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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北夜,大抵也是为了查白决死而复活的事吧!”容翎起身缓缓地走上几步,继续道,“白决的确是北夜太子救活的,只不过她忘记了一些事却要归功于濯莲。”
“北夜祭司?”
“是她。这些便是她告诉我的。”
“听说这北夜祭司脾气也怪的很,怎么?你连白决都看不惯,倒是能同她合得来?”
“一码归一码,有些人注定做不了朋友,与脾气和禀性无关。”
“濯莲与白决有什么关系?”公子阑继续问她。
“五年前,白决被濯莲所救,当时的北夜太子便让濯莲在白决脑中下蛊,让她忘记了有关王兄的一切。”
“北夜祭司的蛊?萱蛊。”
容翎默认不答,只是又似有嘲讽的一笑。所谓忘忧蛊真的可以忘忧么?公子阑说的没错,该忘记的人没有忘记,已经忘记的人总有一天也将记起一切。
谁都没想到白决会自杀,她重生后换了身体,之前的蛊对她已经渐将无用,总有一天,她会慢慢想起当年的事情。
“可是白决渐渐想起一切,所以你担心了。”公子阑看着她,“所以你又找了北夜祭司,想再一次对白决下蛊么?”
容翎莞尔一笑,“我哪请得动她呀!她只是为了北夜太子才与我达成一致罢了。我与濯莲,最多也就是合作,我确保抓到白决,然后交给濯莲动手。”
“北夜祭司连北夜国君都得让其三分,没想到她倒是挺买这位太子的账,看来这北夜太子也非寻常之辈。”
“你去了北夜难道没见到楼霄么?”容翎又问他,“你查到了什么?”
“我知道的你都已经查到了。”公子阑指尖的玉箫转动了几下,便起身向外走,“还是让秦珂在同你下几局吧,我也该走了。”
“我还以为你今天专门来向我兴师问罪,怎么?这就走了?”容翎追问一句。
“敢向西然的玉公主兴师问罪的,恐怕也只有容瑾了。公子阑无权无势的,可不敢呢。”公子阑回身一笑,“如果公主愿意的话,不如给出几万两作为对白决的赔偿如何?”
“呵,我看不如我用这几万两请你公子阑吹箫一曲如何呢?”容翎回他。
公子阑笑着将玉箫轻轻一转,动作优雅洒脱,箫至唇边轻轻吹起,风姿翩然,神态清朗。
箫声悠悠悦耳,引得门外的宫人再一次惊叹唏嘘,一个个竖直了耳朵聆听,只有秦珂立于门外,面无旁色。
“公子阑,人人都说你箫声难得一闻,有没有人说你吹箫的样子更是难得一见的仙姿卓然呢?”容翎不禁夸他一句。
一曲毕,公子阑甩着箫上的玉坠问容翎,“公主的万两赔偿金呢?”
“。。。。。。什么?”
“说好了我是替白决要的,这箫也吹了,公主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
白府里
此时的白府里如同炸开了锅一般,其实能炸锅的人也不多,宋刈和琳琅足矣。
“我说白决妹子,你这眼睛是哪个孙子干的,老子去灭了他!”宋刈愤然无人能拦的架势问白决。
“白决,你这几个月都在哪儿了?为何会成了这模样?”琳琅也急的一脸担心,“那日你不见了,我们和宋刈找遍了全城也不见你,要不是阑公子和夏先生说你无事,我和宋刈都去报官了。”
“你就告诉我,是哪个想死的把你弄成这副模样,我去把他的眼珠子也给你弄了!”宋刈扯着嗓子吼道。
小星白他一眼,“要不是你酒量小还贪杯,白决能被别人给抓去么?”
“什么叫我酒量小,你那爷爷酒量大?他清醒着怎么人还跑了?”宋刈嗓门儿又提高一倍,他嗓门儿本就高,再这么喊下去,白决估计自己眼睛还没好,耳朵又保不住了。
“行了行了。。。。。。我不是好好的么?这不都好好回来了么?别吵了。”白决实在听不下去了。
“你好好的吗?都瘸了都!”宋刈道。
白决知道宋刈这么急躁不安,不仅是因为关心自己,也是怕子墨回来他不好交代。子墨临走时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如今自己这般,估计等子墨回来,瘸的人会是他吧!
