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潍雅直接上前来推开小顺子,瞪着湛溪质问道:“是你安排我明天回北夷的?”
湛溪看了她一眼,答非所问地说:“你可知你刚才犯的是死罪?”
“我在问你话呢!”潍雅气急败坏地说。“到底谁说我要回去了?我不走!”
“凭你刚才的大不敬之罪,你若留下,就得去牢房了。”湛溪面无表情地说。
“那我也不走!”潍雅怒吼道。
“你是想留下来当两国交战时的人质吗?”湛溪波澜不惊地答道。
潍雅一窒,“你、你说什么?你少拿这个来威胁我!”
“北夷公主在我北朝迟迟不归,你认为你父王和百姓会笃信是你自愿留下来的?”湛溪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将玉像放回盒子里,然后将桌上的信函丢给她。“北夷王已经发来三次信函,要朕将你送回。你难道真要挑起两国战乱?”
潍雅低头看了一眼信函,上面的确有父亲的字迹。她脸色刷白,嘴唇颤抖地说:“如果我嫁给你,就不会……”
“不可能。”湛溪一口回绝,依然是坚决如铁的表情。
潍雅一愣,接着吼道:“为什么不可以?你有那么多嫔妃,为什么她们就可以?究竟为什么我不可以?”
湛溪看着她歇斯底里的表情,蓦地想到了一个人。他的目光变得黯淡一些,垂下眼眸说:“朕不想害你。”
“可是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潍雅急切地说。
湛溪冷冷地答道:“那是你的事。朕的责任,就是把你安全送回北夷。”
“不!我不走!”潍雅干脆发起浑来。
“这件事由不得你。你若要胡闹,朕没时间奉陪。”说罢,他起身向门外走去。
潍雅身子一僵,脑海中刹那闪过思绪万千。
“皇上!”
她回过身,声嘶力竭地叫住他,泪水蓦地划过脸庞。
湛溪停住脚步,双眼被屋外照进来的刺眼的阳光晒得微微眯起。顿了一会儿,他才转过去看向潍雅。
“朕要说的都说了,你……”
话音未落,潍雅却已解开自己的衣衫。绫罗华袍从她光滑的肌肤上滑落,露出少女娇嫩如花的胴体,那散发着阳光味道的小麦色肌肤,此刻同样在几缕阳光的照耀下展露无遗。
“我哪里都不去。你不能赶我走!”她一把抓起湛溪的手,贴在她柔嫩丰满的胸口,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你听听我的心,我的心跳声,里面全部都是你!我那么爱你,我还能到哪里去?”
湛溪古井无波的眼神,好像霎那间看见了一张重叠的面孔,同样的为爱歇斯底里,跌入了毁灭的深渊。
小顺子慌忙转过身背对,却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苍梨正从书房外走进来。
☆、第124章 剖心(1)
潍雅立刻就看到了苍梨;她非但没有放开手,反而将湛溪抓得更紧。
可即便是她光着身子站在这里,并且让他的手紧贴她的胸部,湛溪仍只是冷漠地说:“你现在这样做贱你自己,只会让朕连对你仅剩的一点怜悯都没有了。”
“我不信!我不信你对我就一点都没有动心!”潍雅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拼命地想要从别人手中抢到自己喜欢的布娃娃,她发狠地摇头,抱住湛溪将唇凑上去,紧贴着他的唇。她嘴唇火热的温度,就好像涂抹的那一层鲜红,狂烈而炽热,散发着无穷的爱意。若不是像千年冰冻一样的男人,任谁也无法抵抗这样的激情和诱惑。
湛溪却却站着一动不动,眼眸里的光比冰还要寒冷。
苍梨在门口停住了,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咳咳!”小顺子急得跺脚,连声唤道,“怜贵人、怜贵人您来了?”
湛溪的身子震动了一下,不轻不重的却带了一点急迫的推了一下潍雅。
潍雅后退几步,目光越过湛溪看向苍梨,眼中尤其带了一些挑衅和调侃的神色,好像是在说:你的男人现在和我在一起,看你要怎么办?!
