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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会意,转而就将四爷的话转告于福晋,福晋听罢就头大如斗,这当真是个棘手的活。想那为主,别看此时中气十足的指桑骂槐的骂的欢,若她真要过去管教两句了那位就能立马晕倒给她看,说不定还能当着她的面吐血两小口,接着一顶善妒的帽子毫不迟疑的就会扣上她的脑门,当真令她进也不得退也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偏的这位主丝毫不知好歹除了会蹬鼻子上脸就是变本加厉,这一年多的时间福晋算是看明白了,那位主是彻底舍得一身剐,豁上脸皮也要搅得他们雍亲王府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福晋就愁得连连叹气,后院里的女主子最怕什么,当然是最怕摊上这样的主,完全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想想也是,人家小姑娘刚进了府爷他就给她好大一个下马威,杀了人家的陪嫁丫头不说,还将人娇滴滴的姑娘家一脚踢的半年下不了床,汤药为伍不说据那御医说,五六年内怕是生育不得,摊着谁身上谁不得恼?更甭提爷过后连看都没去看人家一次,连句安慰的话都不曾带到,换做是谁都得发疯。
福晋摇摇头愁容满面,到底还是让刘嬷嬷选了些好的药材送了过去,对那为主,除了安抚为上她还能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催的爷都不好意思不更文鸟
好啦好啦,别催别催,上文啦!
128
按照村里人给她指的路;张子清这日一大早就抱着小妮子下了山;等走的远了见不着村里头的人了,她方松了口气;放下小妮子;然后手向后将头上的木簪子一拔;及臀的长发就披散了下来。
掏出袖口藏着的剪刀,张子清抓起一把头发毫不留恋的咔嚓咔嚓剪个痛快;话说这么长的头发行动起来可真是不得劲,更令她无比烦躁的是;每天早晨都要起来梳上个小半个时辰;耽误时间又麻烦,当真令她万分不爽。可在村里头她那干娘看的紧;看她那头发比看命根子都紧,让她无比郁卒又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皱着眉想想村里头那些妇人们头上整整齐齐挽的那髻,她就纳闷了她们梳起来就不嫌麻烦的慌?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村里头那些男人脑门后面那根猪尾巴似得辫子,不由令她吐槽,这都是什么审美观。
脑海中闪现出她身着黑色皮夹克一头短发俏丽的模样,张子清点点头,这才应该是她应有的模样吧。这么想着下手就不留情了,咔嚓咔嚓几大剪子下去,先前及臀的大长发已经齐耳了。
剩下的工程张子清唯恐怕剪坏了,就没再下手,想着等下山后找个有镜子的地方,她再好好照着镜子剪剪。
最后一剪子将头发剪成齐刘海堪堪将眉头遮住,即便此刻手头上没有镜子,张子清心头估摸着应该也难看不到哪里去,毕竟是学生头嘛,应该能入目的。
扑打掉身上的头发渣,张子清收好剪刀,然后将地上剪下的头发拾掇到草丛中掩好,这才过来抱起小妮子欲继续上路。
可以说一个人的发型从某种程度而言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形象的,而一个坏的发型往往可以毁人三观。
小妮子看着瞬间大变模样的某人,怔了好几秒,方嫌弃的扭过身子,咕哝着:“丑……”
张子清不以为意的抱着她快步上路,一个两岁多的娃子,话都说不太清楚,懂个毛美丑。
待进了城门后,张子清顿时就感觉不自在了,因为周围来往的人看她的目光无不透着讶异惊奇,那看外星人似得目光看得她浑身毛毛的。
张子清皱着眉看着来往人群的穿戴服饰,那些长袍大褂襦裙的全都不是她印象中的衣服模样,以往在山上她认为是山上村民生活条件落后方如此穿戴,如今看来,倒仿佛他们如此穿戴才是最正常不过,当真是怪哉。
“娘,吃……”
闻着远远传来的食物香气,小妮子又饿了,咬着手指头巴巴望着张子清,口水不期而下。
收起心中的违和感,张子清抱着她下意识的就往东市的方向走去,等她买完锅贴走出了东市方心头一惊,她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
下意识的回头又看了一眼,可却始终寻不到丝毫头绪,只得作罢,转过头紧步离开。毕竟还得忙着给小妮子找她爹娘呢。
苏培盛擦着额上汗跑到馄饨摊前,道:“老板先煎份锅贴,麻利着点,我家爷还有急事等不得。”
那馄饨摊摊主对面前这位主还是有印象的,当即也不含糊,赶紧收回目光,先煎锅贴去了。眼神偷偷往面前人来的方向上瞅了一下,果不其然,那位贵人就在不远处候着呢。
见馄饨摊摊主动作还算麻利,苏培盛不由满意的点点头,问道:“对了,刚才见你们都往那边看什么呢,敢情是有什么乐子不成?”
