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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认错了字就如同遇错了人一样,即使后来你知道从第一次遇见开始就是个错误,但是当你想要忘掉,试图改正它时,你会发现,其实你已经改不掉了。“谖”为萱草,意为忘忧。世间很多人很多事,也许只有忘忧才是最好的结果。可是白羽,有些人,有些事,一旦记下了,便再也忘不掉了……
所以有时候能够忘记也是一种幸运,可是我注定是不幸的,因为我不愿忘记。”
身后的白羽许久都没有再说话,在白决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这是他难得的沉默,也许在那张看似对什么都不在乎的邪魅面孔下,也有着它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是,白决当时,并没能及时的记起来。
“白决……”小星哭着跑过来。
“我还会再来找你。”白羽说完便飞身消失在庭院上空。
白决还担心他会把小星吓一跳,只是小星却并没有管其它,哭着径直跑过来。
“怎么了?小……”
“白决!”小星扑在白决怀里哭的厉害,“白决,易川他,他们,死了……”
“什么……”
傍晚的阳光撒下来,金黄温暖的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心境渐凉的人们笼罩,可是逝去的终于还是不会回来,即使是温暖也只是短暂的假象。
重阳带着消息来时,白决正急冲冲的拉着小星冲过去。
她看着脸色沉重的重阳,还是抖着声音问出来,“重阳……易川,怎么样了?”
“白决,易川伤重不治……”重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白决脑子一懵,“易川……是走了么?怎么会……怎么会呢?他不是很厉害吗?是公子阑说的!公子阑呢?”她看着垂头跪在自己面前的重阳才反应了过来,“你这是做什么?”
“白决,对不起!小星对不起!”重阳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愧疚,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白决看着重阳朝自己递上一只白玉镯,“对不起……”
白决颤抖着手接过玉镯。
这只玉镯原是一对两只,虽不是绝对稀罕的极等好玉,却也是上等的。
一年前子墨救了云潇后,云潇作为答谢送了一批礼物,白决对于这些珠翠玛瑙不感兴趣,就随手挑了对玉镯留下,又将其余都送还给了云潇。后来与云潇也算是结了姐妹的情意,便又将其中一只玉镯又给了云潇。
白决从不喜戴首饰,就一直将它和鲲珀安在了一个匣子里,只是云潇一直戴着。
白决看着玉镯上的血迹,她的手一直颤抖,“重阳,你告诉我,云潇呢?”
“云潇,随易川一起去了……”
“啪!”手中的玉镯坠地而碎!
“什么……”
“云潇!云潇……”小星一下子跪坐在重阳身边抓住他的衣服喊道,“云潇怎么会死呢?云潇怎么会死呢?你骗人的……”
重阳扶着哭倒在自己怀里小星,“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她,我对不起易川,对不起你们……”
那日重阳赶到时,易川终究还是因伤重不治而去,云潇承受了巨大的打击,她抱着易川的身体哭喊了许久,重阳担心息冶的军队会很快找到这里便劝云潇离开,可是云潇因为承受的打击太大,一直抱着易川的尸首自言自语,重阳担心她,便伸手去扶她,本以为一路奔波加上精神悲痛的云潇会已经虚弱不堪。
当重阳去扶她时却没想到她会毫无征兆的一把猛力推开自己。身后虽然有速度极快可以阻止一切的墓门杀手,但是墓门的人都是直接听受于命令行动,对于未施于命令范围类的事,绝不会擅自采取任何行动,这也是他们接受的训练之一。
所以当重阳被云潇突然推倒在地上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云潇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仿佛用尽了一生最后的力量推开了一切。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他看见云潇很快的抽出易川随身的佩剑,她就那样举着那已是沾满鲜血的利剑,就在所有人面前划过她自己的脖颈,然后就在重阳面前,倒在了血水之中。两人的血,随着雨水混合。
云潇倒在了易川身旁,她用最后一丝力气从腕上将玉镯拿下来,“重阳……白决是我唯一记挂的人……你帮我……告诉她……我一直当她是我的姐姐……云潇感激她为我做的……一切,云潇,云潇希望……她能放开过去,不要像云潇这样执迷……执迷不悟……云潇希望她能好……好好的……”
