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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们,现在,我们就把这个不要脸的货投入天坑,还有没有谁有异议的?”
“没有!”齐刷刷的声音响起。
老村长举起手,让村民们安静下来,然後对一旁拿著斧头的壮汉说:“阿黑,去砍断吊绳。”
“是。”那壮汉向老村长行了一个礼就向天架走去。
在人群一直观看的莫川与夏修竹不由著急起来。
都已经这般时候,怎麽韩暮枫还没来。
他究竟有没有找到人?
莫川自知不会轻功,於是推推夏修竹:“要砍绳了,快救人。”
“莫兄……”夏修竹面有难色:“你知不知道若林田若在天坑之刑活了下来,就要被活活烧死的?”
“我知道,可是总不能让他现在就死了啊!暮枫还没找到人啊!”
莫川著急地盯著那个拿斧头的壮汉,只见他已走到架前,把斧头插入背後的腰带上,准备爬上高架。
“也许根本没有这人。”
韩暮枫自吃完早饭去寻人,已经两个多时辰了,以他的能力,在这麽一个小小的村庄里找人,只怕不用半个时辰就能找到,现在时间过了这麽久,还没找到人。也许他们的猜测根本就是错误的。
当然,夏修竹并不知道,韩暮枫在昨晚就已经找到人,只是那男子性烈,不问青红皂白就服下断肠草,现在小三他们正与牛头马面拔河,在抢命呢!
莫川一窒,望著架上紧闭双目的林田,倍觉凄凉:“就算如此,也要先把他救下来再说。”
“莫兄,你看林田,一点求活的意思也没有。如果真的没有那人,最终的结果,林田还是会选择死亡。那麽还不如让他死得痛快些,少受些罪。”
莫川望著林田苍白如纸的脸,想到昨晚找到他时,半点生气都没的话语,一股气闷涌上心头。
这个世上,谁没有谁不能活?这林田也是一个大男人了,这般小女儿态,真是让人看了生气!(草火:小莫,你忘了这个世界的女人可是与男人一样,撑起半边天的说,哪有什麽小女儿态?小莫:OK,改儿女情长如何?我正在生气中,别来惹我。草火:……泪,一个比一个侍候。)
他生气地一跺脚:“那也救了再说。只有活著才希望!”
“哎约!”夏修竹低呼,莫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夏修竹无奈地低头看脚:“我只是在考虑是不是该顺应林田一心求死的心,你犯得著这麽用力地踩我吗?”
莫川低头,只见自己那一脚,非常巧地踩在夏修竹那双白如雪的靴子上。他马上缩脚,一个泥泞的脚印非常完美地印在那白刷刷的靴子上,非常滑稽。
“呃……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莫川觉得有些好笑,心头那股闷气也慢慢地散了。
“没关系。只是现在救他,一会儿林田若是还选择死亡的话,就得给火烧死了。”夏修竹也盯著那个正在爬著高架的壮汉。
“我先试试拖延时间,若还不行,真的砍绳的时候,你一定要先救人再说,林田的想法还可以慢慢改变,要正的死了,那什麽都是空谈。”
“好。”夏修竹很爽快地应道,心头感觉非常怪异。
莫川那话虽然说得客气,却不乏安排之意。二十年来,除了他的父皇父後这样对他说过话,还真的没有第二个了。
“村长,在下有一些异议,能否容陈?”莫川低沈温厚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让众人均是一愣,视线全都转向他。
莫川神色自若地向村长走去,无视众人私疑的目光。
老村长上下打量著莫川,只觉得此人气度不凡,一双黑若子夜的眸子沈静如水,闲若流云,里头似乎蕴含著天地,让他直觉此人惹不得。
他拱手为礼:“这位公子,请问有何异议?”
“村长,我是外地人,本不该多言。只是,我想请问村长,林田未婚有孕,只怕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麽只处置他一人呢?”
