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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满满的清水,那人面无表情地走到满身满脸血污的人面前,劈头盖脸地将盆里的水浇下去。
“啊……!”一声惨叫,只见那人刚刚似乎还是昏迷的,这会儿被一盆水淋得全身痉挛,痛苦万分地在地上滚着。
“啧啧,不过是水里加了一些盐而已,这都忍不住?”少言似乎很失望,而素年的脸也白了许多。
那人脸上的血污被盐水冲刷掉一些,露出原本的面目,素年看着有些眼熟,可他到底是谁呢?
“夫人是否觉得少言有些心狠手辣?”少言扬着眉毛,表情居然有些俏皮,素年觉得真是疯了,她心里居然会用这么小清醒的词汇去形容一个疯子的表情?
少言自说自话地摇了摇头,“夫人您一会儿就不会这么想了,这人您应该是认识的,萧司放,说起来,他还要喊您一声嫂嫂呢。”
素年心头一震,萧司放?他不是说已经逃离京城了吗?在萧司权打算扛起萧家欠下的所有债务时,这人早就带着他全家没影儿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素年看着还在地上挣扎的人影,是了,她想起来了,确实是萧司放,自己虽然有些不太认人脸,但有提示她还是能想起来的。
“夫人您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吗?他是跟辽国人一起回来的,那些自称是受到平定国公外祖家的托付,要将平定国公接回辽国的使臣,就是因为他,那些人才知道平定国公的一切,包括他手里的东西。”
少言看见素年的眼神,忙笑了笑:“夫人您别这样看我,我只是稍微审问了一些,萧司放就什么都说了,他说,他和辽国人打算将平定国公骗出京城之后就杀掉,他则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平定国公的财产,怎么说他也是萧家人,岂能让萧家的财产落入外姓人的手里?”
“至于平定国公手里的东西,他说的也含糊不清,估计知道的也有限,可是有限的讯息对于我们来说也够了,平定国公手里的东西既然让辽国人那么趋之若鹜想要据为己有,想必定然很重要,国公夫人,我将这人交给你,这算不算一个惊喜呢?”
素年深吸了两口气,萧司放,竟然是他将萧戈和眉若南的事情透露给辽国人,幸好萧戈从来没有想过要随辽国人回去看看,可如果他那时有那么一点打算呢?后果不堪设想!
再去看地上挣扎着的萧司放,素年一点可怜的心都没有了,有一种人,是完全让人无法同情的,因为他的每一个痛苦,都是罪有因得,素年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挺小白花的,不过她不打算将这种弱弱的潜质发展下去。
“劳烦少言公子了,不过这人我带回去也没用,该问的,公子刚刚都已经说了,所以这份惊喜,素年只能心领了。”
少言从刚刚萧司放出现之后就一直不着痕迹地观察素年,这会儿听了素年的话十分感兴趣地将手肘撑在桌上,“国公夫人,少言真的是很想知道,您怎么能做到这么冷静淡定的?若是普通女子见到这个场面,定然花容失色惊恐万分,可您竟然无动于衷?是不是您遇到什么事儿都能泰然自若?”
素年脸色虽然苍白,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公子过奖,谁能保证永远镇定呢,素年自然也有方寸大乱的时候,只是素年并不想这种情况出现,眼前这人确实让我震惊,可除了震惊,他也不会带来什么更坏的情况不是吗?”