湛溪觉得自己本该转过去像苍梨说点什么,但是他却犹豫了。对她说什么呢?解释?为了什么?她若是相信他,用不着解释;她若是不相信,解释了她也不会听。再说就算解释清楚了又如何,他们之间的问题,并不仅仅是眼前这个女人而已!所以他站着没有动弹,像深藏在桌肚里的那只玉像一样安静。他强压着内心里的波涛汹涌,表面上看来,他和一尊雕塑的确没有什么不同。
小顺子看他们这么僵持地站着,不由着急了,正要说话,苍梨却转头对他吩咐说:“小顺子,本宫有些话要跟皇上单独谈谈,你先下去吧。”
小顺子不安地抿了抿唇,想要猜测苍梨的心思。但她的表情恬淡如水,看不出欢喜也看不出悲伤,没有释然也没有愤怒。小顺子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还是遵照命令退了下去。
苍梨接着便抬头看向潍雅。既然说了是和皇上单独谈谈,当然不止是小顺子要退下。不过潍雅并没有自己要动身的样子。苍梨看来也不生气,走上前去,从地上捡起潍雅的衣裳,到她身边去给她披上。潍雅投来不解的目光——这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看到眼前这一幕,难道她不是应该愤怒发狂,至少也要大声质问吧?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虽然最近天气炎热,但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
听了苍梨的话,潍雅本想说什么,但嘴唇嗡动了一下,又不知该说什么。难道她还要主动问苍梨为什么不发火、不询问?她只是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苍梨,就像看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
“这书房不比寝殿,来往的人少。若是被别人看到,得闹出怎样的乱子?所以公主还是先把衣裳穿好吧。”苍梨接着说。
潍雅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苍梨为自己穿衣的手,故作暧昧地说:“我是为皇上脱的,要穿也应该他为我穿才是,不劳烦怜贵人。”
“既然不是皇上亲手脱的,又何来他必须亲手为你穿的道理?”苍梨却一下子抓住重心,说得一针见血,潍雅立马变了脸色。
但潍雅仍旧嘴硬说:“你又没亲眼看见,就这么肯定不是皇上脱的?何况这里就只有我和皇上,你觉得我会自己脱掉衣裳吗?”
苍梨环顾四周,说:“若皇上是那种在为天下百姓大计运筹帷幄的书房里也可随便和女子作乐的人,本宫想,他永远也不会成为一名现在这样的明君。”
“也许你并没有你自以为的那样了解他!”潍雅反驳说。
“那你当初又为何要来找本宫?”苍梨反问道。
潍雅一窒,半晌恨恨地说:“是啊,我真后悔当时信错了人!”
“如果你这样想,那本宫只能说,对于这件事本宫没有任何需要向你解释的地方。因为本宫并不觉得愧对了你,大概你的良心也会这样觉得。”苍梨看着她,语气仍旧不紧不慢。
潍雅像被锥子戳中了脊梁骨,一下子定住了,瞪着苍梨却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没有别的事的话,就回去吧。在这里呆久了,对公主你的名声不好。你也不想看到北朝和北夷因为这件事而交恶吧?”苍梨瞥了她一眼,下了逐客令。没错,她此刻的语气就是主人一般,她身为北朝皇帝昭告天下册封的贵人,自然是有行使这个身份的权力。
而对于潍雅来说,自己的确是个客人,也就少了那份自信的态度,更奇怪的是,在苍梨面前,她甚至连原本拥有的勇气也缺少了。她可以在皇家家宴上大声地声名她要成为皇帝的女人,却没办法看着苍梨的眼睛说自己可以抢走她的男人。她发现自己忽然变得那么怯懦、胆小,暗骂自己没用,可她知道自己压不住苍梨,苍梨的身上有一种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魄,潍雅原来不知道那是如何得来,但她脑子里蓦地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了什么。是因为,苍梨拥有湛溪的爱!——这个她始终无法渴求得到的东西,除了苍梨,任何人也没有得到,所以也只有苍梨能够拥有这样的气魄。在自己面前,她不仅是北朝的女主人,也是他的爱的女主人。潍雅深吸了一口气,眼眸里不由自主地闪现出泪花,用力地抓着外套,有些委屈、有些无奈、有些悲伤地转身走出了书房,虽然她给了苍梨的一记白眼里,充斥的都是貌似恨的东西。至少她觉得是。
