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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色色一点也没有疲容,精神抖擞。
因为年轻嘛,要不怎么说青春无敌?
她雀跃着,一口气的,就点了一大堆东西。比萨,浓情香鸡翼,香草凤尾虾,法式红酒蜗牛,罗宋汤……那个年龄比她大不了多少的服务员,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终于,忍不住问:
“请问,你们是两位吗?”
苏色色说:
“对呀对呀,就是我们两个。”
服务员说:
“你们,能吃这么多?”
陆子喻微微一笑:
“吃不完,我们打包回去。”
食物摆满了一桌子。
好巧,在这儿遇到你们(1)
陆子喻用刀子和叉子,把上面布满了海鲜,香肠,烟肉,火腿,五香肉粒,蘑菇,青椒,菠萝的比萨,切了一小块,放到苏色色的盘子中去,一边说:
“这里的比萨很有名呢,外层香脆,内层松软,而且味道超好。”
苏色色尝了一口,便不愿意吃了:
“这是什么怪味道啊?难吃死了!我不爱。”
苏色色爱的是那个法式红酒蜗牛,小小的,放在一个很奇怪的木质东西里,一个窝眼放一个,却六个,却味香,质嫩,食后令人回味无穷。
苏色色一边抹嘴巴,一边偷偷地对陆子喻说:
“想不到,蜗牛也能吃,而且还这么好吃!陆子喻,你说,这些蜗牛是怎么做的?我回去后,也去捉些蜗牛,自己做。这些蜗牛,是饲养的吧?估计那些野生的蜗牛,比这些饲养的蜗牛还要美味!”
陆子喻一听,差点要滚到地上去。
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色色,那些野生蜗牛是不能吃的。”
苏色色巴眨着眼睛:
“为什么不能吃?”
陆子喻说:
“蜗牛有很多种,有些是能吃,有些不能吃的。蜗牛体内的粘液含有毒性,在食用之前,要几天不喂食物。那些野生的蜗牛,毒性很大,很多是不能吃。”
苏色色红了脸:
“原来是这样呀?我怎么知道?”
陆子喻刮一下她的鼻子:
“色色,你真可爱!”
苏色色傻傻地笑。
陆子喻也笑。
笑着笑着,陆子喻的笑着,突然就僵在了脸上。
苏色色莫明其妙,随了陆子喻的目光看过去。
原来,刚刚走进门来的,是两个气质优雅的女子,穿着时尚的衣服,化着精致的妆容,脸上浅浅淡淡地笑着。特别是走在前面的那一个,身材高挑,婀娜多姿,肤色圆润,虽然有着岁月的痕迹,但还是一个美女。
真的很美,美到让十八岁的苏色色,觉得自己在瞬间,就落到尘埃里。
好巧,在这儿遇到你们(2)
她的目光,无意中扫了过来,落到了陆子喻身上。
接着,又落到了苏色色身上。
苏色色的目光,与她四目相对。
她丝毫不掩饰她的惊诧,脸两边的肌肉拉得紧紧的,嘴巴呈“O”型般张着,那张美丽的高贵脸孔,有二秒钟的窒息。随即,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神态恢复了正常,对她身边的女伴,不懂得说些什么。
她的女伴点点头,在附近的一个附近窗口的位置坐下。
而她,则径直地朝陆子喻和苏色色走过来。
苏色色见过她,自然认识她,她叫苏雪儿,是陆子喻的初恋。这个苏雪儿很有钱,是个画商。还有,苏雪儿到现在,还爱着陆子喻,想嫁给陆子喻为妻。
苏雪儿走到了他们跟前,绽开了一个优雅的笑容:
“陆子喻,好巧,在这儿遇到你们。”
苏雪儿转头,又对苏色色说:
“小妹妹,到省城来玩吧?什么时候来的?”
