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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幸福,怕幸福失去。於是宁可让自己远离幸福,用自己的苦难换得一丝安心。
当真卑贱。
二十七章
〃你不如直接说我自甘下贱好了。〃方言可敛住笑。突然站起身:〃既然您的伤已经已经好了,我也没那个义务收留一个通缉犯江先生,请您另觅栖身之处吧。〃
〃呵呵,恼羞成怒,这就要下逐客令了。〃江凝洲不为所动:〃你欠我那一巴掌怎么办?还是……〃他突然拦腰揽过方言可,压在沙发上,动手脱他的外套,暧昧的笑:〃不如这么还,你看怎么样?〃
〃江先生,有人在场,麻烦您自重。〃方言可有一瞬的惊慌,却马上冷静下来,神色严峻。
他说的人是指我,这我很清楚。可是我也很无奈想走,却找不到临走时礼貌告别的理由;不走呢,眼看着沙发上的两人即将上演春宫好戏我没这种明目张胆偷窥的勇气。进退两难之际,江凝洲略有些惊讶地开口:〃医生,我想你是误会了吧我的外套都是血,不能穿。只是想借你的衣服穿穿而已。〃
他松开压着方言可肩膀的手,极有风度地脱下风衣,掏出口袋里的手枪察看一下,淡淡一笑,将从方言可身上扒下来的外套套好,起身离开:〃不好意思,打扰府上这么久手术费我会还给你的。至于那一巴掌就用这件衣服抵了吧。再见了,许先生。还有〃他突然转过头,微笑着看着刚从沙发上坐起,正在捡被他蹭掉在地的垫子的方言可:〃后会有期,医生。〃
〃你等一下。〃
捡起垫子,方言可头也不抬地定住了门口的身影。
〃他还想要你做什么?〃
〃谁?〃江凝洲不耐烦地皱皱眉头。
〃不用装傻。你不是一直替他卖命么?先在遥光的车上做手脚,后来又绑架了树阳然后呢?还有什么阴谋?〃方言可口气淡淡,倒像是老朋友聊天。
〃医生,你还真可爱。〃江凝洲微微愣住,终是忍不住苦笑:〃我替他卖命,笑死人了。方医生,你听好〃
他打开门,冬夜凛冽的空气偷袭一样吹进来:〃我江凝洲想做什么就作什么,从来没有人能左右我。记住。〃
〃他……没问题吧?〃门已经关上良久,只剩下窗外呼啸的风声冲击着窗户,浪打悬崖一般。
〃生命力超强的蟑螂。〃方言可冷笑一声:〃上次那样重的伤,还不是两个月就好了哪里没有他的势力,你不用担心他横尸美国街头。〃
〃上次?〃我喃喃自语。
〃江凝洲……曾经在一次火并中中过七枪,只剩下半口气,被天枞救回家。我偶尔回去,天枞便拜托当医生的我帮他。我对他的要求,一向是尽量达到的,算是一种补偿吧。所以这是我第二次从他体内取子弹了。他在我家休养了两个月,可能是不想欠别人恩情,才会帮天枞做那些事的。〃
也许是这样吧。我低头想了想:江凝洲,的确不是能为人左右的人。从这一点来说,他和遥光还真有几分相象。
〃不过,既然他绑架你却没杀你,看来是对这件事失去兴趣,或者觉得已经没有必要还什么债了。而且〃
他有些苦恼地听着窗外的风:〃天枞既然以为我喜欢你,那你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概念?〃我不由觉得好笑:喜欢我?方言可要真的喜欢我,我亲自拿手术刀把肾挖出来给他做标本。
〃他不见得就真这样认为。〃他感慨地叹气:〃只要是和我关系亲密的人,他都会注意到更何况,你是魏遥光的……树阳,你承认吗?〃
〃承认什么?〃我知道他想说的承认是什么。只是一时还反应不出:我是他的什么?
私人助理?同居情人?管家兼保姆?
