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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是我见过最出色的王者人选,他似乎就是为作为王者而降生到西然的。”想了一会儿,公子阑这么定义他。
他站起来,走近门前,白决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要讲的容瑾,会是自己不知道的容瑾。
“容瑾的父王就是前任国君,宣德帝。当年宣德帝最宠爱的妃子是瑗妃,后来瑗妃便生下容瑾,爱屋及乌,一向严谨理智的宣德帝也会为了这位瑗妃破了一次例,竟是力排众议立了不满三月的容瑾为太子。
要知道,王位历来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容瑾在王子之中排在第九,而他的母妃也只是没有家族靠山的侧妃,他却可以一出生便是个太子。必是要招致妒愤的。
容瑾的父王自然是对容瑾寄予厚望,宣德帝是个不苟言笑甚至可以说是一位冷漠的君王,他疼爱容瑾,但是对于容瑾依旧是严苛要求,言传身教,容瑾亦是不负厚望,从小就是出类拔萃,年纪虽小,但是各方面在众王子中都是傲居首位。容瑾的母妃亦是极受荣宠。
在所有人看来,容瑾从出生便注定一生荣华,王位可指,他注定是要登上那个王位的人。”
“但是。。。。。。一个人从一出生便被毫无选择的负上太过沉重地期望,也许活的也会很累吧!”白决道。
“唉~ ”公子阑又坐回位子上,长长出了口气,摇头笑道,“有一样东西,天下人皆为之向往,虽亲必诛,它无声无息却具力量无穷,无色无味却能腥风血雨,有了它,振臂一挥千军万马,为之一怒,便是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权利?”
“正因为权利的争夺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会时刻想着如何铲除自己,虽然王宫很大,很喧嚣,但是却很孤冷,虽然身边对自己唯命是从的人很多,却没有谁可以信任,自己不信任别人,别人也不信任自己。”
即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会因为自己犯了一个正常人都会犯的细小错误,而对自己施以重罚,看不到亲情和父爱,只是严苛的政治和权谋角逐。
容瑾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所以年纪虽小却已经做到了寡言慎行,因为他站在了一个必须去提防着所有人的位置。
他不能仰仗父王对自己的偏爱,他知道伴君如伴虎,难测的是君心。
即使是他的父王也难以做到相信任何人,他对容瑾从小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他也学会了防备。因为一路走来他看到的是各位王兄对他的虎视眈眈。
公子阑道,“宣德帝对容瑾的偏重早已使他成为众矢之的。
也许是容瑾越来越出众,王者气势显露锋芒,宣德帝认定了容瑾,顶着各方压力留持着容瑾的太子之位。
容瑾做太子的十几年一直备受争议,当时朝中众人皆认为当改立大王子为储君,大太子是王后所出,名正言顺,王后的娘家又是功臣党派的重臣,故而朝中许多大臣都偏向大太子。
容瑾虽为太子,朝中人脉上却是凋敝,经受大太子与众多王子的排挤,他倒也是没什么拉帮结派的兴致,甚至连个朋友都无,只是心知一切,不与争纷的做着自己的太子。
也许他是不屑,也许他是不想,但是他知道,他的亲生兄弟总有一天会对自己下手,终于那一天,真的来了。
容瑾十六岁那年,宫外谣言四起,说的都是瑗妃在入宫之前曾与人有染,竟然还出现了所谓的人证,之后国君命人暗中调查到的线索都是对瑗妃不利,虽然疑点不缺,证据不足,但是无风不起浪。何况关乎王位正统,王室脸面,再深查也不利,那段时时间宫里宫外蜚短流长,不论如何都不容拖延事态。
最后,容瑾的父王终究是没能相信瑗妃和容瑾,瑗妃入了冷宫,容瑾替母妃求情受累,被宣德帝一怒之下贬为庶民流逐在外,无召不得回上洛都城!”
从小就不敢信任任何人,亲生兄弟与自己争宠夺权,身边四处,除了奉命严格管束自己的无数位老师就是亲生兄弟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最后,就连自己父王都会怀疑自己是否是亲生,父王从来最疼的母妃也得不到父王的信任,明明是亲人,却不得亲人间的信任,这样的王宫真的是世人眼中向往的地方么?
