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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的身影了,我心底暗笑,站住了就是傻子,我们家娜娜还没傻到内份上。
这边,另外那个民警上前几步就抓住了老色,老色嘴里嚷嚷:“干什么啊你?你干什么啊?”
我也不挣脱了,老老实实的任由民警拎着,但是心里踏实了,看着假装恐惧的老色咧开嘴笑了。
民警抓到老色也拽了过来,打趣着对她说:“你这叫自投罗网你懂么?”
老色终于放弃了挣扎,苦着脸说:“你们干什么啊这是,抓我干嘛,你们不是警察吧?”
丫还装起来没完了,我强忍抽鄙视她的冲动一声不吭的在旁边站着,抓我的民警对抓老色的民警说:“走吧咱们,跑一个就跑一个吧,反正今天任务完成了。”
那个民警说:“回去审,走。”
我和老色对视了一眼,把笑意都留在了嘴角。
我和老色一前一后的被带到派出所审问室,而且是把我们俩分开装的,她在我隔壁。一路上也不允许我们交谈,估计真的怀疑我们有贩卖毒品的嫌疑了,这事当然比吸毒的严重多了,我到要看看老色怎么解释她说的“那么多货”!
审问我的就是一直抓住我的民警同志,许岩,到是一直对我很客气。
进了房间,他招呼我坐下,和蔼的问我:“抽烟吗?”
我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到底是抽还是不抽?”
“刚才想抽,现在又不想抽了,抽的时候再管你要吧。”
他看我一眼,自己坐在我对面,点烟,抽了几口,半响他说:“聊聊吧。”
“好啊,我就没明白你干嘛抓我,我去夜店玩也有问题吗?”
“你北京的?”
“可不是么?我宣武的,您是哪的啊?”套磁开始。
他没接话,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半响问我:“你说你挺好一孩子,怎么跑那去玩啊?你跟外头那女的什么关系?还有今天跑的那个,都说说吧。”
我耸肩:“您哪看出我好来的?您还是给我根烟吧,说的我直莫名其妙。”
“你还莫名其妙了,我还没说你什么呢。”许岩扔了根烟过来,笑着说。
我侧头一看,居然发现这小警察长的还挺精神的,宽脑门,高鼻梁,岁数不大,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不过感觉起来确实像跟老油条,不能小看。
“真的啊,外头那女的就是不正常,天天追着我要钱,我哪欠她钱了?”
“不可能吧,没点原因人家凭什么追着你不追着别人去啊,你俩中间肯定有事啊。”
我苦笑:“我真不知道。”
“你认识不认识她吧?”
“认识啊,玩游戏认识的。”
“你没管她借过钱?”
“真没有啊,我冤枉死了!不过,游戏里可好几千万了!”不知道老色会不会也想到用游戏币当幌子,看谁聪明,哈哈。
“别跟我扯淡!”许岩有点不高兴了,我瘪瘪嘴,暗想着什么人都算上,生气的时候都不好看,没错。
他接着说:“我也不和你废话了,你这人一看就一肚子心眼的主儿,适合直来直去,那行,我就直接问你,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工作单位,来这干什么,和谁,外头那女的和你什么关系,你们有什么不正当来往没有,说吧开始。”
好么,问题还真多。
我非常坦白的说了我自己的情况,说到老色,我只是说通过游戏认识的,而且后来发现和我男朋友是同事,关系走的多了些,至于她为什么冲过来要钱我一口咬定不知道。
不知道这算不算审讯,总之许岩把上述问题前前后后问了很多遍,导致我口干舌燥。
“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过程,警察同志,我可不是犯法的人,你千万要相信我,从小到大我就就被教育成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
许岩看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眉头紧紧纠结了在一起,几次想发怒都隐忍住了,听我东拉西扯的净捡没什么用的话来说,他终于一拍桌子:“你有完没完?”