老村长迟疑地看了吊在架上的林田,羞愧地叹息:“唉,事到如今,老朽也不怕对公子直说。这个不要脸的货,那腹中的孽种究竟是何人的,还没有查出。”
“既然没有查出,为何不等查明是何人所为再施刑呢?此时将林田处死,岂不是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吗?村长此举,岂不是在包庇那个人吗?难道村长知道那人是谁?”莫川的语气柔和,却声声逼人。
“老朽怎麽会包庇那个人呢?你……你……含血喷人!”老村长一个激动,差点顺不过气来。
莫川见老村长激动地手指乱抖,倒也有些担心他人老受不了刺激。他此举纯粹是为了拖延时间,并不想伤害这个老人家。因而语气放缓:“既然村长不是包庇那人,那不如先把行刑时间押後,待找到那人再一起处置,如何?”
“这个……”老村长迟疑地看著莫川:“公子所言确有道理,但是这个不要脸的货已经有孕,要是一直都找不到那奸夫,他那肚子若是挺起来了,岂不是羞煞全村?”
“村长言之凿凿,却是一心想置林田於死地,依我想,村长是肯定知道那人是谁,所以才急著处死林田,以保全那人,是吧?”莫川转头面前村民,沈声道:“诸位乡亲,我是一个路过的外地人,与大家无故,与被绑在架上的林田也非亲,所以我是站在客观的位置上来看这个问题。乡亲们想想,我说得在不在理?”
村民们听了莫川的话,一瞬间炸开了锅,全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是啊!村长,千百年来,只要是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都是处置一双的,这次只处置一个,难道村长真的如这位公子所说,要包庇另一个奸夫吗?”一个年岁较长的老人扶著拐杖也走上前来,质问著老村长。
“老朽绝对没有!是这个不要脸的货死都不肯说,老朽能耐他何?”老村长激动地大喊,花白的须发皆颤抖起来。
“那就先把刑期缓一缓,等找到另一个奸夫再一起处置吧?”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妇人说。
“是啊是啊!”
“就是,怎麽可以轻易地饶了另一个?”
一时间,人群沸腾起来。
老村长看著激动起来的人群,额上微微冒汗。他做村长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哪天像今天这样下不了台。他张张嘴,却发现除了应大家所求,把刑期押後,已经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莫川见村长的神色,心头大石稍稍落下,只要缓过刑期,就可以慢慢说服林田。
却不想,被吊在架上一直紧闭双目的林田突然出声:“乡亲们,不必查了。是我愧对乡亲们,做出这等令祖宗蒙羞的事,我愿意以死赎罪。”
林田的话让骚动的人群静了下来,让莫川一口气顶在喉中,差点吐不出来。
莫川抬首直视林田过分苍白憔悴的脸,眸光灼灼,让在高空中向下看的林田心头发紧,眼眶发烫。他不是不明白莫川是想救他,只是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他闭上眼眸,将眸中的泪逼回,语声平静说:“这位公子的仗义执言,林田心领了。公子的大恩,林田唯有来生再报。”
本来还想说些什麽来挽回的莫川,却被林田紧闭的眼角边那滴晶莹闪亮的泪给梗住了。
他的心显然并非麻木,却仍然拒绝生的可能。
是怎样的绝望,才会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他心里的人,已经不在了吗?
老村长见莫川不言,众人也不语,迟疑地开口:“这位公子,众位乡亲,既然林田如此说,我们是不是该马上行刑?”