白决想起第一次见到容瑾的时候,他站在高高的重霄楼上,玄衣轻裘,高冠墨发,漠然转过身来,面容平静而冷漠,带着迫人的气势。
他当时只有二十一岁,但那双眼睛里却有着隔世的沧桑。那样的过去和这样的今天,真的是他想要的吗?他又有过选择的机会吗?
白决心中突然有种无法名状的忧伤,不知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这就是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要谢谢那些支持和关注我的亲爱的朋友们,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有你们,我感到很荣幸,谢谢你们,希望你们能够不断地支持我,谢谢朋友们了!
公子阑感慨道,“能坐稳这王位的人自然是少不了磨练的。
当年的事发太过突然,而且出现时机太过巧合,显系小人作祟,宣德帝一直在暗中追查当年的案子,在容瑾流放于外一年多后,终于查实了真相,是王后诬陷所致,原是最常见的后宫权谋角逐。
于是,王后被废除后位,搁置冷宫,王后的两位王子,也就是当时得势的大王子、二王子,都受到了冷落。
在国君召回容瑾回宫后,又查出大王子勾结二王子、三王子买通翻云寨追杀曾经流放在苏城的容瑾。
因为事系夺权杀弟所以他们当时不便出动宫中和朝廷的人手,连刈宏庄和墓门都没能用,因为刈宏庄和墓门亦是效力于朝廷,所以只能买通江湖人手。
事经查实,三位王子皆被贬庶放逐。
记得当时容瑾被召回宫时,宣德帝已经病危,可是直到宣德帝闭上眼睛,容瑾的母妃都没有再见宣德帝一眼。”
白决看着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须臾云散,只是天色有些灰白,“自己深爱的人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却不信任自己,大抵是失望,是无法原谅吧。”
公子阑微微颌首,喝了口茶,接着刚才的话道,“不过事实证明,宣德帝当年力排众议,顶受压力的选择是有眼光的,容瑾没有让他失望,当真是是虎父无犬子。”
“容瑾么?我倒是听说他初持新政,手段了得。”白决是很好奇。
“你的听说没错。容瑾即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颁下两道王令,大赦天下,轻税薄赋。”
“省苛事,薄赋税,初政需先收买民心。”
公子阑又笑了一下,“容瑾的王位可不是好做的,他坐下的可是西然宣德帝的位子。”
“什么意思?”
“先君之政,强兵立国,却也利弊同生。
大王子旧党犹存异心,那些功臣们仰仗震主之功,在宣德帝时期就已在朝中形成了功臣党派,朝中党派相持,西然虽强势于外,却早已内政紊乱,同室操戈。朝中内政相戈旷日持久,朝野纲政积弊甚深。
先君留下的这个位子,一般人,坐不来。
所以,容瑾即位后所要面对的可是曾替他父王建设江山的一批功勋大臣,还有众多他的兄长旧部。
功臣一党功高威信重,新君继位根基不稳,若是功臣涉权,王亲夺政,那么西然必将内政自乱。容瑾从即位开始便要计划下一步,以后的每一步。
至于被逐在外的几位王子,也许终究是是舔犊情深吧!宣德帝在临终遗诏中留出余地,将已经被贬的三位王子又封了几处封地,但毕竟有过不亲不仁的罪错,所以也就只是封侯未封其他官爵。
容瑾知道,大王子虽然流放在外,但是朝中支持他的势力依旧,他封侯就有更多的机会翻身操控。
容瑾命人暗查他的几位兄长,结果真查出一些过去的种种。。。。。。。”公子阑顿了顿,又似笑非笑道,“谁知道呢?也许容瑾这一次,是真的不会放过他们了,所以最后的罪状是说大王子等人虽曾贬为庶民,却不思反省,胆敢在被逐期间逆谋结党复权,意在谋反!