宋刈转身问一直在一旁悠闲喝酒的栾修,“我说小星她爷爷,这白决何时能好啊?”
栾修放下酒杯,一副无所谓道,“白决,要一起去喝酒么?”
“喝酒?”宋刈似有心动。
“喝什么喝?”小星气道,“爷爷你太不应该了!还没见教训么,谁都不准去!”
说到喝酒,白决才想起来,“我回来还没告诉公子阑呢,小星,你陪我去一趟重霄楼。”白决寻着宋刈的影子望去,挑眉道,“你就别去了。”
宋刈见她这么说,也没说什么,只是负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脸痛心。
栾修便随着白决和小星去了重霄楼。
几月未来重霄楼,这里亦如往日的喧嚣热闹,虽然看不见,但是光听声音也是听得人声鼎沸。
小星扶着白决走进楼中,便听见重阳过来打招呼。
“小星!”重阳对她笑着打招呼过来,又见了她扶着的白决,“白决?你怎么在这里?”
小星转脸没理重阳,大抵是还在置气,白决带小星来,就是蓄意让两人和好。
“重阳,公子阑在么?”白决问。
“公子去宫中尚未回来,你可以先上楼等他。”
“嗯。”白决对身边的小星道,“你不用陪我上去了,就在重阳这儿等我下来吧。”
“不要!”小星看了一眼重阳后道。
白决转头问栾修,“夏先生,你什么时候走,记得把小星带上。”
“白决,我不要和爷爷走!”小星拽紧白决的胳膊,不情愿道。
栾修脸上黑线密布,“唉!小星呀,我好歹也是你亲爷爷,你就这么嫌弃我?”
“爷爷。。。。。。”小星无辜的望着栾修,“你不要带我走好不好?”搞得跟栾修要拐卖人口一样。
栾修扶着白决上楼,由于眼睛不方便,白决只得再用另一只手一路扶着楼梯扶手慢慢朝上走。
以前倒没仔细的看这扶手,现在用手一摸着才发现,这一直通到九层的扶手上竟然都是细致雕琢着纹案,而且各层走上去都是不同。以前被眼睛忽略掉的东西,在看不见的时候才能“看”的更清楚。
白决慢慢的上了九层,反倒是没以前急赶上来的疲累。
她在近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听着风从巨大的窗户吹进来。白决以前就总喜欢坐在高处往下看,现在她又坐在了这高处,只是向外看去,只有一片白光,模糊不清,反倒是风声听得更真切。
“以前你同我处在一块儿,总会与我争个不休,嘴也一刻不闲着,怎么现在倒是安静了?”楼霄走到桌边,打开桌上的酒闻了闻,又赞道,“酒不错!”
“你以为我以前想同你整日吵个不休么?还不是你说话不中听么。”白决淡淡的回他。
栾修偏头看她,“那我现在要是说句中听的话,你会听么?”
栾修这话倒是让白决想起白羽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说如果栾修正经的劝上自己一句,还是最好听一听。
“你认识白。。。。。。你认识楼霄么?”白决问栾修。
“认识。不过他叫白羽。”
“怎么认识的?”
栾修已经自顾的喝起来,抽空回上一句,“。。。。。。反正认识多年了。”
白决记得自己是在大半年前才见到白羽,栾修说的多年,估计又是他在胡诌,就问他,“呵,那你说的多年,是多少年呢?”
“如果我说几万年,你信么?”栾修放下酒壶神秘笑道。
“不信!”白决一口否定。
“唉!”栾修叹口气,倒了杯酒不再理白决。
过了一会儿,栾修看着白决依旧没什么话说,坐在那里似在想着什么,便问,“在发呆?还是在想人呢?”
“发呆。”
“在想容瑾吧!”
白决心中一动,这栾修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栾修呵呵一笑,“我劝你还是别想为好,唉!从来桃花误道,自古多情难消。。。。。。该放下的还是放下的好啊!”
