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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的男人,估计都会守不住出了轨”
苏一鸣呆了一下,雨非?找个老实没用的男人?也是,她不太注意衣着打扮,也不够张扬活泼,放人群里就是一粒金子掉进了沙堆,很快就没了影子。他初见她若不是在医院那个特定的场合,若不是看到她工作时从容镇定、一切在握的光彩,也许他也不会注意到她。这点他曾经非常庆幸,可是倒过来想想,以她这样的性子,真要是摊上个老实没用的男人也不是不可能。
一个没用的蠢男人霸占了自己的宝贝,还不知道爱护她,在外边受别人欺负,回来后欺负他的宝贝苏一鸣想不下去了,只觉得心口痛得几乎要裂开。
他看了一下手里那张被秦总监捡起的纸片,是一张定金收据,婚宴的定金收据。他的婚宴最终还是取消了,定金也被没收了。可这么一张没用的单据竟然他还留着。苏一鸣发动了车,漫无目的地开了出去。
他拐进一条小街的时候,一场车祸就在他眼前发生了。
我不相信你会真的离开
程雨非的电话又响了,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跳了起来,屋里漆黑一片,着急慌忙中她一下子撞到了桌子角上,痛得低呼了一声,捂着左肋拿起了听筒,胆战心惊地说了一声“喂”。
竟然是苏一鸣。
“雨非,我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车祸。哎呀”声音忽然没了。
程雨非吓得魂飞魄散,回拨过去,关机,再回拨,还是关机,再拨,占线一次一次,在她终于绝望地挂机几乎哭出来的时候,她的电话奇迹般地响了。
她抢一般地拎起听筒,是苏一鸣,“雨非,刚刚手机没电了,换了块电池,打过来怎么老占线啊”
程雨非终于哭出声,“苏一鸣!你个混蛋,你就是故意的!呜呜”
“”苏一鸣有些慌张,熬了一夜,手机刚刚确实是没电了。想了一会儿,他接着说,“刚刚这里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大卡车撞了一辆自行车,那人全身是血,肠子流了一地哎呀!他站起来了,胡噜胡噜在地上捡肠子肠子这么长哦哟,原来他是卖猪肠子、猪血的,刚刚只是自行车上装着货物的桶打翻了,他身上的血是猪血,捡的是猪肠子”
“你胡扯。”程雨非终于镇静了一些,“卖猪血的装得都是烧熟的猪血,一块一块的,哪能洒在身上鲜血淋漓的”
“”苏一鸣想医生的脑子怎么这么清楚呢,于是陪笑,“雨非,刚刚是我看你哭了逗你玩的。其实刚刚我真的目睹了一起车祸。一个姑娘被撞了,已经被救护车送走了。我忽然很担心你,所以给你打了电话。你还好吧?”
“不好,我的肋骨被撞了”
“什么?”轮到苏一鸣魂飞魄散。
“本来半夜三更我睡得好好的,因为跳起来接你的电话撞了肋骨”
“”苏一鸣惊讶地看了看正当头的太阳,终于反应过来他们之间有时差。“对不起雨非,我忘了我们之间有时差了。原来我们之间竟然有时差了你在美国,我要看你竟然要飞半个地球,就算是抄近路挖个贯通地球的通道,也要掉很久才到你那里”
“苏一鸣,你高中物理没学好。如果真有个贯通地球的通道,你掉下来也不会掉到美国。你会在这个通道里以地心为平衡点做钟摆运动,最后停在地心。苏一鸣,你们能不能别再骚扰我,别每天半夜三更打电话?”
程雨非愤怒地挂了电话,捂着撞痛的左肋上了床,泪水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一次次宣布会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又一次次重新出现,每次都带给自己新的伤害
“我没每天骚扰你”苏一鸣没来得及解释,只好郁闷地挂了电话。
时差!他怎么能够容忍他们之间有时差,有了那么遥远的距离,远到在地上挖个洞掉下去也会停在地心而见不到她。发了会儿呆,他慢慢走进了一家金店。
“我想订做个金龟子。”他对柜台上胖乎乎的男人说。
“金戒子?”