夕阳渐渐坠落西山,映的天边一片殷红,似鲜血染尽了苍穹。
白决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面前的梳妆案上放着一个打开的锦匣子,匣子里安好的放着鲲珀和一只沾染血迹已经破碎的玉镯。白决将另一只玉镯取出来,慢慢带上手腕。
也许是没有佩戴的习惯,或者因为它是云潇留给自己的唯一的念想,这只镯子在手腕上,无比的沉重。
白决拿起鲲珀,嘲笑一句,“你也是灵物,那么你也会有感情吗?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本该在一起的人,却只能落得生离死别……”白决看着鲲珀又是呵呵一笑,“你不是能通晓未来的么?你不是可以知晓一切么?你告诉我啊!”说着,白决便抬起手,将手里的鲲珀狠狠摔在了地上。
“咔嚓”一声碎裂的声音在鲲珀落地的瞬间从地上传来,白决就那么看着它碎裂在自己面前,再不想做什么。
可是没有料到,仅是在它碎裂的弹指之间,从它碎裂的身体里竟传出盈盈的玉器碰撞之声,它就那么在自己眼前又重新的出乎意料的“愈合”成了原来的样子,依旧闪着幽幽的蓝光,似乎在嘲笑着自己一般“盯”着自己。
白决看着它,一阵蓝光之后是更加强烈的蓝光,如深夜里的鬼火,让人能冒出不详的预感。白决再一次看到它的周身出现了影像,却是那熟悉的一幕,让白决不得不再一次担心的一幕。
她再一次看见了子墨带领墓门的蜉蝣与王宫禁卫厮杀的场面,这让她想到了易川,难道说子墨会与易川走上同样的结局?不,她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不能让子墨出事。
琳琅轻轻走进来,看着眼圈微红的的白决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白决,子墨回来了。”
白决冲出去。
子墨站在日暮的昏黄的斜晖里,欣长的身影被傍晚温暖的光线拉的狭长,他就那样,带着比日暮光晖还要温暖的笑容,站在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白羽也挺疼人的,T^T5555
☆、第九十四章 我们离开西然
白决看着子墨,自从雨夜他从重霄楼离开到现在,白决一直在担心,她以为,他知道身世,再也不会回来了。
迎着子墨温暖的笑意,白决也安心的笑了,她向子墨走过去,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至少她还有子墨,还有唯一的亲人。
“子墨……”白决轻声唤他,心中生起莫名的害怕,她怕自己会连最后的依靠都失去。
看着眼前的白决似乎在瞬间脆弱了许多,看着她似哭过的眼睛微红,子墨的笑意褪去,他弯下身子,伸手轻轻将白决揽在怀里。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抱着她。
第一次是在一年前从墓门脱离的那一日,当时他觉得一切都可以重来,走出了墓门的他,生命可以重来,再一次找到白决的他,和她的感情都可以重来。于是他紧紧的抱住她,就像抓住了一切活着的希望,她不会明白,自己在墓门的那些年是靠什么活下来的,是靠她。他知道她不会死,她活着,他就要活着!可是就在自己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来的时候,他一转身便看见了站在白决身后的容瑾,那个让自己注定只能隐去所有妄想的人。
所以他终究还是没能将任何重来,他的生命注定不能重来,注定不能陪她再走下去,他也终究不能将与她的一切重来,她的心重来不属于自己。她不是自己的姐姐,但自己却已经决定,在最后的日子了,自己一定要是她的弟弟。
“姐姐……”子墨轻声叫她。就像白决刚才唤他一样的小心翼翼,他们都会害怕失去。
白决微红了眼眶,泪便不知觉中落在子墨的肩上。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主动叫自己“姐姐”,她甚至因太过高兴,可以破涕为笑。
可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在喊出这声“姐姐”的时候,到底有多么的无力和绝望,又用尽了多少挣扎的力气,选择放弃了所有挣扎和近二十年的希翼。
也许有些事,有些人真的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因为它们总是被隐藏的很好,很好。
白决也伸出手抱住子墨,眼神终于轻松下来,她说,“子墨,我们走吧!离开西然好不好?”
