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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走到苏色色跟前来,伸出一双手,说:
“我帮你发。”
原来是林小南。他抢过苏色色手中的宣传单,咧开嘴,嘴角斜斜一笑。阳光下的林小南,痞痞的,坏坏的,帅帅的。
大概就是林小南这股痞痞的,坏坏的,帅帅的,很受那些小女生欢迎。而林小南,也专门把宣传单发给那些小女生们:
“美女,如果想旅游,记得找我哦。”
有大胆的小女生们嘻嘻哈哈笑:
“帅哥,如果我们去旅游,找你了,你做不做我们三陪?”
林小南把食指放到嘴巴上,轻轻“嘘”了一声,然后用了很搞笑的表情,鬼鬼祟祟地用眼睛瞟向苏色色,很搞笑地说:
“小声点,别给我那位听到,要不我回家得跪洗衣板。”
小女生们掩嘴笑。
她们拿了宣传单远去。
你一晚值多少(2)
林小南又再把宣传单发别的小女生:
“小妹妹,如果想旅游,记得找哥哥哦。”
人多力量大。有了林小南帮忙,苏色色手中一大叠宣传单,倒没发多久,便发完了。发完宣传单后,两人去快餐店找吃的东西。
都一点多了,过了午饭时间。
苏色色要了一碗玉米粥。晒了大半天太阳,累得贼死,肚子饿是饿,也没什么胃口。林小南要了排骨饭,边吃边问:
“苏色色,是不是很辛苦?你看,这段时间你瘦了很多。”
苏色色说:
“嗯。”
林小南说:
“干脆别做了,找别的公司。”
苏色色低头吃她的玉米粥:
“什么公司总是一样,新人总得挨苦,坚持下去就没事。”
林小南试探:
“要不,我和我妈说,你到她公司去?”
林小南老妈,开一间很大的食品进出口公司,她也一年到头跑展会。
苏色色说:
“不。”
林小南耸耸肩:
“不就拉倒。”
一会儿林小南再问:
“那我能帮你些什么?”
苏色色还是低头吃她的玉米粥:
“不用。”
虽然说不用,但林小南还是帮她。苏色色这样整天跑,跑得脚都快要断掉,也没能拉得多少客人跟他们旅行社去旅游。也不是没有去旅游的人,想去旅游的人多的是,只是苏色色,在这个城市无亲无戚,无朋无友,往往说得口干舌燥,也没什么人搭理她。
倒是那些无良的客人,想吃她的豆腐:
“美女,你和我睡觉,我就帮衬你。”
要不说:
“去旅游?我不如拿这些钱泡你。美女,你说,你一晚值多少?开个价来!”
苏色色只有打落牙齿和泪吞,装没听到。
倒是林小南,拿了一大叠宣传单,到他家的亲戚朋友去发,还鼓动他老妈的神经:
“妈,你的员工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帮你干活,你不奖励他们出去玩一下?”
你一晚值多少(3)
他老妈“呵呵”笑:
“我倒有这个计划!他们都在说,别的公司,都能组织员工到哪儿哪儿旅游,去三五天,干嘛我们的公司没有?我前段时间因为忙,担搁了。”
又问:
“咦,儿子,你怎么关心这个问题来啦?”
林小南支吾了一会儿,才骗她:
“我课余时间去锻炼自己,帮一个在旅行社上班的朋友拉客户,有提成。”
她老妈说:
“不错哇儿子。钱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锻炼自己。”
因为林小南老妈这一“赞赏”林小南,给苏色色拉来了不少顾客,不但组织自己公司员工报名参加苏色色所在的旅行团,也介绍别的公司,跟着参与。
就这样,忙碌地,艰难地,废寝忘食地三个月后,苏色色终于在旅行社站稳脚跟,渡过了新人期。
老板同意在苏色色实习期间,与她签正式合同。
也就是说,苏色色还没毕业,便是旅行社正式员工了。
因为苏色色年轻,加上相貌不错,那个四十多岁,精明能干的女老板,就让苏色色做了文员。工作是帮她处理一些杂事,送文件,接待客人,有时候也打打字,定一些关于旅游之类的方案。
外出旅游,跟旅行社,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很多地方可以打折;自己不用操心找住所,饭店等;可以认识很多新的朋友;不用一路上蹭导游。
坏处:走得快的人往往要一直在等待中生存;经常被拉倒一些比较破的景点作冤大头;不能够根据个人的爱好选择一些有特点的景点,过于大众化。
一次旅行社来两个外国友人。
这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中文不大灵光,说了大半天,也没有懂得她们说些什么。后来还是苏色色出来,用流利的英文和她们交谈。
原来她们来自美国,刚到中国留学不久,不大会说中文,想利用假期时间,到闻名中外的西安古城至此一游。
陆子喻回来了(1)
外国友人之所以愿意跟团,是因为对中国不了解,为了安全起见。
苏色色和她们“叽里咕噜”一会儿后,便给她们办手续。
老板一直看着,很意外。
她再一次对苏色色刮目相看。这个不大多话,虚心好学,且工作勤恳,踏实的女孩子,深深得到她的好感。她说:
“苏色色,原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哦。”
苏色色红了脸:
“没。不过会说两句英文而已。”
老板很是遗憾,开玩笑;
“可惜我儿子有女朋友了,要不你做我的儿媳多好。”
有人提醒老板:
“苏色色有男朋友了呀,就是那个很帅的男孩子。”
苏色色只是低头。
她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苏色色有一个预感,预感陆子喻准备回来了,她准备要见到他了——其实,陆子喻早已从法国回来了,苏色色不知道而已。
苏色色是看了报纸,才知道的。报纸上登着大篇幅的报道:“法国学成归来的本市画家陆子喻开画展”,还有陆子喻的照片。
报纸上的陆子喻,比四年前——准确来说,是三年半多点,不到四年时间,比苏色色见到他最后一次,老多了。
报纸上的陆子喻,是笑着的,他的眼角已有了皱纹,嘴角已下垂。
但,陆子喻还是一个英俊的男人,清高,傲气,浓郁的艺术家气质,身上那股销骨的寂寞,给人感觉,还是那样的销骨迷人。
苏色色呆呆地看着。
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报纸上陆子喻的脸,一下一下的,就像当年,她抚摸着他那样,那么温柔,那么细腻。
突然的,苏色色就有了想落泪的感觉。
老板从外面回来,走进办公室,路过苏色色身边的时候,无意中一瞅报纸,顿时便说:
“哎,陆子喻又开画展了哦。”
苏色色意外,抬起头来:
“你认识陆子喻?”
