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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淡淡温润流转其中,整体青绿色,其中又夹带有浅浅黑色,仔细看去,竟是由一整块的石头硬生生雕琢出来的房屋,这一发现,令嗣砚着实吃惊了不少,虽然简陋了一点,但是这水平可是相当的高超。洛念凌此时也跟了上来,撇了嗣砚一眼,大有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也不去理会,清了清嗓子,就敲起了门:“卡卡,,,卡卡,,,是我!开门!”。声音略略发嗲,直听的嗣砚浑身不舒服,怪异地上下打量着洛念凌,越看竟然越是心惊。
厚重的石门发出阵阵沉闷响声,缓缓向一边移开,片刻,从里面缓步走出来一个身材修长的黑发男子,长发披肩,灰色长眉,浅绿瞳仁,绿色金光隐隐流转,面庞略略消瘦却是刚毅之美,面容俊朗,脸上神采飞扬,此刻看到门外之人,顿时双眼就眯成了一条线,声音瞬间变得暧昧起来:“原来是念凌啊,来,来,,,你看,今天有个客人,,,”,说话间又看见愣在一边的嗣砚,脸上瞬间就黑了一半,声音也在不知不觉间突然变的阴冷起来:“小子,,,你是干嘛的,,,”,“他啊,,,我的朋友,,,”洛念凌说话间已经走了进去。倒是黑发男子瞬间脸上又再次明媚了起来,哈哈大笑起来:“哦,,,原来是小凌的朋友,来来,别不好意思,快,进里面来说话。”说着,完全不顾一脸几近痴呆的嗣砚,就一把将嗣砚拉了进去。
屋内的顶部悬挂着一颗拳头大小的似水晶,又似玉一般的黄白双色交缠的事物。此刻淡淡的柔和乳黄色光芒稍稍照亮了屋内,窗边,外面苍白的光线照射了进来,背光处隐隐坐了一个人,却是看不真切。洛念凌和嗣砚此刻在男子的招呼下找了两个白石凳子坐了下来,洛念凌倒很是随意,嗣砚就有些微微尴尬,眼睛一会看上面,一会看下面。那一副窘迫的表情只让洛念凌看的是心中好笑,却也是并不搭理。男子招呼完两人,又分别给两人拿上了两杯浅绿清澈的液体,冲洛念凌轻轻点了点头就坐到了窗户的另一边,双眼眯了起来,看着另一边阴影之中的人,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可以吗,,,”一个空灵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清亮而稍带甜美,却又是冰冷之极的声音“卡提修斯,,,”,这个声音瞬间就在嗣砚的脑海里爆炸开来,脑海中迅速地掠过一副往日的画面,这个熟悉的声音,,,竟,竟然是她么。一时间,面上的神色紧张了几分,洛念凌疑惑地看了过来:“怎么了?”,“没,,,没什么,,,”嗣砚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和一点。
卡提修斯瞟了一眼嗣砚,又轻轻拿起白石玉杯,看了一眼杯中缓缓起伏清澈液体,淡淡一笑:“宁柯啊,你,还真是为难我了。”,“为难你?”那个声音顿了一顿“这诸界之间,再没有人能够打开通往灵性界层的路,,,就是我,,,也不能,这,如何能叫做为难你?”,“唉,,,”卡提修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淡淡道“你真的心意已决?你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不知道,,,”那声音徒然又飘渺了几分“那里是我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了,,,在那里,或许有我要找的答案。”,“答案么,,,”卡提修斯的声音竟隐约多了几分哀叹“你已经找了千年,还是没有找到么,是什么让你执念如此之深?”。
“不知道,,,或许,我已经,已经是,忘记了,”那个人黑暗中的人影站了起来,隐约的轮廓纤细而瘦弱,却有两点殷红之极的光芒隐隐跳动“我,必须要找到,,,”,沉默而压抑的气氛蔓延起来,卡提修斯缓缓起身,面色凝重而沉痛,沉寂片刻,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轻轻道:“我知道了,三天后,你,,,只管来就是了。”,那人影没有答话,却是定定站立了片刻,竟是直直地走到了洛念凌的身前,缓缓站定,一时间,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寒意笼罩了洛念凌的周身,洛念凌只觉得心里顿时一惊,手上气能已经开始悄悄凝聚,整个人却是凝神静待。
