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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梅瞥了一眼罗更年那讨厌的嘴脸,加之他对轻云的恶劣态度,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于是在旁冷笑一声说:“罗更年你是狗吧?每次见你都是奉皇后之命来抓人。你堂堂一个后宫侍卫统领,什么时候变成皇后御用的猎犬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在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似乎她不是在骂人而是在夸人。
罗更年面露尴尬。就算是在这样的境况下,他也是不敢得罪杜家二小姐。所以在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一通之后,他还得赔着笑躬身恭敬道:“属下一心为各位主子服务,自然要遵从皇后娘娘的指令。不过玉梅小姐若是有何吩咐,属下也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算了吧,我杜玉梅可不算这后宫之人,怎敢劳罗统领大驾?听说你刚刚还闯进玉茗轩,带走了怜贵人呢,真是好大的威风!”玉梅满口厌恶地说。
“玉梅小姐真是折煞属下了。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带怜贵人去永福宫,皇上如今也在呢。”罗更年连忙解释说。
“玉梅?”轻云却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玉梅。他心中纠结,是他听错了,还是这丫头说错了?或者,碰巧竟遇到同名同姓之人?而一股不安的感觉,正慢慢涌上心头。“你是杜玉梅?”
“不然我是谁?”玉梅挑眉反问道。
“杜家二小姐,杜玉梅?”轻云得到肯定的答案,刹那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玉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之前的白绢和诗,她当真以为这个男人从不认识她。可是,他为什么要假装呢?
“安王爷,你这么吃惊干什么?”夕莲却忍不住好笑地问。
安王已没有心情跟他们开玩笑,脑海中仿佛乱成了一锅粥。如果眼前这个人是杜家二小姐杜玉梅,那么苍梨是谁?那个他以为是杜玉梅的俘获了他的心的女子,究竟是谁?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从一开始就阴差阳错地认错了人,尽管他还想抱着侥幸的心理,但再怎么自欺欺人,事实也终究不会改变。他如今应该做的,是弄清楚这一切!
“安王爷?”罗更年伸手在轻云面前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看他回过神来。罗更年咳嗽了两声,说道:“安王爷,属下还有皇命在身,您看……”
安王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说:“本王若是不去又当如何?”
“这……”罗更年一窒。以安王的性格,他不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如果说是自己没办法交差,安王肯定不以为意,因为这并不是他会关心的问题,所以罗更年只能硬着头皮说:“这件事不仅关系到王爷,还关系到怜贵人,王爷若是一意孤行,只怕对谁都没有好处。”
“怜贵人?”安王就更加纳闷了。他和怜贵人,能扯上什么关系?不过罗更年这一说,他也不能再反驳,只好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跟你走一趟。本王倒要看看,这是要唱哪一出!”
“玉梅小姐,那属下就先告退了。”罗更年总算是可以交差,又可以摆脱杜玉梅,心里能松一口气,便走得脚步匆忙。
玉梅却觉得事情越发不对劲,转头对夕莲小声说:“你跟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夕莲点点头,尾随罗更年一行到了永福宫。
夜晚的狂风,夹杂着雨点再一次吹来。
☆、第113章 问罪(2)
“这么晚了,叫朕来到底有何事?”湛溪百无聊赖地整理着龙袍的衣摆,开金口询问。
