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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下午四点多了,于是就去厨房煮了两碗面,尤倩说吃不下,费柴自己虽说也没有胃口,但他习惯好,天塌下来了也得有精力对付才行,于是强忍着吃了大半碗,剩下的一点实在吃不下了,才扔到了厨房里。
晚上吴哲又打电话来,说是听说了王俊的事儿,问问他的情况,费柴只得苦笑说:“你这个事后诸葛亮啊。我今天已经被问话了,电脑什么的也都被抄走了。”
吴哲一愣说:“这么严重?”寻思了一阵说“真要是落实了,你在南泉就不好混了啊我看这样,你先对付着把这关过去,实在混不过去了,干脆辞职来我这儿。”
费柴又苦笑道:“我去你那里干嘛?我又不会做生意。”
吴哲说:“先不扯那么远,反正你需要什么来个电话,别的先不说。”说完又安慰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当晚,自然是个不眠之夜。
从第二天开始,纪委、保密局,公安轮着班儿的来问话,不但问费柴,还问尤倩,几圈儿问下来,不管是费柴还是尤倩,胆子反倒给问壮了,反正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别人问还好,只要是纪委或者保密局的来了,费柴就先问他们要孩子的电脑,不然就一言不发,最后可能是人家也给弄烦了,就答应先把孩子们的电脑还了,条件是有些事想问问孩子们。费柴便说:“儿子还小,女儿有语言障碍,并且祸不及妻儿,你们看着办吧。”最后还是杨阳手写了一份‘我所知道的事情经过’复印了,每个单位交了一份,才把孩子们的电脑要了回来,如此这般过了两个星期。不过两个星期之后,就几乎没什么人打扰费柴了,费柴也乐得清闲,干脆啥也不管,没事就和邱奇练太极拳,不过邱奇说他心静不下来只能学其形,不能学其神,但心越乱越是练习的好时候,更能体会到心态由乱到静,再到有序而动的境界。在练习的时候,吉娃娃见了也跟着一块儿练,最近沈浩把她当金丝雀养着,又不用上班,故而闲的也无聊。
如此又过了一周多,公安上来了一个办案小组,又来问了费柴一次话,问完后才说:这次你确实是有点冤,那个王俊在你的电脑上用了摆渡木马。
木马病毒费柴倒是听说过,摆渡木马是怎么回事却不知道,那俩小警察到也热心,就跟他解释说:“摆渡木马啊,就是装在u盘里,悄悄插在你电脑上,等你一开机,他就自动复制压缩你电脑上的数据。我们通过嫂子的笔录和王俊的供述,他是趁你不在家的时候,第一次借口参观你们家的新房子,悄悄在电脑上插好u盘,过几天又借口有样东西找不到了,可能掉在你家书房了,再把u盘取走,就这么把你数据偷走的。”
费柴听了,就问:“不对呀,我没发现我电脑上插过别的u盘啊。
小警察说:“他用的是机箱尾部的usb端口,所以你看不见。”
费柴听了,自言自语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不过这小子偷资料预警,也算有种。”
小警察说:“王俊也说了他对不起你,可是在和几百万人的生命财产相比,他只能选择对不起你了。”说完,忽然压低嗓子,好像怕被谁听到了一样问:“费局,您是专家,您给说说,王俊说的话考不靠谱啊,咱们南泉半年内真的可能地震吗?”
费柴说:“我可不敢乱说,现在我最多是泄密,乱说话那不成了造谣了。”
小警察说:“哎呀,知道你跟我们包局长是好朋友,我们和小包也熟的很,咱们就当私下聊天说说嘛。”
费柴说:“最近咱们南泉地区的地质活动确实很频繁,可要说半年内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却也不一定。地震这种地很难预测的,就算是这方面最权威的美国和日本,百分百的预测时段也只有1…3分钟。时间跨度越大,准确率就越低。”
小警察说:“费局,你说的这些我们都听不懂,您就直说,咱们南泉半年内发生大地震的概率有多大?”