我配合的“战栗”了下,闭嘴了。
他扔给我一根烟,站起来说:“你就甭交代啊,你就甭认真,看到最后谁老实,抽烟,来抽烟,你踏实在这坐着。”
然后他转身出去了,我伸头去看的时候他冲着关押老色的房间去了。
我佩服我的“临危不惧”,这绝对是从上学的时候就形成的习惯。
其实我特别擅长的不是逗贫嘴,也不是骂人,而是“接下茬”或者说叫“打岔(cha,三声)”。现在论坛里流行一个官方的词,叫“歪楼”,大家都明白,就是扭曲原来题目的意思进而胡说八道。上学的时候可没这么一讲儿,每个班级里总是有那么几个让老师头痛的调皮捣蛋的学生,我勉强算一个吧,老师在上面讲课,我们就在下面接下茬,搞的全班哄堂大笑的时候内心还真是会有那么丝丝满足的感觉。不过,毋庸置疑的是,我不是坏学生,当然也并不优秀,就是平庸着,一直以来也在延续着这种平庸。
所以面对民警的时候我自然而然的感觉就像回到上学时代,许岩成了怒气冲冲的老师,而我,自然还是那不甚争气的学生。
这么做不太对,但是我没什么办法,老色那边不知道的怎么应对的,关键是不让我们串供挺麻烦的。也不知道娜娜如何了,总之是松口气,先熬过派出所这关再说吧。
派出所办案有一种方式就是耗着,你不说实话就甭想走,当然,说了实话就更走不了了。许岩采用就是这种战略,把我自己放这了,我反正心里很坦然,没什么过多的担心,东瞧西看的。
他们办公室桌子是那种老式的写字台,上门还压着玻璃,玻璃下有很多值得玩味的东西,有民警照片,有通缉犯的资料,有值班表,桌子上还立着资料夹,很想分别拿出来看看的,可惜我没那胆量。过了会许岩过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叠纸,“啪”的甩在桌子上,我抬眼看看对方脸色很是不好啊,有些打鼓,把头低下,乖巧的坐着,一言不发。
“你今天去工体到底干嘛去了?”
“就是玩啊……”
“你经常去夜店么?”
“偶尔……”
“那你以前去也穿成这样么?不化妆,大T恤,头发乱糟糟?”
我叹气了,“没人规定去夜店玩就必须浓妆艳抹的吧?”
“你就别说实话你!”
“警察同志,您看我像是说瞎话的那种人吗?”
这时候门外有个民警敲门,示意有话要私聊,许岩瞪我一眼,走过去和那个民警交谈,声音很低,我听不清楚。我瞥向刚才他进来扔在桌子上的卷宗,那是一叠A4的纸,正面朝上的,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我努力的看过去,企图从字里行间找出一些和我或者和老色有关的字眼。
我发现这写字的人肯定没好好读书,字迹潦草到写字的本人都看不明白的地步,我还什么都没看到呢,许岩就从门口走过来了,“嘛呢你,看什么呢?”
我把身子往后挪了挪,靠着椅背不言声。我发现我一点也不怕眼前这个警察,我没什么实质性错误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我自己也搞不明白,就是觉得他挺好接触的,不像警察到像个小痞子,玩味之极。
他歪着头,抱着肩,翘着二郎腿看了我半天,然后说:“你托儿走的可够快的啊,我这还没怎么着你呢,你托儿都到了。”
解释下,托儿,现在不是连酒吧都有酒托儿么?这里指的是托的人和关系。
我这回愣了:“我找托儿?不能够啊!”
许岩懒洋洋的说:“看见刚才找我那民警了么,他过来特意嘱咐我,让我关照你。”
咦?脑子迅速飞转,肯定是娜娜找的人没疑问,但是她找的是谁呢?她身边的朋友挺杂的,有警察的路子也说不定,“那请问,是有人过来了吗?还是打电话到所里了?”
“回头自己问去,现在甭说废话了,”他把腿放下,整理了下那叠卷宗,一边看一边问我:“外头那女的到底卖给你什么了?”
又是同样的问题,我头都撑大了,为什么民警先生都喜欢反复,反复,反反复复的来回来去问同样的问题呢,难道真的能从前后对话中找出不一样的地方,诱发矛盾从而破案?
我无奈的说:“大哥,这问题你问好多遍了,能换个别的么?”
“换一个?行啊,你说你就是去玩的,那跑的那个女孩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不可能和她发生关系!”