“金龟子。一种昆虫,就像七星瓢虫那样的昆虫。”
我不相信你会离开
苏一鸣寄出了那个小小的盒子,那个装载了他全部希望的小盒子。然后忐忑地等着回音。很久都没有回音。苏一鸣松了口气,她没有打电话过来拒绝就是说明已经收下了他的礼物,收下他的礼物就是原谅他了。这么一想他欢天喜地定了机票,打算去看她。
临出发前他很意外地被打击了,他的包裹,凝结着他所有希冀的包裹被退了回来!苏一鸣悲愤得几乎晕倒,不过他并不打算退缩,他要到美国去质问医生!从邮递员手里抢过了包裹他就奔赴了机场,上了飞机。然而整个旅程中他的心情极度恶劣,没法休息,一闭上眼就是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也没法吃东西,喝水都觉得卡在喉咙眼。
就这样苏一鸣第二次去了美国找程雨非。依旧是在她医院外面傻乎乎地等着,绝望而狂躁。等看到她的时候他立刻崩溃了,把那只小小的包裹举到她跟前,含泪控诉,“雨非,为什么?为什么把我的包裹退回来?不过就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你连这个都不能容忍了?”
程雨非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包裹,“查无此人呃,这是你寄的?你把我的地址写错了”
“”苏一鸣很狼狈地收回包裹,他明明写好核对过赶紧从手机里翻出钟远发的短信查对了一下,短信在门牌号码处换了一行,呃,结果他门牌号码少抄了一位!
苏一鸣丧气极了,很无赖地看着她,“我不管!反正我这次是赖定你了我不回中国了,就一直在这里呆着,谁也没法阻止,不管是金发帅哥还是金毛狮王”
程雨非不动声色,“随便你,反正我坐明天的飞机回国了。”
“”苏一鸣再次被打击了,“你不是要在美国开始新生活了?M医院不是要你继续在这里工作?”
“我推掉了,决定还是回国。这里的东西实在是太难吃。”
苏一鸣怀疑地“唔”了一声,不过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这事
“没有,先生,卖完了,这个航班的票卖完了”机场某航空公司售票处的黑人小伙对苏一鸣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微笑。
“可是我必须要一张这个航班的机票,我妻子要坐这个航班回国,我想跟她一起走”苏一鸣焦头烂额地对他解释。
“对不起,先生。”黑人小伙继续微笑。
“那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黑人小伙遗憾地耸耸肩,接着问他:“中国人?”
苏一鸣心不在焉地点头。
“我去过北京,噢!漂亮极了。我有中国朋友,还有中国名字。我还会说中国话!”
“真的?”苏一鸣礼貌地表示了惊喜。
“当然。我的中国名字叫红双喜!很吉利、很美的中国名字。”
“”苏一鸣心想叫黑双喜还差不多,不过还是非常礼貌地夸张大笑,“好棒的名字!你还会说中国话?”
“当然。你听着啊:哥们儿!买一送一了!”
“”苏一鸣这次真的哑然失笑。
“先生,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让我跟我妻子坐一个航班?”苏一鸣还是不死心。
黑人小伙跟苏一鸣谈得愉快,于是又认真地打了几个电话,最后对苏一鸣说:“我查问了一下,有位乘客刚刚退了票,先生你真幸运!看来上帝也站在爱情这边。”
几经周折。苏一鸣终于如愿以偿地坐到了程雨非旁边。瞧着她看到自己后诧异的目光,他颇有些得意。
飞机起飞了。苏一鸣慢慢拿出那只小盒子递给她,“雨非,我特意订做了一样小东西送给你。”
“什么?”
“一只金龟子。”苏一鸣慢慢拆开盒子,露出一只黄金打造的小虫子。“雨非,你说得对,其实我一直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是只镶钻金海龟,身份光鲜,才高八斗,投女人缘。现在才明白,在爱情面前,其实我就是一个啥都不懂的爬虫金龟子。我只知道要找最好的,却不知道怎么跟你平等相处;我只知道玩弄心机讨你欢心,却不知道只有真心真情最动人。我错了我现在终于明白自己的错误了。雨非,你能不能原谅一只迟钝、愚蠢的爬虫金龟子呢?”
