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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曜斜眼睥着她,阴暗的眸子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乐丹瑞只顾和他****,声音妖媚无比,“你家那个星空啊……才十七是吧?可是我现在见她,发现她那双眼睛,真叫一个勾。人儿呢……”
兀自笑了笑,乐丹瑞继续在沈之曜胸口画圈圈,“你要不要培养培养她?趁着还干净,保不准哪天就有大用处了,你知道,很多老头子都喜欢玩这样的嫩草……”
沈之曜眸子蓦地腾起一抹寒洌,狠狠抓住她的手指,捏紧,声音低冷,“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乐丹瑞吃痛,还是娇嗔着,“干嘛啦!弄痛人家了!开个玩笑都不行吗,又不是亲的侄女,你激动个什么劲儿,莫不是你自己心里有鬼,连那么嫩的丫头都看上了吧?”
乐丹瑞的手指在沈之曜手里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她痛得流出眼泪,捶打着这个翻脸无情的男人,“臭男人!你干嘛发这么大脾气!人家看你那么早就走,以为你心情不好特地过来陪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干嘛这样子!”
沈之曜看着她痛得流出了眼泪,睫毛膏和眼线都晕开了,忽而笑了笑,放开她,温柔的掏出手帕给她擦脸,“看看,哭的妆都花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乐丹瑞接过手帕,扭过身子,嘤嘤地哭,“你哪会心疼人家!你就会突然甩手走掉!你根本不爱我!”
沈之曜看着她,挑起嘴角,揽过她的肩膀,“前些天不是看上一套首饰吗,去签下来吧,我会叫人去付账。”
乐丹瑞扭捏了片刻,直到他的大手滑入裙底,她才娇嗔的骂了几句,随后就扑过来吻他冰冷的唇……这男人翻脸无情,她也没胆子再和他闹,见好就收是她能成为他身边最长久女伴的最大原因。
星空早上醒来,喉咙里似火烧一样的痛。头重重的,她闷在被子里,这才意识到自己真是生病了。
身体上忽冷忽热,她仿佛被冰火两重天撕扯着。
蜷缩紧了身子,来叫她起床的佣人探手来摸她的额头,诧叫,“呀!这么热!可不得了!”
星空将身子蜷的更紧,身子又重又难受,恍惚间听到佣人跑出去叫人,她想叫她别叫的,叫谁?沈之曜昨晚和他女朋友在一起过夜,现在就算起了床也应该一起走了,这个地方,她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颤抖的更加厉害,没一会儿,她就难受的睡了过去。
正文 第六章 相拥
医生拔掉星空手上的针头,又看了看体温计,对着坐在一旁的沈之曜恭敬的回复,“沈先生,沈小姐的烧已经开始退了,让她好好休息下,过几个小时我再过来看看。”
面色沉冷的沈之曜微微点头,略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出去。
乐丹瑞看他眼睛都黏在沈星空身上,心里面极度不舒服,走过来拉他衣袖,“曜,你今天不是约了‘衡宇’的乔先生打球吗?我好不容易才帮你约到的……”
乐丹瑞也出身企业世家,人脉关系很广,颇有几分交际花的风采,她有时也可以为沈之曜牵线搭桥。
“出去……”沈之曜此刻没有领她的情,声色冷漠却带着强硬的怒意。
乐丹瑞还想说什么,沈之曜再度不耐烦才警告,“我说出去!”
被他一句话就灭了锐气,不敢再说什么,恨恨的看了眼沉睡不醒的沈星空,乐丹瑞暗暗诅咒,烧死她算了!小狐狸精!拖油瓶!
