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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畹华神色一寒道:“这么说来是我叫你们做坏事了?”
那女子惶恐地道:“婢子不敢这样说,只求庄主大发慈悲,放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也过几天好日子,婶子会永远感激庄主的!”
田畹华想了一想,道:“你们出去后找得沈君亮吗?”
那女子听田畹华的口气有点松动了,连忙道:“找得到的,沈先生临走时给婢子们留下了连络方法!”
田畹华脸色又是一变,那女子连忙道:“他的意思是我们随时将庄主的情形通知他……”
田畹华冷笑一声道:“那你们正好找到他,叫他乘虚而入……”
那女子连忙道:“不.庄主误会了,婢子对庄主的深恩大德,感且不尽,怎会再生异志,再说这样做对婢子等有损无益!”
田畹华用手一摆道:“好吧!我对你们特别开恩,放你们出去!”
那四个女子立刻跪下同声道:“谢谢庄主!”
田畹华神色一凝道:“我放你们出去目的并不是为了怕沈君亮,你们见到他之后,可以告诉他,我绝不会再嫁人,叫他死了这条心吧,还有一点,你们不许泄露本庄的秘密,更不许施展本庄的武功在外生事!”
那四个女子齐都答应了一声,向她叩了一阵头,爬起了身来,抱着另两个昏绝的女子,飞速离去了……
这时玉芳已醒转过来,一看自己的衣服已被池水蚀尽,赤身裸体,抱在关山月的怀中,心中又羞又急!连忙一用力,挣脱了关山月的怀抱,自动地跳出了浴池,奔向田畹华身边,大声急叫道:“庄主!你怎么放她们走了!”
田畹华身子突然也软了下来,轻叹一声道:“傻丫头,我何尝愿意,可是……”
说时身子摇摇欲坠,玉芳急忙扶着她问道:“庄主你怎么啦!”
田畹华道:“关大侠在最紧要关头,突然松了手,我为了抵制毒水的内侵,已经大损元气,再加上出来跟她们……”
玉芳急得白了关山月一眼道:“你怎样……”
田畹华睁开眼睛,软弱地道:“这不能怪关大侠,都是那六个贱婢误事,在这种迷魂艳曲之下,谁都禁受不住的,关大侠能守身不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现在我们身上都受了毒水所染,你快抱我到返真池去……”
说到后来,她果已支持不住的样子,玉芳一言不发,连忙抱起她,向另外一间屋子飞去!
关山月一个人坐在浴池中,耳际始终浮着那袅袅的琴音,激荡得他心神十分不宁,池水虽冰,他的内心却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
隔壁传来一阵琮琮的水响,然后是玉芳的惊叫声:“庄主!你怎么又忍不住……”
然后是田畹华喘息的声音道:“不好!玉芳,我忽略了那六贼魔音的厉害,先前还不怎么样,现在那琴音却一直在激荡我的心神……”
关山月听了田畹华话后,才知道她与自己一样也受着琴音所扰,连忙高声问道:“田庄主.我也是一样,有什么方法可以祛除琴音……”
田畹华并没有回答他,却传来一连串的喘息声音来。
然后是玉芳的急叫声:“庄主!您冷静一点,别抱得我这么紧,我连气都透不过来了!
庄主!您的身上怎么这样烫……”
然后是田畹华像梦呓一般的声音道:“玉芳!好孩子,你不要躲,再靠我紧一点,哎呀我受不了,我的心,我的心里有火在烧……”
玉芳急得大叫道:“关大侠!快来呀……”
关山月自己也像是一块烧红的炽炭,将池水都蒸得直冒热气,可是他听见玉芳的叫声后,心中一急。
不顾一切地跳出浴池,向隔屋冲去,推门一看,那是一个同样大小的浴池,池中满盛清水。
田畹华紧搂着玉芳,在池水翻腾着,玉芳的力气较小,好几次被田畹华按到水底,又挣扎着翻上来……
关山月被这种景象怔住,站在池边,一时不知如何才好,田畹华看见关山月后,惊叫一声,放开了手。
玉芳跳了上来,扑向关山月道:“关大侠,你看庄主怎么了,吓死我了……”
可是她刚接触到关山月的身子,立刻又跳了开去,同时向关山月看了一眼,满脸飞红,向门外逃去!
