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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魏辰空有一身本领,可惜用错了地方,专门残害妇孺.今天有此下场,可说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凌美仙笑道:
“那袒护他行凶作恶的狗官呢?”
她指的是县官魏大人,也是魏辰的生父。
殷鸿飞道:
“已经被撤职,判刑六年。”
“对,像他哪种人,根本没资格当人民的父母官,坐牢六年够便宜了。”
殷鸿飞笑道:
“好了,好了,女孩子家别那么多话,快回到你自己的屋子打坐修禅吧!”
“那殷大哥你呢?”凌美仙问道。
”我要替几位患者诊治,这些日子又有不少人患了伤寒。”
凌美仙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地道:
“有件事……我想……”
“吞吞吐吐的,有事就快说啊!”
“有个坏蛋欺负我,弄蛇来吓我,你替我报仇,教训教训那个人好不好?”
殷鸿飞楞了片刻道:
“蛇?你说有人拿蛇吓你?”
凌美仙张口咬齿,怒嗔道:
“对啊,你就不知道有多气人……”
于是,凌美仙将她和蛇郎君相遇之事,统统说了出来。
她绘形绘色,将那蛇郎君说得十分厉害似地,不仅能够呼御群蛇,还能飞天遁地哩!
听完凌美仙的描述后,殷鸿飞摇头笑道:
“你就是爱乱跑,如今遇到高手了吧……”
凌美仙吃惊道:
“殷大哥,你不认为应该教训一下那蛇郎君吗?”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你不是说对方很厉害……”
“可是你更有本事啊,殷大哥!”
殷鸿飞啼笑皆非道:
“天下之大,我去何处找蛇郎君?”
“这……”
“再说,蛇郎君也没有伤人之意,对于那些好色之徒,只是略施小惩而已,我认为他没有错。”
“可是,他也用蛇吓我呀!”
殷鸿飞哈哈笑道:
“这是在教你,功力太浅就不要随意乱跑,尤其是在深更半夜,你还是个姑娘家啊,别忘了……”
凌美仙觉得十分委屈地道:
“那我就白白被‘污辱’了吗?”
“不要乱用词语,什么‘污辱’呢?这只是个教训。”
“那……太气人了,那些人还被吓得流口水,像个白痴,这又要怎么算?”
“这不难。”
殷鸿飞拿起桌上的毛笔,沾了些墨汁,立即在白纸上写下解方,交给凌美仙道:
“这个药方服下后,三天之内就可以恢复正常。”
凌美仙喃喃念道:
“地浆水、翠豆汁、鸡屎白?”
看到这儿,凌美仙忍不住噗哧笑道:
“鸡屎白?是鸡大使吗?”
“是。”
“天哪,我快笑死了……”
凌美仙笑得前翻后仰,抚着胸口喘气道:“幸亏我没得失心疯,否则要我吃鸡屎白,我不吓死才怪哩……”
殷鸿飞摇头苦笑,心中忖道:
“真是个孩子气,长不大的姑娘啊……”
现在,故事发展到另—条主线,另一个主角。
许杰相信没有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会像他那么讨厌回家。
他认为在那个家中,他绝不会比—张桌于,或是一只椅子受到注意,也不会比小猫或小狗得到重视。
那算是家吗?
他是最小的一个。
就算他是他爹许大醋最小的一个儿子,也没有得到太多的疼爱。
因为,许杰和他五个哥哥,长得完全不一样。
哥哥们,一个个聪明伶俐,一个比一个俊美,好看。
高挺的鼻子,面如冠玉,齿白唇红,甚至比姑娘家还漂亮。
许杰是个例外。
他的鼻子不够高,不够直,面色黑得像黑炭,嘴唇又厚,眼睛也小。
和前面五个哥哥相比,他实在是一只丑小鸭。
许杰得不到他爹欢心的,并不完全是他怪异的长相。
还有一半原因,再归于他天生的顽强个性。
前面五个兄长,个个饱读诗书,用功听话,令人欣慰。
许杰最叛逆,最不听话,也最爱惹祸。
他从小到大就是个令人头疼的孩子。
他跟谁都合不来。
谁也管不了他。
许家在镇上也是个首富,家中的管家、仆役一见到许杰,莫不远远地避开。
只有他娘,许杰的亲娘,是许杰最爱也最愿意听她的话的人。
许杰对他娘,始终非常孝顺。
可惜,半年前他娘死后。
许杰就失去了他最亲爱的人了。
那之后,他愈来愈讨厌回来。
他不能忍受,他娘还死不到半年,他爹就又娶了一个后娘过门。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哼!”
