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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今天看到三笠女友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门协温柔的安慰攻陷了吉本的防线,他控制不住自己泪腺地放声大哭起来。不管怎么哭眼泪似乎都永无止尽。即使门协抚慰地摸着自己的头也只会助长那份心醉而已。
第一次喝酒喝到站不起来的吉本让门协给背回家里。长长的归途仍旧压低声音持续哭泣着。
“……我想应该不会有了,不过三笠以后如果再找我们喝酒的话,你就别找我了。”
站在公寓门口揉着红肿的眼睛鼻子的吉本要求。门协轻点了头。
“我现在不想看到他的脸,你帮我找借口推掉。过一段时间之后或许没问题,但是现在……最好不要。”
“我知道。”
门协轻叹了一口气。
“那我走了。”
吉本慌忙叫住了门协欲离去的背影。
“你不会看不起我?”
门协啼笑皆非地叹息。
“傻瓜。”
他笑着说:
“我们不是朋友吗?真是的,我身边尽是像你和三笠这种麻烦的家伙。”
单恋
5
周六的早晨吉本在被窝里冷到醒来,他颤抖地爬起来打开暖气。看到从窗帘缝隙中射进来的阳光相当明亮,他不经意地打开窗户迎面一片雪白的世界。
吐出的呼吸都变成白色的冻气,冰冷的温度刺得脸颊发痒,放在窗台的手不到几秒就变得冰冷。白色的世界里一辆车子也没有,但是有几个正在走路的人影。眺望外面半响后,被冻得受不了的吉本关上窗户,打开电视的电源。
每则新闻都报导着造成纪录的大雪,电车和公车都停开,众人正为除雪而忙碌着。不过这一切跟他都没有关系,今天不用上课也不必出门。
想再来个回笼觉的吉本钻进残留着温暖的被窝里,那幸福的暖意包裹着他全身。当吉本像猫一样眯起眼睛准备把脸埋进羽毛枕里的时候,电铃刚好响了。
不想理会的吉本又再度闭上眼睛,但电铃还是执拗地响着,就算捂上耳朵也听得清楚,忍不下去的吉本只好穿着睡衣下床。
带着极度不悦的心情,皱着眉头走到门口的吉本才一开门就迎面吹来一阵寒风,冷得他全身发抖。
“早啊……”
用粉红色的指尖摩擦着同样粉红色的鼻头,一脸僵硬笑容的三笠站在门口。
“你该不会是还在睡吧?对不起……”
距离上次评鉴会到现在已经一星期了。三笠无措地用手搔着后颈。
“外面雪下得好大哦,偶尔才放假的我真不走运,连鞋子都湿了……”
抱着手臂的吉本低下头。他不想让三笠看到自己刚起床,还没洗脸刷牙的脸,而且他也不想看到三笠。三笠的鞋子看起来的确相当湿冷,但是他一点也不想让他上来弄干。
“有什么事?”
吉本不耐烦地问。
“你把我从睡眠中吵醒,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吧?”
“是没什么啦……”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吉本打了个喷嚏。站在门口的三笠赶紧进来反手关上门。
“没事的话就回去。”
“有、有事啦……”
“有的话就赶快说啊!”
“嗯……我……”
三笠拖拉的态度让吉本不耐烦起来。
“有事就快说,没事就回去。”
三笠陷入沉默。
“这种下雪天你还出门,一定有相当的理由吧?”
“电话打不通。”
听到三笠的低语,吉本不解地歪着头。
“你上了大学之后我都不知道你搬家的电话,是门协告诉我的。但是我怎么打都好象哪里不对劲似地打不通,手机也常跳号。我拜托门协找你,他也推说你很忙而不帮我联络,所以我就想自己找来比较快。想说趁今天假日过来,没想到下这么大的雪,连电车和公车都停开,我还是从我家走了两个小时过来的哩!“
看到三笠毫不在乎地说着花了两个小时走路的事,惊得嘴都阖不拢的吉本不禁抬起头。
“你是傻瓜吗?等雪融化之后再来不就得了?”
三笠偷瞄了吉本一眼。
“有些事我想早点说啊,所以……”
吉本有不祥的预感,而且是非常强烈的不祥预感。
“对不起!我应该要向你道歉的。我一直在骗你。”
房间里的暖气很强,明明一点也不冷的吉本忽然觉得整个背脊都凉了起来,光是想像三笠要说什么就让他觉得恐怖。像青蛙一样趴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来。
“两个礼拜前你不是来住我家吗?我希望你别生气听我说,当时我……对你……”
吉本一阵晕眩。跟三笠睡过的事已经够让自己悲惨,都巴不得他赶快忘记了,为什么此刻偏偏要在这里再度蒙羞呢?