关山月自己也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全身便像一个燃着药线的炮竹似的爆了开来,因为在不知不觉间.他的情欲也高涨到了极顶,田畹华在水中站了起来,两个火似的身子,缠成一个了!……
像两块燃热的红炭,慢慢地燃尽了身体,慢慢地消失了热度,关山月在极度的疲累中睡着了。
当他被一阵凉意惊醒时,才发觉自己竟是枕着田畹华的大腿,那阵阵的凉意是她扑簌簌的眼泪。
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跳了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找一点可以蔽体的衣物,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是赤裸的……
可是这室中除了那一池清水外,只有一块宽大的纱巾,他不顾一切地抓起纱巾,围着下体。
然而他发现田畹华的身上也没有穿衣服,坐在地上,低着头,泪水仍是如连串珍珠般地落下来,掉在她光洁如玉的腿上,那里有一块红印,是他刚才头枕在上面所留下的痕迹,他呆了一呆。
对于所发生的一切都记起来了。
羞恶,惭愧,悔恨,这些复杂的情绪一下子都涌上了心田,他不禁用手连敲着自己的脑袋。
“该死!该死!我怎么那样糊涂……”他喃喃地骂着自己,然而骂有什么用呢。
错已铸成,他就是拿刀子杀了自己,也无法改变已成的事实,可是,这又能怪得他吗?
他确信自己的定力,在红粉六厉的风流阵仗下,他都可以无动于衷,他也清清楚地记得自己对秦子明所发的豪语……
“我曾经服过万年寒蚺的内丹,这东西性能定心固元,除了我自己动心,任何春药都无法使我迷失本性……”言犹在耳,他却迷失了本性,犯下这等大错。
“是我自己动了心吗?”他不敢相信,更不承认,可是他无法不承认。
虽然他知道这是受了红粉六厉魔曲之故,然而魔由心生,若是他心中不起瑕念,那些魔曲是没有用的!
“那么是我动了邪念了!我怎么会忽然动念头的呢?”
他又努力地回忆刚才的情形,脑中如受重击!
他记起来了,就是他体察到田畹华的风韵与他所接触过的女子都不同时,心中曾微微一动!
却不知道邪由此生,魔由此入。
“物必虫生而后腐!”
“是我自己先有了邪思,才无法把握住心神,铸下这等大错,自误而误人,看来我实在是该死了!”
在愧疚的心情下,他不知该如何惩罚自己,更不知如何对田畹华表示歉意,尤其是看着她低头垂泪的情状。
怔了半天,他觉得事情总需要有个解决,这样僵持着总不是办法,于是他撕下一半纱巾,丢到田畹华的腿上。
田畹华拿起纱巾,却去擦眼泪,关山月原是想叫她将身子略加遮掩以便谈话,见她把纱巾如此用法倒是一怔。
可是他又不便明说,只好将半截纱巾裹好身子走到她面前,用实际行动作个示范,想她一定会明白的。
谁知田畹华突地站了起来,将纱巾丢得远远的,然后将满头散发披向肩后,双目凝视着他道:“关大侠,现在我们无须再抱那些俗套……”
关山月脸色飞红,讷讷地道:“话不是这么说,我们总该受礼法的约束!”
田畹华冷笑道:“你是孤男,我是孤女,依照礼法,我们根本就不应该同处一室,更别说是像这样的情况……”
关山月心中感到更为难了,吃吃地道:“田庄主……”
田畹华脸色一沉道:“你不必叫我庄主,我不再是庄主了……”
关山月一惊道:“那你是什么呢?”
田畹华冷冷道:“我现在是一个丧节的霜妇,等于是个淫荡的幽魂!”
关山月大急道:“你千万不能这样,这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
田畹华却凝重地摇摇头道:“不!那是有办法避免的,当先夫去世的时候,我应该立即追随他于地下,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关山月一句都说不出来,他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田畹华却苦笑一声道:“我早该结束自己生命的,因为我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守身如玉,我不是一个能守节的人……”
关山月总算想到一句话,连忙引咎自责道:“庄主清操可励冰雪,都是我……”
田畹华幽幽一叹道:“这不能怪你,我太明白自己了,你看到我与玉芳的情形就明白了,我在本质上是一个淫妇!”
