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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无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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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一动,不由得疑道:“这盒子有机巧?无生大师临死之前的确说这盒子是他毕生的心血……难道有什么秘笈不成?”
  文昕子默对望一眼,略有惊异。见我拿着那盒子想要打开,却被文昕一把按住,“小姐!不可!无生用毒之巧,防不胜防,不可以莽撞行事!”
  子默道:“如果这盒子里装的真是秘笈,说不定凌宵宫的《百草经》也在其中!”
  我愣了愣,道:“不是说《百草经》已经被毁了吗?”
  子默道:“《百草经》虽然被毁,但无生却是天下间唯一记得住《百草经》全文的人,难保他不会再默一份出来。”
  文昕道:“子默之言不无道理。如果《百草经》真的在里面,那对凌宵宫来说可算是天大的喜事了。只是,不知这盒子如何才能打得开。”
  我沉默了一会儿,既然回真大师说此物与我有缘,便是我的了,如果能找回《百草经》交回给凌宵宫,倒的确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只是……如何才能打得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那无生临死之前,曾经让我记住,要打开此物,必须……当下失声叫道:“乾方坤圆!”
  文昕子默惊异地对望一眼,我连忙道:“无生临终之前曾跟我说,要打开此物,乾方坤圆!只是……不知是何意!”
  文昕拿起银盒来仔细地查看,那银盒上方的盖子上镶了一块圆形的翠玉,四周刻有一圈圆形的镶边,十分精致。文昕将盒子翻转过来,盒底没有玉,却有一个方形的镶边。大小与盒盖上的圆形镶边差不多。文昕思索道:“如果如无生所说,要打开此盒,必须得乾方坤圆才对,那盒盖应为乾,盒底应为坤,但这盒盖与盒底的图案却正好相反,不知是何意?”
  我皱了皱眉,将那盒子拿在手中,仔细地查看那图案。边看边用手去掰,口中疑道:“难道还有机关不成?”文昕大惊,阻止道:“小姐不可!小心中毒!”
  我笑了笑道:“哪有那么多毒啊!”文昕伸手来夺,我不耐烦地挡开她,一争一夺之下,却听见细微地啪一声,文昕脸都白了,不敢再动。
  我细看之下,那盒盖上的圆形镶边,赫然已经移动了一块!
  
[第二卷:第81章 绝世之作]
  银盒上的镶边居然暗藏玄机,我们都万万没有想到!
  文昕见那镶边有一小块已经移动了位置,连忙拿起来仔细地查看。半晌方才喜道:“小姐!这银盒果然另有乾坤!你看!这上面的镶边原来竟是盒子的暗锁!”她小心翼翼地在镶边四周使力,那些镶边果然移动起来,总共分为十二块,移动之下,竟然可以连成各种图形,直线、圆、方、三角、甚至曲线。我不禁暗暗惊叹,这上下两块镶边,简直就是两道密码锁,如果密码对不上,不要说打开盒子,恐怕还会有性命之尤!
  文昕叹道:“这无生心思之巧妙,世上真是无人能及。他若是不告诉小姐开盒的秘密,我们恐怕一辈子也休想将它打开。”
  说着,她已将盒盖上的镶边组成了一个正方形,盒底的镶边组成了圆形,正好应了乾方坤圆这句话。只是如此做好以后,那银盒依然毫无反映,我们不由得又愣住了。文昕自语道:“奇怪,为何没有反应?难道还有什么机关?”说着拿着那银盒翻来覆去地瞧,那盒盖上的翠玉映着光线刺花了我的眼,我心中一动,将那银盒拿在手里,手指往那翠玉上摸去。
  那块翠玉冰凉刺骨,却有些隐隐的松动。我心中暗喜,微一使劲,它居然往下微沉,只听见“嗒”地一声,银盒应声而开!
  文昕子默大喜,叫道:“还是小姐聪明!想到这里还有个开关!”
  我将银盒小心地打开,好奇地查看。盒里果然放了两本手抄小册,另有两张皮子一样的东西,薄如蝉翼,却不知是何物。
  文昕翻看那两本小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连声道:“小姐!此书真的是《百草经》!”
  我好奇道:“是吗?你见过《百草经》?”