“我跟你……”
不等三笠说完,吉本抓住他的衣襟。
“你敢再说下去的话我就要你死!”
吉本颤抖着嘴唇瞪视三笠。半张着嘴的三笠满脸困惑。
“你知道?”
完蛋了,吉本想到这里时已经来不及,他体内的血液一下子全降到脚底。抓住三笠胸口的手也反被抓住,那力道强劲得几乎扭断他的手。
“你已经知道了吧?是不是门协告诉你的?但是他没说有告诉过你啊……”
“你回去!”
吉本用力挥都挥不掉三笠的掌握。
“你那天回去之后身体有没有哪里觉得怪怪的?比如说腰……”
三笠那露骨的说法让吉本满脸通红。
“你别说了!我怎么可能没事?都不知道做了几次……”
换三笠停止动作。吉本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原来你都记得,你完全记得那一天的事,那你为什么不抵抗?为什么不像平常一样臭骂我?”
吉本紧咬的牙关簌簌发抖。否定的责备和平时的牙尖嘴利在此刻都派不上用场。
三笠凝视的眼神异样认真。
“你该不会是在诱惑我吧?”
吉本扬起手想要给他一巴掌,却在碰到三笠的脸颊之前被拦截下来。
“你喜欢我吗?”
“出去、你给我出去!”
再也伪装不下去的吉本想要把三笠推出去却无法与他的蛮力相抗衡。在一阵攻防之后,吉本忽然被雪的气息抱住。睡衣的布料、脸、头发全都染上了融化的结晶。心脏狂跳得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在混乱和动摇之中的吉本连听到三笠在自己耳边低语了一句“我想要”都无法分辨真正的意义。
被丢到床上的吉本在还来不及挣扎之前全身的衣服就被脱光了。看到三笠粗暴的手指,吉本不禁细细颤抖起来。每当那冰冷的吻落在自己裸露的皮肤上,吉本就觉得连背都要痉挛起来。只被握住腿间就易感且迅速膨胀地丑态毕露。
“住手、住手啊……”
毫不留情地被折磨,在不断的逼迫及刺激下吉本难以忍耐地爆发出来。从腿间传来湿润的感觉让他羞耻得想死。他用双手遮住脸,不愿意让三笠看到自己的表情。
然而在三笠扳开大腿时,覆脸的双手同时也被拉开。在视线相交的那一瞬间吉本就被贯穿了。
“好痛……好痛……”
在没有爱抚就进入的状况下痛得吉本哀叫出来。无视吉本呻吟的三笠继续摆动腰身。在一阵激烈摇晃后在里面射出,过了几分钟后他又开始摇动起来……就这样连续侵犯了不知道几次。
或许这种说法不太适当吧。因为吉本也弄脏了三笠的小腹。明明手脚已经无力,整个人就像断线的玩偶般任凭摆布了,只有被三笠贯穿的部位仍旧敏感。
在几度射精之后,三笠缓缓抱起吉本还跟自己联系在一起的身体跨坐在自己腿上。那种露骨的姿势让吉本头晕目眩,三笠像等不及似地埋首在吉本的胸前轻舐他的胸尖,耐心地花时间兼顾到两边。
“你喜欢我吧?”
把头靠在三笠肩上的吉本,带着火热的身体和冰冷的心茫然地凝视着前方墙壁上的花样,在腰被一阵轻摇之下才回过神来。三笠再问了一次同样的事。没有回答的吉本继续听着折磨自己身体的男人发问。
“你已经喜欢我到渴望被拥抱的地步吧?我有哪里好?”
他无法回答,也回答不出来。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三笠。一旦沉默下来之后立刻被一股强力捉住肩膀,不想与三笠视线相交的吉本低下头去。
“你抬起脸啊!”
见吉本还是保持原状的三笠忽然捧住脸颊强迫抬头。吉本看到三笠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
“或许这么说会伤到你吧,但是我对你从来一点感觉也没有,也不曾意识过。”
他觉得胸口好痛,他确定自己受伤了。虽然他曾经想像过,但是跟实际听到的感觉完全不同。觉得只有自己丢脸难看的吉本用力抓了三笠头发一把。
“好痛!”
