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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风又道:
“凭你三两功夫,伺能胜我云长风呢?”
石珊终究断了气。
因为鲜血流干了身体,恶心而又邪恶。
云长风突然发现“石珊”、“石山’’二字同音,原来开始时就蕴藏玄机。
黑山岛是人类罪恶的渊薮。
云长风一样又一样地将罪恶从这里连根拔起,罪恶将不再发生。
一阵怪叫又响起!
远空中一大,一小的鸟在搏斗!
云长风瞧见那二只鸟的身影皆非常熟悉,原来就是那只“九头鸟”和发狗吠的小青鸟。
九头鸟业已受伤,小青鸟更加凌厉地攻击它。
云长风很希望小青鸟能战胜九头鸟。
不消一会儿,空中出现了一幅骇人的景象。
九头鸟的头一个又一个地被小青鸟咬下来,而且小青鸟每咬一个,便发出一声狗吠。
“太好了!勇敢的小青鸟!”
云长风由衷地钦佩,心里啧啧称赏。
但旁边山岩石堆突地冒出一个人,那人便是“神秘主人”。
“不!我的九头鸟!”神秘主人雷怒地大喊,非常痛心九头鸟之死。
但云长风奔过去,挥动转魄神剑道;
“恶厮!看我这一刀。”
才要挥下,神秘主人遁身不见。
“什么?这恶厮也会掩身法。”云长风大惊。
“好吧!大家就来斗法!”
言罢,云长风以“掩身咒”遮形,咻地就不见了身影。
云长风和神秘主人双双隐形潜迹。
只是“神秘主人”的隐形还看得清那双鞋,至于云长风则全然不见。
所以云长风偷偷地跟着神秘主人而行。
一进入地窖,即使连云长风也要骇然。
地窖里全是一具又一具的腐尸。
神秘主人化身一变,竟变成了十来颗血淋漓、可怕的头来,一一与腐死身上的头对换。
那种景象足以令人翻胃呕吐七天七夜。
云长风尚未弄清“神秘主人”弄了这许多腐尸做什么。
但至少可确信一点:
“神秘主人”本身是个妖怪的组合。
“可怕的组合!”云长风很想离开黑山岛,但他一定要亲手杀了“神秘主人”不可。
忽听“神秘主人”吩咐每一具腐尸,道:
“搜遍黑山岛,见到云长风格杀勿论!”
云长风这才明白,他暗思:
“这一切原来都是冲着我来!”
既而又一思:
“也罢!我就来个将计就计,跟你们玩捉迷藏。”
云长风大喊: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于是十数具的腐尸一一循着他的声音去找。
云长风一边在屋外跑,一边大喊:
“快来抓我!快来抓我!”
但所有的腐尸皆只闻云长风的声音,不见他的半个影子。
云长风一直跑!一直跑!
突然,他飞起身,腾空而起。
他往下瞧,一堆腐尸就在下面东跑西跑,不知南北方向。
但!掩身咒已失效了!
云长风的身影立即被所有的腐尸看到。
咻!咻!
接连几声,腐户一个又一个地飞上天空,竟和云长风在半空中打起来。
云长风拔出转魄神剑。
咻!咻!咻!腐尸的飘动。
咻!咻!咻!云长风转魄神剑的挥动。
这使的风云宇宙起了变化,冷风、乌云、星月变化无常。
云长风的神剑,开始对着顽劣、恐怖的腐尸。
腐尸的模样极为惊人,有蛆、有残缺,更令人受不了的是他们的腐臭味,直叫人无法喘息。
就在你来我往之际,断金如土,削玉如泥的转魄神剑如长双翼——
在半空中,神剑飞了二圈之后,所有腐尸各个都被剖腹而死。
因此,半空中下起血云,恶臭难闻的血雨!
有的腐尸化成一团泥而落——
有的腐尸变成一道黑风而逝——
有的腐尸成了一缕青烟,散于无形——
打败了腐尸们,云长风已毁掉了黑山岛一半法力。
接下来就是岛上那些可怜的被实验者,云长风眼看他们不是缺手断脚,就是双目失明。
甚至,心被掏空,肠子被纠结,肝被剖开,耳朵被割掉!