房门被关上的一刻,始终紧绷着的男人眼底终于漾开了一抹柔软,伸出骨节均匀的指头,很轻很轻的落在沈星空烧红的脸颊上他的手是冷的,星空本能的瑟缩了一下,脱口,“好冷……”
沈之曜微微叹了口气,掀开被子的一角,手落在她的领口处,手下的柔嫩肌肤还是滚烫的起身,沈之曜脱掉了笔挺正式的西装外套,抽掉会硌伤人的皮带,动作很轻的进入了被子,轻轻的将星空拥入了怀里男人的体温强势的驱赶了笼罩住星空的寒意,她闷声哼了哼,却是不自觉的往他怀里挤了挤。
这微小的动作让沈之曜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微微扯起嘴角,大手抚开汗湿黏在她额头上的发丝,声音低哑的在她耳边轻喃,“星,怎么那么傻……”
不是在昨晚,更早之前他就察觉到了星空的不对。这丫头,一点事情也藏不住。这一个星期她都躲躲闪闪,昨晚他去宴会的时候,她的眼底带着明显的雀跃阿进早就在留意,直到昨天拿回了星空送出、却被那那男生拿出去四处炫耀的情书“乖乖留在我身边……”沈之曜拈着她发丝在指尖缠绕,呼吸着她呼出的炙热气息,他盯着她病态而生的殷红唇瓣,低低叹息,“只有我会好好保护你……”
别的人,根本靠不住……
星空病的一塌糊涂,只是凭借身体的需要去靠近热源,双手抱住沈之曜的腰,脸埋在他胸口,头也毫不客气的枕住他的手臂沈之曜低头看着无尾熊一样黏住自己的小女人,嘴角不自觉的挑起,眼底盈满了温柔的笑容。
一上午悄然过去。
中午时分,家里的阿姨不知道该不该开饭,踌躇在星空房门口不敢进去。
阿进接了电话回来,看着不知所措的阿姨,“准备下吧,先生应该会在家用午餐。”
话音未完,却看见房门打开,沈之曜单手拎着外套和皮带,左边的手僵硬颤抖的举在身前
正文 第七章 不招她生气……
阿进见他十分难受的样子,急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先生!要不要叫医生?”
沈之曜蹙眉,示意他低声,回手关了房门,这才得空使劲敲了敲麻痹的左半边肩膀,“不必了,衡宇那边有没有来电话催?”
阿进点头,“刚刚就又打电话了……先生要去吗?”
沈之曜点点头,左边手臂被星空压得已经快失去知觉,动一下好像针扎一样,活动了下筋骨,他已经往楼梯走去,“怎么能不去……衡宇是要应酬的。”
看着他始终按着肩膀,阿进抿了抿薄唇,严肃刻板的脸上多了一抹叹息。
沈之曜瞥着他,“你这是什么表情……星空怪罪你了?”
见阿进沉默一下,沈之曜目光沉暗,“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小毛丫头,什么也不懂,你做的是为她好,她早晚会知道。”
阿进有些不平,“先生呢?你对小姐的好,怎么从来不让她知道……你手臂都被压得不好使了,她醒来却不会知道……”
沈之曜眸色一变,略带不耐,“阿进,你变罗嗦了……”
阿进低下头,为他打开车门。
扶住车门回头看了眼某个窗子,沈之曜忽然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讨厌我……她看到我在旁边,起来后一天都会心情不好。算了,不招她生气。”
阿进怔了一下,看着那素来强悍坚毅的男人,他眼底那抹无法抹煞的无力让人诧异……
星空又昏迷了好一阵子才起来,医生又来看过一遍,给她开了些药又走了。
窗外已经暮色四合,脑袋依旧重重的,靠在那里,她不想起来也不想吃饭,喝了好些水,人才清醒了些。
被子里很暖和,她以为是自己烧得厉害了才这样……她手脚有发凉的毛病,常常睡前是冰的,醒来后还是冰的。
低头嗅了嗅,有一股很淡的什么味道,她熟悉的厉害,却一下子说不出。
沉思着,电话响了起来。
回手接起,蒋秋沫的声音咋咋呼呼的响起来,“死猩猩,你躲起来就算完事啦?你知不知道现在学校的人怎么传你!”
星空捂了捂耳朵,声音蔫蔫的,“我发了一夜的烧……才起来。学校的人传我什么了?”
蒋秋沫叹口气,“迟浩的家人今天一早就为他办了退学,学校的领导都盼着他拿国际大奖呢,不肯放人,他家长这才说了实话,听说他现在在医院里抢救呢,命应该能保住……就是手,好像整个废了……”
星空吸了口凉气,颤抖着,“他的手……整个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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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是我的错
蒋秋沫叹口气,“迟浩的家人今天一早就为他办了退学,学校的领导都盼着他拿国际大奖呢,不肯放人,他家长这才说了实话,听说他现在在医院里抢救呢,命应该能保住……就是手,好像整个废了……”
星空吸了口凉气,颤抖着,“他的手……整个废了?”
蒋秋沫呸了一口,“你还问我?我哪知道怎么回事,你前几天不是给人家递情书打得火热吗?现在流言蜚语满天飞,不过都说是因为你迟浩才弄残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给我个答案啊猩猩!”
