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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君柒话落后,静寂了许久都是没人敢说话,这方氏也被当前的景象给唬住了半刻没反应过来,此时反应过来了,自是惊惧皆有,接着便是颤着声音职责君柒,她走向君枫林身边,一同的墙角处,站在他身边,颇有一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可惜,君柒看都不看她一眼,丝毫未曾将她放在眼底。
“爹爹,你是我君府的主心骨,是我君府的掌管着,眼看着君府从鼎盛到如今的败落,难道心中就不无难过么?难道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君府继续如此没落下去,到最后,比起普通百姓还是不如,你难道能看着君府的未来的子嗣走在街上,被人指指点点么?”
她再进一步,而君枫林已然没有了后退之路了,她将他生生逼退在那里,不得动弹。
君枫林的神色,看去也被震撼住了,因常年在书房里不曾出去过的脸颊苍白,望向君柒的眼眸里有复杂也有纠结,更有些许自责,但掩盖不住他身上的懦弱。
他嗫嚅两下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一边的方氏看着实在是生气不已,如若这小蹄子将老爷,将自己的亲爹都没看在眼底,今后,她还拿什么能压得住这小贱蹄子?!
方氏身子动了两下,想站在君枫林面前,替他出了这口恶气,却被君枫林忽然伸手拉住。
书生执笔的手,并不粗壮,甚至有些瘦弱,但却也有力,拉住方氏的一瞬,她只觉自己的手腕命脉处被狠狠遏制住了,不得动弹。
她心中想,莫不是老爷被戳中了心事,心中激怒不已?
然,她没有思考的余地了,因为,君柒下一个目标便是她,她的视线转的如此之快,君枫林正准备承受这五女儿更多的职责时,君柒的目标却是一转,转到了方氏身上,
“二姨娘,我想问问,你是如何确定,那是我娘呢?”
君柒的眼神锐利如箭,射出的眼刀锋芒无双,方氏恍惚间,甚至能听得到箭射出弓时擦过风的呼啸之声。
“柒姐儿,大家都能认出,这便是姐姐啊!那玉镯,那发簪,只有姐姐才有!尤其那匕首!更是姐姐独有的!”
方氏拉着哭腔,手抹着泪,面对君柒这样的问话,心里十分不好受,她说,“不知柒姐儿究竟是想说些什么?!”
方氏还以为君柒接下来会问什么,早已准备好措辞去应付了,怎知她却走向床上的尸体,
“这个世界上,最熟悉娘,最了解娘身子的人,除了外婆,恐怕就是爹了,还请爹过来仔细看看,这是否是你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结发妻子!”
君柒不再问谁,她背对着君枫林,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叹了口长气一般,慢慢悠悠。
君枫林终于应了声,朝床上的尸体走,方氏却拉住了君枫林的手,
“老爷!”
她这拉住,几乎是下意识的,毕竟,君柒说得半分不假,这世界上最熟悉君安氏的,除了那安家老太外,便是老爷了,她潜意识里,怕被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君枫林这次没犹豫,神色眉梢间也带了些冷色,拂开了方氏的手,君柒看到方氏的动作,不禁浅笑一声,
“二姨娘这是做什么?莫不是心中藏着掖着什么?还是心中有鬼?不敢让爹爹查看?”
君柒的这声有意无意的调笑,让老太君都是抬眼看了她一眼,眼中各种意味,这方氏不会不知道。
她眼微眯,冷哼了一声,
“妾只怕老爷沾了晦气,不好,老爷身为我君府当家,可不是一般人的身子可比。”
这方氏,实在是在这君府骄横惯了,老太君在此,都能口无遮拦地说这样的话,不知是她太蠢,还是她已经习惯了这般。
君柒不语,君枫林上前,没看君柒,他上前闭了闭眼,低下身子看床上那尸体,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掀开了盖布一角,又迅速放下。
“不是素真。”
只简简单单四个字,却是让一些人的身子发僵。
这懦弱爹还算不是个糊涂的,自己的结发妻子倒是不会认错!
