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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宽想了想,正要开口,那厮忽然脚下发力,猛地起身,用自己的脑袋撞向张宽的面门,就听“砰”地一声,张宽被他撞了个严严实实,人也跟着向后连退四五步。
那厮一击得手,嘴角一抹笑,却没趁机再下手,似乎想说什么话。不料那位娇滴滴的“周芷若”忽然发难,凌空起跃,一个转体侧踢踹在七彩头的胸口,把他踹了个仰八叉。
七彩头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一溜烟地跑了。
张宽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冲着远去的背影怒骂“尼玛,给老子回来。”
七彩头哪里顾得,早就跑的不见影了。
倒是张宽,被他一个顶撞,感觉嘴巴鼻子都不大对劲,脸上也火辣辣的疼。那位“周芷若”看了他一眼,就从身上拿出一叠纸巾,递给他,柔声说道,“擦擦。”
张宽闻言一愣,用手摸摸鼻子,摸了一手血,不禁郁闷异常。接过纸巾擦了擦,根本不管用,鲜血像开了闸的洪水,根本止不住。
张宽无奈,只好把纸巾揉成条,塞进鼻孔,一左一右,看上去异常滑稽。
最起码,“周芷若”先笑了,若烟花般灿烂。
“要不去我家洗洗。”少女指了指张宽的衣领,上面都是红色的血,也不知是七彩头的,还是张宽自己的。
正愁没法和“周芷若”进一步交流,忽然听到对方邀请去她家,张宽正求之不得,连忙点头说好。
少女拿碗盛了七八个油糕,笑盈盈地飘在前面,步伐轻盈如同月宫中的仙子,让张宽感觉心旷神怡。
“我叫何若楠,你可以叫我若若。”少女如此说。
“何若楠?”张宽轻声念着,“好名字,为什么叫若若,叫楠楠多好听。”
少女羞涩一笑,“是男女的男,我家就我一个女儿。”
“哦。”张宽一阵语塞,良久,才说道,“我叫张宽,弓长张,宽容的宽。”
“张弛有道,宽以待人。”少女忽然轻声地说,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靠,张宽心中暗道,这是第二个这样说自己名字的人,第一个是刘总,给了自己一份工作,第二个,会给自己什么呢?
张宽忽然无比的期待,看着若若的背影,都觉得是那么的动人。
也的确是,纤细的肩背,到了腰部缓缓收缩,一个好看的弧度后,又开始张开变大,形成好看的桃形臀部,少女独有的盆骨还未张开,因此屁股就显得窄而翘,别具一番诱惑。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若若忽然停下,羞恼地看着张宽,“你的眼神不对,你走前面。”
张宽很惊讶对方居然有如此超强的感知力,当下不敢辩解,红着脸走在前面。
却说一路疾跑的七彩头,回到自己的秘密据点,小弟们还都在睡觉,只有一个没睡的正在lol,见老大满脸血的回来,赶紧扔了鼠标键盘上前询问,“大哥,咋回事,我叫人。”
七彩头摇摇手制止他,“不用了,给我打点水洗洗,没什么大事。”
小弟闻言赶紧打水,过来后战战兢兢地问道“大哥,对方多少人?”
七彩头呸地吐出口血痰,无奈地笑笑,“那个道士算的真准,今天果然有血光之灾,不过还好我记住了他的话,把对方也撞出了血,以后成功发财就指日可待了。”
一旁的小弟见老大神神叨叨,不敢说话,默默地拿着毛巾擦拭。
第二十三章 武术世家
张宽跟着若若,进了渭桥高级中学的某一幢家属楼,本来以为要爬楼,没想到里面装了电梯,土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乘坐电梯,心情有点小紧张。
若若按下十五楼按钮,电梯轻微的震动,缓缓上升。土鳖在心里感叹,这就是电梯啊。
不过几十秒,电梯就停下了,土鳖还意犹未尽,和若若同处一个电梯内的感觉,真的很好。虽然没有男女之间那种璇旎感觉,但就是心情舒畅。
若若家的门牌号是1502,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土鳖自惭形秽,这哪是一个普通人家,比起万源总经理办公室的奢华都丝毫不差,甚至更加高级。
一水儿的红色实木地板,油光可鉴,客厅中间位置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首先跃入眼睑的是一套极其雍华的棉绒沙发,让人一见就有了浑身无力的想法,只想把自己扔进厚厚的沙发中,一动不动。
至于那套高端无比的音影组合,张宽就看不出来半点门道,只觉得眼前整面墙都是屏幕,两边竖起细而高的音响就充满了科幻风格。
土鳖没来过这么干净整洁的家里,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还在门前犹豫要不要进去,若若已经拿出了一双拖鞋,“换上吧。”
幸好现在是早上,如果跑了一天的业务,张宽宁愿不进去,也绝对不会脱鞋。
进去之后,若若领着他去了洗手间,按下一个银质开关,里面瞬间流出温水,轻声问道“你自己能洗吗?”
