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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 作者:颜如画(jj2012.9.3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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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上。他急促的呼吸就在她的颈侧,微微炙热,而她的后背贴在他的前胸处,紧得一丝缝隙也没有。其实有点难受,她低头看了一眼他环在腰前的双手,这一瞬间,突然觉察到了他不安。她下意识就想到了粟晓,终于挣扎了一下,颤声问:“晓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晓晓很好,你不要担心。”他略微松开了一点双臂,依然抱着她。等她渐渐平静下来,他才低声问:“馨仪,你喜欢兰花吗?”
  馨仪怔了一下,没有做声。
  他说:“我母亲喜欢兰花,这房子是我父亲设计的,我母亲自己布置的。我记得她晚上倚栏杆看下面的玻璃花房,一边守着兰花一边等父亲回家。”夜色里他的声音静且远,仿佛是回到了那样的日子,站在母亲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馨仪轻轻问:“你爸爸很忙?”
  “是,他原来是一个建筑设计师。可是他同妈妈结婚的时候答应了外公一些事,这是他设计的最后一栋房子,可是外婆说他其实一直只喜欢建筑。”
  馨仪可以想象这样的故事,可是因为已经知道了故事的结局,只是觉得悲哀——这世间终于容不下这样的一对眷侣。她又想到了自己的爸爸,从没见过面的妈妈,一直活在过去的阿姨,还有永远不远不近在一旁的蔡志伟。或者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悲哀,可是也并不是没有幸福。她怔怔地,隔了很久,思绪又兜回来,却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馨仪,你会等我回家吗?”可是很快,他又说:“我不要你等我回家。”他亲她的耳朵,月光下她小小的耳朵莹白如玉,他咬住她细软柔嫩的耳垂,轻轻吮吸啃噬。
  馨仪忍不住颤了一下,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仿佛是难受,又像是酥麻,从耳根一直到传到脖子下面。她偏了一下头,无助地想要伸手格开他的头。他却顺势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叉紧扣,呼吸急促而又炙热地贴着她耳后的肌肤。他越发抱紧她,沿着她的耳朵亲下去,在她耳后与脖子上洒下一连串细密的吻,又转过她的头来急切地索吻。她倚在栏杆上,仰着头看见了天上的月亮,月色下空出的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栏杆。栏杆上爬满了各色月季,密密匝匝地逶迤下去,沿着一面墙壁挤挤挨挨地开满了花,一蓬一蓬,姹紫嫣红开遍。她的手抓在一截花蔓上,手心里也有一朵花,细碎的小花瓣被揉捏成了一团,汁液细细地在手指缝间流动,黏黏的稠稠的,和着绿叶的芬芳。这芬芳一直流到了床上,床单上也沾染了一抹糜烂的绿,一直印上去。最后那团胶着在一起的残花败叶落在了枕畔,如同她的气息,软软的绵绵的,教人沉醉不可自拔。
  他伏在她的身上,在一阵激烈快速的撞击后,终于缓下动作停下来捧起她的脸。昏暗的灯光下,她闭着双眼,发丝零乱,仍旧是细细的眉,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卷起,脸颊洇着胭脂红,像是从来没有长大的小女孩,可是又似乎是有哪里不一样。他亲她的眼睛,喃喃说:“馨仪,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馨仪抵不过这样温柔缠绵的近似于低声下气的恳求,睫毛微颤,终于睁开眼睛怔怔地望着他。她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看过他的脸,他的眼睛很大,眼神沉静而专注,只是望着她,在灯光的阴影里,那双眼眸宝光灿烂,透明清澈得如同水晶,没有一丝杂质,纯粹而干净,那双眼皮的折痕仍旧弯得似一弯新月。她几乎魔怔似的伸手触摸他的眼睛,沿着他双眼皮的折痕划过去。