  文昕道:“我只见过一次,不过这书中所记载的各种药草之性能、用法详尽无比,应该是《百草经》无疑!”她看了一会儿,又疑道:“不过,有一点奇怪。如果是《百草经》,为何每条记载下面都有简短的补充和说明?”翻看到最后,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叹道:“真是奇才!”
  我正在好奇地翻看那两张薄薄的东西,听她说到奇才二字,不由得问道:“谁是奇才?”
  文昕道:“千手观音苗一岚!这本书是《百草经》没错,可是很多药草的记录下面都更为详尽的描述补充,这本书比《百草经》更加珍贵!想必是苗一岚从凌宵宫逃出后,将《百草经》默出,又加以仔细地研究,才得出这一本更为详尽的《百草经》!”
  我暗自叹道:“难怪他说这是他毕生的心血。唉!文昕,这本书还是还回凌宵宫吧。当初他杀了凌宵宫那么多人,这本书,就当是还债好了。”
  文昕应了一声“是”,才又拿起另一本书来,仔细地翻看,看了一会,惊叹连连。叹道:“苗一岚真是用毒的高手。这里面记载了很多用毒的方法,以及各种毒物相生相克的药理。世上恐怕再没有人写得出如此详尽的用毒方法了。嗯,有些毒药,竟是凌宵宫秘制的,也有记载……天呐……幸好这本书不曾流落出去,不然凌宵宫恐怕会有灭顶之灾!”
  我皱了皱眉,叹道:“这种害人的东西,还是不要的好。”
  文昕道:“小姐,此话不然。用毒固然是害人的,但是也有救人的。毒物之间的相生相克,便是解救之法。此书既能害人,亦能救人!你看,这里记载的一种伏涎草,本是剧毒之物,但它毒性极为缓慢,通常几天才会发作。但是如果与我们凌宵宫的符魂散混用,人立刻全身麻痹,呼吸心跳全无,就和死人无异。七天之内,再用伏涎草灌入人体内,毒性则自行消解,人则复活如初……天啦,这真是太神奇了。”
  我心头乱跳,假死?!回真大师说置之死地而后生,难道……当下将那书拿过来仔细地查看。书上所记载的伏涎草有图样为例,看上去倒不是十分特别。抑制不住心中的狂跳,问道:“文昕!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这种草?”
  文昕看了看道:“看这种草的样子倒不是十分罕见,悬壶殿应该能找到。”
  我心头一动,连声道:“好。你拿灵通紫玉去,让他们把这种草找来。”
  文昕应了一声“是”,又继续翻看那书册。我则拿起那两张薄薄的皮子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得喃喃道:“这又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倒是精巧。”
  子默拿起皮子来仔细地瞧,眉头微皱,叹道:“这是人皮面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精巧的人皮面具!”
  我一呆,人皮面具?难道是人的皮做的?却听文昕惊道:“苗一岚的人皮面具?”连忙拿过那皮子仔细地看,叹道:“果真是人皮面具!我只听说这种面具制作极为复杂,都是从真人身上活扒下来,再用七七四十九种药物浸泡,得以百年不腐,鲜活如真人。想不到……今日居然亲眼见到!”
  我皱了皱眉,心想这苗一岚生前果然心狠手辣,居然活扒人的面皮来做面具,当下叹一口气,顿时对那面具失了兴趣。叹道:“这东西……也太残忍了些吧。”
  文昕道:“小姐有所不知,苗一岚精通易容之术,扮男扮女,无人能识破,就全靠这人皮面具。若是戴上它,就算是老爷站在小姐跟前,也未必认得出小姐是谁!”
  我心中一动,连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借它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文昕道:“当然!当年千手观音苗一岚纵横江湖,无人识得他的真面目,在悬壶殿杀人之后,又能十年不被凌宵宫发现,都是全仗着这人皮面具啊!”
  我感叹道:“这苗一岚当真是个奇才!”
  大家沉默半晌,都没有说话。苗一岚与凌宵宫有深仇大恨,如今虽然死了,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可是看到这些东西,却难免令人感慨。
  只听文昕又道:“小姐!无生这些遗物,究竟如何处置?”
  我愣了一愣,沉思道:“你先收起来,不要告诉任何人。找个恰当的机会,再交给宫主。”
  文昕应了,将面具、书册重新放进银盒中收好。各自休息,一夜无话。
  我在宝光寺中住了三日,始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对付阮修之的“任务”,如今他以我娘为要挟,要我做为内应,替他去扳倒东方汐,却不知我已然失宠,如今连东方汐的面都见不着,如何能再博取他的信任?