白决只当他是倚老卖老,便没想理他,只听栾修依旧正经的补上一句,“白决,情深不寿。”
白决想笑笑他,就听见楼下一阵喧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看不见,便问栾修。
栾修走到白决身边望了望窗外,一声笑道,“有老朋友来啦。”
此刻重霄楼外的街道上顿时一片喧闹,街上的人们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着空中的那个白衣人如同白鸟一样的飞行。
重霄楼各层的客人都头伸出各层的窗户张望,他们看见飞过来的白衣男子,身轻如燕,衣带轻扬,一头银发随风而动,衬得他那如玉般的容颜不似人间凡物。他嘴角似乎轻噙着笑,只是不屑的俯瞰了一眼所有仰望着自己的人。
所有人看着那白衣人飞向重霄楼顶层,然后从窗户飞进去。街上的人群骚动,唏嘘一片,楼中的客人恨不得冲上顶层去看看。他们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飞的这么高这么远,加之他那绝美的容颜。。。。。。该不会是神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复明
白决凭着自己的听力,侧耳倾听,她方才明明听见有衣衫带风之声,之后就迟迟没听见其他的声音。
白羽早已轻轻落地,无声无息的站在白决身边,一旁的栾修亦是笑着看过来。白决只觉得一时间房间里没了动静。
“你方才说有朋友来了?”白决问向栾修。
“好久不见!”白羽邪魅一笑,说话时离的白决很近,声音里似带着轻飘飘的魅惑。
白决没意料有人离自己这么近的说话,顿时吓了一跳,随之往后一怔;“白羽!你装鬼吓人呀?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呵,我从来不爱走路。”白羽在白决身边的椅子坐下,一手撑着下颌,轻抬眉眼的看着她,“我大老远的来一趟,你就这么个反应?”
“那么请问太子殿下来,有何贵干呢?”白决看向眼前的一片白影问。
“来看你。”白羽看着白决目光散淡的眼睛,眼神变得柔软起来。
“北夜那边儿现在是战的不可开交,交兵之际,你还敢来西然呀?北夜那边儿你也不管了?”
“北夜如何与我无关。”北夜一副无所谓道。
白决只当他是开玩笑了。当年子墨也总是将这样的话挂在嘴边,说什么“白国如何与我何干?白国太子我早就不想干了!”结果还是自己逮了机会去父王那儿告了一状,害得子墨在地上又跪了几个时辰。
可是后来白国真的亡了,子墨真的无所谓么?
白决听了白羽的话啧啧道,“你这北夜太子这么不管事儿,看来这北夜再与西然打下去,恐怕真是只有亡国的路了,到时你这太子也做不了多久了。”
“这你不用担心,北夜已经与西然休战了。”
“休战?”白决倒是还没听说,疑惑道,“何由啊?”
“我只是想送西然国君一个礼物而已。”白羽勾起唇角一笑,“顺带个条件休战而已。”
“据我了解,容瑾可不是一个会为了件礼物就不顾大局的人。”
“哼,你倒是挺了解他呀?不过。。。。。。”白羽说着凑近白决,神秘道,“这礼物对他来说,可是世上无二,也许他会考虑考虑呢。”
“什么礼物?”
白羽笑笑不答她,只是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珠子来,抓过白决的手,轻轻放在她手里。
白决顿时觉得手心一股透寒的冰凉,手里像是握了一个冰球。现在天气渐暖,冰也该化了,哪来的这么大块冰?专门从北夜带来的?
“什么东西?”白决冷的不想碰它。
“呵,你倒是挺大方啊!我同你讨了那么久你都不舍得给!”坐一旁的栾修终于喝够了酒,插过来一句,语气像个小孩子在争宝贝。
“鲲珀。”白羽没理栾修,只是回白决道。
白决冷的换一只手拿它,“鲲珀?给我干什么?用来消暑的?”
“消暑?你也太侮辱它了。难道你忘了它是。。。。。。”白羽冷出一口气,才道,“算了,反正你也不记得了。”
栾修又忍不住怜悯道,“你还是告诉她吧,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说不定她还真能拿它来消暑。”
白羽难得的叹了口气,然后才回道,“鲲珀算是神物了。我想好奇尚异的公子阑会知道。”
“神物?”白决笑道,“你该不会要像栾修那样,准备给我讲什么相关传说吧?”
“传说?听你这口气,你是不信什么传说?”白决瞅她。
“传说只是世人口中所说,心中所望,不存在的故事罢了。”
白羽轻笑,眼里换上了和栾修刚才一样的怜悯看着白决,“没想到,一个从传说里走出来的人倒是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