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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公主大婚的游行,一直延续了一个时辰,才是走完这一整条长街。
君府里整个君家的人今日都是穿着光鲜,就算不是最好的绸缎衣裳,那也是自己压箱底的新年里才会穿上的衣服,大家的脸上也都是喜气洋洋。
其中穿的最为贵气的莫过于老太君了,头上脖子里呆的那些珠宝首饰,便是府里的女人们都比不上的。
一众人都在大院里等着,而君安氏则是在君柒的屋子里,一大早上便是与婆子们一同起来给君柒梳妆打扮,梳头画脸,整个人比起君柒来还要高兴兴奋。
当妆成之时,君安氏坐在君柒的身边,拿起那枚古朴的银簪便是插在了满头朱钗的发髻里,看着君柒那张装扮过后更是与自己母亲相似的容颜,有些恍惚,像是看到了小时候娘亲描画精致的脸,凤彩飞扬的神态。
“出嫁后记得在皇子府里一切都小心为上,女人之间的争斗,永远不止息,守住自己一方天地,不主动逾矩,不主动惹事,”君安氏说道这里,顿了一顿,“好在你四姐做你的陪嫁丫头一同出嫁,你四姐与你三姨娘一样性子冷淡,却也是极好相处的,你与她一起,倒也是好事,去了皇子府里记得与你四姐相互依靠。”
说完这句话,才是让君柒穿上红嫁衣。
君柒知这嫁衣有问题,早在里面多穿了一件里衬衣,更是领口处巧妙得弄了一件红色的假领子,这样,穿上那嫁衣之后,自己与那嫁衣里边是不会接触到,就算是袖口,她也将里边的袖口弄了两只假袖,红色假袖子从里面拖长了出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知道不是那嫁衣一体的。
君柒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不会让那嫁衣里边碰触到自己半分肌肤。
在连慕卿的八顶大轿出去招摇过市之前,君安氏便是拉着君柒的手说了很多,叮嘱了很多,然后,君家人,便是等着。
等着外面传话过来,等着连慕卿的八顶大轿结束,等着,出嫁。
*
榕桦院里,比君柒更是落魄的人,怕就是君荷青了,清高自傲的她在今天,代表着她出嫁的这一天,更是连嫁衣都穿不上,只能穿着陪嫁丫鬟的鲜艳衣服。
而苟氏,则在出行之前,将一切嘱咐,以及一些特殊东西,悉数交给了她。
浮语 【151】匆忙
*
榕桦院里,比君柒更是落魄的人,怕就是君荷青了,清高自傲的她在今天,代表着她出嫁的这一天,更是连嫁衣都穿不上,只能穿着陪嫁丫鬟的鲜艳衣服。
而苟氏,则在出行之前,将一切嘱咐,以及一些特殊东西,悉数交给了她。
君荷青想,没有人会比她还要落魄了,原本便是个庶女,但未出嫁之前好歹对自己未来的夫婿还产生过幻想,才子佳人的桥段,书上看见的并不少,总希望有一天,那样子的桥段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最后等待自己的不是美好的桥段,不是贵家公子派人送来的八顶大轿,绝美嫁衣,而只是一身平日里都是不会传的丫鬟服,脸上画上喜气却是俗不可耐的妆容,没有丝毫成亲之时的欢喜,有的只有被当做一件附属品,一个陪嫁物伴随着主子出嫁,不,伴随着自家妹妹出嫁时的羞辱。
她握着手里苟氏递交给她的一方帕子,那帕子被叠得整整齐齐的,不知道里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只知道,似乎是一张纸。
君荷青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帕子,刚想伸手打开,却被苟氏拦住了,
“记住娘说的话就可以,心中务必要时刻谨记那些东西,另外,娘给你的这东西,切记,万不可随意打开,当你到了金澜国皇子府上时,才能打开,”苟氏看了一眼君荷青手里的帕子,沉眉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
“这帕子里放着的东西,也不是如你所想那般是一张纸,你且随身放好了,千万别丢了,到时候到了金澜国皇子府,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方能打开,这对你日后在皇子府的日子,起着至关重要的地位。”苟氏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但那双眼里却满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听娘的话,按娘说的去做,日后定不会苦。”
