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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的疲惫,即使是所谓的报仇雪恨。
好累……好累……
「赵兄弟……」南方容坐在赵飞英面前,踌躇着该如何开口。
自然知道南方容要说什么。
「失手。」赵飞英淡淡说着。
失手?你这种高手会失手?
「下次不会了。」赵飞英缓缓喝着茶。
「我要换个房间住。」
第三天,是三少爷。宋老爷子就只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最小的儿子,已经无法人道,传宗接代是无望的了。现在唯一的寄托就在三儿子身上,不料却已幻灭。
宋老爷老泪纵横,把一干「武林高手」都撵了出府。
独独留下了冷雁智一行人。
虽然怀疑他们,但是就像冷雁智所说:若是他们,现在宋府上下早就没命了,何必等到现在。
觉得他们没用,却又不敢得罪,半睁眼半闭眼地,宋老爷开始打算搬家。
搬去哪?
杭州,投靠章大商人。章大商人颜面广,跟几大门派都很熟,想必有能力保护他们周全。
赵飞英很晚才回房,南方容趴在桌上打着瞌睡等他。赵飞英解下了剑,摇醒南方容。
「南方兄,有事吗?」
南方容先是揉了揉眼,然后惊跳了起来。
「赵兄弟……我……你……」
「南方兄有话可以慢慢说,不用急。」赵飞英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南方容清了清喉咙。
「嗯……你知道,我不会说话,赵兄弟你是不是怪为兄我……」
赵飞英淡淡笑了。
「不是。」
「可你为了什么要搬房间?」南方容不解。
「……」赵飞英沉默了。
「不方便说?」
赵飞英只淡淡看了南方容一眼。
「是我自己的事,与南方兄无关,南方兄不必挂怀。」
「可你……」
「夜深了,南方兄请回。」赵飞英开了房门,表示送客。
「赵兄弟……」
「我保证,不再伤及无辜就是,南方兄请回。」赵飞英表现出一股不容违逆的态度,于是南方容暗叹一声,就此作罢。
三更,赵飞英出了房门,冷雁智正立在门边,静静瞧着他。
「夜深了,还不睡?」赵飞英淡淡说着。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赵飞英没有再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冷雁智也没说什么,就在他身后跟着,而赵飞英并没有理会。
四千金不在她的闺房,八成宋老爷把她移到了别处,而五少爷房边,竟然没人看守,而且,房中似乎有人。
赵飞英飞身贴在窗旁,静静听着。冷雁智虽也伏在窗的另一边,看的却是赵飞英。
「你……还来吗……」叹息般的,少年的声音。
「为什么你认为我不会来了。」温柔的,女子的声音。
「我已经……不能……做什么了……」
「可你还是你……宋郎……」女子带着哭音。
接下来是一阵细细琐琐的声音,然而,那低声的呼唤,却让冷雁智有些脸红。
似乎……在偷窥人家夫妻间的事情……
瞄了一眼赵飞英,赵飞英却似乎仍是专心听着,从脸上的面具看不出表情。
师兄现在在想什么……
「宋郎……宋郎……我是来带你走的……」女子哽咽地说着。
「可我现在这样……能上哪去?」少年无奈的声音。
「去哪都行。我们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跟……跟我肚里的孩儿……我们三人一起……一起生活。」女子似乎有些害羞。
「你有了?」少年低声欢呼。
「嗯……是你的……他……已经半年没碰我了……」
「夜娘……夜娘……」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现在是什么情形?两男一女?冷雁智皱起了眉。
