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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宽此时大脑都空了,根本不想其他问题,再次问道,“你爸吃了一块,还有几块呢?”
“我妈也吃了一块,我弟也吃了一块,最后一块我本来想跟你一起吃,可是咬了一口就没忍住,全部吃了。对了,他们都说那月饼好吃的很,还想再吃,你能不能再让那个人送你几盒,我爸还说如果再有这么好的月饼,他想送几个朋友哩。”
一番话说的张宽无力地蹲在了地上,胸口像堵着一块石头,什么都说不出,脸都鳖紫了。张长贵见儿子异样,赶紧过来不停抚着他的胸口,这才好受一些。
良久,张宽才弱弱地问,“月饼吃完了,盒子哩?”
张艳玲没听出来张宽的悲伤,高兴地道“盒子很精美,我没舍得扔,我妈说准备买几块月饼放进去再送别人,不过冰块全部化了,只留了个玻璃盘子。”
听艳玲这么说张宽又活过来,急切地道“盒子千万保管好,等下我去你家拿,实话告诉你,那盒子老珍贵了。”
张艳玲道“是啊是啊,我爸也这么说的,光看那盒子至少能值五六十块钱呢。”
说的张宽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心说光是外面那层金箔都不止三四千了,他们居然说是五六十。
见儿子要出去,张长贵问,“你去作甚?”
张宽答,“我去艳玲家把月饼盒子要回来。”
张长贵一把拉住他,“你疯了,那有送出去的礼再要回来的。”
张宽苦着脸道“你不懂,那不是普通的月饼盒子。”当下就把白天的事说了一遍,张长贵听完,慢慢坐下,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见儿子又要走,再唤他回来,“一个破盒子,再值钱也不过是个盒子,眼下有件事,比这重要的多,我要说给你听。”
张宽原本铁了心的要走,见父亲表情和往日格外不同,心里好奇,这才停了下来,听他说话。
“本来我想过段时间再告诉你,不过今天遇上了,就干脆说了。要说我和付长青,刘运水的关系,可以称得上是患难与共的生死兄弟,你见了他们喊声叔也是应该,按说你若给他们提要求,只要他们办得到,一定会满足,但我这人生来要强,不受人恩情,所以出来后从来没去找过他们,另外也不想你跟他们有任何瓜葛,过几天他们肯定都会来看我,你要做的就是当局外人,不跟他们产生任何关系,也不要接受他们的任何好处。”
见父亲说的如此严肃郑重,张宽心里感觉怪异,但说不出来哪里怪异,当下默默点头,答应父亲的要求。
“现在世界变了,人的思想也跟着变,从来没有谁是永远的成功者,也没有谁会是永远的失败者。”张长贵如此说着,目光变的深邃。
“来,跟我说说,你厂里的工作怎么样了?”
见父亲问,张宽就把今天校服样板泄露的事说了一遍,然后等着父亲的意见。
张长贵稍微思索一番,开口道“这事其实一开始你就错了,这么大的一个订单,本就不是一家企业能单独吞下的事,你记住一句话,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垄断性的行业都不可能会长久,尤其是生活必须品上,比如石油,阿富汗伊拉克都想自己说了算,结果遭致毁灭。你们这校服生意也是如此。你开发了新校服,如果这市场被你垄断,那以前生产校服的厂家岂不是要倒闭?还有,只有你们一家生产,是不是可以漫天要价?假如这事被你们办成了,会有多少人眼红你可想过?凡事,但凡牵扯到暴利,就会有人来分一杯羹,或许,到那时,所遇到的问题比现在要严重数倍。”
张宽仔细思索父亲的话,感觉有点道理,于是问道,“那我们当初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你们只要出个样式,把生产权卖出去,就像贸易商,你跑通了教育局的路子,把生产权卖出去好几家工厂,让他们生产,每套衣服你提成就行。只要把住渠道,无论后面物量有多大,你统统按件抽取费用,比你现在自己生产强多了。”说到这里,张长贵磕了磕烟袋锅,“我估计,把样品偷走的那小子,就是把生产权卖了,而且是一锤子买卖。”
说到这里,张宽有些明白了,本来自己得到校服改革这个消息时,根本不需要通知刘总,自己就可以去找任何一家服装厂进行设计加工,完了再给其他工厂下订单,自己在工厂和学校之间做个中间人,一件衣服不多抽,抽五块钱,都能瞬间成为千万富翁。
想通这一点,张宽肠子都要悔青,为什么不早点向父亲请教呢?