“可是看清?”老太君松了一口气上前,不是安安就好,这皇帝也找她有事,若是死了,可是怎么办。
“素真的腰部,没有黑痣。”他拱了个礼对老太君,简单扼要。
“二姨娘,既不是娘,这弑母之罪,是否可卸下?”君柒了然听下,面向方氏。
方氏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这在君府没多大地位的‘君安氏’的尸体,会让君枫林仔细查看,本以为查了就是收敛了,这尸体上有如此明显的君安氏标记,如今可好,害人不成反倒蚀把米,这尸体,如今便成了有人暗害君柒的铁证。
既有证据,那便总有查清楚的那一日。
方氏的心吊了起来,听君柒这么问,立即道,
“看来是有人存心陷害柒姐儿,要给柒姐儿观赏个弑母之罪!好在有老爷在!恶人之计终是没有达到!”
老太君看了这么久,听了这么点对话,却什么都没说,君柒不信她听不出什么证据来。
她已是确定,今日这一出,乃是这方氏趁她白日离开之时,遣开丫头,布下的局,可惜,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是这方氏所为。
“枫林,你跟我来一趟,林平,将柒缘院整理干净,别让不干净地留下了!”
老太君发言,却是让君枫林跟她出去,君枫林照做。
但老太君却没发话让人彻查此事,究竟是谁欲害君柒,是谁布下一切?转身就带着儿子走了。
君枫林走之前,在君柒面前停了一停,他看了她几许,最后略愧疚地说,
“爹这么多年,竟疏忽荒芜了如此之多。”
说罢,便随老太君出去了。
方氏见情况不妙,早在老太君走后,赶紧带人回去了,这里,便只剩下管家林平与君柒以及院里的侍卫。
她没看林平一眼,转身朝外走,两个丫头紧跟其后,林平心底松了口气,忙指使手下人赶紧收拾床上的死尸,却见君柒在门前停下,只听她幽幽道,
“林管家,美人的身子,可是销魂美味?”
林平身子一颤,脸色瞬间发白发紧。
随丫头去了隔壁的小院子,主仆三人一进院子,兰瓷就赶紧将门关上,拍了拍胸脯,此时才是敢松口气来,在那死人屋里,如何不敢喘气,可不就是怕那死人魂魄在里面盯着。
“小姐,是谁对小姐如此怨恨,出此下策暗害小姐?!”这口气喘过来,兰瓷的心里便镇定下来,也学着君柒的模样,冷哼一声。
“对啊对啊,还弄个死人在咱院里,还说是夫人,这心肠,太过歹毒!”绿霜拍拍胸脯在一边应和。
君柒低头喝茶,吹了口气,茶的芬香瞬间四溢,
“不久便知。”
两丫头对视一眼,不敢再多言。
而君柒想的是,为何老太君在知道那不是君安氏后,没下令彻查,却只是叫了君枫林出去?如若是叫他出去,可理解为方才那一番话,在她心里也是触动几分,但,
为何不彻查呢?
……
柒缘院里出了个死人的事情,不消半刻便在君府传了个遍,每一个角落里都没有遗漏。
榕桦院,是三房苟氏的院子,苟氏喜清净,最爱榕树却也爱白桦树,是以,院子名便取了这个,院里院门前,左侧种了一棵大榕树,右边种了一棵白桦树,看去并不协调,却也独具一格。
“三夫人,那边事情已经平静下来了。”紫儿给苟氏倒了杯茶水,弯着腰给她捏肩。
苟氏手执书册,点了点头,合上书册,柔丽清美的脸上有抹深思。
府里传言,早已听了,只是,没想到,如此之快,便是平息了。
如此之快。
君府风云 【036】紫玉簪
这一日,风清日朗,天空湛蓝,一阵风过,吹起冬日书上的枯叶,一片片飘起,又最终落下,落叶归根,归于尘土。
元治三十二年的最后一天了,十二月三十一。
这一日,不论是老老小小的百姓,都是十分高兴,门外的红灯笼也都挂了起来,家家户户都是喜气洋洋,很早的时候,都是炊烟四起,百姓们从大早上开始,便已经着手做饭了,等到半夜,便是合家欢乐,围聚在一起吃,这吃鱼,还得剩一半到明年,寓意为年年有余。
这举国都是欢庆的日子,外郊的君府同样喜气,只不过,这份喜气总是会被打了点折扣的。