「好……我们走……可你抱不动我,得找辆板车来……」少年温柔地说着。
「好……你等我……我去去就来……」女子似乎破涕为笑。
开了门,赵冷二人轻身避了开。女子抹着眼泪缓步走出,冷雁智暗呼一声。
天,是宋夫人。
宋老爷元配已故,先先后后娶了两房续弦,如今,是年纪较长的一位。
她跟……宋家的小公子有……冷雁智几乎不敢置信。
赵飞英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女子远离之后,赵飞英没跟冷雁智招呼一声,就进了房门,
冷雁智先是一愣,咬着唇,也跟着进了去。
「夜娘?」才十几岁的少年挣扎起了身,却看见了鬼怪似的一张脸。
本来的灿烂笑容,渐渐消失了。
「知道我来做什么的?」难得的,赵飞英开了口。也许是有些疑惑为何少年并未惊叫。
「知道。」少年虽是怕着的,但还是勉强挤出了个笑容。
冷雁智有些不忍,这少年笑起来是这么的纯真。
「你不怕?」赵飞英淡淡说了。
「嗯,怕的,可是,你会因此放了我吗?」
「不会。」
「那……你还等什么?」少年抖得更厉害了,然而,却仍是强装着笑容。
看来令人鼻酸,冷雁智已经别过了头去。
「你有什么事要交代?」赵飞英淡淡说着。
少年似乎有些讶异,他先是看着赵飞英那可怖的面容,然后,真正开心地笑了,可是眼泪却沿着眼角缓缓流了下来。
「你可以放过夜娘吗?」少年轻声问着。
「好。」赵飞英一口承诺。
「谢谢。」少年闭起了眼睛。
「你可以动手了。」
赵飞英将少年的尸首钉在石柱上,然后,不发一语地来到了井边,缓缓洗着手。
冷雁智跟着,心却绞痛着。
赵飞英从头到尾没跟他说一句话,也从未看他一眼。
「啊!」一声尖叫从宋府传了来,也许,是夜娘的声音。
冷雁智回过了头,看着那耸立的石柱,少年脸上,是否还是带着微笑?
赵飞英洗完了手,却仍伫立在井边。他没有动,而冷雁智也没有走。
很久很久,天都微微亮了,冷雁智的双脚都站得发麻,眼睛却连一瞬也不敢离开赵飞英。
缓缓的脚步声,是谁呢?
赵飞英走了开去,隐在树后,冷雁智也藏起了身。
女子,缓缓走向了井边。
「宋郎……」
夜娘?冷雁智一惊。
她……她要做什么?
女子缓缓走向了井,撩起了裙摆。
她要投井?冷雁智连忙飞身而出,然而女子却已跨过了井栏,落下。
「不要!」冷雁智惊呼,伸出了手想拉住她,却只扯破一只衣袖。
女子落入了井,而冷雁智怔怔地,拿着手中的一块碎花布。
赵飞英缓缓走了出,头也不回地离去。
冷雁智看着他的背影。
「别再跟着我。」赵飞英淡淡说了。
第九章
赵飞英不见踪影。
冷雁智缓缓走回赵飞英的房里,赵飞英喝过的茶杯还遗留在桌上。冷雁智告诉自己不用急,因为只要宋家人还在,他就在这儿。
然而,等到日头西下,赵飞英还是没有回来。冷雁智趴在桌上等着,等着房门开启的一刻。
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师兄突然不睬我了。我做错了,你可以跟我说啊,师兄,不要……不要丢下我……
房门开启了,冷雁智惊醒,然而,进来的是谢玉。
她端了一盘菜肴进来,外加一壶茶。
「抱歉了,我没你那么好手艺,你随便吃吃吧。」谢玉瘪着嘴,把菜肴放在了冷雁智面前,顺道,坐了下来。
冷雁智只有瞧了她一眼。
「对我好没用的。」很不屑的口气。
谢玉皱了眉。
「我下了毒,你赶快趁热吃,吃完好升天,省得一天到晚闹脾气,我看了也心烦。」
冷雁智瞪了她一眼。
「你师兄又怎么了?一整天没见人影。」谢玉看冷雁智没动筷,自己已经吃了起来。糟蹋粮食,是会被雷公劈的。
「不关你事。」冷雁智继续趴着,他实在没胃口。
「你师兄人不错,就是怪了点。难不成他真有两张脸?」谢玉一边吃着,一边闲话家常般地说。
「他人再好,也没你份。」
「是是是,你道我看不出来吗?」谢玉吃完大半的菜,见冷雁智连一眼也没眷顾,不禁为了这些菜肴可惜。