关山月怔然道:“庄主这话是怎么讲呢?”
田畹华苦笑一声道:“难道玉芳没有对你说过吗?”
关山月摇头道:“我不记得她说过什么……”
田畹华脸上微红道:“我倒记得她对你说过我们之间的关系!”
关山月忙道:“是的!她说她是庄主的姬妾,那时我以为庄主是个男的,所以并未在意,现在庄主提起来……”
田畹华低声道:“她是我的姬妾,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关山月莫明其妙地道:“你们都是女的,这怎么可能呢?”
田畹华默然片刻才道:“看样子你还是无法明白,我只好说得露骨一点,玉芳是我的姬妾,不仅是她,红粉六厉,以及本庄的许多侍女都是我的姬妾,你或许想不通一个女子为什么要置姬妾,可是事实的确如此……”
关山月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头道:“庄主再说我还是不明白,就是庄主要置姬妾,也不应该置女人,否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田畹华低下头,默然片刻才道:“先夫弃世之后,我的确有终身不二之志,可是过了三个月,我就发现那是如何困难了……”
她见关山月低头不响,乃轻叹道:“你是否觉得我太不顾廉耻?”
关山月连忙摇头道:“不!男女之欲,本是人类的本性,何况庄主曾经沧海,尊夫又是那样体贴.庄主即使情不自禁,也是很自然的事!”
田畹华慰然一笑道:“听你的活倒不像你外表那样不近人性!”
关山月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因为本身的遭遇与人不同,所以才表现异常一点,可是我并不以自己作为看人的标准……”
田畹华一叹道:“就是因为你表现得太特殊了,我才敢从事那种冒险的疗伤方法,想不到你能渡过红粉六厉的风流阵仗,却……”
关山月的脸又红了,呐然莫知所云!
田畹华又是一叹道:“我还是先把自己的事说明了再讨论其他的吧!我立志为先夫守节,却发现实在受不住,所以才想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方法,每当我情欲难禁的时候,就叫一个侍婢来充作姬妾.这就是你看到我与玉芳的情状……”
关山月怔然道:“那……有什么用呢?”
问完这句话,他立刻就后悔了,因为这一个很冒昧的问题,尤其是这个时候,他更不该问!
可是田畹华却老实地回答他了。
“这也许是一个荒谬的方法,可是的确有点用,至少可以使我的心理得到一种满足,帮助我渡过一段漫长的岁月,也使我保持了清白的身子,一直到今天……”
关山月听她提到了正题,更不敢开口了。
田畹华道:“今天我先受了那六个贱婢的暗算.被她们用艳曲勾动了情欲,我不敢表露出来,强自忍耐着,一直把她们打发走了,我立刻召来玉芳,想用望梅止渴的法子,准知那六贼魔音的威力太强了,玉芳竟无法使我满足.刚好你来了……”
底下的话不必说了,关山月自己也明白。
田畹华却问道:“关大侠,我实在不明白,你的定力那样深,那些魔音艳曲应该对你不生作用的,你怎么……”
关山月长叹一声道:“我也不知如何说,这也许,是天意……”
田畹华却庄容道:“我不相信是天意,这一定有个原因!”
关山月想了一下才道:“这个原因我自己也不明白,对于情欲我一向很淡,我也接触过很多女子,都能守心如止水……”
田畹华立刻道;“你是否对我有着不同的感觉呢?”
关山月沉思片刻,才点点头道:“不错!我的确有这个感觉!”
田畹华紧接着问道:“你在什么时候产生了这种感觉?是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吗?”
关山月摇头道:“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
关山月一皱眉头道:“我想不起来了,那有什么关系呢?”
田畹华却庄容道:“不!这关系很大,我必须根据你动心的原因,决定自己是否应该活下去!”
关山月一急道:“这怎么牵上你的生死呢?”
田畹华凄然一叹道:“几年操守清节毁于一旦,我必须找到理由,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