屋子里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湛溪和苍梨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外面的阳光格外灿烂,偶尔有风扑到窗棂上,发出一点“咯吱——咯吱——”的细微声响。
这样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刹那,又或许是一万年。
湛溪转过身向书案走去。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朕还得……”
他剩下的话哽在了喉咙里,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再也迈不开步子,愣在原地。
——苍梨在他的话说完之前,从后面一把抱住他,那么急切和热烈,同方才与潍雅讲话时的恬淡冷静全然不同。她的双臂环绕在他的腰间,脸颊也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好像要与他融合为一体。她轻轻颤抖着,眼里闪烁着点点星芒,喃喃地说:“臣妾在想,该怎样向皇上开口。臣妾要怎么说、怎么做,才能收回曾经说过的那些伤害皇上的话。臣妾的心,从未停歇过为皇上而跳动,即便是在那个时候,臣妾逼迫自己说从没爱过皇上……就算是那样的时候,臣妾的心也不愿意对自己说谎。可是,那些话是如此地伤害了你,伤害了你的心。臣妾不知道该怎样补偿。”
“你没有欠朕什么,也用不着补偿。更没有什么伤害,需要你如此牵肠挂肚。”湛溪淡淡地说。
“臣妾知道错了!”苍梨的泪蓦地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你没有做错。错的是朕。你说得对。朕保护不了你,也给不了你宁静的生活。朕的爱,只会成为你的负担,所以……”湛溪哽咽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苍梨抬起头看着他的后背,颤抖地问:“所以,皇上要收回吗?”
湛溪沉默了一会儿,抿唇说:“对。朕要收回,朕早就应该收回。或许从一开始,朕就不该有那样自私的想法,让你在朕的身边受了这么多苦。”
“这说明你还爱着臣妾,不是吗?因为皇上爱臣妾,所以才会这么想。”苍梨激动地说。
“朕从没停止过爱你。朕也没有办法对自己说谎,强迫自己说不爱你了。可是,朕想很快就会了。只有朕不再爱你,你才能活得更好。”湛溪努力平静地说。
“不会的!爱情是不会停止的。臣妾已经在你身边了,不管怎么活,臣妾都已经无法摆脱既定的宿命。你知道的,一旦进了这后宫的门,就已经没有退路了。难道皇上要让臣妾一个人去面对吗?皇上要抛下臣妾一个人吗?”苍梨忍不住的泪水好像绝了堤,在精致的脸上肆虐。
“你一个人会活得很好。不会有人打扰你的生活,也不会再有人惦记你的性命。你可以像你最初打算的那样,安心地生活。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湛溪咬牙说。他似乎有点恼她。从前这样说的是她,现在反悔的也是她……可是即便这样他也不会恼她。他恼的是,自己好不容易下定了的决心,她却用那样的拥抱来让他动摇。她可知道,当她的手臂缠绕在他的腰际,当她的脸颊贴着他的后背,当她身上的温度像海Lang席卷海岸一样地侵袭着他的身体,他是如何心潮澎湃,要付出多少的力气和决心才能保持冷静。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返过身去拥抱她,如果他还想她得到幸福的话,他就要割舍。他不能再承受一次,她面临那种危险的事情。
他的心,就好像在慢慢地走进死亡的深渊一样。那样的痛,他不知道在她说不爱的时候,是不是也同样经历过。可是这一刻他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说放下有多难。放下她,就好像是要把心从自己的胸腔里剜去,并看着它渐渐停止了跳动……
☆、第125章 剖心(2)
“不,不是!”苍梨急道,“那是臣妾在说谎,所有的都是谎话!”
“你应该这样想的。这并没有错,那才是你该拥有的生活。”湛溪闭上眼平静地说。
“如果没有你,那被称为生活的东西究竟还有什么意义?皇上以为,你真的可以放下吗?不会的。你跟臣妾一样,我们都没可能停止这份爱。如果你硬要舍弃,还不如就让臣妾死在徐嫔手上,倒也一了百了!”苍梨咬牙说道。
“你胡说什么?”湛溪低吼道,转过身来瞪着她。这句话真正戳中了他的神经,让他感觉到一阵刺痛。“你给朕听清楚:你的命现在是朕给的,没有朕的允许,你敢死试试看!”
苍梨立马勾住他的脖子扑进他怀里,几乎破涕为笑。他着急发狠的样子,却好像一股春风吹进她心里。她知道他还是在乎她,这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