张宽点点头,面色窘迫,他分明看见,洗手间上面挂着一个小巧的红色女性胸罩和半透明的女性小内内,再联想到若若的胸型和臀型,敢百分百的肯定,这些内衣绝对是若若的,如此想着,不免心惊如鹿,面红耳赤。
若若却不知道张宽的心思,还以为他不好意思呢,就侧身出去,“那你自己洗吧,我把油糕给爷爷送去。”
等若若出去,张宽才长出了一口气,幸好她走的快,要不然肯定出丑,胯下的某样事物已经忍不住高高昂起了呢。赶紧就着温水,清洗脸庞。
外面一个和蔼的老年人声音在询问,“若若,那是谁?”
若若答道,“一个朋友,鼻子出血了,我带他来洗洗。”
那和蔼的声音立即变得威严,甚至有些愤怒,“何若男,你又在外面惹事了?”
若若辩解道,“我没有,是别人惹我。”
“那你就把他鼻子打出血?”
“没有,是另外一个小子惹我,他去打人家,结果被人家打烂了鼻子。”
那老人的声音又温和了一些,“哦,想英雄救美,结果没成?”
若若笑笑,“算成了吧,他也是没注意,被那个小子钻了空子。”
在洗手间洗脸的张宽,听到外面这样的对话,在心里狂喊冤屈,早知道你经常欺负人,我何必蹚浑水?不过也无奈,是财神爷要自己这样做的。
等张宽洗好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屏幕下面电视柜上的女子跆拳道比赛奖杯,心说难怪这丫头敢对着那七彩头大呼小叫,人家手上有本事,就算自己不上,人家也能把对方揍成个猪头。现在想来,倒是自己多事了。
同时又看到,客厅里坐着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瘦小老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学校里冥顽不化的政教老头。
但这跟张宽没有关系,他这次的目标是若若。
老头扶着眼镜仔细看了看张宽,嘴角裂开,露出一口好牙,“坐吧,吃油糕。”
张宽忙挥手,“不了,我吃过了。”
老头闻言轻笑。若若在一旁道“吃吧,我买了你的,爷爷只能吃两个,我也只能吃两个。”
张宽看看青瓷碗里的八个油糕,不免脸红,在这样一个高级环境里吃饭,心理还有点不适应,你说我是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呢,还是小口小口的假装斯文?
对面的老头已经给出了答案,小口的咬,不然烫嘴。
于是,一老两小就在客厅里吃油糕,没人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老头觉得这样不太好,就问张宽,“你叫什么名字?”
“张宽。”
“哦,家是哪的?”
“温泉南张村。”
老头又哦了一声,吃了几口油糕,再次问道,“高中毕业了?”
张宽脸一红,自己连高中的大门都没进过,不过此刻不好意思说真话,就厚着脸皮道“刚毕业。”
“考上哪家大学了?”
张宽脸一黑,这回不敢再说谎,“没考上,我不是那块料。”
张宽说完,看了看老头和若若的表情,发现人家根本不在意。
老头又问,“那现在做什么呢?”
“在万源服装厂做业务员。”
“工资怎么样?”
