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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心里的病才是最严重的。
在渝府里多待了一会儿,柳老就起身告辞,素年比谁都快地站起来,恨不得能飞出去才好。
“柳老,府里已经给您准备了院子,您莫非是还介意今日的事情所以不肯赏脸?”渝光耀提了几次此事都被柳老回绝,能求得医圣来治病,却让医圣住在外面,这说出去,人家不得以为他们太守府就这种待客之道?
这时,萧戈也站了起来:“渝大人,柳老到渭城来,自然是要住在本官那里的,你就别跟我抢了。”
听到这话,渝光耀闭嘴了,也是,有萧大人在这里,能轮得到自己?
柳老也没反驳,跟渝光耀告辞之后,随同萧戈一起离开了太守府。
魏西早已等候多时,看到柳老和素年出来以后,就将马车牵到门口,可随即,他又看到了两人身旁的萧戈。
“萧大人留步,今日之事老夫很是感谢,告辞。”
走到门口,柳老对着萧戈作揖,然后打算带着素年上车。
“柳老,我已收拾好了院子,从青善县来这里,柳老竟然都不来找我,萧某真是觉得伤心。”萧戈似真似假地将柳老拦住,面上还带着笑容。
“萧大人事务繁忙,又是刚赴任不久,老夫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柳老客气了,就是再忙,招待故人的时间也还是有的,如何,不知柳老是否赏脸?”
这话就严重了,饶是柳老也不好拒绝,他们在渭城还要逗留一段时间,每日在客栈和太守府之间来往也不太好,可他是坚决不想住在太守府,现在看来,萧戈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如此,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衡量了一下,柳老同意了萧戈的建议。
素年的表情毫不掩饰地吃惊,师父就这么妥协了?不能啊,他可是有原则的医圣啊,就算对方是州牧大人,这几乎就没有挣扎啊……
“沈娘子是觉得有不妥的地方吗?”
素年微张着嘴巴的样子让萧戈觉得有意思,这个姑娘,有时候觉得她心思深沉,完全不似她这个年岁的孩子,有时候又觉得,可能是自己高估她了,让人捉摸不透。
素年本能地就想说不妥,但既然师父都同意了,她就是再不妥,也没有办法,于是,素年缓慢忧郁地摇了摇头,不情愿的意思溢于言表。
“那么,就请上车吧。”
萧戈干脆当没看见,让素年又是好一通惆怅,不是在问她意见的吗?她虽然表达的委婉,但也表示出来了啊,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太守府中,渝大人在萧戈离开之后,怒火冲天地来到内宅,渝夫人正在让小丫头给自己整理妆容,换了一支碧玉衔珠凤钗,正左右瞧着呢,就见房门被一脚踹开。
“怎么了这是?”渝夫人挥手让小丫鬟下去,自己走到渝大人身边:“谁让老爷这么生气?”
“你个愚妇!”
渝夫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而后才觉得荒唐:“我怎么了我?”
“谁让你让那些大夫进府的?谁让你带他们去青莲苑的?我也不指望你安宁后宅,你却还在这里给我添乱!”
渝夫人被骂得懵了神,半晌才涨红了脸:“老爷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只是觉得有些不适,才请了永和堂的大夫来瞧瞧,这也不成吗?至于去青莲苑,我也是担心清妍的身子,加上那些大夫说得头头是道,我这不是怕万一有什么问题吗?”
“会有什么问题!那可是医圣柳老!我还想着能不能套套关系呢,你倒好,带了人去质疑柳老的医术,你有没有脑子!”
渝夫人的眼眶立刻就红了,她跟渝光耀虽谈不上如胶似漆,但也还是有点感情的,渝光耀从来没有语气这么重地骂过自己,渝夫人觉得委屈了。
“不就是个大夫嘛!至于让老爷发这么大的火?!以老爷的身份,还要去结交这种低贱的医者?老爷!您可是太守呀,犯得着为了一个大夫跟我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愚蠢的妇人,真是愚不可及!”
渝夫人的话让渝光耀彻底没词了,这些女人怎么能头脑如此的简单?
“州牧大人尚且对柳老尊敬有加,知道他来到渭城,第二日就上门来给柳老撑腰,你以为萧大人是吃饱了撑的?他可是我的上级!想要刁难我真是易如反掌,我的前途,说不定就毁在你这个贱人的手里了!”
