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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来,就是容瑾,估计现在也是雷霆震怒了吧!”白决这么以为着,毕竟被人惊了先祖又夺了女人毁了大婚,而且他堂堂一国之君,又是那么不容侵犯的一个人,就是一向对任何事都习惯平静,这一次,估计也气的拔身怒指了吧!
夜幕将至,幽旷山野之中,一处树林里惊鸟群起,云潇扶着易川艰难的向前走着,他们就这么一直向前搀扶着缓行,却不知到底该往哪里?
现在城中处处都是追找他们的追兵,四下里都不是安全的地方,只能一直逃一直躲,总之不能停下来,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允许他们安然的停下来。
从前云潇不懂,现在她终于明白何为天下之大,身无立锥之所。但是看着身边的这个人,她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让自己孤身面对,就像他曾经说过的,不会让自己离开他,死也不会!所以他选择了这条不是路的路,她都明白,他会这样,都是为了自己。
那日,看到他在殿上出现的那一刻起,她便也认了,天涯海角,生死逃亡,她都认了。
一路的血迹沿留在他们所走过的每一步,易川终于还是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他们都已经精疲力竭,现在云潇的力气根本托不住已经重伤在身,脆弱不堪的易川。
看着易川倒在了地上,她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不可抑制的迸发出来,担心,害怕,无助和悲伤,所以糟糕情绪都涌了上来,她想再抱起易川垂弱的身体,可是似乎任凭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都做不到,她只能哭着跪在地上,抱着他。
易川咳了两声,口中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慢慢的流出来,虽然他想掩,却都掩不住。那流淌在胸口的一大块的鲜红在早已伤口遍及的身上已经不再那么醒目,因为他的身上早已看不出原为蓝色的衣衫,鲜血早已殷红满布。
云潇流着泪紧紧抱住他,就算是追兵上来,就算是最后的陪伴,那也要死在一起!
想起他与那些禁卫的厮杀,记忆里已是血染一片。如果他当时心无旁骛,如果他不需要带着累赘的自己,只要他拼尽全力,他是不会身受这么重的伤的。
现在看着他满是大小伤口身上,云潇心如刀割,这些伤口有太多是因为决心带走自己才己才挨上的,眼前挥不去的都是那一剑剑刺进易川身体里,一刀刀划破皮肉的画面
他从千人中厮杀过来。冲到自己面前抓住自己的手,眼神一如当初说出那句话时一样坚定,“我带你走,有我在,不用怕!”
就这样,他真的再也没有放开自己的手,不管有多少剑向他挥来,他都会挡在自己面前,握着自己的手只会越握越紧,他在心中有个誓言:一定要带她走!
云潇颤抖的抚摸易川的脸,此刻发觉他是格外的好看,眉目深邃却偏又多出一份清秀,让人觉得忧郁又能感受到几分随和亲近,完全看不出拥有这样面孔的人会身染那么多的鲜血,会有那样惊人的力量,只是此时的这张脸上却寻不到一丝血色,苍白如纸。
易川感觉到了她的颤抖,缓缓的睁开疲惫的双眼看着她,微微一笑,却是笑的艰难,甚至连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那温柔的笑意便只能留在了那双开始暗淡的眼眸里。
云潇看着他这副模样更是心疼难忍,眼泪又流了下来。
“傻瓜,哭什么……别害怕。”
“你不该这么做,你会死的!”云潇哭的厉害,如果有选择,如果早知道易川会受这么重的伤,她宁愿永远就活在那个困她一生的王宫里,就那么死在王宫里也无所谓,至少,他不会有事。可是他终究还是来了,她也终究还是选择了跟他一起赴死重生。
“我曾经……答应过你,不会让你离开我,死也不会!我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永远在你身边。云潇,有我在…不用怕!”易川断断续续的说着,说的十分艰难,脸上一直努力挂着苍白无力笑,他想让面前哭成一片的人安心。
“易川……”云潇只能再一次抱着易川落下泪来,却又不敢太过用力,因为他的浑身上下,已经遍体鳞伤。
“雷霆震怒?容瑾么?呵呵呵呵……”公子阑突然轻声笑出来,他看着窗外已经沉下的夜幕,声音却是转向了平静,“只怕这正是他想要的,虽出了些意料之外,去也在他的预算之中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七章 饮蛊
“只怕这正是他想要的,虽出了些意料之外,却也在他的预算之中吧。”
白决正欲打盹,便是一下醒了几分,“什么?什么意思?”