仔细思量了一下,居然还是那个老掉牙的说辞:青梅竹马。
〃树阳,你执念很重啊。〃他听我不厌其烦地重复着酸死人的四个字,忍俊不禁:〃说来说去,你也不嫌烦。算了,就按你的说法你是遥光的青梅竹马。所以,他宁可错杀,也不会放弃任何能打击到我的机会。江凝洲不做,总会有人来做这件事。〃
我沉默。真的很棘手。这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想做无谓的牺牲。虽说我的性命业已岌岌可危,但总不能随随便便,不明所以就交了出去啊。
方言可没有说话。站起来,在旁边的柜子上找到个打火机,又点燃根烟。
我则扭头看着窗外,侧耳倾听风声渐止,已没有方才那样凛冽了。
〃方医生……很晚了。〃我轻声开口。
〃嗯?〃他熄灭了烟蒂已经是第七根了。
〃那个……我困了。你这有能睡觉的地方么?没有的话,趁着风小,我还能赶回酒店。〃
他看看墙上的钟:〃太晚了。你就在这住吧。我帮你收拾一下客房。〃
我跟着他向楼上走。二楼最里间,一张宽大的床卧在中央。我闷声甩掉外套,一头倒在床上。
很累……只是来趟美国出差罢了。为什么,要让我得知这些扰人扰心的事。
温柔舒适的触感,软软亲吻我的脸颊。
就这样长眠不醒,是否就不必为明天的事费心?
可是不行。因为明天的事,必须由我来完成。
〃树阳。你起来。〃方言可靠在门口叫我。
〃什么事……〃我有些头昏,迷迷糊糊爬起来。
〃你看清楚,床上有什么。〃
我朦胧着双眼,向下看去:暗红的血渍,连成一片花海。年深日久,却不见凋零,妖娆万分。
〃这是……〃我茫然。
〃这是魏遥光为你流的血。〃方言可打开门:〃三年前,我把他拖到这里,放在这张床上。三年了,染血的床单,一直没有换过。〃转过身。临关门前,低哑的声音飘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值得你这样做。因为,他曾经为你,放弃过自己的生命。〃他叹了口气,语调稍稍轻快:〃放心。我们方家的事,由我来解决。你和遥光,能守好自己的幸福就行了这可不是什么为爱牺牲啊什么的。我还没那么高尚,不过是因为这台戏没有我的角色罢了。而且〃
他回头看我,笑了一下:〃我真的很欣赏你,树阳。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你做到了。所以,我愿意尽我所能的帮你。〃
欣赏……我听着关门时传来的咔咔声,无意识地仰身躺倒。干血淡淡的腥味,若有若无地钻进鼻孔。
是,旁人做不到的,我能做到;旁人忍不了的,我能忍。但是,我不值得他欣赏。因为我自私。我所做的一切,我所忍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
我只是希望,我也能幸福。
却不惜,摧毁了和他人的约定。
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睡意全消。
他也应该在美国吧,那个和我有着约定的人。
如今我挣脱了约定的束缚,我想我会受到惩罚。
只希望,那天不要很快来临。
二十八章
考察进行得很顺利。整理好收集到的资料,又顺便考察了其它一些家卖场,半个多月就过去了。方言可的会早就开得差不多,但他一直没有回国。反正他在美国也有家,哪里不是一样的。相形之下,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境地自哀自怜:蝼蚁尚且有自己的洞穴,凭什么我就要像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样,没有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但考虑到我现在的经济情况虽说每个月的工资不少,但我要治病,还要留出一部分还债,剩下的钱买个卫生间都不够。痛定思痛:好歹还有个遮风避雨的场所。虽然事实不是这样,但我宁愿当这是我出卖身体的所得这样一来,我住得还比较安心一点。
最后一天,收拾好护照行李,办好退房手续,订了机票。突然想到,应该给安影带件礼物回去。和他认识这两年,还真没正经送过他什么东西。于是来到酒店旁一个礼品店,挑了条领带,略表心意。
看着手里的礼品盒,突然想笑:安影从不打领带。
付了款想走,突然停在一个橱窗前。看着玻璃柜子里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泛着柔和光芒的东西,我犹豫了一下。半晌,保持着温和的微笑抬头:〃小姐,这个多少钱?〃
〃啊,许助理回来啦。〃
〃回来了?怎么样,考察得如何?〃
〃看你说的,当然没问题。许助理是何等聪明能干的人,这些只是小意思罢了……〃
〃大清早,哪里来这么多苍蝇。〃
