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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弟子在山上一待十年二十年,最后只不过落得一个普普通通的身份,要么出师下山,终老山上也不过是个闲人,没什么作为,也不可能收徒授艺……
所以这叫我怎么能不紧张?是飞上九天化成还是盘在地下做虫,这就是一道关。过了就是海阔天空,否则就赶紧收拾一下下山去另谋出路,省得留在这里耽误自己的前程也耽误旁人的时间。
苏和一点也不紧张,我追着他跑出一段路,忽然想起来这事儿,停了下来,冲他喊:“喂喂,站住。”
他远远的说:“我才不上当呢,我一站住你肯定马上饿虎扑羊非礼人家……”
我一边打哆嗦一边喊:“不是,我有事问你,给我回来!”
他停下脚步,看看我,慢慢的走回来。
“问什么啊?”/地狱十九层/death19
我一抬头,顿时把要问的话忘了。
他跑得脸上有点微微发红,两颊粉融融的比搽了上好胭脂水粉的姑娘还细嫩动人,眼睛也是水水的,嘴唇也显得水水的……
真叫一个……呃,那话怎么说来着?对,秀色可餐!
“喂,你要问什么的呀?”
我赶紧定定神儿:“你是不是早就学过御剑术了?”
“没有啊。”他说。
“那……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其实,你是早知道自己可以练御剑术,所以才不紧张的吧?”
他诧异:“没有呀,我不爱学那个。我想学的是法术,剑术不过是因为我爹他们说一定要练要练我才学一学的,要按着我自己的性子,还是法术比较合我胃口。”
这样啊?
我有点怅然若失。不过这也很正常,那天遇到的那个唐霜也说想学法术的。
他轻笑出声:“好啦,你不用紧张。看你现在的资质天份,学御剑术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么?”
我点点头。
他顺势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就算剑术学不成,咱们还可以一起学法术啊。我家有家传法术,一点也不差,练好了也绝对是呼风唤雨飞沙走石……”
我眼见他说着说着又要开始吹牛皮,赶紧着岔开话:“嗯,姜伯父没空教我们……其实师傅那天也提起来,说按我们的进境,也可以开始学御剑术了。”
“孙师兄他们也不过就刚学个入门,还不知道飞剑的诀要呢,等着贺师傅慢慢教,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我瞪他,这人对师傅怎么这么不恭敬。
不过……我摸摸鼻子……
好吧,这家伙其实没说错。我师傅这个人……对教徒弟是不太上心。他更关心新茶的成色味道,天气潮不潮会不会影响他画画的纸和颜料,昨天或前天又输给掌门大人一盘棋……
对于徒弟,他的态度都宽容到几乎漠视的地步了。以前蓝师兄在的时候特别得到师傅的喜欢和垂青,那也绝不是因为他的剑术和武功出类拔萃,而是他对这些不务正业的事情也很拿手在行,和师傅有共同语言的缘故。
至于苏和……
我不动声色拍掉他不知道何时伸到我腰间来的那只手,看他一眼。
他很大方坦然的缩回手摸摸鼻子,继续和我并着肩一起走。
这家伙,呃……
这个不正经的,象花花公子似的脾性也和那个莫还真一样。说起来,我之所以对莫还真印象那么不好,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但是,说苏和和莫还真是花花公子,似乎也不大恰当。
莫还真有时候是有点,那个狐媚……但是他的对象只有姜明伯父一个人,对着旁人,比如我,或是莫长老,他还总是很正经的。
而苏和这家伙也是一样。对师傅,对师兄弟,对除我之外的任何人,都是一副很正经的面孔,弄得现在我师傅师兄们,还有其他师叔伯以及他们的门下弟子,都对这家伙印象绝佳赞不绝口,说他品貌又好天资又高,真是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可是,这家伙只要一对着我,哪怕是人多的公众场合,抛媚眼啊小动作啊总是不断。只有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恨不得变成牛皮糖牢牢粘着缠着时刻不放松。
从他刚搬来这院子,住了蓝师兄的房间,我天天夜里总得有那么一两回上演夜惊魂。头一两次还反应不来,都被他摸到床上,上下其手行迹不轨了才明白发生了怎么一回事儿,咬紧牙不出声,连踢带踹的把他给赶走。几次下来弄得我也训练有素了,这家伙这边撬门翻窗,我那边就已经把竹剑操在手里,迎头就猛敲下去!两个人在小小的斗室中你追我逃,最后总以他惨败逃掉告终。
不过……即使是这样,零零碎碎的被揩掉的油,吃掉的豆腐……
呃,也不计其数了。
这样平常的亲亲摸摸,我都已经快成习惯了,被亲也觉得很坦然。唔,照这么发展下去,会不会有一天,他再摸到我床上来,我也觉得很自然很坦然,然后就和他这个那个啥啥啥了……
呸呸呸!
