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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的咋样了,表示了一番关心,接着提到专利权转让的事,和凤仙的刘经理口吻如出一辙。
这就让张宽觉得神奇了,三家公司联合抵制天骄,结果私底下一个一个地接触天骄,这玩的是个什么心眼?
张宽猜不透,随口问道,“你们打算出多少钱购买专利权。”
“一百五十万。”白元培语气坚定地说,“这是最高价了,就算是凤仙,他们也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
听到这话,张宽心里一动,想起朱小强说过的商业监听,莫不是铃兰的业务员在暗地里监听凤仙的业务员,不然怎么这么快铃兰就收到了风声?而且价格开的也刚刚好能打动张宽,一百五十万,在渭阳能买个装修好的大房子,还能买辆二十多万的车,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如此想着,张宽都有点动心了,可是心底里莫名有个声音在劝他,再等等,看看青鸟的业务员准备出多少价格。
果然,没过十分钟,青鸟的裴秋月也打来电话,先是娇滴滴的和张宽调笑了几声,然后提到服装专利的购买问题,一口价,一百五十万。
张宽在这头道,“二百万,行就立即签字。”
“二百万?!”那头明显愣了一下,回道“二百万太高了,我们老板不会同意,一百五,行你马上就能收到钱。”
张宽坚持不让步,裴秋月只好退却,“好吧,我跟老板汇报一下,你稍等。”
挂了电话,张宽又有点后悔,万一对方答应了呢?价值上千万的单子,只换了二百万,是不是太亏?
徐娇娇在一旁道“假如人家把住不卖,我们一毛都赚不到。再说了,你这人怎么有点不知足?刚才一百万都想卖,现在二百万居然还犹豫?”
在二人忐忑的期待中,裴秋月一直没回电话,倒是凤仙那位刘经理,打了个电话过来道“张总,我们韩总经过一番思考,愿意再加五十万,一百五十万的价格你看可以吗?”
听对方称自己张总,张宽心里有点小满足,小得意,说话底气也变的雄厚起来,“刚才铃兰的白元培已经出到二百万,我都没答应,一百五十万,怎么可能?”
刘经理那边明显怔住,语气平静地说,“既然如此,那不好意思,打扰张总了。”说完就挂了。
见这情景,张宽忽然萌生出另外一种想法,既然三家供应商面合心不合,都想买自己的专利权,是不是可以利用这点,能把价格要的更高?
正合计着,又来了个陌生电话,自称是西关一家新开服装厂的老板,姓田,田丰收。
从电话里听不出田老板多大年龄,只觉得是个很和气的人,对方开出的价格就优惠多了,可以供货,价格四十左右就行,也可以一次性买断专利权,出价一千万。
这个消息来的非常及时,张宽都忍不住要欢呼,和对方说话言语都充满热情欢喜。
田老板笑道“如果能合作,张总赏个面子,一起吃顿饭,顺便把合同签了。”
张宽立即回答“好,在哪见面?”
田老板道“你说,你喜欢去哪,哪的味道好,我们就在哪见面。”
“那就在芙蓉园吧。”张宽几乎都没怎么考虑就说出了这个地方,一是芙蓉园名气大,规格高,二是芙蓉园菜品好,价格平。最主要的一点,张宽只去过芙蓉园,对哪有印象。
田老板就道“好,我二十分钟内赶到。”
挂了电话,张宽有点心急,心说第一次跟大老板见面,应该郑重点吧。于是带了徐娇娇,跑到国贸大厦买了几件衣服,又觉得自己这方就去两个人有点弱,就打电话给朗朗,让他也来国贸,给他置办了一身行头。
朗朗穿着西装极其别扭,浑身不自在,皱着眉头道“我能不能不穿这乌龟壳子,浑身都不得劲。”
张宽拍了拍他屁股道“不得劲也忍着,以后就是白领阶层,得注意形象。”
朗朗为难地来回扭动着,弱弱地问,“宽哥,你开公司,兄弟做个保安就行,白领什么的,就算了吧,我的文化程度只能当个保安。”
“喂,别胡说,我准备让你做副总呢,可千万不能妄自菲薄。”张宽说完,把脖子上的领带扯了扯,严肃说道“不瞒你说,我也是初中肄业。”
“是吗?”朗朗跟着张宽身后都囊着,“可你好歹也是初中了啊,我小学五年级就告别了校园。”
到了捷达车上,朗朗还想办法把一截用打磨机diy出来的短矛往皮带上插,张宽挥手让他停下,“我们是去谈生意,不是去干仗,带那玩意干啥。”
“我不带没有安全感。”朗朗说,“这回我先不做副总,当你保镖吧。”
张宽正要再说,徐娇娇朝后笑笑,“把那东西取下来吧,去芙蓉园吃饭,被人看见不好。就算有危险,我来保护张总。”
“你?!”