「说实在的,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也没事发生不是?既然你没望了,就把机会让出来吧。」开玩笑的口气。冷雁智猛然抬头看着谢玉,这女的到底有几分当真。
「别瞪我,我随口问问。」谢玉打着哈哈。
「谢玉,你专程来捱刀子的不是?」冷雁智眼神一变。
「说个笑,这么认真。」谢玉作了个鬼脸。
「我是替你不值,你跟着他有什么好?我就不见他……他跟你有一样的心。高兴的时候摸摸你的头,不高兴的时候把你丢在一旁……」
谢玉突然严肃了起来。
「趁着此时我俩独处,不妨明说了。我看不过去,你再这样你会毁了的。要是你真只喜欢男人,比他俊的、比他温柔的、比他武功高的,虽然……嗯,是有点少……但是随便选一个,也总比你一直巴着他不放好。」
「哼,少跟我说教。谢玉,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打师兄的主意。」冷雁智冷冷说着。
「你……别不识好歹。我谢玉没有那么卑鄙。……醒醒吧。冷雁智,你师兄他没有心的!」
「那是你们看不到。走!别来烦我!」冷雁智低喝。
「你!」
「谢玉,我没那种怜香惜玉的心,看不过,我会动刀子的。」冷雁智沉声说着。
「算我倒霉,遇到你们这两个笨男人!」谢玉一拍桌,拿起菜肴就走。
「刚刚谈的事,不要给第三人知道,否则后果你自负。」
谢玉停下了身,回头瞪着冷雁智,一双杏目睁得老大。
「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缩头缩脑的男人!扒光了衣服,逼他一夜的春宵,他不就是你的人了!那些登徒子不都这么做的!」
真是大胆的女子……看着她,冷雁智不禁感到有些头痛。
「那是女子才行,男子,是不同的。」
「我就没见有什么不同。到时你巴着他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就不信他敢不负责任。」
负责任又能如何?娶自己过门吗?冷雁智低声笑着。
再说,他只有一天不见他,心里就空了,胸口就闷得紧。要是他绝袂而去,这心,这身子,还能拖得了多久?
代价太大了……他怎敢去冒险……不如就像现在这样,一日拖过一日……至少……还能有些希望……
睁着眼,看着窗外,冷雁智静静瞧着天色又缓缓地发白。
渐渐的,东厢房吵杂了起来。
师兄又动了手?那他……
冷雁智一跃而起,往井边而去。
痴痴守了一天,赵飞英还是不见人影。冷雁智已然身心俱疲。
缓缓地,走回房里,赵飞英的房里,打开门,里头还是没人。东西还是没动,冷雁智扶着门边,缓缓坐倒。
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也没插手……可为了什么,师兄他却……
「冷雁智!快走!」谢玉突然从屋檐上跳了下来,一把把他拉起。
「怎么了?」冷雁智吃了一惊。
「你到底去哪儿了?宋老爷一家都死了,现在官府怀疑咱们了!还不走,等着吃牢饭吗?」谢玉气急败坏,把冷雁智一路拖着飞奔。
「什么!那师兄他!他有没有说什么?他去哪了?他怎么样了?谢玉,你快跟我说啊!」冷雁智也急了。
「赵飞英根本没回来,他又把我们抛下了!真他XXXX的,下次叫我再遇见他,我扒了他的皮!」谢玉气极。
来到了一个马车,南方容正抱着行李,缩在一角睡着。
「我也真服了他的,什么时候都睡得着。」谢玉瞪了好梦正酣的南方容一眼。
「客倌,去哪啊?」马夫也正揉着眼。这钱可不好赚,大半夜的,叫他来吹冷风。
「去哪?冷雁智,说吧,我们找他讨个公道去!」谢玉叉着手。
「杭州。」
杭州多水路,于是一行人就舍了马车改搭小船。
船夫缓缓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