“这件事是徐嫔向臣妾提起,还是让徐嫔来说比较合适。”皇后和惠嬷嬷交换了一个眼色,仿佛是在征询嬷嬷的意见。嬷嬷点点头,示意她没有做错。皇后便振作了一下精神,转头看向徐嫔。对皇后来说,身为六宫之主,本该亲自审理,但此事非同小可,而皇上又一向维护苍梨,皇后也不敢轻易冒这个险。何况她本来对这件事就只是一知半解,若是不小心说错了话,反而得不偿失,不如就让徐嫔先去开个头。
徐嫔平日不怎么出风头,虽然帮助皇后协理六宫,平日打点事务却也是不声不响。若不是这次事关重大,想来皇后也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她。机会总是与风险并存,现在却当真不是贪功的时候。徐嫔暗自深吸一口气,这才敢开口说话。
“这种事情,说来也难以启齿。但皇室尊严和后宫规矩在此,臣妾协理六宫,实在不能坐视不管。但此事事关重大,个中缘由也未必都如表象,臣妾今日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以便皇上定夺。”徐嫔垂着头,挑选了一些委婉温和的语句来铺垫。
“到底是什么事?”湛溪每日被这些场面话折磨得不堪其扰,实在是不想此刻坐在这里还得忍受下去,便直截了当地问。
苍梨也很想知道,她和徐嫔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对方又是吃斋念佛之人,应当不至于加害她。可现在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怜贵人前些日子落水染了风寒,臣妾听说以后,便去玉茗轩探望。原本不是什么值得一说的事情,可是臣妾却在怜贵人的衣物里,发现了一件眼熟的东西。当时臣妾没有太在意。可是有一日臣妾在宫中看见安王爷,竟发现他身上佩带着同样的东西,这才警觉起来。仔细一查,臣妾方才想起,原来那东西是当年先皇赏赐给安王爷的出生贺礼。”徐嫔一边说,一边抬起眼眸观察湛溪的神色。
当“安王爷”三字从徐嫔伪装得波澜不惊的口中说出来时,不仅仅是苍梨,连皇后都怔住了。
而尉迟潍雅说的话,却在一瞬间闪过湛溪的脑海,让他的眼神几乎凝结成冰。
“臣妾与安王爷的确有过几面之缘,不过臣妾不知徐嫔娘娘所指的是什么东西。”苍梨一边回答,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
“如果本宫没有记错,安王的出生礼,是先皇命人特地打造的一对玉蝴蝶,象征成双成对和美满幸福和姻缘。”皇后喃喃地说。玉蝴蝶本就是一对,可以一分为二,也就符合了徐嫔的描述。
“没错,就是那对玉蝴蝶。臣妾在怜贵人的佩饰中,发现了其中一枚。虽然不能就此断定怜贵人与安王爷有染,但也不能排除嫌疑。后宫经不起折腾,但也决不能容忍淫。乱之事,臣妾不得不提出来,请皇后娘娘和皇上明察。”徐嫔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既要履行她协理后宫的职责,又怕被人误会她的用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玉蝴蝶?”苍梨猛然想起,在花园角弹琴那一日,安王是送过她一枚蝴蝶玉佩。当时只觉价值不菲,可不曾想会是先皇的礼物。现在徐嫔这么一说,她更加惊恐,为何安王会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她。但如果自己现在就承认,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造成没必要的误会,到时候反而解释不清楚,不如就装傻。“先皇御赐之物,安王爷怎么会……”怎么会送给她?这正是她所纠结的问题所在。
“先皇赐给老四玉佩,是期许他有美满的姻缘,其中一只蝴蝶,只能送给他未来的王妃。”湛溪忍不住开口打断苍梨。她脸上茫然的神情,让他的心揪了一下。他竟然觉得有些害怕,如果她真的承认了这个事实,就是逼他不得不面对现实。而即便是作为皇帝,也洗刷不了她身上的罪名。
苍梨闻言一愣,不禁解释说:“臣妾与安王爷不过是有些兴味相投,认为知音之交,绝无苟且之事。”
这次连皇后也不站在徐嫔这一边了。尽管她很想认定苍梨的罪名,可她没有想到的是,此事牵连到的竟然是北野轻云。一来,安王是皇帝嫡亲胞弟,这件事无论真假都会造成巨大的震动;二来,她莫名地不希望安王搅和进来,更不希望他因此而受到伤害。她也弄不明白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心乱如麻,连声说道:“本宫也觉得,这不大可能吧?安王虽然平日自由惯了,但也有他自己的规矩和原则,这种有伤风化有违宫规的事情,他断然不会去做。徐嫔,你想清楚,你是不是看错了?”