我僵着笑容转向那个我十分熟悉的脸微微疲惫的眼有些泛红,修长的手指掩嘴打着呵欠的嘴,衣衫凌乱,最上面的扣子松松垮垮的悠荡着,眼看就要掉下来。
〃总裁早。〃我毕恭毕敬地低头问候。
〃哦,是许助理回来啦。这么早。〃魏遥光打完呵欠,睡眼惺忪,有些慵懒。
〃时差问题总裁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尽快向您汇报一下考察的情况。〃
〃这么着急?〃他有些不情愿地皱紧眉头:〃你进来吧。〃
我顺从地跟着他晃进屋子,不动声色地将门反锁。
〃昨晚一夜没睡……早上好不容易才得了功夫睡一会儿……有什么事,快点说吧。我还没睡够……〃他好像有打不完的呵欠,从门口走到椅子上,一直都张着嘴。
〃既然是这样,那树阳就不多打扰了。〃我从包里取出资料,来到他面前,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左腿已经抬起,蜷曲着,膝盖压在他的大腿上:〃这是办品牌卖场的场地要求……〃
左手搂过他的脖子,嘴唇贴近耳边:〃超大型单一服饰品牌专卖店,一定要挑最有利的黄金地带……〃
右手缓缓下移,拉开腰上的衬衫:〃作为品牌和实力的展示,地界一定要开放。分区要多、全,才能体现出和普通综合性商场不同的优势……〃
手伸进衬衫里,一路攀升至胸前,有意无意地拨弄着:〃除此之外,我们需要一个专家顾问,时刻关注市场走势……据我所知,法国专家,马蒂先生就是提出MID理念的人,现在正在杭州一家西装公司做顾问……我们……〃
〃想办法把他撬过来,是不是?〃他突然抓住我缓缓蠢动的手,脸上的微笑很平静:〃树阳,你是在勾引我吗?〃
我也平静地笑笑:〃你说是,那就是……〃俯身,吻住他的唇。
反客为主,魏遥光缠住的我的舌。
一开始的陌生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可言喻的疯狂:疯狂的喘息,疯狂的纠缠,疯狂的吮吸。右手撑住桌子,左手绕过他的脖子,顺着衣领伸进后背。
头发……被他揉乱了。还有衣服,不知何时,已经大大敞开。
舔遍彼此的唇舌,两人意犹未尽地分开。
〃半个月不见,技巧见长啊。〃我将他反扑在椅子上,左腿仍压着他:〃可惜反应变迟钝了偷了腥之后,至少要记得擦嘴吧,魏大总裁。〃
扯过他的衣领,向外一翻:领子上,一抹猩红的油质痕迹,分明是口红的印子。
〃你这算是吃醋吗?〃他冷冷低头,看着领子,又抬头看着我,脸上迷人的笑容:〃有进步……〃
〃吃醋?不敢。〃我松开领子,从他身上下来,将扣子一颗颗系好:〃我不过是个私人助理,怎么敢干涉总裁的私生活对不起,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树阳,回来……〃
没有回头,握住门把的手却是一颤。
只是有些伤心。
我并非奢求他的忠诚。我从来也不相信,会有什么人能从一而终,至死不渝;我也从不相信,会有什么爱情,能海誓山盟,地老天荒这只是人类一种美好的理想罢了。可是,既然有了一时的爱意,就要给我一时的温暖。
我想要幸福,但我不要廉价的幸福。
魏遥光,你既然已经答应我,就不该让我受伤。
没必要。我深呼吸告诫自己:没必要为这些感情动心。我要为我自己着想。
只有自己,才能保护好自己。
再次深呼吸。刚想拧开门锁,腰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揽过去。
头靠着结实的胸膛,暖暖的气息在耳边吹拂:〃树阳……别走……我想你……这半个月,想你想得都要疯了……〃
〃想我……〃想出言相讥,喉间却似堵了什么东西,终是没能说出口:他说这话,竟是这样真诚。
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搭上他紧紧绕住腰的手:我终究还是恨不起来啊。
因为,他那样真实,那样温柔,那样揪心地在我耳边说:想我。
我给他的惩罚,已经够多了。
〃衬衫脱下来,把这个换上。〃
华灯初上,我久违了半个多月的房间却丝毫未见陌生除了那些到处都是的衣服,袜子,垃圾和灰尘。
收拾着地上的拖鞋,我不禁皱紧眉头:这样的生活智商,他是怎样平安无事活到今天的?
他穿好我递给他的新衬衫,饶有兴味地盘腿做在沙发上,看我将各种颜色的拖鞋规类放好,又拿出拖把擦着铺满足有两寸厚灰尘的地板。
〃原来你真把我当保姆了我不在,你也不会雇个清洁工什么的,好歹收拾收拾房间啊?〃
〃没必要反正你不在,我几乎不回来吃饭睡觉,都在公司解决了。〃
〃当心得胃溃疡,神经衰弱。〃我没好气地拖着地,边拖边心疼:这样高级的地板,给糟蹋成什么样了。
〃胃溃疡也无所谓。〃他笑吟吟看着我忙活:〃能看到你吃醋的样子,什么代价都值得。〃
〃啪〃一双拖鞋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