“容瑾这么做只是冲着我而已,也许你不会相信。其实我也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兴师动众,还真是抬举我了呢……”公子阑本意再说些什么,望着睡意满面的白决又疑惑道,“你怎么困成这样,方才荆老先生该是替你瞧过了吧?有没有说你是什么症状?”
白决揉了揉眼睛,“我听到易川的事就急着来了,先别管这个,你说容瑾早有预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猜测,但现在,的确事有不宜。”公子阑起身到窗前,声音里透出忧虑,“现在我只担心,重阳找到易川了没有……”
易川撑着身子在云潇的扶持下 ,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起来,倚坐在树下。
“对不起……”易川虚弱道,“连累你了,没有问及你的意见就把你拽了出来,你……不像我,你还有父亲……”
“易川,我不后悔的,不后悔……”
“如果……我是说如果……”易川的左手静静的按着一直在不停流血的腹部,接着道,“如果我擅自带你出来,却……自己死了,如果我死了,你……会怪我么?”
“谁说你会死的,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云潇趴在易川肩膀上哭起来,“但是你要是擅自死了,我会怪你的!你不要有事……”
“咳咳……”易川猛烈的咳嗽,强装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傻丫头,我……那么厉害,又怎么会这么脆弱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话是算数的!”
“嗯,算数的。”
“那你再答应我一句,你说你会好起来,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易川看着云潇已经哭红的泪眼,觉得眼前的人依旧温美如初,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留这珍贵的容颜在眼前多久,但是已经足够了。
夜幕下,他的笑已经难以看清,只是她依旧可以听见那一句清晰的誓言,带着执着和坚定,仿佛盛开在春夏的梨花,洁白干净却清冽永恒,仿佛只要盛开就永远也不会凋谢一般,带着那份感人的简单纯洁。
他说,“好,我答应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死也不会!”
“易川……”云潇抱住易川,再也不必说什么。
“咳咳……咳咳……”
一阵猛烈不断的咳嗽,云潇立刻放开他,才发现自己刚才被易川靠着的肩膀上,已经全是易川咳出的鲜血,衣服的其它地方也早已沾满了鲜血,再看易川左手紧紧捂住的地方,鲜血不断的从他的指缝里汩出来,本就受伤严重的易川,经过不停的奔波,早已支撑不住,此刻正在不断的咳嗽,一口一口的鲜血吐了出来。
“易川,易川你怎么样了?易川……不要吓我……我该怎么办……”云潇手足无措,看着浑身是血的易川,仿佛他浑身的血液都快流干了一般。她顿时觉得易川的情况严重的超乎自己的承受范围,她知道他都是一直强装着,可是自己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用怕……我……没事……”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再说话了……”云潇用手不断的擦拭着从他嘴里流出来的鲜血,可是刚擦过又会再一次流出来,她也顾不及自己已是满手的血,只是不停的擦拭着。
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云潇并未察觉,出于习武之人惯有的警觉和敏锐,易川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云潇身后,这样数人出动却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的出现,也只有训练有素的高手才能做到。若不是重阳跟在,只怕就连刚才那细小的风吹草动之声都不会有。
“易川!”重阳从人群后疾步冲到易川面前蹲下来,云潇被突然出现的人吓的一惊,转身却见身后早已不知什么时候站了十几个黑衣人,也不知敌我,发现来人是重阳才卸下一身的紧张。