渝光耀咬牙切齿,口不择言,对他来说,前程远比一个蠢笨的妇人来得重要得多。
渝夫人一下子哭了出来:“渝光耀!你竟然骂我是贱人!我知道,不就因为我没让你那个相好的进门吗?那可是个烟花女子!我是死也不可能让她进门的!”
渝大人觉得甚是神奇,他们现在在说的事情,跟烟花女子怎么能岔到一块儿去的?
“你不可理喻!”
渝光耀愤愤地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略略平静下来:“也罢,清妍丫头的身子已经开始慢慢好转了,你手上的中馈事宜就交个她来主持吧!”
渝夫人瘫坐在那里,她不相信渝光耀说的是真的,当初迎娶连清妍,不是没有看她软弱不会抢自己权利的成分在里面,可现在,渝光耀竟然要她将权利都交出去?就因为她得罪了一个医者?
这不可能!渝夫人眼中迸出激动的火花,她才是太守府后宅的主人,谁也别想压在她的头上!
渝光耀坐在那里,看着渝夫人淡淡地说:“既然有了媳妇,理应要让她来主持中馈,你一直握在手里,是何用意?你也该享享福了,这些操心的事,就交个清妍吧。”
激动的火花瞬间熄灭,渝夫人明白渝光耀的意思,她是太守夫人,做的事就必须要体面合理,之前是因为连清妍不在意,大家相安无事,渝光耀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是他提出要剥夺自己管家的权利,如果自己还死霸着,后果……
渝夫人此刻心里悔得恨不得时光能倒流,为什么自己要去蹚这趟浑水?是了,是香寒,这个女人不停地在自己耳边撺掇着,让她害怕连清妍可能会对自己造成的威胁,所以她才想着将医圣赶走,让她继续这么病着该多好。
是香寒,是这个小贱人!
太守府里的事情,素年自然是猜不到的,就算猜到,她也没心情去管,因为她现在自己就挺糟心的。
萧戈的州牧府,要比太守府更豪华,这是必然的,月松今日没有出现在萧戈身边,素年还觉得奇怪呢,结果一到府里,月松就守在门口,见到素年以后特别开心地蹦出来:“沈娘子,您的院子我给收拾好了,保准你满意,嘻嘻嘻。”
嘻嘻嘻你妹啊!素年低着头,不说话。
☆、第八十八章 盐焗
在青善县的时候,每次来请素年去萧府,月松都会主动过来,一来他是萧戈身前第一重用的小厮,他来表示对素年的尊重;二来,月松自己也乐得跑这一趟。
在月松的认知里,小翠和巧儿那也叫做人丫鬟的?就没见过她们那么随性的,当着素年的面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想法都敢表露,百无禁忌。
所以月松在素年那里,都会感觉到无比放松,不管他做什么事,素年都会笑眯眯地,更别提每次都有好吃的东西,他去请素年回府的时候,时间花得相当得多。
萧戈可能也知道,但他从来不说什么,自己的小厮觉得素年那里的气氛自在,也没什么不好的。
今儿一早的时候,萧戈就吩咐月松去收拾两个院子出来,月松不明所以,只是听命令行事,等无意间得知是给柳老和素年收拾地方的时候,他的劲头就十足起来。
布置地那叫一个用心,萧戈都看得无语,对自己这个主子,月松怕也就只是如此罢……
面对月松的笑脸,素年也不好继续僵着个死人脸,扯出了习惯性的笑容,月松立刻受到了鼓舞,主动将她们随行带着的行李包袱接过来,然后二话不说往府里拎。
萧戈满意地暗自点头,不愧是跟着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小厮,就算没来得及领会自己的想法,他做的事情也是合自己心意的。
小翠和巧儿两手空空地站在素年身后,素年一看,这也没什么变数了。只得跟在师父身后踏入了萧戈在渭城的州牧府。
“柳老,这趟准备在渭城待多久?”
“要看素年丫头什么时候能将那个小姑娘治好。”
萧戈的眼神移到素年的身上,素年装死,像被周围的景致吸引住。丝毫没办法分心一样。
“这样啊……,我听渝大人说,连姑娘的病情反复,看来不是太容易治好呢。”
你又不是大夫。瞎说个什么劲,素年在心底正吐着槽,忽然怔住,自己这是怎么了?