第五十七章 男小三
张父见儿子一脸的沮丧懊恼,用烟袋点点他,“其实现在来做也不晚,教具局那边的想法是好的,多让几家厂商生产,防止漫天要价,为学生减轻负担,这个出发点是好的。只要你遵循这个规则,把住销售渠道还是可行的。”
张宽一听大喜,“那要怎么做?”
张父道“一个是赶紧申请校服样式专利,另一个则是跑关系,走门路,说到底,中国目前依然是人治,还未完全进入到法治,人脉在社会上依然起着很大作用,只要你走通了教育局长的门路,个人把住销售渠道还是可以。”
听父亲这么一说,张宽感觉,申请专利倒是简单,可是跑门路。。。。。。想着不免泄气,“教育局长,你当是村口卖瓜的老汉,我说见就见。”说完又把头埋进裤裆,闷闷不乐。
张长贵笑笑,抽了两口烟,心说你这小子,难道你以为卖瓜的老汉不如教育局长?不过儿子年龄尚小,有些事不告诉他比较好,让他迅速发财容易,让他学会赚钱就难了。
吐了一口烟,张长贵在鞋底上把烟头擦了擦,徐徐道“你知道成功人士和普通人的区别在哪?”
张宽闻言抬头,耐心等着下文。
“成功者找办法,失败者找借口,很简单的两句话。还有,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说的都是同一个意思,当你遇到问题,首先想到的是如何解决问题,就会成功。首先想到害怕问题,或者认为这个问题很难,那就注定要失败。”
“可这个事情真的很难,那是局长,我跟人家连话都搭不上,怎么拉关系?”张宽不满地反驳,心里诽谤着,说谁不会说,有本事做才行。
仿佛听到张宽心里的想法,张长贵笑道“和教育局长拉关系,一百个人九十个人都认为不行,有九个认为可以试试,只有一个认为这事必须成,那一个就会是成功者。任何一件事,你把他看成必须要做,毫无退路,有这种想法才会成功。”
张父说完顿了顿,“教育局长很大吗?或者说他很牛,眼高于顶?你都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很难交往?换个说法,假设你欠了三百万巨款,要求你三个月必须还清,不然就要枪毙你,现在这校服就是一个机会,唯一的困难就是要打通教育局长的路子,你还会觉得这事儿难办吗?”
听父亲这么一讲,张宽像是有点明白,真要用心去结交他,教育局长又不是国家主席,应该不难。想通这点,张宽惊讶地看着父亲,心道原以为他只是个劳改犯,是个老农民,可这说话的水平,根本就是个老政工啊。
如此想着,不禁对父亲刮目相看,同时也明白,难怪自己一遇到困难就下意识地往家跑,原来心里早就认为父亲这里肯定有解决之法。
末了问道“那我该怎么去跑他的路子,跑通以后又该怎么做?”
张父见儿子恢复了信心,很是满意,“虽说现在官员不敢像以前那样大肆贪腐,但毕竟体制在哪摆着,要说一点都不贪那是不可能,这个宋局长是个什么人,你去问问何校长,打听打听,实在不行,去找杜奎商量商量,他年龄比你长,经验比你多,人物交际这种事,一半天生,一半自学。”
见儿子还是皱着眉头,张长贵道“再不济,你有财神罩着,该你发财,怕什么。”
对呀,我还有财神爷罩着哩。
张宽忽然大喜,若说父亲的话给了他自信,财神爷那就代表着希望啊。
当下张宽一扫心头阴霾,变的欢快,赶紧去堂屋把财神像好好擦了一番,又是点蜡上香,磕头跪拜,“财神爷啊财神爷,保佑我赶紧发财,我给你塑个金身。”
当天夜里和若若学了一阵子粤语,就沉沉睡去。
本以为夜里财神会托梦,谁知一觉到天亮,张宽活动了下四肢,发觉头脑无比清晰,很快理清了思路,要把全市的校服销售权捏到自己手里,专利是一定要申请的,毕竟是西北地区,当地人对法律约束意识比较淡薄,往日经常会做些山寨东西糊弄农民,比如王麻了的刀剪,报喜乌的西服,恰恰瓜子等等。
这套校服他们也避免了和万源完全一致,比如万源的袖口和领子上是中国红,他们就弄成海水蓝,又或者是红边的宽窄不同,这些都是小把戏,张宽只要申请了样式专利,所有相似仿造物统统都是假货。
另外就是宋局长的路子,只要把其他几家供应商的名字从教育局发的文中抹除,或者说把名字增添权弄到自己手里,这事不就成了?