  文昕见我整日愁眉不展,甚是着急,几次欲言又止。我只得浅笑道:“文昕有什么话就直说,你可是我最信任之人。”
  文昕想了半晌方道:“小姐如今在王府中的处境十分不妙,虽说小姐不喜争端,但王府情况复杂,需要早做筹谋。”
  我叹了一口气道:“这个道理我懂。只是……我根本就不想在王府呆着。我倒想让他休了我最好,实在不行,也只能……逃跑了。”
  文昕急道:“不可!我们每次秘密出府,都瞞不过东方汐的耳目,那辅政王府,恐怕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我苦笑了一下,却听子默忽然道:“小姐!王府中有暗哨。”
  我一愣,连忙问道:“暗哨?什么意思?”
  子默道:“王府中各园各岗均有侍卫站岗,此为明哨。其实还有一些人隐藏在暗处站岗,此为暗哨。我们秘密出府,以为躲过了侍卫就不会被发觉,其实早已经有暗哨盯上我们了。”
  我吃了一惊,细想之下,也的确可能。我自入王府,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东方汐的眼睛,他在王府中布了暗哨,一为保护,二则为监视。想到此,心头不禁一阵慌乱,幸好没有盲目地乱来,否则我恐怕还没出天京城就会被他抓住。况且……如今娘还在阮修之的手中,纵然我能易容改装跑掉,那我娘怎么办?到时候昭然碧叶、文昕子默、凌宵宫、甚至阮府恐怕都会受到牵连。想到此,心中暗沉,愁绪满怀。
  走到山脚,便见武吉备了车一旁等候,见了我便恭敬道:“王妃!属下奉王爷之命来接王妃回府!”我回头定定地看着山顶处的宝光寺,闭了眼,终于决定将自己放下。今日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得到明日重生的自由吧!
  
[第二卷:第82章 邀宠(一)]
  回了王府,东方汐不在府中。我径直回真意园安置,一切如故,没有丝毫改变。那天我回了阮府不过才一个多钟头,东方汐就得知消息过来,这王府之中,机关重重,恐怕不是表面看来那么简单。如果我想万全地逃出去,还需要从长计议。
  想起我娘,心中烦恼又生。我之所以处处受制于阮修之,就是因为他笃定我不可能置我娘于不顾。这一步棋,恐怕早在十七年前他就已经算好。如今我不能随便回阮府,又不知我娘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可如何是好?只得唤了文昕过来商量,叹道:“想不到阮修之居然拿娘来要挟我,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他没人性呢?还是太老奸巨滑?”
  文昕惊道:“老爷果真如此?可是……”
  我望了她一眼,苦笑道:“世人都只道阮修之疼爱我这个女儿,却不知他只当我是颗棋子!他要我尽快取得东方汐的信任,唉!如今,娘在他手中,我倒是处处忌惮。”
  文昕沉思道:“老爷心机如此之重,恐怕就算我们将桂姨娘救出府来,也未必能救得了她的命!”
  我心头一惊,是啊,如果只是抢人出府,有子默就够了,他不可能想不到。复又想起那次做的梦,心头乱跳,沉声道:“文昕,我娘身边的丫环,可是叫惜人?”
  文昕道:“正是。惜人十岁就跟着你娘,你有多大,她就跟了你娘多少年。”
  我想了想道:“你想办法找人混进府去接近她,了解清楚我娘到底是什么病!”
  文昕走到门口,转身欲言又止。想了半晌,方道:“小姐,如今想要得回王爷的宠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如果实在不行,不如……”
  我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心里有数。你去吧。我吃的亏还少吗,总之这一次没有万全的把握,我绝不会挺而走险。”
  文昕无奈,只得去了。自顾在院子里想了半日,唤了碧叶进屋,道:“碧叶,如今你可出得了这园子?”
  碧叶道:“只要周管家同意,我有个缘故,还是可以出去的。”
  我立刻拿出剪子,剪下一小缕头发来,碧叶吓了一跳,惊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用丝线将那头发扎好,找来笔墨,思索半天,方才写道:“花自漂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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