许杰从来不肯喊对方“娘”,只称做“那个女人”。
他不想回家。
便把一身多余的精力,往外面发泄。
他不爱念书,认识的字也有限。
不过,他总认为他只要看得懂“许杰”两个字就够了。
那一天。
许杰又和邻近的村镇孩子打架。
打完架后,许杰揉揉鼻芋,竟揉出血来。
他猜一定是鼻骨断了,才会流这么多血!
许杰先将头仰着,等到血流得缓一些后,才急忙跑回家。
许杰从自家的后门围墙翻进。
走后门有一个好处。
至少不会遇见爹,省得被唠叨,念个不停。
“反正,他也不疼我,只有娘疼我。”
”霍”地跃下墙!
许杰轻巧地溜回自己房间,像是只狸猫般。
他的房间其实并不小。
里头的摆饰、用具也一样不缺。
许家在这镇上毕竟是个大户人家。
可是,他的房间就是非常乱!
而且乱得令人头疼。
许杰用小刀在檀木桌上刻了许多图案,奇奇怪怪地。
他还将绵被捆成一个肉棕般,枕头乱丢在地上,雪白的墙壁填满了狗爬似的文字。
尤其有甚者,他还在床底下养一些丑陋的晰蝎和蛇之类的东西。
许杰不让其他佣人进他房间打扫。
他娘在世的时候,许杰偶而还会整理一下房间。
他娘过世之后,许杰就根本没有打扫过。
许杰的父亲曾经叱骂教训他道:
“你这孩子像什么样子,房间像个狗窝!”
“我喜欢狗窝!”许杰脱口顶嘴道。
他的叛逆有一半是因为要引起他爹的关怀和呵护。
可是顶撞爹的结果是被罚一天不准吃饭。
现在,许杰躺在床上.用枕头靠着头,以防鼻血再流出来。
许杰忽然见到一只蜘蛛从蚊帐垂下来。
他一时兴起,猛然弹起身子。
手一提,就将蜘蛛捉在手中。
“哈!正好喂给晰蜴吃!”
许杰跳下床。
才一低头。
鼻血又噗噗地流了出来,流进了咽喉。
鲜血一入咽喉。
竟是腥臭喊热的味道。
许杰“呸”了一口,赶紧再仰起头,乖乖回到床上躺着。
过了一会儿。
有人来敲门。
“小少爷,小少爷!”
许杰皱眉遭:“进来!”
进来的是许家一名长工,大约有三十来岁。
身材粗壮,像座小塔;相貌平凡,手背上长满了浓密的汗毛,他叫丁源,是许家的忠仆。
但许杰都喊他大猩猩,喜欢捉弄他。
七年前,北地起大旱,丁源也是逃难的难民之一。
饥寒交迫,丁源病倒在许家门前。
许大麟收留了丁源,自此丁源也就留在许家帮忙。
说也奇怪,许杰一向对别人没什么好感,对丁源却不一样。
许杰有时会拉着丁源到山坡放放风筝,到河边网网鱼。
丁源也会做些竹叶编成的蚱蜢送给这位小少爷。
许杰躺在床上,鼻音又浓又重地道:
“大猩猩,干什么?”
丁源看到许杰口鼻间的血迹,不由大惊道:
“小少爷,你……你流血了!”
许杰不在乎地道:“对呀!”
“我去告诉老爷……”
丁源急忙转身,许杰闻言变色吼道:“站住!”
许杰一骨碌儿坐起身子再道:“你给我回来!’’丁源回过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道:
“你流了好多血,小少爷。”
“我知道。流一点血.不要紧的,你少多事!”
他可不许丁源去向爹报告,否则他又要倒楣。
“小少爷,你真的不要紧吗?”
“废话,只是流鼻血而已。”
“我去拿些药膏。”
”不用。”许杰没好气地道: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快说!”