君荷青抬起脸,与亲手将自己推出去的娘亲对视着,抓紧了手中那方包着据说是自己日后在金澜皇子府里最重要东西的帕子。
“嗯。”
她低下了头,并伴随着轻轻地顺从的声音。
苟氏满意得听着君荷青顺从下来的声音,“这是我最为得力的丫头菊青,我让她一同随你去了,好歹也有个帮手心腹照应着。”
苟氏让自己身边的明显也是收拾好了的菊青站到君荷青的身后去。
而君荷青看着那个叫做菊青的丫头,心里却是忽然有些烦躁起来,这菊青,先前可是在方氏的屋子里做了方氏身边的贴身婢子许久,直到回到榕桦院里,她才是知道,这个叫菊青的丫头竟是娘亲的心腹。
但令君荷青越加心中烦闷的是,不知是有意无意,苟氏给这丫头取名菊青,而她自己则是荷青,让她和一个丫鬟放在一块儿,她心里是不乐意至极。
但她不要这丫鬟也得要,她自己是作为君柒的陪嫁丫鬟一同前去金澜国的,是以,她没有资格多带别的丫鬟在身边,因为,到了那里,她再不像在君府里,就算是庶出,好歹也是个小姐,到了那里,只是一个婢子,一个婢子又是有什么理由身边多带几个同样是婢子的人过去呢?
原本以为自己一个人孤身前往,此刻还有个菊青,倒也算是有些安了心,这菊青虽是不讨喜,但看样子,做事还是很稳当的。
只是,她是娘亲的心腹,不是她的,是以,更准确的来说,是娘为了防止自己逃跑,或是退缩而派的一个十分有力的眼睛。
苟氏看出了君荷青脸上那抹没有温度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她看了一眼菊青,又看了一眼君荷青,道,
“菊青是娘从前在外面捡来的一个孩子,一岁时便与你一同长大了,是以,这名字,都是与你相仿,娘希望到了金澜国皇子府上,你能与菊青互相帮助,你要记得,到了金澜皇子府,你们两个便是真正的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荣辱与共。”
苟氏语重心长得拉起菊青与君荷青的手,将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此刻,她不是那个急于用自己女儿的幸福为筹码复仇的女子,而是一个看似真心为女儿好的好母亲。
君荷青一下就是从她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娘说的话,女儿必定会做到,但是,主是主,仆是仆,就算女儿,到了金澜国皇子府里只是一个小小的陪嫁丫鬟,但,也定然是比菊青这天生是奴的身份高。”
她高扬着头,到了这一刻,还在拼死维护着自己的最后一丝丝的尊严。
苟氏有些不悦,菊青只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当苟氏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只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急切的脚步声,不多时便是直接跑了进来,
“四小姐,若是准备好了,便赶紧跟着小的去前院里,外边皇子殿下派来的轿子已经到了,五小姐也已是在去前院的路上了。”
那奴才弓着腰,赶紧就是禀报。
榕桦院里的众人一听,便是有些着急了,苟氏方才向说的话,此刻也全部变成了叮嘱之言。
“快些去前院里,记得娘说的每字每句,到了那边,全部都是靠你自己,外面的世界,不像娘给你的榕桦院那般简单。”
苟氏说完,再是深深看了一眼君荷青,便是转过身子,带着一众丫鬟小厮,直接便是进去了,君荷青站在原地,看着苟氏的身影从自己的面前消失,看着那扇房门缓缓合上,直到将苟氏的最后一点影子都是抹了去。
才是深呼吸拿着自己仅有的那点行礼,
“走。”
这个走字,说的决绝,那是一种不能回头的决绝,君荷青以及苟氏心里都是清楚的知道,一旦踏出去,那便是要有永不回头的觉悟。
……。
……。
君柒带着红盖头走到前院的时候,心里才是对那些古人由衷的佩服,古代的丝绸盖头,蒙上去后,面前只有红色,透不过这绸缎面看得到外面的路。
