单的日子,极端渴望接近,不隔着任何东西——距离、时间……胡乱想着,感觉身体上的排斥好了一点,咬着牙,一坐到底。
真的非常非常难受……楚山觉得自己的内脏被挤压着,一种呕吐感涌了上来,脸色刷的就白了。许晴川吓得连忙开口说:“够了够了,快点出来,你不习惯的!”
“没关系……”楚山咬牙抬起头缓了口气,慢慢说:“没关系的,一会就好了。”
“傻瓜,你这是干什么……”
楚山弯下腰,那东西的角度一变,排斥感又上来,但他咬牙忍着,扯出个皱着眉的微笑,伸手摸着许晴川的脸,一双眼睛含着眼泪,特别明亮。
“我想给你。”楚山哑着声音说……不管你要不要……“我不想被你忘掉……”说着,突然想到美国时一个人在黑屋子里的恐惧……如果连许晴川都忘了自己,那自己究竟还能在谁的心里落足?那自己的存在又有谁来证明?眼眶一热——
许晴川说不出话来,只好微抬头,去亲他的嘴角。楚山迅速纠缠上来。
埋在人类的身体里,又不断被紧压,又热又潮,许晴川情欲鸾动,忍不住浅浅刺了一下,楚山呻吟了一声,软倒在他身上。
情况非常复杂……许晴川的手被绑在床头,无法自由行动,而楚山因为根本不习惯而动不了。可两个人却分外地欲望高昂。结果虽然没怎么运动,反而都透出一身汗。
最后,楚山咬咬牙,直起身子,缓缓摇动着,上下摩擦着。许晴川配合着他的节奏,往上挺刺。楚山感觉许晴川快到极限,箍紧内壁,加快速度摩擦了两下,就觉得一阵热流喷撒在自己体内。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一身大汗,两只脚承受着身体的重量已经麻掉,无法动弹。他倒在许晴川身上,休息了一会,抬起手,把床头的领带解了开来。
许晴川一获得自由,就轻轻扶着楚山的肩膀,让他躺到旁边。连接着的地方脱离开来,楚山又浅浅哼了一声。
许晴川用纸巾擦了擦流出来的白液,仔细检查了一下,幸好没有破皮出血。他想把楚山抱起来去浴室,可他根本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