皱起眉头的三笠把吉本的手拨开。不想跟三笠有任何接触的吉本,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被三笠抓住腰拉了回来,话还没说完呢!
“你不甘心吗?让我没感觉会让你很不甘心吗?”
他没想到三笠居然是这么恶劣的男人,他以折磨自己为乐。三笠笑了一下继续说:
“你的嘴一向刻薄,冷淡又坏心眼,经常不屑地嘲笑别人,把别人都当作傻瓜。”
跟辛辣的批语完全相反的三笠温柔地捧住吉本的脸颊。当吉本觉得茫然的时候又被轻吻了。
“但是那一天……你像换了另一个人一样。甜蜜、温柔和诱惑。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三笠凝视着吉本的眼睛。
“我到现在都遗忘不了,明明从来没有意识过你啊!”
吉本被强力抱住了。
“我喜欢温柔的你。”
穿透耳膜的声音。三笠的手像爱抚猫咪似地抚摸着吉本的背脊。
“你喜欢我吧?喜欢到愿意跟我做爱吧?”
就算被三笠说对了,嘴硬的吉本也不想承认。
“你说你喜欢我啊!说你喜欢我、想要我陪在你身边啊!你要对我更温柔一点,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回应你的感情……只喜欢你一个人。”
三笠那自己从来没看过的强硬且不驯的态度让吉本生气。瞪了他一眼后却发现三笠的眼睛倾诉似地摇晃着。
“我想要确切的感情。不管是言语或态度都可以……我不想为一个虚无飘渺的东西下赌注。”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吉本知道该是自己回答的时候了,但是他不想对三笠说“喜欢”这两个字。即使是真心喜欢也不想说。连这种时候吉本的自尊心都在作崇。
三笠的叹息在他耳边响起,同时身体也唐突地被抽离。那种异物离开自己身体的感觉让吉本全身颤栗。
“好吧。”
三笠放弃似地说。
“算了。”
把吉本丢在床上而寻找着衣服的背影。一旦离开,再伸出手就会犹豫。刚才还拥抱着自己的身体现在却如此遥远。
背对吉本穿着衬衫的三笠低声说:
“到最后你还是什么都不说。”
穿好衣服准备离去的背影。
等一下。我叫你等一下啦!
他发不出声音,但是不说的话眼看三笠就要离开。他知道三笠这次走了之后就不会再回来。走到门口的三笠犹豫着要不要穿上那双湿掉的鞋子。吉本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喉头。
“你、你敢丢下我看看,我就把你打得鼻青脸肿。”
吉本的声音怪异地沙哑,而且连文法都有点问题。三笠只略微转过头。
“你还不过来?难道想让我走过去吗?!”
三笠脱掉穿了一半的鞋回到吉本身边,等着他继续说话。他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就是为了表态才叫他回来的啊!要是不说个什么喜欢或爱的话……
焦躁的心偏偏被濒死的自尊心阻拦。在还没开口之前吉本的眼泪已经先掉下来。看到三笠脸上莫名其妙的表情,让他不愿地低下头。虽然把三笠给叫回来了,吉本还是说不出半句话的只是哭泣。
三笠看着这样的吉本半晌后叹息地弯下腰,伸手轻抚他泪湿的脸颊。
“说你喜欢我,我想听你亲口说。”
像孩子般的被安抚,三笠在耳边的低语虽然有力但还不到不能抵抗的地步。吉本抱紧那个回到自己身边的颈项,像梦呓似地不断重复。
“我最讨厌你了。”
抱着不断重复讨厌却死抓着自己不放的吉本,三笠啼笑皆非地低语:
“你说的话和做的事怎么都刚好相反?”
三笠没有再拒绝吉本的拥抱。他啃咬吉本耳垂片刻后像是被诱惑似地再度脱去衣服。
先醒来的是吉本,四周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他轻手轻脚地不惊醒身旁沉睡的男人起身打开床头的小灯。时间是晚上七点,没想到已经这么晚的吉本吓了一跳。
他的腰完全使不上力气,觉得万分疲惫。他伸手压着还残留汗渍的额头,想爬出去洗澡却连走路都举步为艰。
听到旁边传均匀的呼吸声,吉本转过头来。那难以让人联想到是刚才那个让吉本求饶的力气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