丁源道:“老爷要你梳洗干净,换一套新的衣服,晚上府里有很多客人要来呢!”
许杰发现手中那只蜘蛛死掉,便扔到一旁,意兴阑珊地道:
“客人,客人!客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少爷,那些客人是专门来祝寿的。”
“哦——今天是爹的大寿吗?我不记得了。”
许杰走到桌子旁,又拿起小刀刻起桌边的木头来。
一片一片地把木屑弄得满地,在他无聊烦闷的时候,手都会动个不停。
丁源沉默了片刻道:
“是替二夫人祝寿的。”
许杰停下手边动作,嫌恶地道:
“替她?哼,那就更不关我的事了。”
“老爷要你和其他四位少爷准时到席。”
“我呸!我才不去哩。”
“这是老爷的意思啊,小少爷。”
许杰扬起眉头道:
“少罗嗦,你没资格教我怎么做。”
他做事一向就凭自己的喜恶。
丁源搓双手,有些为难地站在那里。
许杰眼珠儿一转,说道:“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
“咦——怎么还不走?”
“……小少爷……你还是……”
许杰盯着丁源,忽然拉住他的手,恶作剧地笑道:
“啊!你的手怎么长这么多毛呢?我替你剃掉好了。”
“小少爷别这样。”
“不要动!”
许杰用小刀刮掉子源手臂上又浓又粗的汗毛,笑道:
“刮掉后,也许会更好看哩!”
他就像一只顽皮的野孩子,任性妄为。
丁源无奈,只得站在那儿。
“哎呀,糟了,对不起!”
许杰不小心,在他的手臂上划下一道伤口,鲜血汨汨而出。
丁源叹气收回手道:
“没关系的,小少爷。”
许杰到底天性善良,见到对方被自己割伤,忍不住心怀歉意,接连道:
“我不是有意的,你痛不痛?对不起啊……”
许杰赶紧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子。
再从木盒子中,取出一片金锁子递给丁源道:
“这个给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望着许杰自责又愧疚的眼神,丁源摇头笑道:
“小少爷,你拿回去吧,我不能收。”
丁源来到许家这么多年,可以说看着许杰从小长大也不为过,他当然知道许杰并不是众人眼中无可救药的坏小孩。
许杰就跟其他小孩一样,渴望被大人爱护与拥抱。
可是,从他出生后,他的面貌使他得不到他爹的喜欢,无论许杰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他四个优秀的哥哥。
所以,才会造成许杰顽强,任性而又桀傲不驯的脾气和破坏心理。
事实上,许杰还是有一颗赤子之心的。
丁源当然不会把这件事故在心上。
许杰却愧疚地道:
“快收下,我拿布给你擦血。”
丁源擦只得先将金锁片子收入怀中,许杰胡乱拿了件衣服,用衣服袖子要替丁源抹去血迹。
丁潭摇头道:
“不要用衣服,那是你晚上要穿的。”
“管他的,先把血止住再说。”
丁源退后一步道:
“小少爷,我自己去找药敷好了,你千万要记得老爷的吩咐,晚上替二夫人祝寿。”
丁源话毕,立刻退出房间。
许杰坐回房边,鼻孔发出一声冷笑道:
“哼!要我替她祝寿,为什么她不来替我祝寿!”
他摸摸鼻子,觉得没有先前那么痛了。
再跳个几下,鼻血也不流了。
许杰决定再溜到外头去玩,疯他个一整天。
他从自己存银子的竹筒里,倒出来一些碎银子。
“到哪里去好呢?对了,去赌场玩一玩,最好是玩到明天再回来。”
许杰兴致冲冲,推开房门,又从后门溜出去玩。
县衙地牢,魏辰披头散发跌坐在阴暗的牢房中。
他的目光充满了怨恨和不甘,若不是被殷鸿飞打散一身真元,这区区牢房根本困不住他。
过了今夜,他就要被斩首,暴尸东街。
即便是死到临头,魏辰犹喃喃自语发下毒誓,绝不和殷鸿飞善罢干休。
“我要剥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将你挫骨扬灰,殷鸿飞!”
守牢的二个狱卒循声来叱骂道:
“你是想讨打吗?”
魏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