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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梅花,枝头沾满水滴,未曾融去的雪,透明的挂于枝头摇摇欲坠,被阳光一照,抬首看去,片片梅花鲜艳欲滴,红似血,且带着刚流出的透亮。
轻折一朵晚梅,香烨别于香菱的发间:“香菱,这段日子你气色好多了,妆容也淡了许多。”
轻吐舌尖,原来被哥哥发现了:“人家也不过是怕你担心,如今你反倒来取笑我!”
“我哪是取笑你,不过是心疼你罢了!”叹了口气,香烨仰头长望天际:“如今见你没事,我也该回关城了!”
“啊?哥哥要走?”
“嗯,家里的生意也该回去打点了!”
“可是哥,你不是说想香菱么?这才呆了几日就要走了?”不舍的看着她,香菱稍有的撒娇:“生意的事再重要,难道还比香菱重要么?”
轻拥着她,香烨笑了笑:“傻丫头,若是我家香菱敌不过生意,那此番也不会前来了!”整整十多年的心血,最起码在此次的赈灾之上用去了九年的积蓄。如此事情,他从不开口,因为在能付出的时候不付出,待到后悔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付出的人了,所以他珍惜在身边的每一个人。
世人皆说商人一身铜臭味,可是她从来没有在哥哥身上感觉到,无论是待朋友,待嫂嫂,待自己,只要可以,哥哥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相助他人。双手轻轻的环在哥哥的腰际,这个肩膀,让她在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出现,给了她继续坚强的理由:“可是香菱不想让哥哥走!”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向温和的她,竟然泪水盈满眼眶。
“如今你嫂嫂又有了外甥,不回去她一人无法面对那么一大摊子的事情啊,今生我负她已经够多了。”惋惜的叹了口气,每每提到妻子,香烨便是心疼:“本想着前来看看我的外甥,再顺便告诉你喜讯的,不想……”
“好了好了,香菱不是已经无碍了么?”打断哥哥的惋惜,香菱想了想:“哥哥可别再为难舞阳了,她也是一可怜女子!”
是自己从小没有将这丫头教好么?才会这般自虐,即便再难过,还是为着情敌说话?“蝶舞阳那样的女子,世间确实罕见,也怪不得王爷会那般在意!”即便这些日子殇聿不曾去墨鸷轩,但他却知道,殇聿不过是以自己的忙碌来淡漠蝶舞阳在他眼里的仇恨。
第一一九章 梅花酿
“是啊,其实别说是王爷,我也喜欢得紧。”柔柔的在哥哥怀里开口,好温暖的感觉:“她待我极好,因为她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可是那日,她主动的为我挡下来那一盆滚烫的羊汤。”
“嗯,哥哥知道,即便是蝶舞阳不会撞到你,她不将你拉开,你还是一样会摔倒对么?并且身上还会被烫伤。”
“你坏,又笑话我?”
“呵呵!”轻笑出声,这般善良的人儿,只愿在将来的某一天,她能够受伤浅一些:“香菱,答应哥哥,即便将来再伤心后悔,都不要忘了,我在不远处等着你!”
“好的!”
“希望不会有那么一日,毕竟王爷能够为你舍去皇上赐来的郡主,已是一种极尽的怜惜了。”当时一听闻殇聿将要迎娶清乐郡主,他可是怒不可遏,直到如今来后才知那位清乐郡主,自大婚之日后已不知所踪了。
“哥哥是说清乐郡主慕雪凌么?”
前几日的一幕再次闪入脑海,当下急得抓住香菱的双肩:“你适才说什么?清乐郡主叫慕雪凌?”那日蝶舞阳身边的侍女曾经说过“什么蝶姑娘蝶姑娘的,她叫慕雪凌”。
“当然,哥哥连这个也不知道么?舞艺艳绝天下的清乐郡主慕雪……”越说到后面,她越是害怕,舞阳,她的舞艺她是见过的,那般与世间万物融二为一,当时自己都看得忘我了。如今想起殇聿大婚那日,一脸风尘仆仆的慕雪凌,当时带着浓浓的妆容,也就没怎么看清容貌,如今想起,怪不得一见着舞阳就有一股熟悉感,原来,原来……
感觉到香菱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越来越紧,香烨责怪自己的沉不住气:“香菱,别担心,即便蝶舞阳是慕雪凌,于你来说也没改变什么啊!因为王爷一直都不曾公开她的身份,可见王爷并不是不在意你。”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香菱并未说话。
“香菱,相信我,王爷绝对是将你放在第一位的!”