苏色色嗫嚅:
“昨天见到的。”
此时的苏色色,个子比两年前高了不少,已窜到了168公分,差不多和苏雪儿一般高——也许,也没比苏雪儿矮,只是苏雪儿穿了高跟鞋,而苏色色穿了平底的球鞋。但不知道为什么,苏色色总是觉得,她比苏雪儿矮了一大截,在苏雪儿跟前,她十足的灰姑娘,灰头灰脸的姑娘。
苏雪儿望向陆子喻,脸上又浮上了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像了上次那样,欺负苏色儿听不懂,忽然就用了英文对陆子喻说:
“你为什么不说话?”
陆子喻用英文反问她:
“你希望我说些什么?”
苏雪儿说:
“对我解释,她为什么到省城来?你和她的关系呀?”
陆子喻淡淡地回答:
“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苏雪儿问:
“你爱她?”
陆子喻答:
“是。”
苏雪儿总是能够一针见血:
“但她那么小。”
好巧,在这儿遇到你们(3)
陆子喻说:
“我知道。”
苏雪儿脸上,浮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你会等她长大?我没否认,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总会有一天,会成长为一个风情的女人。你有信心,她长大后,不会嫌你老?你有信心,到时候她能够顶得住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会死心塌地跟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糟老头子?”
苏色色低头,喝现榨的西瓜汁,装作听不懂他们的英文。
此时的苏色色,已不是两年前的苏色儿。
她这么苦读英文,日背单词,夜背单词,梦里也背单词,等的就是这一刻。虽然不完全听得明白,大概意思,还是懂得。
但苏色色并没有吭声。
其实,苏色色很想告诉苏雪儿,她不会嫌陆子喻老,她会顶得住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会死心塌地跟陆子喻,哪怕是跟他一辈子。苏色色还想告诉苏雪儿,陆子喻再老,在她眼中,也不会是一个糟老头子,永远也不是。
但苏色色什么没有说,她只是喝着西瓜汁。
只听陆子喻答:
“那是以后的事,我没有想这么长远。”
苏雪儿轻轻地笑了起来:
“陆子喻,没想到你这么时尚,居然会跟了潮流走: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但,陆子喻,你快四十岁了,你还能玩多久?”
陆子喻不答。
苏雪儿的语气,继续咄咄逼人:
“我没有想到,你还会这么天真,会相信爱情能够饮水饱!我只以为,男人事业是大过天!陆子喻,我为你感到悲哀。”
苏雪儿又再说:
“上次你开画展,结束的时候,我曾经对你说过,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只给你两年时间考虑,因为,我也老了,再也等不起!如今,还有半年,就满两年!”
陆子喻还是不说话。
他喝着咖啡,喝了一口,又一口。
隐隐约约中,苏色色仿佛听到陆子喻在叹息。
好巧,在这儿遇到你们(4)
陆子喻在叹息了吗?
好像是。
又好像不是。
苏色色不大明确。
苏雪儿大概把应该要说的话说完了,她转过头来,看苏色色。脸上的表情,仿佛变色龙那样,绽开了笑容,用了亲切的语气对苏色色说:
“小妹妹,玩得好心吗?”
苏色色抬起头来,一副茫然的表情:
“你说什么?”
她装作听不懂苏雪儿说些什么。
作戏要作全套,对不?
苏雪儿醒悟过来,刚才她用的是英文,难怪这个小女孩听不懂。这个除了拥有青春,除了貌美,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小姑娘,又怎么会听得懂英文?
苏雪儿又再改用中文:
“小妹妹,省城好玩吗?和陆子喻在一起,玩得开心吧?”
苏色色心无城府的样子,甜甜地笑:
“好玩,开心。”
苏雪儿说:
“那多玩几天。”
苏色色说:
“好。”
苏雪儿离开后,苏色色用了迷惑不解的神情,问陆子喻:
“刚才你们说些什么?”
