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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叫云潇……”郝连长彦还没说完,就见白决站在楼梯上,直直的仰了下来,立刻伸手接住她,急唤,“白决!白决!”
濯莲从楼上轻飘飘的走下来,看见郝连长彦怀里抱着的白决,眼神里的笑意一闪而过。郝连长彦抱着白决快步走上楼,看到濯莲下来,便问,“濯莲姑娘可办妥了?”
濯莲指绕柔发,笑笑,“已经可以了。”
“郝连敬谢濯莲姑娘。”又对身边几个黑衣道,“送濯莲姑娘回去。”
那几位黑衣便整齐划一的俯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濯莲只是一笑道,“不用了,难得能受郝连公子一敬,足矣,我得赶快回北夜了,否则,过不了多久,就有人要来找我麻烦了。”
白决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仙居客栈,身旁立着子墨和宋刈,以及依在椅子上的郝连长彦。
“醒了?”宋刈道。
白决没有理他,宋刈又笑道,“还生我气呢?”
白决还是没有出声,只是慢慢的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她不是生谁的气,只是没任何生气的心情,脑子里全是之前郝连长彦说的容瑾要娶云潇的事。
白决望着一旁的子墨,“我刚在怎么了?”
郝连长彦却是噗嗤一笑,只道,“你睡着了,没见过站着都能睡着的。”
“你是说我站着睡着了?”白决也只当他是在说笑,并没在意。
看着子墨站在边上,脸色有些苍白,想想刚才也不知为什么宋刈和郝连长彦一直拦着自己不让上来。
“你刚才没事吧?”白决问子墨。
“没事,我们回去吧。”子墨道,然后对郝连长彦拱手告别。
回到府里,琳琅便迎上来,“东西都收拾好了,车已在外面备着,今天要走么?”
白决垂着眼帘也没说什么,径直朝着屋里走,琳琅看白决好像很累的样子,便道,“要不今天就别去了,等你好些了再去,到时候子墨也能陪着。”
白决到前厅坐下,“不去了。”
“怎么了?”琳琅问。
“……不重要了。琳琅,倒杯水给我,我渴了。”
琳琅应声便去倒水,子墨看着白决很难过的样子便道,“你回屋休息一会儿,明天你要是还想去北夜,我陪你去吧。”
白决摇头淡淡笑着,没说什么,只是抬头问子墨,“你的伤好了么?”
“没事了,只是小伤。”
白决自然相信这跟他以前执行任务中受得伤比起来的确是小伤,可是心里的预感却还是让她不放心,“让我看看怎么样了?”
子墨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看的,当我是小孩子么,你把自己都弄得一塌糊涂。”
白决没说什么只是起身拉过子墨的胳膊,子墨也没说什么,任凭着她撩开自己的衣袖,白决看了看子墨手腕上的伤处,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又撩开另一只来看,结果,没有一只手腕上有伤口。
白决疑惑道,“几天前大夫给你换药时我还在边上看着,当时你手腕上的箭伤完全没有见好的征兆,怎么可能现在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不是割破了手指的小伤,就是好的再快也不能这么快。”
白决记得当时子墨的伤口都已溃脓,反而是越发的严重,完全不见好,所以她刚才担心的想看子墨的伤口。
子墨将袖放下来,“见我好,你看不惯?”
“刚才在仙居客栈,你见郝连做什么,是他找人医治你的伤?谁帮你医的,这么神效?”
“只是他身边的大夫,因为信得过而已,你别乱想了。”
“可我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已经没事了,别多想。”
“算了……”白决觉得很累,准确的说是很困,困得让自己没什么心思管别的事情,反正只要子墨没事就好。
白决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道,“算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猜也猜到是郝连的本事,反正只要你没事,就没事。”
白决起身回屋,回屋就朝床上躺,琳琅见白决这几天都是在睡觉,便有些担心道,“白决,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怎么经常犯困?”