陆子喻回来了(2)
老板有点得意:
“当然认识,说起来还是亲戚。”
苏色色睁大眼睛:
“亲戚?”
老板说:
“陆子喻的妻子,是我老公的表妹。”
苏色色呆住:
“妻,妻子?陆子喻,他,他结婚啦?”
老板说:
“嗯,他四年前就结婚了。我老公的表妹是一个画商,就是收购别人的画,然后拿去转手出卖那种。他们结婚后半年,就去了法国,去年才回来。”
苏色色喃喃地说:
“他的妻子,是苏雪儿?”
老板惊诧,不答反问:
“咦?你怎么知道?”
苏色色连忙说:
“以前我听说过她的名字。”
老板笑:
“苏雪儿在这个城市,比陆子喻还有名气呢。倒不是她做画商出名,而是因为她是本市的房地产大享苏俊杰的独生女。陆子喻有福气了,娶了苏雪儿,简直就是掉进金山银山里去了。”
苏色色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忍不住为陆子喻分辨:
“陆子喻不是贪钱的人。”
老板“呵呵”笑:
“如今这个社会,谁还会这么笨,说钱没用?你看那些美女明星们,把头挤扁了,也要拚命往豪门里挤,为的是什么呀?还不是为了钱?谁都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女人嫁了有钱男人,可以一生衣食无忧。男人娶了有钱老婆,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苏色色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陆子喻四年前结的婚,结婚半年后就去法国——也就是说,陆子喻最后一次见到苏色色,其实,已是有妇之夫,娶了苏雪儿。
难怪陆子喻一直说:
“对不起!”
也难怪,陆子喻说:
“因为,我无法做牛郎。”
不是无法,是不愿意做。
陆子喻是做司马相如的命,怎么会委曲做牛郎?他的卓文君,不是苏色色,因为苏色色不够格。陆子喻的卓文君,是苏雪儿。
苏雪儿的娘家,像卓文君的娘家那样,有的是钱。
再相遇(1)
苏色色的心,仿佛是煮着一锅沸水,无法平静下来。
下了班,苏色色终是忍不住,按照报纸登的地址,去了陆子喻开画展的地方。苏色色没有进画展,只在附近的地方,低头徘徊着。
苏色色不知道,她应不应该去见陆子喻。
陆子喻结婚了,已不是从前的那个陆子喻。
但不见陆子喻一面,苏色色又不甘心。
苏色色正在内心激烈地交战间,陆子喻突然出现了。他从画展走了出来,一个人,拿着公文包,低着头。虽然老了,身子也略略发了福,但陆子喻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穿白衣白裤,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甚至还像以前那样,带着落寞的神情,并没有因为结婚了,去法国渡金回来了,再开画展了,别人想像中的那种意气风发。
黄昏的夕阳,明晃晃的,刺眼。
在看到陆子喻的那一刻,苏色色的头脑空白,不懂得反应。她突然感了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律地跳动,一下一下的,仿佛要冲出来那样。随即,苏色色有百感交集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兴奋,还是在仇恨。
苏色色分不清。
莫名的,苏色色有一种强烈的流泪的冲动
然后,苏色色真的流泪了,泪水完全不受控制,一大颗,一大颗地落,猝不及防地,就满脸狼藉。
正在低头走路的陆子喻,像有感应似的,快到苏色色身边的时候,突然抬起头来,目光落到了苏色色脸孔。
他呆住了。
脚步踉跄着,险些跌倒。
在四目相视的这刻,骤然间,天旋地转,万簌无声。
在人群汹涌的黄昏,一刹那,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背景,除了苏色色的脸,苏色色的眼泪,那么明亮突出在陆子喻的世界里,什么都静止了。
此时此刻的苏色色,已不是几年前,那个得到一管口红便兴奋得不能自己,笑容很纯真,很灿烂,犹如一枚未熟的青果那样的小女孩。
再相遇(2)
现在的苏色色,二十三岁了。
二十三岁的苏色色,青春仍在,青春的气息仍然是那样的咄咄逼人,她站在黄昏的阳光下,金黄色的夕阳落到她身上,亭亭玉立,有着隆起的胸,细长的腿,像一株柔韧的藤蔓,有着几分令男人着迷的妖娆。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着。
时间,像过了一瞬那。
又像过了一世纪。
终于,陆子喻苦涩地叫:
“色色。”
又再说:
“色色,你长这么大了,是一个大姑娘了,越长越漂亮。”
苏色色本来已停止了的眼泪,又再一次汹涌而下。
陆子喻叹息了声。
过了一会儿,陆子喻找出了餐巾纸,想帮苏色色,把眼泪擦去。可拿餐巾纸的手,伸到半空,画了个弧,踌躇了一下,停了下来。他有点心怯,看了一下四周,大概觉得自己是个名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妻子之外的女人暧昧,影响不好。
陆子喻尴尬,把餐巾纸递到苏色色跟前,小声地说:
“色色,别哭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