“好!”子墨拍了拍白决的肩,“我明天就辞去职位,我们离开这儿。”
“那我们去哪儿?”
“你定。”
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子墨一定会陪着自己,不会离开。
第二天白决起的早,子墨已经早早的进宫去了,琳琅摆着一脸愁容收拾着大大小小的行装。
小星走进来,怀里抱着行礼,“白决,你带着我。”
“我不带你,你是不是就要赖着我了?”
“嗯。”小星颤着嗓子嗯了一声就想哭了。
白决摸摸她的头,“我没有照顾好云潇,但是一定要照顾好你的。你那不争气的爷爷……我看你就别再认他了,消失这么久都不知干什么去了。”
琳琅将东西放好,“白决,衣服和银两都分放好了……你一定要走么?”
琳琅看着白决,眼睛里有些泛红,她还没在白决面前哭过。
白决走过去握着琳琅的手轻轻微笑,“琳琅,我要走了,路途辗转也不知要去哪儿,不希望你跟着颠簸受苦,不能带着你了。你帮我同公子阑道个别。琳琅,这段时间谢谢你。”
“白决,我……我……”琳琅哽咽起来。
白决抱住她,拍拍她的肩,“好了不哭……这些大大小小的行礼你都放回去吧,我都不知道要去哪儿,带着它们终究是不方便,何况我当时进府时本就身无一物,这些本不属于我的。至于府中的银两,我看公子阑也不缺这几个钱,你就将这些钱与府里的人留着用,他们拿着钱愿意离开各寻生计的就好好让他们离开吧!如果有可能,我们还会见面的。”
宋刈挂着两包行礼一步跨进来,“白决你好了没有,我帮子墨的都收拾好了,咱这次真叫说走就走啊!”宋刈说着就双臂张扬起来,“从此天涯逍遥,踏歌纵马,有酒盈樽……”
白决摇头,“你什么时候也能说上这么些个文绉绉的话了?”
“什么文绉绉,这叫豪情壮语!”
白决也不再想挖苦他,就呵呵笑了笑。
“子墨说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天一亮就走了,说去去就回!”
白决点点头,“嗯,等他回来,我们就该走了。”
白决此刻心里的感觉连自己都难以辨清。她终于要离开西然了,之前在与容瑾第一次决裂后,想要离开逃避的念头不止一次出现过,可是自己竟还是舍不得那个人。只是这一次,她决意要离开,不为逃避,而是为了子墨,她心里一直放不下鲲珀里看到的景象,现在的容瑾已经变了,这让她不得不担心子墨会不会真的出事,昨天鲲珀再一次显示,就好像是在警告自己一样,所以她不得不带着子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许,离开这里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人生的许多事,当你真正想试着放下的时候,你会发现,任何人都阻拦不了你,除了命运。
“白姑娘!白姑娘……”一直负责看守府门的远彻匆忙跑进来,“白姑娘,有许多官兵冲进府中,说要……要抓你!”
白决怪道,“我?”
“呦呵,白决,没想到你也会犯事儿哈!”宋刈有些幸灾乐祸道。
“领首的大人说要带您进宫接受调查……”远彻尚未说完,白决便转身直接出去,“我去看看!”
宋刈也跟着去了,“你等我一起呀!老子倒要瞧瞧是哪个敢要抓你的!”
到了前厅,院子里已经站满了正装肃立禁卫军,站在最前面的是息封。
白决不知为何息封会突然带着这么多人来这里,走过去,“息封?”
“白决……”息封有些为难的看着白决。
“怎么回事?”
“……王上下令缉拿蓄意谋害太后的钦犯。”
“我么?”
宋刈就要冲上去,“你说白决是钦犯!白决是怎么……”白决抬手拦住宋刈,皱眉问道,“太后怎么了?”
此刻的怀寿宫里,御医跪倒了一大片。
“臣等无能,未能及时端查出太后的症状,臣等罪当万死……”
“你们即为御医,为何失觉失职!”容瑾的声音里明显是怒了,极少显怒于形的他,仅是声音便让地上跪着的众臣此刻只能发抖却不敢抬头一分,半天不敢言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