程雨非瞧着手心里小小的金光闪闪的小爬虫半天不语。苏一鸣绝望地看着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她那张嘴巴里又会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程雨非终于张开嘴
“这不是金龟子,这是七星瓢虫”
“”苏一鸣呆了一下,仔细看去,果然,这个金光闪闪的小虫子身上还镶嵌了一些小小的红绿宝石,他点了一下,不多不少,竟然正好七颗。他想起那天跟金店师傅说的话:金龟子。一种昆虫,就像七星瓢虫那样的昆虫。结果真的给打成了一只七星瓢虫苏一鸣再度觉得丧气。
他赶紧碰了一下小虫子屁股后面的一个小小突起,轻微的咔嚓声过后,一粒金光闪闪的东西从里面掉到她的手心里。
“这是什么?”程雨非好奇地看着手心里忽然多出来的一坨小东西。
“屎它拉的屎。”
程雨非低呼了一声甩手,要把手里那东西甩出去,被苏一鸣眼明手快一把握住。
“别,是金屎。你不是说金龟子一肚子屎,我就让人做了这么个小机关”
“”程雨非哭笑不得。
苏一鸣深吸口气,总结陈词,“雨非,金龟子虽然是只小爬虫,不过只要你愿意,它就会任劳任怨,就算是被人踩了,也会拉金屎,尽力让你过上好日子,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程雨非继续哭笑不得。
苏一鸣轻轻拿起那只小虫子,把它串到一条链子上,挂上她的脖子,“雨非,留下它吧。它已经很惨了,前阵子差点被人踩死,加上你丢下它跟金毛狮王快活,很多次它都想着从顶楼”
程雨非恐慌地伸手捂住他的嘴,“一鸣,别胡说”
苏一鸣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接着说:“爬到底楼。”
“流氓!”程雨非哭笑不得,放了手。
“我是流氓。我想,你以前因为我是流氓而爱上我,现在我再耍流氓你就会回来雨非,回来吧没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苏一鸣,你别忘了是你自己亲自过来对我说分手的。”程雨非鼻子酸了一下,想起那天他说的那些话,那以后自己的痛苦。
“那个不是我的真心话,雨非我跟你说过,男人说话十句有九句是假的,你怎么不鉴别一下?那次我心底多渴望你能够对我说不,说你愿意跟我同甘共苦你一言不发的,我简直痛苦疯了。”
“你从来没个正形,我怎么知道你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你想我要真想跟你分手怎么又会巴巴地跑美国来见你?一个电话就了结了,或者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冷处理一下就完事了还有那个婚戒。我要是真的想要分手,怎么又会巴巴地赶过来把这个给你?”
程雨非不屑地挑了一下眉,正打算驳斥。再瞧瞧他黑瘦的面孔,心里一软,终于只是叹了口气,握住了他的手。好歹是自己一手养胖的老流氓,现在瘦得跟条老丝瓜似的,真让人心疼
苏一鸣松了口气,不过他心底还有一根刺。
“你走了,你那位金毛狮王会不会伤心?”他假装漫不经心。
程雨非哼了一声,“你们天天半夜三更打电话过来骚扰,是个雄性动物都被吓跑了,金毛狮王有什么用?”
苏一鸣一呆,“胡说。就只有两次,那是我想你想得紧,忘记了世界上还有时差这么回事。”
“你是难得骚扰。你那个兄弟陆野平几乎天天半夜打电话过来向我汇报你的光辉事迹。难道不是受了你的指使?”
“野平?”
“今天说你因为我天天酗酒买醉,差点被警察拘留;明天说你因为我存心求死,被医生告了病危;后天说你为了我精神失常,日夜泡在公司谁都不肯见他说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都是拜我所赐天天午夜凶铃。我成了千古罪人、千夫所指。我现在神经衰弱快死了,怎么开始新生?”
“陆野平!这人存心毁我形象,就不能编些好话嘛!我回去骂他!给你报仇!”苏一鸣大怒。
“一鸣。”程雨非开口。
“嗯?”
“没有金毛狮王。那天那个小伙子是M医院的一个进修医生,跟几个朋友一起到我住处玩,我烧中国菜给他们吃。”
“可你那天晚上说要跟他开始新生活。”
“我骗你的。我当时只想尽快摆脱你的纠缠。每次你打电话过来,我好容易下定的决心又动摇了我痛苦不堪所以骗你,只是想清静一下。”
苏一鸣深吸口气,想起自己每天死一样的痛苦。“医生,有时候我真的有些恨你。你真残忍,那些天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肿瘤,被你一下子狠心切掉了”
“那你一定是个恶性肿瘤。切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