那摊主拘谨的笑了笑:“也没什么,就刚一个尼姑抱着个孩子来买吃食,大伙都瞧着稀奇,多看两眼罢了。”
“是吗?”
苏培盛随意扭过头看了看,倒是看见一个青色的身影抱着孩子消失在拐角处,恍惚了下仿佛觉得刚一瞥中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正待细细思量,对面那摊主已经将锅贴仔细包好,道:“这位爷,您的锅贴。”
收回目光,苏培盛将脑中那一瞬的怪异感压下,接过锅贴给过银钱就匆匆往他家爷的方向而去,他家爷可在等着呢。
等出了东市后张子清就发现她忽略了个大问题,这城里这么大,人海茫茫的她要去哪里找去?更何况她连那梅氏的丈夫名字都未曾得知,要找寻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张子清扶额,她这该死的脑袋,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罢了,去四川吧,好在她还知道那梅氏名唤梅淑惠,等到了四川她就直奔公安局而去,还不信调不出此人资料来。
公安局?脑中出现白色办公楼的影像以及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和警察阿姨,张子清兀自点点头,那是个为人民服务的机构,有了它万事好解决。
时间一晃到了康熙四十九年冬,这一年的冬天于雍亲王府和老十三的府上来说来的格外寒冷,因为老十三再次被康熙圈禁了起来,这一次是圈禁在了府邸高墙内,府外一圈的御林军把守,任何人进出不得。
“这就是得罪孤的下场!老四,你可得擦亮眼睛,千万别站错了队。”太子阴冷的看了默不作声的老四一眼,哼了声,转身而去。
看着太子趾高气扬离去的背影,四爷的拳头越攥越紧,他心里明白,这次是太子给他的一个下马威,老十三不过是受他所累。
是他害了老十三。
四爷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不见任何人,邬思道和苏培盛守在门外唉声叹气。
苏培盛担心的看了眼房门,道:“爷和十三爷向来亲厚,如今十三爷受这无妄之灾……爷心里定是极为难受的。”
邬思道沉吟片刻小声说道:“自从太子复立后,就愈发的看他的几个兄弟不顺眼了,也愈发的多疑猜忌也愈发的暴虐无道,如此诸君如此作风……”邬思道神色有些高深莫测,在看来看,皇上他此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也是兀自忍耐吧,待太子终于突破了皇上的忍耐底线,便是那太子下台之时。太子这储君之位怕是做不得太久的。
十二月份,老十三府邸周围的御林军终于退去,四爷这才得以前来探望。
老十三安慰他:“太子拿先前老八送死鹰一事来打击于我,其实我倒也不冤,因为这事我的确也有掺和,不过咱这太子旧事重提不遗余力的打击亲兄弟,这的确是不厚道。四哥你莫要自责,这事说起来也是我老十三咎由自取,和四哥没关系的。再说了,我觉得皇阿玛圈着我从另一层面来说倒不失为件好事,如此我也能避开其中的纷争了。”
四爷紧紧握住他的手,默然叹气。
“四哥,弟弟还有件事要求于四哥,四哥能答应吗?”
四爷看他:“你我是亲兄弟,何须如此见外?”
老十三的脸一下子笑开了花:“那四哥就将我原来那本武功秘籍还给我呗。”
四爷默不作声的看了他好长时间,老十三就一直舔着个脸笑。
四爷最终还是让人去府中取了过来。
目光在那泛黄的封面上扫过片刻,四爷神色恍惚了会,随即回了神对老十三道:“也就哄小孩子的东西,你莫要太当真。”
见老十三爱不释手的翻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四爷叹口气,起身离开。
转过了年三月,老十三上呈到御案上一封折子,差点让康熙气炸了肺。怎的,不满你老子关着你,跟你老子闹脾气,还自请去养蜂夹道里思过?你这是在做无声的抗议吗?