素年停住了脚步,脸上出现她都无法理解的茫然,在青善县的时候,她对萧戈虽说不上毕恭毕敬,但也进退得体,可是为什么在渭城遇到以后。自己的心情有了些许的改变呢?
对呀。这可是州牧大人!她凭什么之前对人家爱理不理的?自己仰仗了什么?是医圣柳老的徒弟?还是萧戈对自己泄露出来的一丝情愫?
柳老和萧戈两人。在素年停下来以后也很奇怪地收住了脚步,看着她脸上表情几变,然后突兀地抬起双手“啪啪”在自己脸上打了两下。
那声音清脆得。柳老都肉痛,这小丫头又怎么了?
白皙的双颊很快染上了绯红。一向维护素年的小翠和巧儿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反应,她们两之前也见过素年这种举动,她说是在做反省,能让自己更加清醒的方法。
但小翠和巧儿想要模仿的时候,却又被素年叫停了:“这是你们小姐我专用的,你们就是照做了,也不一定能收到效果。”
所以,现在小姐一定是在反省什么,小翠和巧儿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只要是小姐觉得必要的,那肯定是正确的。
“我说丫头,你干嘛呢?”柳老忍不住开口询问,啧啧,这力道绝对不轻,脸都红成什么样了?
素年慢慢抬起头,那一瞬间,萧戈觉得全身汗毛孔都竖了起来,素年双颊泛红,眼睛里却是不相称的清明,冷静的明眸恍若灿星,冷冽而闪亮,让人完全挪不开眼睛。
看到萧戈脸上担忧的神情,素年缓缓地说:
“小女子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萧大人不必挂心。”
同样的嗓音,却让萧戈听出了不同的情绪,如果说之前在太守府里,素年还是别别扭扭的小姑娘,这会儿,她却已经完全将情绪控制住了,带着尊敬的疏离,让萧戈觉得,她明明就站在自己面前,却仿佛离他很远很远……
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呢?萧戈不知道,他也没有办法,没有立场问什么,只能带着他们,慢慢地走到为他们准备的院子里。
很舒适,这是素年的第一个印象,屋子里布置得雅致清淡,是素年喜欢的风格,小小的院子里什么都不缺,一个单独的小厨房,里面已经放了不少早上才添置的各种工具和新鲜的食材。
素年恭敬地跟萧戈道谢,感谢她准备地这么周到,萧戈默默地接受,脸上的表情却开始越来越凝重。
又回到了青善县的样子,那时候的素年,因为被自己强行留下来,虽然不敢反抗,心中总是不舒服的,所以她在面对萧戈的时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淡漠的笑容,客气的话语,只有偶尔不经意才会露出一丝她原本的性子。
在渝府,在那个院子门口,萧戈才发现,原来素年竟是这样一个充满着活力的女子,为了保护她师父的名声,敢站出来跟那么多人呛声,脸上高傲带着蔑视的神情,让萧戈的心脏被刺了一下。
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啊……,萧戈心想,而后,素年又出现了小女孩一般的扭捏,装作喝茶死不抬头, 不愿意住到这里来而磨磨唧唧,这些让萧戈觉得很有意思,都是他不曾见过的样子。
但才这么一会儿,她就恢复了,萧戈一边扼腕,一边在回忆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安顿好以后,萧戈说是已经准备了晚宴,要给柳老接风,这种形式柳老自然是熟悉得很,素年却是当着萧戈的面跟师父撒娇,说是她今天给连清妍施针,有些疲了。反正院子里也有小厨房,她就不去了。
柳老自然是心疼自己徒弟的,于是想都不想就点头,“那行吧。小翠、巧儿,你们好好照顾素年丫头吧。”
小翠和巧儿连声应下,表示一定不负重托。
人都这样说了,萧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也关心了两句,便被柳老给拖到了前面去。
巧儿将院门关上,跑回来时的脚步都轻巧起来:“小姐,走了。”
“小姐,我刚刚看厨房里有刚宰杀的鸡,上次那道盐焗鸡小姐不是夸我做得好吗?咱们晚上再做一次?”
素年幽幽地长舒一口气:“知我心者,还是小翠和巧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