“告诉小星,让她明天喊我,去见云潇。”
“云潇姑娘……”琳琅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白决半睁着眼睛,“我都知道了,云潇,要入宫为后,容瑾,已经昭告天下……”
琳琅眉头一皱,她望了望躺在床上的白决。小星看不清白决的心思,可是琳琅向来会察言观色些,她看得出的,白决喜欢王上,王上似乎也在乎白决,只是她不明白,上次王上急匆匆来找白决时都可以坐在白决床前干等上几个时辰,这是对谁都没有过的例外。她看得出王上是在乎白决的,可是为什么又突然之间要立云潇为后呢?
现在的白决虽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其实心里一定不好受。
琳琅还是低声犹豫了一句,“只怕,你现在去也是见不到云潇姑娘了,在今天早晨,王上便已将云潇姑娘接进了宫……”
琳琅还没说完,便发现,白决像上次一样,不知什么时候时候已经睡着了。
她,又梦见了那个少年。
白决趴在草丛中,一只野兔子跑过,她立刻向着兔子冲了出去,野兔跑得快,终究没能即时抓到,眼见着它越跑越远,白决还在不死心的追着,少年依旧停在原地,拉开手中的弓箭,虽然只是用软树枝做成的简易弓,但是对付个不出百米的小猎物,还是足够的,少年凝目瞄准,“嗖”的一声,箭从白决身旁擦过,兔子,不动了。
白决站在那儿愣了半天,眼睛还停在兔子身上都没来得及离开,半天后,转身就冲身后的少年吼道,“孟小九!有病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一箭差点就一箭双……”白决推敲着措辞,一箭双兔?一箭双人?人兔?
“但是,我的箭法很好。”少年走到白决身旁只丢下这一句,便提起地上的兔子走了。
白决气的跳脚,对着头也不回的少年就喊,“你这箭法也就能算是能见见人罢了,我告诉你,本姑娘的箭法才叫百步穿杨!百步飞箭!万里追踪……”白决急冲冲的跟上少年又道,“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
又是一个梦。
夜晚,下起了雷鸣骤雨,白决坐在一间破庙里,看着外面的大雨,突然,那个少年冲进雨里,他浑身湿透,站在雨中瑟瑟发抖,可是眼神里却始终不见任何情绪,没有愠怒和痛苦,亦无悲无喜,他的眼眸,只如神秘的深潭,那样的幽邃,那么的平静。
随后,白决又发现自己已置身于深巷之中,巷子七绕八拐,可是自己却很熟悉。
似乎是有一种前世的注定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走一直走,就看见了一面墙内的狗洞,她看见自己停了下来,站在那洞前,居然蹲下了身子,好像是在伸头朝里面望着什么,却发现一张十分好看的脸也从里面望过来,他也在看着自己,那张脸,渐渐清晰,仿佛隔着一世的熟悉……
原来,深刻的记忆,并不需要有多么久远。有时候,也许只是一瞬间,便足以铭心刻骨。
白决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这一次,她没有忘记那个少年的脸,她看清了那个一直萦绕在自己梦中却无法在梦醒想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四章 斯人如玉,美人如花
在西然的规定:国君选定国后人选,便会下旨昭告国丈家,国丈便会带领全家上下迎接使者,接受荣盛的旨意和国君的赐礼,然后接受各方官员门客纷至的恭贺。之后,在祭祀前,准王后便可以被迎进宫中,进行沐浴洗礼以及一系列的礼仪练习。
按照西然王室的祖规,国君选娶王后,须尊六礼,其中的祭祀拜见先祖是最重视也是最严谨的,先令卜司占卜,再择宜时祭天,祭祖。
其中,祭祖是于历年所在的奉宸殿进行,国君需携所有同宗之中所有容姓的王室进行祭祖大典,在这场仪式中,除非是出现极其特殊的情况,否则非容姓不得进入殿中,而作为未来的王后毕生也只能有两次踏入殿中机会。
一次是与国君大婚前的祭祀,还有一次,便是与国君的合葬,只要国君没有另立王后或者没有另外的旨意,按照常例,王后都要与国君合葬,即使国君先行驾崩,在王后死后也是要与国君合陵,而当今的太后便也将是如此。
先王在世时废掉了先王后,另立了容瑾的母妃为后,即使她至他死也不愿见他,他还是要她死后生生世世永远陪着他。
按照惯例,国君会在祭祀之后再侧立四位嫔妃,之后诸礼事宜皆毕,国君与国后择日成大婚,行拜天地。而在之前的祭祖其实正相当于婚前请拜先祖,祭祖于前,拜天于后,可见在西然人的观念中,行孝大于天。
一切大礼行毕,国君将在婚礼上即时册封后位。
白决醒来,已是第二天日暮,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心中依旧是那个梦,虽然梦中那少年的脸尚未完全脱去稚气,可是她知道,那张脸只属于容瑾。现在想来,与其说是容瑾之前认错了自己,不如说算是个阴差阳错。
她想,现在一定是自己的相貌有变,容瑾才会没有认出自己,白决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自己现在找容瑾说清楚……能说清楚么?他能信自己么?