容瑾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将其中牵涉的众多人等一举拔出。
凡是政治纷争,只要对方被盖上了“逆谋”和“叛乱”的头衔,那么不论任何身份缘由,最轻也是死罪。
没想到容瑾的这几位王兄最终就真的就死在了这个令他们一直忌惮不安的九弟手里。”
“他。。。。。。下令杀了自己的哥哥!”白决道。
“非常时期,当时的政局于一位初登位的新君来说是不利的。不管这几位王子的罪行该如何论,到底是不是罪该至死,但是对于容瑾来说,他们不能留!政治是无情的,就像当年,容瑾不是也一样经受了他们无情的对待?历经种种,他大抵也是该狠一回了。
容瑾就是带着使命降生帝王家,他注定要担起西然这份责任,势必要为西然争一个大安之势,一个社稷延绵,强国居首。
在江山面前,对他而言,最不足惜的就是性命,不管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从他出生就被定为太子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注定没有选择,注定要一个人承担一切!”公子阑突然意味深长的看向白决,“白决,在这个世上存在着许多你不愿意承认的现实,它们的存在,并不是用来让你理解和改变的,而是让你接受的。这就是现实。”
白决摇摇头,“现实?不,现实不是无数真相的相加,有时候,我们也应该看一看真相背后的东西。”
公子阑也跟着摇摇头,叹气道,“唉!真相呀?真相就是那几位王子死后,他们的旧部们为容瑾手段所震慑,再也够不成威胁。
其实有了真相,之前的真相到底是不是真相,都已经不重要。”
“那剩下的那些功臣党派呢?”白决接着问他。
“功臣党派的确是个棘手的麻烦。”
琳琅上了一些点心便又退下去了。
公子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继续道,“功臣党的力量主要以武将为主,他们都是当年跟着息城烈打江山的,息城烈死后,这些人也都被封官加爵,如今都是肘骨之臣,在朝中根基深种。
功臣党的代表人物是赵亭。他的威望最高,曾是息城烈的副将也是息城烈的义弟,后又立下赫赫战绩,息城烈死后他就理所应当的领起了昔日大将军的随部们。
为了稳定功臣一党,宣德帝在位时就让他做了大将军,不过这只是稳定功臣势力的暂行之法。
容瑾知道功臣势力功高盖主,不可不防!在之后,很快的,容瑾便任赵亭做了丞相,官至一品,顺势便又让息冶做了大将军的位子。
息冶是息城烈的长子,同样智勇过人,且是后起之秀,比起赵亭的老将,更有发展力量,息冶十三岁便与息城烈奔策于沙场,也算是身经数战,立下不少战绩,在军中也有些声望。
让息冶做大将军不会引起什么争议,他毕竟是“烈将军”的长子,所以职位交割很顺利。更重要的是,对于容瑾来说,息家是国君的人。”
“将相皆是国君左膀右臂,丞相说起来也是官高位重,但是一名武将做了丞相。。。。。。容瑾这是要虚空赵亭的实权,又将兵权转到了自己人手上。如此看来,这朝中的文武大权其实已经算是全全掌在了容瑾自己手中了。”白决觉得容瑾的确有谋算。
“不过百足之虫也不是一招就能除毙的。”说到这里,公子阑又笑了,“不过那赵亭当真也是个武将,半辈子都是与兵器打交道,自然做得来将军却是对丞相之职各窍难通啊!”
白决好奇,“容瑾怎么对付他了?”
“有一次容瑾在朝会上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儿问他国中事宜,他答得也是含糊得很,后来容瑾说,西然国阔城多,事事繁杂,丞相日理万机却也毕竟身心有限,一时难以尽晓也属常情之中,但是上洛可是都城,上洛的城中近况如何,你丞相不会不知吧?”
公子阑说着就摇头直笑,“唉!你可以想象容瑾说话时那张脸,根本就是不带表情的,他这么冷不丁的一问,把那赵亭问的也是一愣。
容瑾就随口问他几句,上洛城中近日都有什么案件,狱中抓了多少盗匪,问他对上洛的人口多少,百姓情况了解多少?
那赵亭一听脑子就疼了,他当然答不出来,只回了什么事无巨细,初任重职,有待了解之类的话敷衍。
结果容瑾手一抬,那站在边上的云长宁就躬身出列,把刚才的问题偏就给事事巨细的答得无一遗漏。
那赵亭顿觉颜面扫地,习武之人想的直快,也好一副宁折不屈的脸面,他自觉无法胜任这文绉绉的职位,便辞了丞相一职,容瑾便令云长宁做了丞相,又封了赵亭为“忠义将军”。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当日朝堂之上容瑾的意思,赵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