费柴想了半天,才缓缓地说:“据我离职前的系统计算概率是百分之二十四。还达不到预警标准,但达到了24小时观测标准。”
小警察听了,松了一口气说:“百分之二十四啊,还好,不算高,我们这就放心了。”说着就起身向费柴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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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长假
?费柴送走了这两个警察,尤倩又埋怨他乱说什么地震概率,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别人不是套你的话?
费柴觉得妻子的话有理,可是既然话都说了出去,自然是收不回来的,只得硬着脖子说:“就算总书记来了,我也这话。”心里却暗下决心,以后任凭谁问,也不说了。
又过了几天,保密局打电话让去一趟,说是他的事儿了啦,需要最后挽个总,费柴就去了,去之前尤倩拉着手不肯放,生怕他这一去就回不来了,费柴于是半开玩笑地说:“那你就把牙刷换洗衣服被合都给我准备下。”原本是半开玩笑的,可话出口自己都觉得语调不对,不说还好,一说尤倩的脸都白了。
谁知去了保密局,人家相当的客气,说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王俊对他用了间谍手段,他也算是受害者,只是根据新的《保密法》他也有过失,不应该使用家用电脑存储使用公共资料。其实费柴这几天在家里也没闲着,虽然他对资料泄露负有责任,可那些资料都没有注明保密等级,就说是向社会公开,也没人能说什么,若真跟这帮家伙说的似的,那论文岂不是也得在单位里才能写了?这帮家伙之所以这么干,无非是想给费柴留个小尾巴,告诫你,你并不干净,我们放你一马,你就感恩吧。
费柴虽说心里明白,但不想节外生枝,也就要了牙认了,然后又写了个‘认识’算是服了软,原以为就此销案,还可以把电脑和资料领回来,可是又被告知,那些资料牵涉到机密,所以先被地监局领回去了,他应该回单位去要。于是费柴强按着肚子里的气,到了谢,打了个车回地监局。
地监局到也顺利,只是要求他把牵涉到地监局资料的部分删除,或交由单位保管就行了,费柴在自家单位上,还是谁都不怕的,就说:“那你们看着办吧,这要打起版权官司来,地质模型系统的版权归谁还说不清哩。”
旁人听了也只是讪笑。
开始大家觉得很简单,觉得只要把单位的资料归单位,费柴个人的研究归个人就好,谁知一查之下发现这两样东西根本就分不清,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查了半天,全抓瞎了,费柴又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就算你们分的清了,我这里也还有,怎么分?”
朱亚军深知他的脾性,就说:“差不多就行了,做个材料归类记录就好了。”
大家也正不想搞这事儿呢,于是随便挑了几样东西做了,剩余的依旧是一本糊涂账。
费柴签了领条,就要把东西都带走,朱亚军又拦着说:“东西拿回来了,就不着急了嘛,晚上我请你吃饭。”
费柴不想去,可又不好坲他的面子,正犹豫间,章鹏说:“要不我跑一趟,帮费局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顺便跟嫂子说声你们晚上吃饭。”
费柴见都这样了,也就答应了下来。于是晚上就到朱亚军的酒楼去吃饭,几个局领导和重要中层也都陪着,黄蕊开始也想去来着,可是临了不知怎么的又说不去了。
大家落座后酒过三巡,开始说些好听的话,庆祝洗脱冤情一类的,但话里头还带着劝解,总的意思就是别太特立独行,要以领导意愿为核心。
这些人说这些话,其实真的是好意,把费柴当自己人看,可费柴现在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开始清醒的时候还压得住,只听,不说,后来喝的多了,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就完全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很丢脸的嚎啕痛哭,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大家没想到他会觉得这么委屈,见实在收不了场,只得打电话把尤倩喊来,又派了两个小伙子,总算是把他送了回去。