“啧啧,我就喜欢夫人这份冷静,既然夫人不想要将他带回去泄愤,那他留着也就没用了。”少言微皱了眉,还嘟了嘟嘴,站起身从桌子旁边随手拿起一柄长剑,走到倒在地上的萧司放面前,面不改色地将剑捅了下去。
“啊!!!!”珊瑚终于还是坚持不住失态地惊呼起来,素年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那股冷香漂浮在鼻尖迟迟不散去,让她有些呼吸不上来。
少言将剑又拔出来,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将剑身上沾染的血迹擦掉,随手扔在了萧司放已经不动的尸体上,少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血浸染的鞋子,皱着眉嫌弃地嘀咕了几声,很想现在就脱下来换掉一样。
素年觉得不舒服,萧司放身体里流出来的血还在往外蔓延,那一片刺目的红色刺激着素年的眼睛,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被病痛折磨得身体机能停止,躺在那里没有了生命特征,她见得多了,可是这种,被人用利器杀死的场面,她活了两世,记忆中就只有师父柳老躺在她面前的样子。
极度不好的回忆浮现在素年的脑子里,让她的头一阵一阵晕眩,素年猛咬了舌尖,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
“我身子有些不适,从花宴上离开的时间也太长了,再不回去会引起别人猜疑的,那么告辞了。”素年站起身,竟然还能记得该有的礼数,只是她转过身之后,眼睛却紧紧地闭上,等了几秒,硬是将那阵子眩晕压制下去,才能睁开眼睛,慢慢地带着珊瑚离开。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一口气
少言在素年的身后,眼中尽是感兴趣的神色,他就托着下巴盯着她的背影看,一直到看不见了为止。
“把这个处理掉。”少言的动作乃至眼神都没有任何的移动,话音刚落,那两名将萧司放拖出来的人立刻动作迅速地将萧司放的尸体又拖回去,有侍女面无表情地端着清水来擦拭被血弄脏的地面,小院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不多时,少言隐隐的笑声……
素年并没有回去赏花宴,在路上随便遇见个侍女让她去带个话,她和珊瑚就径直往邢府门口去了。
上了马车,素年靠在车厢上一下没了动静,她仿佛还能闻到那一阵一阵的冷香一样,师父挡在她的身后,被长剑刺穿身体的画面控制不住地一遍又一遍浮现在她的眼前,哪怕她紧紧地闭着眼睛,也无济于事……
……“夫人?夫人!”
珊瑚焦急的声音让素年涣散的意识重新集中,她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皮特别得沉重,脑仁仍旧一阵一阵生疼,“别喊了,怎么了?”
珊瑚这才在素年旁边瘫坐下来,脸上满是惊惧的表情,“夫人,我们到了,珊瑚刚刚叫了您好久,您一点反应都没有……”
素年看着珊瑚快要哭出来一样的脸,安慰地笑了笑,只是她的笑容都很虚弱,让珊瑚心惊胆战,跟在素年身边这么久,几时看见过夫人现在这幅模样?
在车上又待了片刻。素年才下了车,一路慢慢地回到了院子里,才进去。就听到平哥儿软糯糯的叫“娘”!然后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路蹒跚跌跌撞撞却神奇地不会摔倒,往她这里扑过来。
素年蹲下身子一把将平哥儿接住,小小软软的抱在怀里,暖呼呼的,素年突然就有了力量,仿佛怀里抱着一个电池一般。给素年的勇气充满了电,她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能不坚强起来,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平哥儿需要她来保护!
素年一把将平哥儿抱起来,瞧着小小的却已经挺沉的,素年的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在平哥儿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想娘了没有?”
“没有!”平哥儿回答得十分响亮。
素年黑线,换了一种问法,“想不想娘?”
“想!”
好吧,对于一个目前只喜欢重复她话尾词汇的小家伙来说,说话是需要一些技巧的。
珊瑚在素年身后松了口气,太好了,夫人刚刚萦绕在周身让人窒息的感觉消失了,又是原来仿佛什么都能处理得妥当的模样了。珊瑚觉得真是奇怪,在刚刚看到那个人毫不在意将人杀掉的身后,自己心里的惧怕竟然及不上发现夫人不省人事的时候。
“夫人。”阿莲从一旁跑过来,脸上笑眯眯的样子,“我刚做了您爱吃的双皮奶,才刚刚蒸好呢,凉一会儿我给您端上来。”
“真好,我正想吃些甜的。知我者,阿莲也。”
阿莲笑得脸都要开花了。像是受到了多大的赞美,乐个不停,平哥儿扭扭屁股要下去,走到阿莲身边仰起头,“要吃。”
“平哥儿也想吃呀?可是夫人说,您现在还太小,还不能吃这些,阿莲给您做了别的,想不想吃?”
“想!”
素年站在那儿,自己的小院子里到处都是自己熟悉的味道,有些喧闹,有些温暖,好像从一开始,素年希望的就是这样,也许不用太大,里面都是自己喜欢的人,大家成为了一家人,悠闲自在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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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戈今日有应酬,晚上回来的时候,平哥儿已经睡下了,他去换了衣服回到屋子里,看到素年坐在床榻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愣愣地盯着一个方向看出了神。
“今日去邢府怎么样了?我的人说你们出来地有些早。”
素年抬起头,“你让人在府外守着的?”