星空沉吟了片刻,叹息,“是我害的吧……他昨晚来接我走,被我叔叔发现,放出狗把他咬伤了……”
蒋秋沫吸了口气,“我的天哪!狗咬的!你叔叔太变态了吧!打一顿骂一顿就好了,至于这么玩人命吗!”
星空想起昨晚的惨状自己也是心有戚戚焉,“是我的错……我害了学长……”
蒋秋沫对她的歉疚之情嗤之以鼻,“得了吧猩猩,你现在这样猫哭耗子晚了点吧!学长手都废了,还不知道他家里人能不能善罢甘休呢!……不过话说回来,你叔叔也不是好惹的,我听我爸说,你叔叔出了名的狠,谁惹咬谁,真跟獒犬似的,难怪要养狗了,什么人干什么……哈哈。”
星空对她的玩笑感到恼火,“行了吧你!都要出人命了!哪里可笑了!”
蒋秋沫是她在学校里还算不错的朋友,但因为是贵族学校,所以学生都是非富即贵,这样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大多任性,性格又都跋扈,蒋秋沫虽然相对好些,但是有时候纨绔子弟的个性却也丝毫收敛不住。
干咳了几声掩饰尴尬,蒋秋沫问星空,“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星空不想去学校面对是非,但是更不想留在家里面对那个人,叹口气,“明天吧……”
蒋秋沫安慰她低落的情绪,“安啦!其实也怪不了你啊!那学长,八成也没安什么好心眼,偷偷摸摸的带走你,既然喜欢,怎么不跟你叔叔说?”
星空沉默了一下,迟浩和她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是他总是在打听公司的事情。‘信阳国际’是爷爷辈开创下的产业,从一个杂货店开始,一直发展为国内外驰名的庞大连锁购物中心。爷爷退休后由爸爸经手,不过自从爸爸出事之后,就交到沈之曜手中代管,这些年在他手里,信阳国际不断扩张发展,足以稳居业界翘楚。不过星空才是沈家的正统继承人,等她长大后,这些还是要交到她手里。那些视她如珍如宝的人,无不是冲着她沈家大小姐的这一点。
虽然讨厌迟浩那样的人,但是她更害怕留在那个人身边,她知道那个人不会将信阳国际交给自己……谁会把自己的心血拱手送人?更何况,那个人根本从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
星空对着蒋秋沫叹口气,“秋沫,你帮我打听一下学长在哪间医院,我想去看看……”
正文 第九章 早晚有天让你求饶
夜很深。
沈家门口照过刺目的车灯,黑色房车停稳在停车场。
阿进下车开门,沈之曜神色疲惫的揉着额头,一边摘掉手套一边下车往台阶上走。进了门,佣人恭敬的一弯腰,“先生,小姐已经睡了。”
沈之曜淡淡的嗯了一声,俊逸的眉眼在耀眼的灯光下格外出色,声色清冷的问,“她晚饭吃了没有?”
“吃了很少,不过烧已经退了,我刚才进去,小姐她睡得很香。”佣人接过他递下的衣服和手套,躬身退下。
沈之曜淡淡点头,边解袖扣边抬步上楼,走了几步顿住,回头看着跟过来的阿进,“你这几天不要跟着我了,你照顾星空,她回去上学一定有人说三道四。帮我看着她点。”
阿进点点头,看着沈之曜,“先生,你的手臂是不是还不舒服?要不要看医生?”
沈之曜下意识按了手臂一下,今天打球时他手臂突然抽筋,然后就是麻木的没有知觉。这里有旧伤,今天被星空压了一上午,应该是复发了。他抿唇,淡淡摇头,“不碍事……你去歇着吧,明天送星空上学。”
阿进忧心的看了他一眼,安静的走了。
走上楼去,沈之曜径自去了星空的房间。
轻轻的拧开门,粉红色的房间里漂浮着淡淡馨香,地上的玩具熊显然是受了委屈,被横七竖八的丢在地上。他淡淡弯起唇角,走到小床边,低头看着沉睡过去的女孩。
一晃她都这么大了,虽然还稚气未脱,但是她已经出落的十分美丽动人,阅人无数的他偶尔也会看直了眼大手落在她额头,已经不热了。
“走开……”星空被他冰凉的手侵袭,不舒服的翻身,胡乱的挥动手臂,“沈之曜,你少拽……我早晚有天让你求饶,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