费柴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起床后才想起是周末,于是就先下了碗面吃,然后和尤倩一起,两口子去菜市场买了菜,又去学校接了小米和杨阳回来,在家里小小的庆祝一番,饭后又回书房把电脑安装好了,把资料整理了一回,一直忙到凌晨两点。第二天又去丈人家报平安,这些日子,二老也跟着担惊受怕了不少。
再上班时,费柴又如以往的满面春风,精神抖擞了,知他底细的人看得出,他这是心中又有主意或者决定了。周一的上午啥事也没有,却通知下午局务会,这也是意料中的事。
果然,开会的主要议题就是费柴今后的工作安排问题,费柴就知道市里又有决定了,局里开会无非就是落实一下市里的决定精神,顺便做个缓冲,以免太刺激了他。不然工作安排还需要开什么会呢;直接以前做什么现在还做什么就好了,不过早料到‘泄密’事件一出,再想做业务工作是不可能了,反正这帮家伙早就想把自己调离业务岗位,以免再和秦中教授地质能量渐释论唱对台戏,所以说‘泄密’真是一次天赐良机。
费柴这两天虽然都是陪着家人渡过,但是脑子也没闲着。他不怕工作忙,甚至不怕给别人当牛做马,只要自己做的事情真正对老百姓有益就行,可现在看来,这个目的很难达到,一身的抱负得不到施展,这对一个有理想的人来说,无意于是一种酷刑。好在费柴这些年也学会了些变通和手段,进一步能呕心沥血,那退一步怎么也得混个逍遥自在啊。有了这个打算,在开会的时候,别人发言时,他只是听着,当别人征求他的意见时,他先是对大家的关心表示了感谢,然后又承认了自己的过失,最后才提出希望能休一个长假。这些年一心扑在工作上,都没怎么好好休假,这次的事虽又过错在先,却也给弄的心力疲惫,而且又快过年了,为来来年以崭新的面貌投入工作,所以想先休个长假。说着话,假条都准备好了,就等签字。
大家都没想到费柴会来这一手,因为在大家的眼里,费柴虽说有时有点铁骨书生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说的不好听就是不成熟的二愣子),可对于工作是从来不挑肥拣瘦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无所事事似乎不是他的风格。
朱亚军尤其感到惊骇,而且他几乎马上明白了,费柴,真的废了。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费柴已经对某些事彻底失望,否则不至于如此。所以朱亚军惊骇之余,还隐隐的觉得有些可惜——多优秀的一个地质人才啊,就这么废了?一想起自己多少也要为此担上点责任,又有些愧疚。于是接过费柴的假条来,就签上了字,然后说:“咱们这一级的干部,要休长假,得报经市里批准备案。”
费柴把借条递给朱亚军后,就不再往回收,笑着说:“那就拜托帮我跑跑手续啦,我实在是累了,先回家睡一大觉再说。”说着就站起来,晃悠悠慢腾腾,却头也不会地离开了会议室。余下的人坐着愣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也匆匆的散了。
在各行政机关里,总有那么一种人叫‘闲人’,数量也不多,至多不超过三五人,他们的日子过的十分超然悠闲,几乎是常年不上班,有时上午会在单位出现一下,下午是铁定不见人影的,除了某些必须全员参加的大会,平日里相见一面都很难。按说这应该算是长期旷工,可是这些人不是美人,就是老资格,要么就是官场失意者,历任领导不是见惯不怪就是心怀愧疚,所以也就由他们去。费柴此次请这个长假,大家心里都明白,他是打算做个闲人了,莫说现在临近春节,就算是年后,对他的工作安排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心中都觉得可惜,但目前的大局势如此,让他做闲人,总强过做刺头的好。而且这人本质正直、有责任心,真要到了需要用他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怕他不出山?故而朱亚军亲自把假条送到市里后,也很顺利的就被批准了。
费柴满面春风地回到家,尤倩见了,以为是拨开乌云见月明,甚是欢喜,但听说是她老公主动要求长假时,又有些担心,劝他:“你别和他们应对着来啊。”
费柴笑着说:“别担心,我现在不做事了,才正和他们的心意呢。我先在家好好休息几天,陪陪你和孩子还有啊,咱爸咱妈不是早就想把房子重新粉刷一下嘛,你明儿就把他俩接过来住几天,我亲自操办这事。这些人我忙于工作,实在亏欠你们太多。”
尤倩又是欢喜又是忧,又听费柴说:“还有啊,空了把你那车送到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