  唐淙沛一震,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放在脸上摩挲,呢喃而出:“馨仪……”他想和她说话,他也有许多许多话想和她说,情潮翻涌间,千言万语却只是说不出来。床头柜上有一只小小的银色古董钟,指针咔嚓咔嚓一下一下走过,那么多岁月无声无息地走过,那背后却是他们所有的时光。
  他看着她,终于说:“馨仪,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在寝室里,你看上去那么小。那时候,你坐在书桌边看书,我记得你看的是《小王子》。”
  馨仪是记得那回的,却不记得自己是在做什么。可是她在他这么几句话里,思潮飞得老远,一直飞回去飞回去,仿佛看见了那时候的他和她。其实那一天,她根本连他的样子都没看清。
  他又亲她,从她的额头,眉毛,眼睛一直亲到嘴角,在她的嘴边辗转缠绵很久,流连不去。馨仪终于忍不住呻吟一声,颤动着张开嘴唇。他再也没有等待,长驱直入,深深地吻下去,缠住她的舌头纠缠厮磨。情动中,他伸手抚摸她的眼睛,忽然停下来,抬起头看过去,她果然睁着眼睛望着他,黑色的瞳孔晶莹剔透,因为情爱,又染上一层迷濛。他心里一荡,身体最深处仿佛有一团火重又点燃,摧枯拉朽地烧上来,淹没了他。
  




☆、第十五章  孩子(下)

  馨仪看见自己走在一个迷雾重重的森林里,一直走一直走,仿佛一直找不到路。她急得大声叫:“爸爸,爸爸,你在哪儿?……”可是,没有人回答她,只有一团一团重重的烟雾。忽然浓雾又散去,只见湖光山色,远山青黛,翠林在望,仿佛走入了人间桃源,景色美极了。她终于又看见了晓晓。他站在她前面,撅着嘴巴不满:“妈妈,你是这世上最笨的妈妈!我和爸爸在这棵树后面站了好久好久你都找不来,爸爸说我们再不出来,你要迷路了 。”馨仪笑:“妈妈现在不是找到晓晓了吗?”晓晓只是看着她笑,一脸欢喜。
  馨仪醒过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要过了一会儿,才知道是梦。可是她知道那个地方,她和晓晓昨天早上还在那里的湖泊边散步,那却又不是梦。身后有清浅的呼吸声传来,她轻轻地拿开搁在自己腰上的手,穿上睡衣,走出睡房。
  
  粟晓仍然睡在隔壁的卧室——其实也是为他特地准备的家庭病房,照例医疗设施齐备。起居室走进去后,有两间连通的睡房,粟晓睡在其中一间,另外一间李济同住下了。每天早晚李济同都会亲自给粟晓做一次身体检查,必测血压心跳。每周粟晓也会去医院做一回检查。饶是馨仪根深蒂固觉得医院还是妥当点,在见到了这样的安排,也不得不承认或许家里比医院更适合粟晓,也更令人安心。毕竟没有人肯长期住在医院,尤其粟晓是一早就闹着要出院的,住久了只会令他不安。只要他能够好好的静心把身体养好等到手术的那一天,馨仪是什么都愿意的。
  她在粟晓的床边坐了很久,看着他天真无邪的脸孔,有一刻还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粟晓睡着后比普通孩子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一旦轻微了,反倒会惶恐不安。
  通完隔壁睡房的门轻轻开启,李济同在门口顿住,怔怔地看着床边的身影,在朦胧的灯光下,只是一个细小白色的剪影。有一刻他几乎以为时光倒转,当中这几十年的岁月并不存在,她仍旧坐在幼儿床边。
  她同他说:“济同,我的病已好。他们说我不应当生孩子,可是你看,我生下了淙沛,他是一个健康的孩子。”
  他说:“是,他们错了。”
  她说:“我还想要一个女儿。”
  他说:“可是唐唐的到来也会带走你,唐唐永远见不到妈妈。”
  李济同心里大痛,终于清醒了过来——她已经走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他取下眼镜拭昏花的眼睛,玻璃镜片反射灯光照到枯瘦的手背。他伸手摸摸鬓角,这一刻知道自己老了,尘满面,鬓如霜。可是倘若她回来,她还会不会认得他。
  他重又戴上眼镜,静静地走过去,伸手拍拍她的肩:“馨仪,回去睡觉吧。”
  馨仪回过头来:“李叔叔,你告诉我,晓晓还有多少时间?”
  李济同没有意料她会这时问起来,可是他也没有意料到自己对上她的眼睛后,会情不自禁地承诺:“不管还有多少时间,在那之前我会给晓晓手术。”
  “谢谢你,李叔叔,谢谢你……”馨仪站起来,一时语无伦次,只是一迭声道谢。
  李济同看看床上,示意她会吵醒晓晓。馨仪这才和他一起走出去。到了卧室门口,李济同停一停:“馨仪,你知道淙沛的母亲叫什么吗?”