子墨正要回房间,走过白决身边时,白决叫住他,“子墨,六年前,我回白国那年,可是还带了一个受伤的少年回去了,你见过他么?”
子墨听见白决突然问的这句,身子毫无察觉的僵了一下,回身看了一眼秋千上的白决。
沉默着走到梨树下,看着洁白的梨花,许久,才道,“没见过。”
白决本来也不确定,只是从梦中的记忆推断自己很可能是带着少年的容瑾回了白国,但是不知后来会发生什么事,自己也没有再梦见什么,所以自己也不确定,如果他和自己真的回了白国,那子墨也许见过他。
看来子墨真的没有在那时见过容瑾,否则以容瑾那样的容貌和气质,总不至于让人一点儿印象也留不下来。白决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也是多余,如果子墨在六年前见过容瑾,那现在早该认出来了。
嗓子有些发痒,白决轻咳了几声。
“我要去趟重霄楼……”白决说着便从秋千上起来,“我得见公子阑一面。”
子墨拦着她,却忽然觉得伸出去的右手一阵猛的剧痛,他眉头忍不住一紧,脸色白了下来。
“子墨……”白决担心道。
“没事。”子墨故作无事,“我想说你还病着,我去找他来,你在家等。”
“子墨……”没等白决阻止,子墨便已出来院子,白决也只好作罢。
关于容瑾突然要选云潇的事,白决还是放不下,不仅是因为容瑾的决定让她难以接受,他是君王,三宫六院妃嫔无数早已注定,可是天下女子万千,不缺云潇一个,云潇毕竟喜欢易川,毕竟不愿久困于墙高门深的后宫,她连丞相府都呆不住,又如何面对冰凉硬冷的宫墙守着一个自己不爱也不会爱自己的人度过一生?深宫对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只是华丽的金丝笼。
宫中人很多,却充斥着冷清和寂寞,宫中很大很华美却无人立锥之地。
云潇不属于那里,也不愿属于那里。
白决知道如今挽回的几率微小,知道君命难违,王命难收,她也不知道容瑾的想法,但还是希望试着挽救一分,现在她也只能将希望寄与公子阑了。
公子阑来时,白决已经喝了不知多少杯茶,正坐在上次的凉亭里撑着腮帮子打盹。
公子阑轻轻走近,轻轻在她对面坐下来,白决却似有预感一般,猛的清醒了。
白决望了望对面的公子阑,然后半睁着眼睛道,“来了?我都等的睡着了,再不来,等我睡熟了,你可就叫不醒我了。”
公子阑笑笑,“听琳琅说,你最近总爱睡觉?”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
“看你这副没睡醒的样子……”公子阑边说边想往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茶,结果发现茶壶里空空如也,“你喝光了?”
白决打了个哈欠,“一直等你,又一直在犯困,茶可提神,就多喝了几杯,结果反倒是越喝越困。”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你有这么困……”
“可不是么,也不知怎么了?一次比一次睡得时间久,现在都可以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醒来都饿的不行了,照这么睡下去,说不定哪天是被饿死的……”
公子阑听了白决的话,似乎略有思索着什么,之后便又摇头笑道,“我看改日你得看看是不是瞌睡虫跑到你的脑袋里了,那今天我来,算不算是打扰了你睡觉的时间了?”
白决也笑笑,“找你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起码比睡觉重要的多。”
公子阑难得正经的不苟言笑道,“想问关于容瑾突然要选妃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