我这是想什么呢!
我和这家伙绝对不一样!就算我也喜欢他,可是我绝对不是那么随便的一个人!
“喂,你想什么呢?”
我说:“没想啥啊。”
他扁扁嘴:“我不信,你看你那个表情,那个眼神……”他忽然逼近过来,有点阴险的说:“你不会是在想你的那位蓝师兄吧?”
切!
我嗤之以鼻。
还忘了说,这家伙小心眼儿爱吃醋的本事,也绝不比他的缠人功夫差!
蓝师兄和我本来就没什么啊,而且已经走了这么久,偏偏他还时刻不忘,有点空就要提起来念叨几遍。
真不知道我和他,谁才是和蓝师兄关系更近的那一个啊?
40
我们回院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迎面而来的孙师兄忽然一笑,好象见了什么很好笑的事一样,说了声:“哟,回来啦。”
我们一起点头:“师兄。”
他挥挥手就快步走了。
他这个人一向庄重,不知道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笑意。进了门之后刘师兄正在院子里拉着架式慢慢的转动手臂琢磨什么招式,看到我们进去,居然也露出一点笑容来,说:“苏师弟,你们今天回来的倒早啊。”
和刘师兄打过招呼,我站住脚,仔细的盯着苏和的脸看。
“你看什么呢?”他有点纳闷的摸摸头摸摸脸:“有什么不对么?”
我是没瞧出什么不对啊,但是……师兄们为什么看到他,就露出不对头的表情来了呢?难道我们……呃,刚才我们也没做什么啊,他想搂搂抱抱我又没让他得手——
那师兄他们那是什么表情。
离着他的房间还有十步远,他突然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
他脸色一变,还没有出声。忽然嘭的一声,从他房里冲出个人影来,我什么也没看清,一个人已经扑到了苏和身上。
“苏哥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苏和,苏和的震惊一点也不亚于我,两手僵着叉着,愕然的看看我又看看那个吊在他脖子上的人。
我的天,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错杂,这么浓艳的颜色穿在一个人身上,比最花梢的蝴蝶看起来还要斑斓,那家伙两只手臂牢牢抱着苏和的脖子,两只穿着大红靴子的小脚丫子也缠到了他腰上,活象一只吊着树干打晃的小猴子——只是猴子哪有这么花,这么艳?
“苏哥哥~~”甜腻的让人打哆嗦的声音又喊:“我好想好想好想你哦……你说话不算话啊,说是很快就回去,可是我等啊等,都这么久了你都不回去呢。”
苏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郁闷之极的说:“大小姐,我这不是在蜀山学艺呢么,怎么能随便回家去?”
“你在学艺?”那小姑娘抬起头来,她大概有七八岁了,头发乌油油的扎了好几条小辫子,辫子上还结满五颜六色的彩色珠子,珊瑚美玉珍珠什么的乱七八糟的系了一头,倒是热闹好看,可是那张小脸儿就显不出来了。眼睛挺大,嘴巴红红的,脸也雪白粉嫩。但是五官一比较起来……呃,就真的不怎么突出醒目了。
这是谁啊?
我还没问出来,那小丫头看我一眼,先开口:“这人是谁啊?干嘛老盯着我看?”
得,看你还犯法啊?
苏和苦笑:“这是我师兄啊。”
她哼一声:“你当我不知道?我问过还真叔叔了,他说你被人勾搭上了——就是他对不对?”
勾,勾搭?
我眨眨眼,勾搭是有的,但是,不是他被我勾搭而是我被他勾搭才对吧?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啊?
这小丫头才多大啊?勾搭这种词儿,也是她这种年纪该说的话吗?
家里大人难道不会管教吗?
“喂,小孩子别胡说八道啊!”
她瞪着一双大眼:“哼!我警告你,你别打苏哥哥的主意!不然我和你没完!”
这,这叫什么话啊!
苏和只好再冲我苦笑——带着歉意的那种。
我瞪他一眼, 和他在一起遇到的人和事情就没有一件正常的。
嘿,他不是很能耐吗?怎么碰着个小丫头就知道怎么办了?