“一般般吧,平时一万左右,看业绩的。”
“那还不错。”
老头下了结论后,用纸巾擦了擦手,擦了擦嘴,“你慢慢吃,我去锻炼锻炼。”说着老头走到墙壁跟前,取下上面挂着的一柄长剑,对张宽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老头一走,张宽犹如心头去了一座山,瞬间轻松了不少,一大口就干掉一个油糕。
问若若,“你爷爷是做什么的?还天天练剑?”
张宽以为,老头是退休人员,每天练剑,或许是市里的老年人活动吧。没想到若若说道“他是渭阳市武术协会会长,暑假就带着一帮老人练太极,也没什么正事,开学了还得去学校。”
武术协会的会长!!
张宽现在明白了若若嫉恶如仇的个性是怎么来的了,再看看柜子上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张宽有些眼熟,看了半晌,指着照片颤抖着问,“这,这位是?”
“是的,那是赵长军,另一个是我爸。”若若显然知道张宽认出了连续十届的全国武术冠军,事实上每个来到家里的陌生人都会这样问,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居然也认识赵长军,有点意外了。要知道,现在的少年,可只认识都教授,exo他们。
厉害!张宽对着若若竖了竖拇指,说道,“刚才那个小子真是走运,要是对上你恐怕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
若若摇头道“才不会,我下手有分寸的,顶多是教训他一顿,不可能让人家断胳膊断腿。”
哦。张宽点点头想,也对,毕竟若若是一个女孩,那有力气让人断胳膊断腿,没料到若若下一句则是,“上次不小心打断了一个流氓的胳膊,我爸关了我半个月的禁闭呢。”
“噗!”张宽一时没留神,刚入口的油糕就喷了出来,慌忙用纸巾擦,口里说道,“油糕太烫了。”
若若笑笑,侧着脸问他,“你小子刚才在路上是不是对我起了坏心思?”
“没有,怎么可能。”张宽说道,一脸正义,“我是最嫉恶如仇的人,怎么可能对你起坏心思。”
“那你盯着我后背看。”若若似乎不打算放过张宽,两只眼睛都放出绿光,像伺机捕食的母狼。
张宽被她盯得发毛,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说你爷爷在学校上班?他是做什么的,在那个学校上班啊?”
“哦,他是渭桥中学的校长啊,你没听过?”若若说完又拍拍自己的脑袋,“也对,估计你也考不上渭桥中学。”
渭桥中学,是除去渭阳一中大学过线率最高的一所学校,每次都差几个点就能追平渭阳一中,但毕竟渭阳一中是渭阳的招牌学校,政府扶持,有个好老师都会被挖走,超过的确是有点难。
但能稳稳把住第二的位置,也能看出其教学质量不一般。
若若说张宽考不上渭桥中学,也是有根据的。
张宽本人,也对这种事无所谓,本来他就没念过高中,何来的考上考不上。
只是在心里认为,如果自己能有个幸福家庭,学习不见得比其他人差。
无意间,张宽看到敞开门的一间房里挂着许多字画,不免好奇,就走了进去,发出感叹,“哇哦,这么多字画。”
若若看见张宽惊呆一般的表情,好不得意,上前说道“也没什么啦,这副是孙光先生前年送的,这副是蔡通海先生去年画的,这副是丁绍光先生的大作。。。。。。”
若若在一旁逐副解释,张宽一头雾水,所说的人名,他一个都不认识。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当中挂着最大的一副荷叶画问道,“这副是?”
“哈,这是挂在莲藕基地的那副巨型宣传画原型啊,是马述亮老师亲笔做完送来的。”
“马述亮?”张宽忽然有了印象,那是本地画家,前几年在香港拿了奖,本地电视报纸都大肆宣传过来者。
听到这些,张宽就对老爷子有了另一番不同的认识,显然,对方是书香世家,不,文武双全世家,反正和泥腿子出身的自己是两个世界。
若若却不知道这点,还以为张宽沉浸在书画的海洋里无法自拔呢。
目光辗转间,张宽忽然看到了某种真正跟自己有关的东西,在凌乱的书桌上,放了一张渭桥中学红色字头的报告,标题是关于学生校服硬性规定是否合理的讨论报告。
张宽大致看了一眼,心中波涛迭起,狂呼财神爷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