“重阳,救救易川……”云潇急忙抓住重阳的胳膊道。
重阳并没有出声,只是皱着眉看着易川浑身上下的伤,脸色越来越难看,许久都没有说话。
易川看着他皱的越来越深的眉头,也只是微微的笑着,并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
“易川怎么样了?”云潇担心的急道。
“看易川的情况,除去严重的外伤不算,只怕已伤及内脏……”重阳低声道。
“易川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云潇双手紧紧抓住重阳的胳膊颤抖道,“你们一定有办法,公子阑一定有办法的,快救救易川,救救他呀……”
易川慢慢的抬手,拉住云潇沾满了鲜血在不断颤抖的手,摇头笑,“没事的……没事的……”
“我带你去墓门,此刻那里最安全!”重阳说着便急忙起身冲着身后的墓门众人抬手示意。
“不必了……”易川的声音抬高了几分,却显得十分吃力,之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重阳蹲下身来,“为什么?跟我们回去,荆先生来了西然,他一定有办法……”
“重阳,这件事……是我不对,只怕是……要连累公子,又何必再让他多添这一桩麻烦呢?”易川艰难的说着。他知道自己做出了这么大的事,难免让所有人都牵扯到公子阑,只怕会让公子阑落了有心人的把柄,可是现在他却又请动了墓门的组织,若是被人发现,只怕更难洗清了。
“公子并不在意的,他知你有难,特让我带了墓门的人来援你,他说……”
“可是我在意……但我,没有退路,重阳,请你……替我同公子说,易川有愧与他……不必再管易川了。”易川缓缓道,眼神里透着无力。
他这两百年来从未流过一次泪,也很少笑过,他始终不明白公子阑为何可以时时笑意于面,也许看过了无止无休的生死别离,人世的种种已经磨灭了他这颗只会忠于剑的心,太久的存在和身后无尽漫长的生命让他对一切都提不起期待和眷恋。
可是因为云潇,是云潇出现让他开始愿意一次次微笑。
以前他一直待在公子阑身边,却始终看不透他为什么可以为了一个“情”字,而两百年的苦苦等待,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执着,什么样的心境?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那是连自己都找不到的答案,它只是一种无怨无悔,是一种就算是再一次重来,都不会有第二种选择的决定。只是自己决定的太晚,从自己知道云潇要入宫那日起,他便该带她离开的,可是又怕连累云潇连累公子阑,大典那日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的挣扎,他知道自己还是不能失去她,就算失去性命,就算血流成河,就算是天翻地覆,自己也不能失去她,他要带她走,就算天涯海角,就算生死难定,就算是自私一回,只要在他闭上双眼之前看到的还是她,这个决定就是再晚,代价就是再惨烈,都是值得的。
值得,就不会后悔。
“易川……”重阳急的抓住易川的肩膀,“公子说,不用他说你也该知道,不论你做什么都与他有关,你做的是错的,是罪不可赦的,都会与他牵扯重大!所以,既然与他有关他就不能不管你,何况,爱没有错,就算是罪不可赦也该被宽恕。他还让我亲口告诉你,他不会怪你!”
易川闭上双眼,两行莹莹之光流过苍白的脸,是心中的情义愧对和对人世迟来的眷恋让他终于还是落了泪。
白决抬起沉重的眼帘,望着对面的公子阑,“你的猜测?
公子阑并未说什么,可是白决却是心头一震。
“你认为,这才是容瑾偏偏选择云潇的原因,因为要借易川来制造你的破绽!”
白决吃惊,如果没猜错,易川也该猜到容瑾要娶云潇的真正动机了?他一直不动声色,也是顾及公子阑。但是最后这场赌局还是容瑾赢了,只是没想到他会拿祭祖大典和天下注目的国婚来做注。没想到他那么寡情的人倒是这么信任所谓的“情”会为他赢这一局。白决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对于容瑾的猜测。
“也许是吧……”公子阑缓缓道。
白决起身欲走。
“你要去哪儿?”公子阑道。
白决有回答,公子阑又道,“你要去见容瑾么?你救不了易川的,没有人可以改变得了他的决定,何况事已定局。”
子墨走进来,公子阑和白决转头望过去,看到跟着子墨身后进来的是一个脸色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