  馨仪怔了一下。她是见过相片的,唐淙沛的书房桌子上有一只银相架,里头的女子骑在一只雪白的马上,一身黑色的骑士服,配一顶黑色的小圆帽,英姿飒爽。她一手抓住水勒,微微侧着头扬起下巴来,帽檐一侧却有两朵并蒂而开的牡丹,花瓣有红白两色,开得饱满硕大。花那么美,可是真正叫人移不开视线的却是那张神情略显倔强的脸。馨仪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女子,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都只是传说,可这世上却有这样一个女子。
  李济同告诉她:“她叫兰仪,唐兰仪。”
  电光火石间馨仪忽然想到了,忍不住问下去:“当年是你给她做的手术吗?”
  “不,我只是助手。”李济同笑了笑,“我那时候还是医学院的学生,爸爸才是主刀医生。”
  馨仪也笑:“可是这回你要给晓晓做手术。”
  “所以说生命奇妙,世事难料。”李济同想起前尘旧事,几十年兜兜转转,不禁感慨,“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我们也都不希望会有这样的一天,可是命运自有它的安排,上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孩子。”
  上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孩子,所以上帝也不会亏待晓晓。
  消息的传来的那一日,漫天大雪纷飞,一团一团的雪花像飘舞的棉花糖。苏黎世的冬天难得见到阳光,可是天气并不怎么冷。掩映在白雪下的树木屋宇莹白如玉,天地一片白茫茫,而山川湖泊美如画。
  馨仪并没有时间为这等待已久的一颗心脏欢喜,因为粟晓需要立即做好所有的术前准备,然后等待换心。 她又一次守在了手术室外。而这一回唐淙沛也在。她想起了几年前粟晓第一次手术。那时候远远没有这回凶险,可是对她来说都一样。手术前粟晓曾经满含期待地问她:“爸爸为什么不来看我?他知不知道我生病了?”馨仪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哄他的了,可是却永远记得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时,她也曾经想过,等他病好了,一定要让他见爸爸,他应该知道爸爸的样子。
  她看着身边陪她静静等待的人,忽然一字一顿地说:“唐淙沛,谢谢你。”
  唐淙沛怔了一下,看着她,终于找到她的手握住,把她的手指紧紧包在自己的手心: “馨仪,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在医院遇见,你会来找我吗?”
  馨仪说:“会。”
  唐淙沛其实知道答案,可是要到了她对着他真正地说出来才知道心里的震荡。他曾经以为离开他以后,她再也不会回来。可是他终于还是等来了她的回答。即使只是一个字,即使是因为晓晓,只要她还肯见他,她还记得他,这也已经足够。他说:“等晓晓好了,明年春天,我们回伦敦,我教晓晓骑马,他肯定会喜欢的。”
  馨仪惊讶了一下:“你还会骑马呀?”
  唐淙沛忍不住笑:“我肯定我会,而且还是一个好教练。”
  馨仪窘迫了一下,想起了书房里的那张照片,也觉得自己的确小惊大怪了。可是一时却也想象不到他骑马的样子。他在她眼里仿佛永远是一身正装埋首文件堆的商人,怎么会一身戎装自由自在地驰骋在马场?
  他却说:“我三岁的时候就会骑马了,我妈妈教我的。开始的时候,她和我共骑一匹马,但是由她掌控马,我只是坐在飞驰的马背上。后来,她放开了水勒,再后来,我自己骑马在马场里跑来跑去,她和教练在旁边。”
  馨仪不由得开始想象那样的画面,渐渐地坐在马背上的人变成了小小的粟晓。她仿佛还听得见他的笑声。于是忍不住问下去:“除了骑马,你从小还会做什么?”
  “弹琴,养兰花,给妈妈的兰花的浇水……”他慢慢地讲了下去,越讲越多。偶尔两个人停一下,隔一会儿又说起来了话,有时候是他问,有时候是她问,也不光是小时候。他说他的家人,读书时候的教授,曾经见到的一望无际的草原和羊群,也有黑夜里漫天绽放的烟花。只是几个小时,却仿佛把从前七年都没有说的话全说了。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时,他们同时站起来看过去。
  韩奕最先从里面走出来,戴着口罩,看不出表情。馨仪想要走上前去,却忽然又一次动不了脚步。唐淙沛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她懂他的意思,她也知道他的焦急不安并不比她少,饶是此刻他仍旧深沉内敛得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是他却牵着她的手朝前走去。
  韩奕在他们身前停住,取下口罩,顿了一下才说:“李医生让我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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