“嗯,如果你在里面的时间长了,他们会闯进去的。”
萧戈怎么能放心让素年一个人在邢府待那么长时间?不过素年即便出来得早,似乎也挺不对劲。
萧戈也坐上床,将素年连同被子整个儿抱在怀里,让素年靠在他的胸口,萧戈听素年说过,她每次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都会觉得十分心安。
沉着稳定的“咚咚”声,好似每一下都撞击在自己的心房一样,素年的身体松懈下来,浑身发软,这种是不是就是安全感?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一个人会站在自己的前面,素年想要保护好平哥儿,而萧戈会将她们两人一起护在羽翼之下。
素年将今日在邢府看到的事情都跟萧戈说了,萧戈听到了萧司放的名字似乎并不是很惊讶,“我之前就觉得辽国使臣知道得太详细,巨细无遗,每一个细节都能了解得清清楚楚,我娘当初是什么时候嫁入萧家,那两样东西现在在哪里,如果不是对我有些了解的人,是没办法知道的。”
“萧司放落入这些人的手里,他知道的那些事情估计邢韦罗他们都知道了,我听少言说,萧司放虽然对你手里有的东西知道得并不是太详尽,但他们也猜到必然是十分重要的,所以邢韦罗和少言,他们现在会打你的主意,也许就是冲着这两样东西来的。”
萧戈将素年抱紧,说话的时候胸腔会震动,从素年的耳膜开始,一路顺着血脉传到她的心脏,“这些你不用担心,今日邢家的赏花宴你就不该去,吓到了吧?”
“没,我哪儿有那么容易被吓到?完全没有给你丢人哦。可是我真的害怕了,人活着不过靠着一口气,一剑刺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人居然是那么脆弱的,谁也没有三头六臂,真的,太弱小了。”
素年觉得自己曾经从来也不曾想过这么有深度的问题,她那时觉得人太坚强了,只要不想死。总能找到方法的,就算是病痛缠身。靠着药物吊着命,也能苟延残喘。
好像是嫁了人之后,现在又有了平哥儿,她越发胆小起来。素年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无所顾忌,胆大包天什么都不畏惧的了,她现在要顾虑的事情有很多,有平哥儿,有萧戈,有萧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勇敢起来了还是懦弱起来了,从前遇到这种事儿那是有多远想离多远,而现在,素年一边惧怕着。一边站在事情的面前不退缩,她若是退了,也许会有更坏的情况发生。
这一夜。素年是在萧戈的怀里睡着的,她压根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了,再睁开眼睛,萧戈已经起身了。
邢府从那之后就没有再给国公府发过帖子,就好像那个小院子里的一切是素年的幻觉一样,平静到让她觉得心慌。
萧戈的应酬却莫名地增多。明明他手里的大多事务都交出去了,清闲了不少。可来请他的人却增加了。
墨宋便跟着萧戈出去,萧戈原本就不是太好亲近的人,再加上墨宋,就差在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几个字。
素年就真的在家里悠闲了起来,眉烟会没事儿将小欢颜带过来串门,严格执行她打算的青梅竹马计划。
“哎呀,我瞧着平哥儿就欢喜,看看这小脸儿,跟你长得那么像,长大了定然英俊非凡。”眉烟将平哥儿招到身边,平哥儿也不认生,见谁都先笑笑,小下巴上那颗梨涡让眉烟爱得不行。
“跟我长得像你就不怕到时候招蜂引蝶?不说别的,我对自己的脸还是挺满意的。”素年摸了摸脸,表情陶醉。
“美得你。”眉烟捂着嘴笑,让欢颜带着平哥儿一块儿去玩儿。
素年看得欣慰,还好欢颜是个女孩子,小姑娘愿意带着比她小的孩子玩耍,若是个男孩子,那绝对会是嫌弃平哥儿这个小短腿的。
“还没多谢你呢,少桦现在的官职调动了,叶家那些人见天儿有人上门,说是京城里都看着呢,哪儿有父母未亡就分出去单过的?话里话外想让我们回去,看得我真是解气。”
眉烟恶狠狠的叹了口气,当初叶家人可是将他们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