想着张宽就无比兴奋,精神抖擞,这些理念,昨天晚上睡觉之前还想不到哩。
当下就联系杜奎,让他找个时间一起吃饭。自己则骑着小电驴往厂里赶。
今天厂里的气氛和往日不同,到处都感觉到忙碌,原来昨天一干业务员跑了半天,已经拉回来了几个订单,生产部都开始着手生产了。
张宽也把渭桥中学的订单报了上去,首次就是一万套,算是目前最大的一笔订单。
到九点时候,多日未见的唐一诺出现了,换了一副略显沧桑的黑框眼镜,穿着阿玛尼休闲外套,提着公文包,一副我现在便秘你们都别理我我很烦的表情,见了张宽居然意外地点点头,算是招呼?
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唐一诺就皱了眉,喊了一声自己的助理小菲,指着桌上的一层薄灰面带愠色地问,“为什么我的位置会这么脏?你每天都在干什么?”
小菲赶紧拿了抹布给他擦,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老大,我不知道你今天来。”
唐一诺哼哼两声,“就算我不来卫生你也得天天做嘛,不然像你这么懒将来还怎么嫁人。”
说的小菲一脸尴尬,脸红极了。
唐一诺坐下以后,就抛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小菲你打个报告,渭阳轻工职业学院,渭阳师范和师范附中的校服订单我全拿下了,三万套,各类型号我发你邮箱了,九月一号前必须交货,让生产部全力配合吧。”
听到这个消息办公室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刚挨了训的小菲看唐一诺的表情都变的无比崇拜,工厂最近几个星期天天下五点,周六日休息,每个员工都感觉到一股压力,加班少就意味着出货少,出货少就意味着不赚钱,就意味着厂子不景气,随时会倒。有许多传言,说万源八月份的工资都可能发不出,刘总已经找了银行贷款等等。
眼下一夕之间,订单接二连三地飞来,别人都是几千几千的报订单,新来的业务张宽报了个一万订单已经让一干人刮目相看,没想到唐经理归来,张口就是三万,这无异于在干涸的沙漠突然出现一股清澈河流,瞬间让荒凉的树木变的生机勃勃。
这两相对比,众人不免感叹,姜还是老的辣,万源要重铸辉煌,还是得靠老业务员。
唐一诺很满意众人对自己的崇拜效果,微笑着环视一周,开口道“说起来还是要感谢设计师徐娇娇和业务员张宽,没有他二位的辛苦准备,我们也开辟不了新的营业项目。”说完还走到张宽面前,貌似诚恳地说“听说刘总给你的提成还是一个点,太糊涂了,要是我,你立下这么大功,我至少给你十个点,不说了,等下我会去楼上亲自和刘总谈,非得把你的提成基数提上来不行。”
张宽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唐一诺,人家走了还没缓过神来,心说这厮脸皮居然这么厚?若换了自己那还有脸来上班?
可看看办公室其他人,并未因为唐一诺挨打或是强奸而露出半点鄙视,相反都用充满敬意的目光看他。
难道,办公室的人并不知道唐一诺强奸挨打的事?
如此想着,张宽偷偷要了助理小菲的qq号,在q上问她,你知道唐一诺前几天为什么不来?
小菲直接发给他一个愤怒和咒骂,知道又怎样,你做小三很骄傲?
小三?
张宽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颠覆了,问道,我怎么是小三?
小菲大义凛然地反问唐经理和徐娇娇处了一年多,相亲相爱,你来了就横刀夺爱,不是小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