“哥哥,我好小气,竟然前一刻还在说着舞阳的好,现下又在心里担忧着她抢走了王爷的注意力!”只有这一刻,她不是王府的王妃,只是一个女人,为着自己的夫婿伤神的女人,一个需要哥哥安慰的妹妹。
“好了,别难过了,哥哥现在不走就是,陪你走过这一次就好了!”如此的香菱,他又怎能放下?“你早就说过给我做一坛梅花酿的,如今趁着晚梅,我们采些回去做吧?”他偶尔会饮酒,却因生计困难,香菱常上山采梅,年末做好梅花酿,来年他便可以慢慢的喝上一年,那段时光,很苦,但却是回忆最深刻的日子。
一听哥哥不走了,心中的那份茫然竟然一扫而尽:“好,没带工具来呢,那依旧装在哥哥的外衫里?”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关城的日子:“好,你说什么都好!”笑盈盈的脱下外衫,与香菱一起,采了许多绽放正艳的红梅。
梅林之间,偶尔传来香菱的几丝放肆的笑声和捉弄他的捧腹,那样的香菱,很是阳光。一身浅绿色衣衫,来回穿梭于梅林,入绿叶一般在梅林间缀上春日的生机勃勃。
第一二零章 他送她玉簪被摔碎
自春花来了墨鸷轩以后,蝶舞阳这里也热闹了许多,她最为熟悉蝶舞阳的脾性,因此也不在意她的冷漠,时不时的会拉着她说话。
咋暖还寒时,蝶舞阳已经感觉好了许多,整个冬日里冻结的心绪,稍稍舒缓过来。殇聿偶尔会来过夜,或是辗转缠绵,或是静静的拥着她入眠,一切的一切,似乎在慢慢的改变,她不会去问他何时会来,也不会特意恭候他的到来。反倒是他,有意无意的会在晨起离去之时,将她从睡梦中吻醒,偶尔会告诉她,今夜不会前来,明日要在军中处理哪些事情等等。
时间长了,也就成了一种习惯。与她来讲,这是一种坏习惯,但却愈来愈上瘾,很是噬魂。
“爷没说今日会来么?”春花很是关心蝶舞阳,自然也知道殇聿待蝶舞阳的特殊。
“嗯,没有,说是在准备出征之事。”这下一根刚吐牙柳枝,蝶舞阳准备守候将之插在花瓶,让房里也染上一些春绿。
“怎么?又要打仗么?”
“应该是吧!”王府里的湖里,已是一片清澈,憋了整整一个冬日的鱼儿,仿佛终于感觉到了阳光的色彩,贪婪的在浮于水面,阳光照下,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刚从外面回来的殇聿,一身灰色长袍在身,印得整个脸庞俊逸非凡。见着她手上拿着的柳枝,不觉含笑上前:“素有采花,你有采枝,那本王是你的什么?”因为军中劫难过去,他阴郁了许久的容颜稍稍展开。
被他取笑,蝶舞阳稍稍怔住,见他心情不错,也难得的打趣:“便是这手间枝条吧!”
“哦?小姐感情还是抬举本王了?”
“王爷也那么觉着么?”并不否认的抬眼看她,那盈盈双眸之间,满是洋洋笑意。
极美的笑,在她脸上更是好看。极短的笑,却璀璨的让人舍不得回眸:“本王去书房,不知小姐可有意相陪呢?”不待她回答,手边已经霸道的拉起了她的小手,凉凉的,是她的味道。
“不……”字刚出口,却因他的一个扬眉,她只得闭嘴不言。果然,她始终还是怕他。
到得书房,殇聿让她坐下,而后去了耳房,取出一物放在蝶舞阳面前,脸上竟然还带着继续赧然:“在街上看到的,觉着很别致便买了回来,今日正好你来,给你算了。”
“……”那是一支白色玉簪,只是朴素的雕刻着两朵甚小的栀子花,很是晶莹剔透的美:“呃,王爷……”他竟然送自己玉簪,委实让她觉着不适。
两人冷情之人,一个没有送过他人物品,一个没有接收过他人的物品,突然之间都发生了,便也觉着很是慌乱。
久久的,也没有见蝶舞阳伸手接过,殇聿恼怒的将发簪一扔:“不要罢了!”感觉她的眸光像是在讽刺自己一般,殇聿很是烦闷。
第一二一章 好看么?