张宽和朗朗同时惊讶,就见徐娇娇笑着从皮包里拿出一支电击手电晃了晃,那是徐娇娇去西京之前张宽送她的。
三人到芙蓉园的时候,田老板等人已经到了,打电话通知了张宽包厢号,说是进去就先点菜。
包厢名为沧浪江,很有一股萧杀豪壮之意。
一到包厢门口,就有两个青年男子笑呵呵地过来接待,替张宽拉开包厢门,让三人进去,两名青年男子却守在门口不进来。
朗朗暗地里对张宽把拇指一伸,“看人家这范儿,讲究。”
张宽白他一眼,那是芙蓉园的服务员。
坐下之后又疑惑,芙蓉园的服务员不是一水的盛唐装扮,今天怎么没见那些个半边胸脯露在外面的女子哩?
包厢里面有三个人,为首之人个子不高,身形消瘦,一头短发梳的一丝不苟,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约莫三十四五的年纪,见了张宽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张总,我是田丰收。”
张宽连忙上前,笑着回应“田总,我是张宽。”
双方单手握住,抖动两下,各自分开。
田丰收后面还有两个年轻人,都是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其中一个戴着金边眼镜,斯斯文文,样子非常腼腆,见人只是微微一笑,有些脸红。另一个的面相则有点阴鹜,皮肤酱黑,从张宽进门开始就是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看人也只是冷冷的一眼,眼神冰的都能冻伤人。
三人进来只有田丰收坐下,眼镜男和酱黑脸则站在他后面,不发一声。
张宽这边的三人都已经坐下,见状有点奇怪,但并未表露出来。
张宽还给对方介绍道,“这位女士是我们公司的法人代表,也就是天骄公司的董事长,徐娇娇女士。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营业经理,郎岩峰经理。”
介绍完毕,田丰收只是对他笑笑,把菜单往前一推,“张总,点菜吧。”
朗朗闻言要去拿菜单,张宽抢先笑道“不用了,客随主便,田总先点。”
朗朗的手已经碰到菜单,闻言一怔,又把手缩了回来,一脸的不屑。
田丰收见状笑笑,把菜单拿起,随便翻了两页,递给身后的眼镜男,“招牌菜来四个。”
眼睛男拿了菜单,走到门口递给外面的黑衣小青年,“招牌菜四个。”接着外面的小青年又说道“招牌菜四个。”然后才是一个脆生生的女声询问,“哦,请问先生,我们招牌菜有八个,请问您点的是那四个?”
外面小青年不满的声音就响起,“随便那四个就行。”
听到这话,张宽本能地心里一怵,不对劲。想着抬头看了田丰收一眼,对方依然是微笑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发生。
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冷场,徐娇娇见状就起身给田丰收倒茶,口里道“田老板,请喝茶。”
田丰收闻言一笑,优雅地伸出手来扶住茶杯,口里谦逊地道“谢谢。”
第九十章 笑面虎
徐娇娇倒完茶,张宽无话找话,问道,“不知道田老板的服装厂叫什么名字,在西关什么地方?”
田丰收笑笑,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杯,道“我的服装厂没有名字,就在村里雇了几个妇女,有人来看就装装样子,一般不生产。”
一听是这样,张宽脸色就变了,心说要遭,这顿饭怕是鸿门宴,正准备借口离开。徐娇娇就疑惑着问道“没有工厂你约我们来做什么?”