老十三实在冤得很,他吧,也就是对这武侠世界痴了些,还爱胡思乱想,这几个月在府里他就练着这武功却怎么也练不出当初的感觉来,最后他反思了一下,觉得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他不够清心寡欲。那些武侠话本不都说,武功练到上乘的武者都是要闭关的吗,为何要闭关,那是要心无旁骛啊!想他在府里,今个侧福晋来哭诉哭诉,明个庶福晋过来送汤送水勾引勾引,他能静得下心来才怪哩。思来想去,他还得去养蜂夹道里呆着。
可康熙不知他这十三儿子是咋想的啊,康熙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火,心道,跟你老子耍脾气不是,你当你老子舍不得吗?朱笔一批,准奏,去养蜂夹道里呆着吧你,有你哭着求你老子的时候。
老十三欢欢喜喜的收拾包袱走了,留下府里一干女人泪眼迷离的看着,她们的命好苦,怎的就摊上这么一位没良心的爷。
一个月后,老大也上书请奏,请求皇阿玛恩准,把他也弄去养蜂夹道里吧。实在是他呆在府里太无聊了,无聊不说还得整天应付着那些哭哭啼啼的莺莺燕燕,就他那性子哪里受得了那种烦,还不如索性随了老十三一块去呆着,好歹还有个斗嘴的来消磨时光不是?
康熙拿着老大的请奏折子,手抖了又抖,一个两个的都跟朕闹脾气不是?这么喜欢去养蜂夹道呆着,那就呆个地老天荒吧!还前脚接后脚的,既然哥俩这么要好,索性就锁在一处让你们呆个够,他倒是要看看,这要好的哥俩能不能好的连菩萨都感动的下凡来着!
康熙五十年过去,转眼到了五十一年,康熙终于受够了皇太子的跋扈,于九月三十日,宣示皇太子胤礽因‘狂疾未除,大失人心’,遣人拘执看守;十月初一日,康熙谕旨再废皇太子,锢于咸安宫,表明‘若有奏请皇太子已经改过从善、应当释放者,朕即诛之。’
至此,胤礽的二次被废几乎就预示着他的政治生涯彻底走到了尽头。
老三这一看,老大被关了,老二废了,按排序来看,若是要立皇太子的话,那他岂不是机会大大的?
不过鉴于两位哥哥的前车之鉴他也不敢蹦跶的太厉害,也就小范围的试探着,最终见他皇阿玛连个眼神都不屑往他身上扫一眼,到底明白他在他皇阿玛心里怕就是排不上号的,泄了气,索性没了那念想,安安分分的做起学问来了。
至于四爷,这几年是愈发的深居简出了,雍亲王府的大门一关,听说他还在府里开辟了块土地,亲力亲为的当起了农夫摆弄起了菜园子。不过对于康熙偶尔交给他的公务,他却是丝毫不马虎的完成,不延误,不出错,这点让康熙尤为赞赏,对老四也渐渐另眼相看起来。
这日下完了地,四爷净了手就于书房和邬思道议起了政事,说起近年来的朝中动向以及各项策略方面,四爷针砭时弊一一做了剖析,嘱咐邬思道应该注意到哪些事项,还有那些事情是当务之急亟须解决的,全都事无巨细的一一点出。邬思道仔细的逐条记下,暗叹着近些年来雍亲王的政治思想是愈发的成熟了,光华内敛锋芒含而不漏,可一旦剑出鞘那日,那就是四海宇内膜拜臣服之日。
看着雍亲王那愈发内敛的深沉无波的眸子,邬思道毫不怀疑,他面前这位主势必会在这场夺嫡大战中成为最终的赢家。
四爷沉思了会,忽然转头看他:“年羹尧前些日子传来消息,四川已尽在他掌握之中,就连军队都安插了咱的人接管,对此,你如何来看?”
提起年羹尧邬思道就不得不佩服:“年羹尧能力卓绝,乃当世枭雄也。只要此人不起异心,势必会成为爷的一大助力。”
四爷点点头:“的确,说他是经天纬地之才丝毫不为过,才短短几年功夫就能将四川局势彻底稳定下来,足见此人非凡才干。近年来臧边乱民蠢蠢欲动,皇阿玛对此烦扰不已,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出兵平定臧边,届时爷欲将年羹尧提拔上去,邬先生你看可妥?”
邬思道:“依奴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