这人,果然坚持不了多久,蝶舞阳慌忙捡起断成长短不一的发簪,一头有着一朵栀子花:“奴婢没有说不要!”说完竟然走到窗口,背着光,照着地上的影子将那根断了的发簪别上了发间:“好看么?”扬眉看他,蝶舞阳淡笑。
不理她,殇聿走到书桌前,翻开一大堆的公文埋头看着,只是眼角的那一丝丝细纹才让人看得出他的笑意。透过阳光,蝶舞阳竟然迷失在了他那若隐若现的笑容里,久久的不能回神。
许久之后,他也未让自己回去,便随意的拿了一本书,在一旁静看着。
春花见此等情况,便利落的端来茶水,让蝶舞阳边饮边看。
下午时分,雁鸣等人便来了书房,看殇聿并未意外的情况,许是事先就约好的。蝶舞阳站起身来:“奴婢先告退了!”
“不用,你且在那坐着便是!”因着上次自己被偷袭的事,因此如今有重要的事,殇聿便让四人前来王府:“无碍,开始吧!”
该是皇城因为上次雪灾的事,殇聿记恨在心,此番稍有好转,便马不停蹄的操练所有将士,一副壮志凌云的模样。如今见着他如此,想必是真的要开战了。
看他与众人一起商讨的神情,蝶舞阳知道,他果然是一个好战份子,每一条计谋,都是天衣无缝的完美,从宣战到攻打黔鸣城,期间需要多长时间,多少人马最为合适,他都能精确的计算出来。而雁鸣等人,更是默契,只需殇聿的一个皱眉,便能明白他想要怎样的结果,或者说是想要如何的进攻。整个书房,仿佛就是战场,每个人犹如身临其境,深深的体会那一刻作战时,殇国的军队会有如何的反应,而后根据他们的反应,做出最周密的计划。
本来静静看书的蝶舞阳,眸光却总是时不时的看向殇聿,如此男人,委实不是屈就他人的人。举手投足,指点江山;拍桌而起,飞扬跋扈。所以,即便是担心慕忧云届时会抵挡不住,却仍然不曾有半分举动。不仅仅是不敢,更有着便是慢慢开始能知道他这么些年的隐忍,亲眼看到他那些日子对士兵的挂心,自是不忍让一切功亏一篑。
待到所有事情商议完成,殇聿深呼一气:“好了,一切在十日之后按计划行事!本王留在契丹城,以雁鸣为军师,杨鹰为主帅,乐狮和虎啸相佐,给本王拿下黔鸣城!”因香烨在这边,他也不好前去,况且自己一走,风声比较大。如今计划一切商议好,也无须自己前去。
第一二二章 他看到白鸽?
“是,末将等一定不负王爷重托!”殇聿那是对他们放心,不然以如今出师第一仗,怎会全权交在他们手上?如今这般,自然甚好。
待到众人离去,殇聿含笑上前,脸上人有着适才激情澎湃后的余波,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无聊么?”
“也不是很无聊!”其实,相之于在后院听那些女人说三道四,她宁愿行军打仗的豪气冲天,兴许天生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血,对于她来说,不会太过的残忍。
“这些你都能听懂?”对于一名女人来讲,这些东西似乎比较枯燥才是。
“除非对方先发制人,不然王爷之策可谓是天衣无缝!”记得幼时,在上山捡柴火时,她经常会在村子里的私塾窗口偷听先生讲课,为了能有时间听课,有时甚至是月朗星稀的时候上山,早早的捡完柴火,而后腾出时间去学习,没有纸和笔,她会在深夜的时候,用树枝在地上划着,写完先生交代的课题。在长大一些,她会为医馆采一些罕见的药,从而偷偷卖得一些钱财,买了自己喜欢的书来看。周而复始下来,她不仅仅精通四书五经,且能写得一手好字。
惊讶的看着她,殇聿从来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不然也不会纵容玉素夫人到如此地步:“舞阳,告诉本王,琴棋书画你有何不会的?”越是相处的时间长了,越是让人发现她的好了。
“让王爷失望了,小女子似乎除却书,其他都不怎么会?”
“好了,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回吧!”率先拉着她的手,两人向外走去。
我们?回?这样的话,已经不是殇聿第一次出口了,似乎从雪灾开始,他们之间慢慢的在改变,而蝶舞阳本来藏于冰封下的心,亦在一点一滴的改变。
自大军出征后,殇聿整个人也闲了下来,虽每日依旧会去军营,但也没有原来那么累了。来蝶舞阳这里的时间是越来越长,次数也是越来越多。两人都不多话,因此即使是来了,也是各自做这各自的事情,殇聿偶尔会带回一些公务,而蝶舞阳会在一旁静静的看书,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