苏和没搭理她上句话,问她:“你自己来的么?”
“不是啊。”她说:“我爹来见掌门爷爷,我跟着一起来的。”
苏和点点头,对我说:“你先回屋吧,我带她去找她爹。”
小丫头脑袋摇得象波浪鼓,直说不去不去,但是苏和哪理会她叽叽喳喳的,抱着她大步就走。
我站了一会儿才进屋,还觉得眼前一团乱花花的在晃。
我的天,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儿,说话这么冲,又打扮得这么花。
过了一会儿苏和回来了,脸上又是红红的一片偌大的胭脂印。我突然想了起来,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脸上就有很突兀的一个女子的胭脂唇印!
他看我总盯着他的脸看,赶紧到水盆儿边照了照,急急的用袖子擦脸:“我说一路上怎么老有人看着我笑呢,到底让她给抹上了。”那胭脂上色很牢,擦了半天还是红红的,他撩起水来擦洗。
我抄着手在一边笑:“第一次我见你的时候,你脸上也有这么一个印子,也是她印的吗?”
苏和笑着抬起头来笑着说:“那倒不是,那是我奶奶给我硬啃上去的,还说明了要在脸上留一天不许我擦。别人的话我敢不听,她的话却是万万的不敢不听的。这小丫头从小就在我奶奶身边儿混大的,总是没大没小,也不会说话,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我顺口问:“你家到底住什么地方啊?不会就住在后面峰顶那废墟里吧?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啊?”
他笑嘻嘻的凑过来,脸上的水珠子都也一并蹭到了我的脸上:“怎么啦,小蓉蓉终于想通了,要对我托付终身了是不是?”
我把他的脸推到一边:“你先说吧。”
他对对手指:“其实我家里人,除了我奶奶,其他人你都见过了。我家也没有什么一定的地方,我爹他们常年在外面四处游历,可以说是浪迹天涯了。我奶奶有时候在南诏那里停留,有时候也四处乱跑。要说家住哪里……呃,勉强就算住在南诏落巫山吧。”
我奇怪:“原来你是南诏人?”
“不是,我是汉人,不过是在南诏那里出生就是了。”他笑:“刚才那小丫头才是地道的南诏丫头,你听她说话就知道了,一点汉家姑娘的含蓄啦矜持啦的都没有,简直是无法无天,整日疯疯颠颠的。”
这说的也是,从打扮就看出那丫头不是中原姑娘,那一身上下的颜色真是……
这倒挺象以前见过两次的锦珠鸟儿,华丽的炫耀着一身艳丽翎羽,恐怕人家张弓射箭时瞧不清楚它落在那根枝上似的。
我笑着说:“这小姑娘看起来喜欢着你呢。”
他马上捧起胸口,一脸的委屈:“蓉蓉,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啦,你要相信我……那啥,人家今天就把什么都给你好不好,你一定要相信人家啦……”
我被他天天肉麻都麻的没感觉了,可是这家伙手脚动作极快,一转眼儿就把腰带解开脱了褂子,又伸手去解内衫,我吓得跳着退了一大步,连连摇手:“喂喂,你别借机耍流氓啊!”
他停下动作,又露出哭相:“我不是想对你耍,是想让你对我耍……”
我头疼的要命:“行了行了,你快点穿上吧。”
不过……这家伙……脖子和锁骨那里露出来的皮肤看上去都跟珍珠似的那么细洁圆润,似乎会发光一样,不知道摸上去的感觉……
打住打住!我这是在想啥呢!
难道就因为他露一点点皮,我就变色狼了?不可能!
41
可是,相处越久,就越觉得这家伙热情可爱,就象艳阳的天气,让人又是愉悦,又是欣喜,根本无从招架抵挡。而且,他虽然口口声声的这么说,又常常嬉闹,却也真的没对我怎么样。
虽然我以前没想过……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同性别的人……
等转过身来我又看到那小丫头缠到唐霜身上去了,他打我们门口过,脖子上骑着那位颜色鲜
艳斑斓的小姑娘。我有点纳闷,苏和小声说:“得,怪不得我清静了。”
“什么?”
“她又缠上她哥了,当然顾不上我。”
我眨眨眼:“唐霜的……妹妹?”
他眨眨眼,看着那两人走远了才从门里闪身出来:“好险好险,总算没我的事儿了。”然后冲我笑笑:“咱们去学剑吧?你不是心心念念的想着御剑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