“臣妾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那蝴蝶玉佩全天下仅此一对,实在是难以自欺欺人啊……”徐嫔坚持说。
“是真是假,让人去玉茗轩取来不就清楚了。”湛溪漠然说道。这件事像心头的芒刺,哪怕他想忽视,也是做不到,倒不如趁此将它拔出来。可谁又知道,会不会从此留下永久的伤疤呢?他面上沉静如水,却又结了一层霜,明明是炎热夏夜,却也让人感觉到丝丝寒意。
“惠嬷嬷,你跟莫玉去走一趟。”皇后定了定神,赶紧吩咐道。
苍梨已经被整件事搞糊涂。徐嫔说的并不假,那日安王送她玉佩之后,她就随手放在了腰间,后来换下那衣服也就没再理会。可是要说那蝴蝶玉佩是指定给安王未来的王妃,那她就真不明白,安王为什么要送给她。原本是聪慧如她,却一时犯起懵来,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最简单的可能。她低着头冥思了好一会儿,慢慢地回想着与安王接触过的每一个画面,他那翩翩风度、温柔目光忽而历历在目,让苍梨蓦然心惊。种种细节,其实并未多加掩饰,只是她从未这样去想,竟自己忽略了如此重要的讯息。难道说安王对她……不,这不可能!她自己在心里惊呼起来。安王是皇上的亲弟弟,而她是皇上的妃子,安王怎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可是,他却把先皇赏赐的蝴蝶玉佩赠与了她,这让她的心揪起来。她咬了咬唇,抬起眼眸来看着湛溪——他也正看着她——他的眼神,冷漠中带着一抹紧张和颤抖,还有一分期望。不管他怎么掩饰,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他多么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误会。
不一会儿,惠嬷嬷和莫玉就带着那件衣服回来了,她们自己并不敢动,只是恭恭敬敬地呈给皇帝。
湛溪收回视线来看着那件衣服,再也掩饰不了眼中的挣扎。看;或者是不看?对他来说都是个问题。一方面他很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便不用再这样被疑心所折磨。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想到,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他该如何面对,底下那个人又该如何面对?
“皇上……”徐嫔想说什么,可是顿了顿,还是没说出口。
现在决定权就在皇帝手上,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即便他有心袒护,也已是箭在弦上。何况对一个男人来说,他所爱护的那个女人却被传与别的男人有染,难道他就真的不想追查到底?
苍梨的目光投向那件衣服——她知道,那块玉佩就在腰带里,只要湛溪拿出来,什么也不必再说,所有人的心都会直接给她定罪。她的眼眶微微一红,即便是面前有刀山油锅,她也不会如此害怕——她怕,不是怕无辜被冤枉,而是怕他的心,也因此给她加诸一道罪名,从此计算是她还想如从前一般看着他守护着他,恐怕也不可能。
“朕……应该动手吗?”湛溪忽然抬起头来,看着苍梨问。“你说,朕要怎么做。”
苍梨的心颤抖了一下,反问道:“皇上想知道的,只是这个吗?还是,你不过就是想问,臣妾与安王之间,到底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你有吗?”湛溪脱口问道,那双充血的眼中弥漫着雾气。
苍梨咬着唇,让淡淡的血腥味渗进嘴里,来保持清醒。可是他质疑的眼神,已经让她感觉到心痛的滋味。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人吗?“就算臣妾说没有,皇上会相信吗?”
湛溪看着她,抿着唇许久不说话。他很想看清楚,此刻的她眼里的泪水,是因为什么。像她那样的女子,就算是马上要下地狱,这样的危险也许也不足以让她落泪。除非,是她的心被什么触碰,并且刺痛。那么,现在她的心是为了什么而痛呢?
“皇上,后宫事务不可儿戏,还是……”徐嫔正要谏言,湛溪却点了下头。
他对自己挣扎了许久,才终于可以鼓足勇气抛却脑海中所有纷杂的念头,不管是谁在他耳边说过什么,不管是他看到过什么想到过什么,不管她曾经怎样变化过,只要她还是她,有些东西就不会被改变。
“只要你说,朕就信。”
大殿内,顿时一片沉寂。
☆、第114章 问罪(3)
“没有。”苍梨咬咬牙,说道。有湛溪这一句话;她的心似乎也该得到安宁了。“臣妾与安王之间,没有任何苟且之事。”
“本宫也觉得,应该只是一个误会。”皇后连忙添加说。
徐嫔转过头看了看皇后——今儿个这皇后是怎么了,居然一再帮着南宫苍梨说话,反倒是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她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注意着皇上的动静。难道真要就这样放过一个有嫌疑的人?这绝不可能!
但显然,她低估了湛溪的胸襟。既是皇帝,金口玉言,说出口的承诺就决计没有收回的道理。
于是湛溪只是盯着苍梨的眼睛,沉默良久,然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