那人影缓缓抬头,乌黑短发,恬静秀丽的面容,以及苍白的面色和殷红如鲜血般的瞳仁,赫然正是嗣砚那晚遇到的少女。嗣砚一时间只是深深呼吸,片刻说不出话来。倒是这少女却一直定定地盯着洛念凌,深邃而幽远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洛念凌的双眼,似一波汹涌无比的波涛几乎要将自己淹没一般,又似一片寂静虚无之中身体被扭曲撕裂,片刻,就在洛念凌被那奇异的感觉刺激的几乎要有一点控制不住的时候,少女却突然移开了视线,轻移步伐,走到了石门之前,石门瞬间低沉闷响,缓缓移开,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幽然响起:“你,会死,,,”,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不见,门外,沙幕轻动,只仿佛仍有淡淡回音萦绕耳边,轻却又如有千钧。
洛念凌定定地看着那个身影消失的地方,胸膛起伏,深深地呼吸,直到那虚无的声音渐渐地消失不见。嗣砚此刻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转过身来,看见洛念凌的脸色苍白了几分,缓声道:“念凌姐,,,”,“没,,,”洛念凌被嗣砚一叫,愣了一下,缓过神来,出了一口气“没什么,我,我没事。”,嗣砚轻轻点头,也是没说什么。卡提修斯看了一眼那纤细身影消失的地方,轻轻挥手,那厚重石门又缓缓合上,严丝合缝。
卡提修斯轻轻地摇了摇头,坐到了洛念凌的身边,拍了拍洛念凌的肩,柔声道:“念凌啊,这次来找我干什么呢?”,说话间,脸色就变得奸诈了起来,一脸坏笑的看着洛念凌:“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了?”,“恩?”洛念凌没好气地瞪了卡提修斯一眼,伸手就在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背上狠狠拧了一把,卡提修斯瞬间脸色就白了几分,手马上就缩了回去。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了,,,”洛念凌颇有深意地看了卡提修斯一眼,当下也不拐弯抹角,咳了一声,道“我们也要去灵性界层,卡卡,你干脆就顺手一办好了。”,“啥?”卡提修斯看了洛念凌一眼,又看了一边的嗣砚一眼,面色大是古怪,半饷又气又笑道“念凌啊,你说多长时间没人来看我,好不容易来两拨人看看我,还都是来拜托我干这苦差事的,真是,,,”。
“打住,,,”洛念凌赶忙打断了卡提修斯的话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就说你帮不帮吧,,,”,“还真是直接,,,”卡提修斯摇头叹气,一脸的无奈,半饷翻了翻白眼,苦笑道“好,好,谁让我都欠你们呢,该我的,,,”,“恩,这就对了!”洛念凌满意地笑了起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赞赏地拍了拍卡提修斯的肩膀,卡提修斯则是一脸的无奈,大有冤家要债,不能不给的委屈架势。
苦笑了片刻,卡提修斯又看向嗣砚,有些暧昧的眼神直到把嗣砚整个人盯的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方才淡淡调笑道:“刚刚看你的反应,你认识她?”,此语一出,洛念凌也是闻言一愣,也看了过来。嗣砚看了一眼两人,低下头缓缓道:“也就是见过一面,说过几句话而已。”,“哦?宁柯能主动说话的人那可是少有,她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说你是怎么死的,,,”说到这里,卡提修斯是一脸的无奈笑容“她的这个嗜好可真是奇怪了。”。
“没有,,,”嗣砚的声音小了一点,“啥?”卡提修斯眯起了他那细长的眼睛“奇怪了,她不是逢人就喜欢提前告诉他们的命运么,,,那她跟你说什么了?”,“她说,,,”嗣砚的声音又小了一点,看着两人,欲说还休的样子,气得洛念凌抬手就是一个暴栗:“说!”,“是!”嗣砚咳嗽了几声,叹了口气,轻声道“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说,,,我,,,我是她第一个看不清楚的人。”,“恩?”卡提修斯摸着自己的下巴,稍带迷惑的看着嗣砚,双眼的绿色渐渐明亮了起来,颇有深意地看着嗣砚“宁柯都看不透的人啊,,,”卡提修斯突然就笑了起来“这下,可真是有意思了。”。
三日后。
“说实在的,之所以说只有我能开启通往灵性界层的路,其实是那个法阵的画法,除了我老爹传给我以外,别人也没几个会的了,,,”卡提修斯嘴里咬着一根白石玉笔,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况且,就算有会的,那么长时间下来,估计也就剩我一个了。”卡提修斯一手拿着黑色玉笔,另一手拿着红色玉笔,蹲着在房子前面的空地上就开始画了起来。