陆子喻要过好一会儿才回答:
“没什么。她是画商,经营的画廊在本市很有名气,刚才我们讨论的是关于我作品的事。我作的画,一般都是给她,挂在她画廊里出售。”
“哦。”
苏色色说。
陆子喻为什么要骗她?
还有,陆子喻刚才为什么不理直气壮回答苏雪儿?说他有信心等她长大,说他有信心,她长大后不会嫌他老!为什么,他没有这样对苏雪儿说?是不是,他信不过她?还有还有,刚才苏雪儿说,给陆子喻两年的时候考虑,到底考虑些什么?
苏色色总是觉得,她在陆子喻的世界里,永远像了个局外人。陆子喻从来不对苏色色说起有关他的事。
苏色色咬了咬嘴唇,不禁有点恨恨的。
过了一会儿,苏色色冷不防的就问:
“她是不是很有钱?”
摆明了是耍赖(1)
陆子喻像在想心事,像苏色色这么一问,猛地回过神来:
“谁?苏雪儿?”
苏色色说:
“嗯。”
陆子喻说:
“啊是,苏雪儿很有钱。”
苏色色又问:
“她的钱,全是她开画廊挣来的?”
陆子喻沉呤:
“嗯,有一部分是。”
苏色色又再追问:
“那还有一部分呢?”
陆子喻说:
“有一部分,嗯,她家里,很有钱,她父亲开公司,生意做得很大,她是独生女。”
啊,原来,苏雪儿是个富家女。
其实,富家女也没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懂得投生么?投生到有钱人家么?都说大树底下草不长,也不见得,苏雪儿有多大的能耐。
从必胜客出来,天色已渐渐暗下来,黄黄的,像了一只柑的月亮,连滚带爬的从了云端里出来。远近的灯光,也陆陆续续亮了,转眼,已是万家灯火。
刚出必胜客的门口,苏色色就不愿意走了。她像了柱子那样赖在那儿,一副倦容,很无精打彩的样子:
“陆子喻,我好累,走不动了。”
陆子喻很好脾气,像哄三岁小孩子那样哄她:
“色色,听话,坚持一下,到那边的马路去,我们打车回去。”
苏色色伸手捧着肚子,一脸的苦不堪言:
“我,我不舒服!真的走不动了。”
陆子喻比苏色色高出了一个头,他弯下腰来,关切地说:
“色色,怎么啦?是哪儿不舒服?”
苏色色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的肚子有点痛。”
陆子喻问:
“是不是你刚才吃得太多了,所以肚子不舒服?”
苏色色摇着头,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不是!这痛,就像白天在医院的时候那样痛。也不是很痛,只是隐隐约约的痛,倒是一双脚软绵绵的,像是有千斤重,迈不动了。我,我,我站不稳了,想坐到地上去了!”
摆明了是耍赖(2)
陆子喻信了。
怎么不信?
苏色色昨天才做人流,今天也没好好休息,就疯玩了一天。陆子喻对苏色色,不是不感动愧疚的。
陆子喻踌躇了一下,还是蹲了下来:
“来,色色,我背你。”
苏色色就等着这句话,巴不得陆子喻这么一说,顿时迫不及待跳上了陆子喻的背上,用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还把她的头,很暧昧地紧紧靠在陆子喻的背上。
苏色色眼角的余光,很得意地向必胜客的方向扫过去。
苏雪儿和她的朋友,坐在靠近门口的窗口位置。
苏色色看到苏雪儿,正在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这一幕。苏色色还看到苏雪儿,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
嘿,苏色色让陆子喻背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苏雪儿看到。苏色色希望苏雪儿看到后,气歪了脸,最好肺还气炸了。
苏色色在陆子喻的背上,春风得意地哼哼:
“哥哥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
陆子喻边走边问:
“色色,你好点了没有?”
苏色色说:
“好点了。”
陆子喻又问:
“肚子还痛吗?”
苏色色嘻嘻笑:
“有你背,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