还好,这古有规矩,是这样定的,家中姐妹出嫁,是有家中兄弟将其背出家门,是以,君柒是一路趴在君文俟的背上到了前院,君文俟也未曾放下。
老太君与君枫林等人,向君柒道别,说一些感人肺腑的话来,但她心中只听得烦闷,越是靠近君府的大门,她心中便越是烦闷,是以,到最后,这老太君以及君枫林究竟是说了些什么,她是悉数没听个完全,只听个大概,也全是一些场面话。
不过有些可惜的是,直到自己要出嫁了,她都未曾告诉过老太君,自己除了这一手神医之术外,她的眼睛,更是能看到石头里藏着的金玉。
当然,这件事,也是自己前不久才是发现,回想起当初在安家时,在安家大小姐的院子外面看到的那假山的怪异之处,才是明白,不是那假山怪异,而是自己的眼睛能看到哪些石头里藏着金玉。
这君家既然上上下下都是不似从前了,那么,也无须告诉他们自己的这一双眼睛的奇异之处,靠他们的努力,自然也是能让君家日益便好,何况,这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今年的十月也要开始了,到时候,君家三个男人前去考试,若是不中好歹也能长些见识。
她给了皇太后一些调养生息的方子,皇太后定也会对君家照料有加。
是以,她在君家的缘分,也算是在她出嫁的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如若说唯一的那个还未解开的心头之结,那便是还是没有找到的君若云,不过她离开君家后,这君若云大概也是不会再与自己有纠缠到一起的机会了。
老太君等人在前边细心嘱咐着,君柒自己心里却是在盘算着。
一直到君荷青也是赶到了前院,外面的小厮赶巧又是催了一番,才是准备离开。
君柒趴在君文俟的背上,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得道了别,便是在喜娘的催促下,朝门外走去。
君荷青看着那一身艳丽夺目的嫁衣,心里不甘至极,但也只能加快步子紧跟其后。
君柒只是一个侧妃,无须皇子殿下亲自来迎娶,明奕早已带着连慕卿的车队从大宇帝都离开了,在前往金澜的官道上,是以,君柒出嫁,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前来迎接,接了马车,便是匆匆赶去金澜国。
君文俟将君柒背上外面的轿子,不,更准确来说是一辆打扮得喜庆的马车后,帘子一下,君荷青以及君柒的两个丫鬟坐上马车后,再无过多的寒暄,那侍卫便是立即命车夫赶车前往金澜国。
这君家人里,便也只有君安氏一人,是真心的不舍,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坐上了出嫁的马车。
这帝都街上方才那么热闹,此刻百姓们的兴头都是消了下去,谁还会去看这样一辆装扮喜庆的马车,只瞟上一眼,那都是多余了。
大宇国到金澜国的路途,走官道,也就十天左右便是到了。
路途不远,但那里,却是一个不同的崭新世界了。
浮语 【152】奴死
今日,已经是离开君家,不,准确来说,是离开大宇国已经是五天了,前五天的路都是走的管道,一路平坦,路上行人也不多,速度倒也是十分快,才五天的时间,便是走到了连接着大宇国与金澜国的一座大山白松山,越过白松山,再走三天,便是可以到达金澜国的国界。
比预计的十天,更是快了一天,到了金澜国边界后,再走一天,便是可以到达金澜国帝都元都了。
三月的天,行走在阳光下,还是觉着身上有燥意袭来,更别提这几日一直是坐在马车里的君柒了。
那守车的侍卫是个死板人,派来的嬷嬷死死得看着君柒,不让她将那一身鲜红的嫁衣脱下来,就是将那红盖头放下来,也是君柒冷着脸强行摘掉。
这会儿正好是中午时分,兰瓷与绿霜下去帮忙弄吃食了,君柒在车上被两个老嬷嬷守在马车门口,出不得,只能掀开马车帘子,稍稍透点风。
强行憋了五天了,今日却是怎么都是忍不下去。
“让开!”
君柒撩开前边的马车帘子,就要跨出去,被两个嬷嬷照旧用手硬生生得挡住了,其中一个嬷嬷冷着脸回眸看了君柒一眼,看她的模样,就像是在看一个下贱的婢子一般,不像是在看自己的主子。
“侧妃娘娘,你可不能出去,新娘子出花轿,是不吉利的!”
那嬷嬷说着,一边用粗壮的手,拦住了君柒,泛酱紫色的嘴唇蠕动着,说着最是让人不舒服的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