“这样啊,那你的父亲一定是很厉害的人吧,,,”嗣砚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有了轮廓的法阵,半径大约五米的圆形,里面已经画上了半个正方形。“这个啊,,,”卡提修斯用右手把咬在嘴里的笔拿了出来,思索了片刻“应该是很厉害的吧,,,反正啊,我是没见过的,而且,我这个名字也是用的父亲的名字。”,说完又开始在圆圈外面开始点缀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号,淡淡红光隐隐跃动其中。“哦,,,”淡淡地应了一声,嗣砚不再插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神秘的法阵在卡提修斯的笔下渐渐成形。洛念凌在一边倒是悠然自得,也不看两人,自顾自地蹲在一边也拿了一支笔,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然而,就在这宁静持续了片刻之久,一阵若有若无的轻微凉风缓缓地开始吹拂,掠过了这片干涩的土地。同一时间,卡提修斯的笔尖在法阵末端赫然停住。时空仿佛静止,气氛在一个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卡提修斯浅笑着住笔片刻,又轻轻画了几笔,既然身形已经缓缓站起,却是头也没回,嘿然笑道:“这两天可真是热闹啊,,,”,嗣砚不明所以地看着卡提修斯,洛念凌稍微愣了一愣,但随即马上反应了过来,心脏徒然紧缩一下,呼吸也似乎堵塞一般。
悄无声息地,在淡淡的沙幕后面,缓缓走出了五个人影,像是走出来的,又像是飘出来的。似真实,似虚幻,卡提修斯却是微微勾起了嘴角,定定地看着当先一人,眼睛习惯性的眯成了一条线。当先一人身着紫金色的长衫,上面繁杂花纹遍布周身,淡淡金光流动其中,腰间一根近乎透明的束带随风飘舞,金色长发如水波荡漾,眉目间淡淡地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威严气势,周身一股似有似无的气流隐隐地流动,周围的细小沙砾都是被挡在了外面,近不得分毫,神情泰然自若,水蓝色一样的瞳仁此刻正定定地注视着卡提修斯身后的洛念凌。
洛念凌在第一时间看清了来人之后,浑身微微一颤,脸上的神情黯然了几分。嗣砚虽然是不明所以,但是四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心下也已经隐隐猜到,这些人怕是来搅局的,而且多半还是相当难缠的那种。气氛再次沉默下来,八个人仿佛都是各怀心事一般,谁也不愿意先说一句。
半饷,那当先的一人缓缓开口,淡然而慈祥,稍稍带了几分悲凉,双眼却只是定定地看向洛念凌:“跟我回去吧,,,,,,凌儿,,,”,此语一出,洛念凌竟是浑身一震,狠狠地咬住了嘴唇,缓慢而坚定地摇头却是半个字也不愿意回答。那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地上的法阵,随即转向站在法阵前的卡提修斯,微笑道:“不知道卡提修斯阁下现在是否愿意打开通向灵性界层的路呢?”,卡提修斯“嘿嘿”地笑了起来:“怎么,区区一个法阵,也用得着赫宇帝大驾光临么,我可真是不敢受此殊荣啊,”。
嗣砚心里“咯噔”一下,赫宇帝,,,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但是在哪里,却又一时间脑海里的画面纷乱起来,丝毫想不起来了,嗣砚抬眼看着浑身轻轻颤抖着的洛念凌,莫非,她竟然是在害怕这个所谓的赫宇帝么。“是啊,,,区区的一个法阵,,,”赫宇帝淡淡地笑了起来,双眼直视着那个地上繁杂的法阵“怕是唯一的机会了吧,,,难道还不值得我亲自前来么,它的价值,我想,你是清楚的。”,“抱歉呢,,,”卡提修斯笑了起来,装作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你们都来了好几次了,我想,我的意思,你也是清楚的。”。
“是么,原来还是不能达成共识呢,,,看来是诚意不够呢”赫宇帝的双眼里多了一丝疲倦和厌烦,目光掠过卡提修斯只是直直地看着洛念凌“那么,我们还是下一次再诚心来拜访才是,只是现在,有一事,还望阁下不要插手的好。”,说罢,身后一人已经向前一步,白发飘飘,碧眼细眉,竟是一个出尘的美人。“哦?”卡提修斯凝视着那个表情漠然的美丽女子,双眼闪过一道精光,口气里满是不屑,笑道“怎么,在我的地方就要抓人么?”。“这是我的家事,还望,,,”赫宇帝的眼里倏然闪过一丝淡淡杀意“卡提修斯阁下,,,高抬贵手才是,至于法阵相关的事,就稍后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