小民警笑了,但是不接我的话,说:“你突然蹦出来拉她是为什么?”
“我就看到熟人啊了,我以为你是**呢……”
许岩看我一眼,把卷宗放一边,从资料夹里取出一叠新的纸,又打开抽屉拿出一支笔,用笔杆撩了撩头发,然后新一轮的重复问答开始了,他问,我说,问的相当仔细,不同的是这回他把我说的话都一一记录到纸上了。
整个审讯持续了我都不记得几个点儿(钟点,小时的意思)了,我哈欠连天,许岩精神头到真好,问的那叫一个仔细,什么电话啊住址啊接触圈子啊平时娱乐啊,就差让我背族谱报三围了。中间他还出去过几次,都是去老色那个审讯室,回来之后继续问,反正换汤不换药,但是我已经被搞的疲惫之极,到最后都用点头摇头来回答他了,他也发现他实在问不出来什么了,然后把他记录的那叠纸摆到我面前,让我自己看有没有错误的地方。
我看都懒得看,字迹一样潦草,难以辨认,我点头,他说:“那就在每张纸下面空白的地方写上‘以上看过全对’。然后签名。”
“写这个干嘛?”我瞪大眼睛。
“你想不想回家了?”
一听这话,我迅速拿起笔,唰唰的就在几张纸下面空白处写上了“以上看过全对”的字样,然后签名。许岩满意的看着我写完,然后从写字台角落里拿出一盒模子,说:“在你签字的地方每处都按上你的食指手印,左右手都行。”
我再次瞪大眼睛:“按这个干嘛?”
他也再次重复刚才的话:“你想不想回家吧?”
按手印的时候我忽然有种画押卖身的感觉,但愿这只是错觉。
当时时间已经到了早上6点,不过我和老色是被拖到8点多才走出派出所的,许岩亲自把我们送了出来,重获自由的感觉爽的很,我心情愉悦的对许岩说:“吃早点吗?许警官?我请客!”
“不吃,我看见你就烦,赶紧回家吧你。”
我撇嘴说:“谁让你把我抓回来的啊,我一良民。”然后拽着老色就往外走,许岩又把我叫住:“过来,瑶瑶。”
我和老色对视一眼,恐生变故,我站在原地问:“你干嘛?”
许岩冲我招招手,我缓缓走过去,他笑着放低声音说:“你觉得你特鬼吧?”
“什么啊,你说什么呢?”
“你自己心里明白就行,啊。”
说的我心里直发毛,讪笑着说:“我先走了啊。”
他摆摆手,然后转身回去了。后来,也包括现在,我和许岩成了很好的朋友,终于我的队伍当中也有人民警察了——当然,这是后话。
我和老色终于从派出所走出来,不约而同的长长出了口气,有种刚被释放重获自由的感觉,我心情大好,拉住她问她被审讯的过程。
老色耸肩:“就那些话呗,搜身,没收手机到早上才还给我,还带我去验尿,结果让他们很失望。”
“咦,我怎么没接受这待遇?我怎么没验尿?”
“小警察看上你了。”
我笑了,“他们到底怎么问的你啊?你怎么忽然就冲出来了,当时可把我吓到了,万一真把娜娜带回来就惨了。”
“我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和娜娜被他们抓住。”她想到什么似的跟我说:“我还给你发短信了呢!”
啊?我掏出手机,还真有未接和短信,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电话调成静音了,怪不得我没看到,老色发来的短信就俩字:小祸。
我抬头看看老色,她笑盈盈的看着我,我又低头看看短信,恍然大悟满脸惊喜的说:“咱真想到一起去了。”
“我就是看到你们俩都要被带走,忽然就想到要去闹闹,用含糊其辞的话让警察起疑,或者捣乱,反正不管怎么样闹点状况出来,让你朋友先逃走目的就达到了。”
“不过你丫演的也太逼真了!还6000快钱?!”
“所以我赶紧给你发短信,我也不敢直接说用游戏币,怕他们检查你电话,也怕他们一怒之下不放人……其实以前也遇到过一次类似的事情,我就是借用了别人用的方法而已,这需要你的配合啊,不过你很聪明!”
“对了,那小警察说我有托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