田丰收干吭一声,左右看看二人道“我知道你们会有这样的疑问,实际上,我根本不知道衣服是怎么做出来的。”话毕,田丰收调皮地盯着二人看,顿了一下道“可在今年八月之前,全市的校服都是我供应的。”
卧槽!原来是上一届的校服垄断者,难怪排场这么大,近些年没少搂钱呗。
张宽心里暗暗吃了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装作看时间的样子给徐娇娇发微信,情况不对,去上厕所,别回来了。
田丰收继续道“其实这校服生意,本来就是暴利,学生的钱是最好赚的,教委要改革,要替学生减轻负担,要遏制一些教育部门的蛀虫,这点本身是没错的,我非常支持。不过按我的想法,教委要改,我自己会找人改,他要什么样式我给什么样式。教委说要降价,没问题,我也同意,只要他指定每家学校用我的货,我绝对把价格降到最低。事实上,我卖出的价格并不高,大部分的利润都进了他们口袋,你懂的。”
张宽闻言点头,赔笑,“田老板说的是。”
田丰收又道“你们搞出了新样式,获得教委授权,能做到这点是你们的本事,我也不羡慕,做生意嘛,本来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钱一起赚的事,我并不嫉妒,也不怨恨你们。”
“是,是,田老板说的有道理。”张宽继续给对方戴高帽,同时用脚踢徐娇娇。
徐娇娇低头看了手机,把皮包往张宽旁边一放,笑着起身,“我出去一下。”
田丰收身后的眼镜男立即上前,把住门口,“吃完饭再去。”
见是这相,张宽心说要糟,这田老板果然不是好鸟,正想退路呢,就见朗朗呼地一下站起了,粗着嗓子嚷“干啥呢干啥呢,咋地还不让人去厕所了?”说着就气哼哼地过去要扳开眼镜男的手。
没料到,眼镜男反手就是一耳光,接着一个右勾拳,朗朗就像一截木头桩重重摔在大理石的桌子边上,脑袋磕的“咚”的一声闷响,从桌子上慢慢滑落,跌到地上。
徐娇娇吓的一声尖叫,看了看地面,赶紧从桌上拿出餐巾纸,捂住朗朗脑袋。
朗朗的额头上破了一大块皮,血直往外冒。
张宽见状吃了一惊,心也跟着狂跳起来,小腿肚子不由自主地打摆子,面如死灰。
田丰收笑笑,温和地对徐娇娇道“徐董,既然来了,就算不吃饭,也得把话说清楚才能走。”
徐娇娇这时已经完全被吓住了,都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拿纸巾捂住朗朗额头,浑身发抖。
经过短暂的晕厥,朗朗也醒了,看了眼镜男一眼,想起来,却看到张宽对着他缓缓摇头,就止了争斗的心,继续躺在地上,自己拿纸巾擦脸上的血。新买的黑西装白衬衣,上面红斑点点。
张宽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问,“田老板,有什么话,您直说。”
田丰收就笑了,这回不是微笑,是非常开心的笑,双手一张,温和地道“不用害怕,我是讲道理的。刚才说到哪儿?哦,专利权,你们申请了新校服专利,我并不羡慕嫉妒,干了这么些年,我早就赚够了,论起来,也该把这棵摇钱树给让出去。所以,你们抢了我的生意,我一点都不生气。”
话说到这里,张宽就听出来田丰收的意思了,原来校服这块的业务一直是他田丰收的,没想到自己横空出世,断了人财路。
古人云,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也难怪人家要把自己约出来唠叨唠叨。
眼下,自己这边今天来的人少,就朗朗和自己,而且看刚才眼镜男的动作架势,分明就是个沙场老将,即便是张宽自己和他对上,也难保能打赢他。更何况还有一个酱黑脸的汉子,要说那黑脸是个和和气气的民工,打死张宽也不信。更何况外面还有两个把门的,自己这方则有徐娇娇一个累赘。
眼下这局面明摆着,今天必须得认栽。
认栽这事,张宽也不是没经过,很有经验。
一般的混混斗争,只要一方服了,怂了,让对方在心理上获得极大的征服感和满足感,胜利方就不会对失败方上过多的手段。
张宽现在开始认怂,就是想着先全须全尾的走出去,日后该怎么办日后再说。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眼镜男打开一条门缝,接进来一个盘子,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