就在前一天,这君府里便是死了人,—不管那死人是谁,君家在年前总是见了点不吉利的,原本大家伙也都在准备过年的东西,年货早就由管家管着置办了起来了,各院前也张贴了大红灯笼等喜气的东西,这一下来了个死人,这高兴劲儿有一半换成了惶惶然。
不过,按着规矩,年底最后一天,君家都会有家宴,是以,今日晚上,家宴依旧会举行,君府从早上的时候,也是开始准备了起来了。
君柒在那一晚之后,便是开始搜查关于方氏使计陷害自己的证据,以及
她与林平私通的证据。
这林平,虽只是个小小管家,但管理能力却十分不错,何况,他生的也是俊俏,一双勾人的眼睛勾两下,就将方氏这娇媚妇人给拿下了,君枫林管不住方氏的。
前一晚死人在她床上,时隔不过一日,他们不敢昭然相会,不过,会有机会的,会有的。
紫苑里迅速地动作飞快地蹿出一个人影,她身上穿的是紫苑里的丫头特有的丫鬟服,但她却低敛着头,走路十分敏捷,不多时,便消失在紫苑范围内,转身入了一个假山后,再出来时,便是一身深紫色锦袍,外头罩了一件棉袄子,赫然便是柒缘院里的五小姐。
君柒看了一眼紫苑的方向,唇角微勾,笑得不怀好意,再一转,她已是转身离开此地,这里就如同没有人来过一样,安详平静。
“菊青,那紫玉簪呢?”
方氏坐在梳妆镜前,她才起来,声音里还有些慵懒,听去还未睡够的模样,满头秀发披散在脑后,随手翻了翻梳妆镜里的一个小抽屉里的东西,翻了半天,却是没有翻到想要的东西,不禁脸色一变。
转头就是问向在收拾床褥的贴身丫头菊青。
“啊?三夫人问的是什么紫玉簪?”菊青收掇好被子,抬头有些迷茫地看向方氏,显然是并不知情。
方氏的话也一噎,显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说话转移了话头,
“没什么,我记错了,还以为是在梦中,你去给我打些洗脸水来,温热些。”她的声音里有些叹息,加上原本就是刚起来的原因,听去的确慵懒,就像是刚才梦中醒来的模样。
菊青应了声,低下头,就出去了,但,心里却是记下了。
紫玉簪。
方氏的梳妆盒里丢了那紫玉簪,她一大早的便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前一晚那死人之计不成功,已是提心吊胆,今日,竟是紫玉簪消失,她的心,彻底慌乱了。
她不想自己在低于一个没用的妇人之下,让自己的儿子女儿永远做庶子庶女,那便只有让君安氏死了才行,她原本想着,君安氏失踪,找不到人,那便制造一个假死人,冒充君安氏,所有首饰,甚至是匕首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老爷竟会亲自查看死去的妇人之身!
导致一切计划落败!现在那死尸就停在君府府外专有的停尸院里,仵作昨日就来了,检查结果,还未出来,她不担心查出来不是君安氏,却是担心,查出来是谁做的!
这紫玉簪……
方氏一想到这紫玉簪,心里便是憋得慌。
这紫玉簪,是除了那玉簪和手镯,以及那匕首外,最能显示君安氏身份的东西,是她命他从君府专门放闺中珠宝的阁楼里偷出来的,是当年君安氏嫁给老爷时,当今皇上亲自赠与的东西,是整个君家最贵重的东西。
原本是要用到那死尸身上,她见那玩意儿漂亮,才取了过来放着,却不曾想!放在这梳妆镜里,竟还会丢!
方氏越想,心里越急。
她迅速换好衣服,将头发挽起,就命端着热水脸盆进来的菊青在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菊青习以为常地应下,这样的事,她已经见得很多了,她招办,在屋子外守候着。
而方氏则起身,进了卧室里,掀开床帘子,将被褥掀开,按下了床头的机关,便是灵活地钻进被褥,将枕头塞了进去,下一秒,她的身影便从被褥下消失了,突起的便只剩下了那枕头,远远看去,还挺像有人睡着。
方氏到了下边,便学着鸟叫,连叫了三声,顿了顿,又叫了三声,惟妙惟肖,就好似真的鸟儿鸣叫。
如若是春天,这实属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