“既然他都这麽说了,只怕也找不到那奸夫了。”
“是啊,既然这个不要脸的都想死了,就成全他了。”
“……”
人群永远都是喜欢热闹的。
莫川沈默,事到如今,他只怕是说什麽都无法把刑期暂缓了。
他看了看人群中的夏修竹。
夏修竹微微蹙著眉头,视线一直定在已爬到高架顶上的壮汉,并不知道莫川在看他。
莫川见夏修竹的注意力在那个壮汉身上,心头一松,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在坑上救人,强行带走林田。
人无论如何绝望,只要他的身边仍有需要他的人,他就能渡过这个坎。
莫川相信有勇气直面死亡的林田,一定也会有勇气面对将来的人生,因为他有莫儿,还有他腹中的胎儿。
只要,他能从绝望的牛角尖中钻出来。
老村长综合了大家的意见,终於觉得板回一成,神清气爽地昂首大喊:“阿黑,砍绳。”
名唤阿黑的壮汉听到村长的指示後,抽出插在背上的斧头,用力向吊绳挥。
吊绳被一挥而断,林田紧闭双目,觉得脚下一重,直直坠下,心里明白,在脚踏实地的那一刹那,他将会给竹尖刺穿,赶向黄泉。
冬生,不要走到太远,我带著孩子一起来找你了。
“不要──”一声虚弱凄厉的大喊在林田的耳边响起,如一枚炸弹一样,炸得他马上睁开双眼,只见远处一个脚步轻浮的身影踉踉呛呛地向他这边跑过来。
“冬生?”林田疑是做梦,但绝望之心却马上燃烧起来──他不想死。
但是他此刻正在坠落当中,脚下如有风一般,拼命的坠,他仿佛已感受到坑底竹枝的尖锐。
莫川本来在听到那声大喊时,看到林田一脸不置信地睁眼,就知道韩暮枫把人找来了,心头一喜,只等夏修竹将林田接住,他们就可以将两人带出林村,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是真正救下林田了。
可是一直在人群中的夏修竹却像生了根一样,眼睁睁地看著林田往下坠。
“夏修竹,你在发什麽呆?”莫川著急地大喊,而夏修竹仍然恍若不闻。
韩暮枫正扶著林冬生向这边走来,看到林田坠下的时候,他并不太在意,因为有夏修竹在,林田不会有事的。
但是,莫川的大喊吓了他一跳,转眼间,只见林田已经坠入坑内,夏修竹却仍未相救,他的心头一紧,凝聚真气,发足狂奔。
他让小三花了多少力气才救下了林冬生,为的就是救林田,若是林田却这麽死了,那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麽意义?
他一想到莫川在睡梦中仍蹙起的眉心,足下更是如风。
只是,他离天坑甚远,他只能尽人事,看天命。
林田直直地坠下,身体又给绑著,连挣扎都做不到。心头是万般不甘万般伤痛,非常後悔刚才拒绝了莫川的好意。
只是,世上并没有後悔药可吃。
他泪眼模糊地看著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竹尖,绝望悲伤。
苍天!为什麽要这麽捉弄我?
“不想死,却又毫无生机时,感觉如何?”在林田以为自己要给尖锐的竹尖刺穿的一刹那,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
睁开眼睛,只见一双白如雪的靴子,其中一只印著一个泥泞的脚印。
得知自己被救了,一阵狂喜淹没了林田,让他的泪不断地掉。
原来活著,是如此美好。
夏修竹立於尖锐的竹尖之上,单手提著仍然绑在林田身上的绳子,声音微沈:“林田,我本可以在你坠下的那一刻救你,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求活比求死更难。所以,下次若是再遇到想不开的事情,想死的时候,想一想你刚刚坠下时,不想死的不甘与绝望;想一想要求得一线生机是多麽的不容易,别轻易地拒绝别人想救你的好意。”
林田知道他在说自己不识好歹,不但在昨晚拒绝他们的相救之意,也拒绝了刚才莫川替自己拖延时间的好意。
“对不起。谢谢你们。”林田哽咽地说。
韩暮枫立於坑边看著里头的两人,再看看急急忙忙跑上来,脸色很不好的莫川,一阵心痛。
“夏修竹,你训完没有?完了就带人上来。”韩暮枫没好气地朝坑里说。
夏修竹一个提气纵身,利落地把林田带出地面。
他看著还在老远处踉跄跑著的林冬生,若不是被一对中年夫妻扶著,只怕快跑没气了。他轻轻笑道:“怎麽把你的任务给丢了,自己跑过来了?”
韩暮枫皮笑肉不笑:“那还不是因为你一动不动,像根木头一样!”
“哎呀,难不成吓到韩兄了?”夏修竹故作惊讶。
吓到他?开什麽玩笑?
其实林田是否能救下,韩暮枫并不执著。他之所以这麽费劲,是因为他知道莫川真的很想救下他。
一想到莫川刚刚那难看的脸色,他就很想招呼招呼此时正满脸假装惊讶的夏修竹。
“他有没有吓到,我不知道。但是,夏兄,你吓到我了。”莫川摸摸差点吓停的心脏,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