血淋淋的黑山岛啊!
腥风血雨的黑山岛啊!
云长风决计安抚那些可怜的亡魂,重净天地之间的正气。
他念了一遍“净天地咒”: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
广修亿劫,证我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我身,
云长风每念一句,黑山岛上就多了清明之气。
再念一句,就阴阳分明,及至最后,黑山岛的乌瘴之气全消。
远远地,村里的人会指着黑山岛说:
“你看!那座山变得清明而光撤了!”
继而又有一村民喊:
“有神仙自那座山驾云而走了!”
那神仙便是云长风,至少目前他的心情,如神仙般快乐了。
** ** **
山过一重又一重。
云长风行了好长一段路,突地,一阵异香扑鼻,如甘露沁心。
“不知此地为可处?”云长风寻思。
只见前头有一泉涧挂在两山之间,涧下水声潺潺,水清可见底。
云长风不禁驻足观赏,只见绿藤依桧柏而生。巅崖上插着横突纵骑的竹子,一些山中野物往来如梭,有说不出的稀奇景致。
“好个山景,只是不知是夷是险,还是寻个人来问问!”
边浏鉴着,不知不觉又走过一个小山岗,远远瞧见一名樵夫在一片林子中砍柴。
云长风当然走了过去,有礼地招呼道:
“老伯!我想问路。”
樵夫转过脸来,看见云长风相貌堂堂,行止翩翩,不若一般俗众,因而反问道:
“你是甚么人?要问到哪里去的路?”
云长风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故回答道:
“我是东西南北的过路人,只想问问这里为何处,翻过山岭又可通往何处?”
樵夫随口回答道:
“不管通往何处,这里不是你走的路。”
“怪哉!老伯走得,我怎么不成?”云长风不解地问。
“我们容易走,我看你这付斯文样,一定会跌得七荤八素。”
樵夫一面上下打量云长风,一面摇摇头,好心的说道。
云长风听了笑道:
“老伯,你的担心恐多余!如果你们容易走,我也就走得成!”
“哎呀!你一定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樵夫拍头叫道。
“总是—条山路而已,平也好,不平也好没关系。”云长风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对!不对!”樵夫又有摇首又挥手道:
“我不是指路不平,而是说路上有难关。”
讲完,老樵夫“唉”了一声,似乎也懒得多作解释,于是说了一句:
“你要走就走!反正你走,自然就会明白。”
樵夫斧插在裤间,“呵”一声,挑起柴来就要走。
云长风没有拦住,但他暗暗将手一指,那本来不甚重的柴担如千斤之重,压得樵夫受不了,扑咚!就跌了一跤。
樵夫恼火,咬了一口怨道:
“怪怪,怎么担不起了呢?”
他爬起来再挑时,任凭其使尽了全身力气,也别想挑得起。
樵夫因而睁眼,气呼呼地自言道:
“撞邪了!撞邪了!这几枝柴薪竟跟我作起对来。”
云长风是开开玩笑,遂道:
“这条路不是容易走吗?怎么不走了呢?”
樵夫苦声道:
“瞧不出你这么斯斯文文的外表,看似连缚鸡之力都没有,竟还会玩戏法捉弄我,快放我回去吧!”
“没问题!你只消说这一路上到底有什么难关,我便放你走!但你若不老老实实的说,就别再想挑起这担柴了。”
樵夫没法儿,只得一五一十地道:
“前头这座山,东边叫做为龙首山,西面唤做虎脊山,合起来叫做‘龙虎二王’。”
云长风越听越有意思。
“龙首山中有个龙大王,行事温温和和的,虎脊山的则是虎大王,做人酷冷无情。他二人心性虽不—样,却又喜在一块游行。”
“倒真有趣!”云长风闪动目光。
樵夫说得详细,其又言:
“如果碰上他们高兴,能令人起死回生,若撞着他们心情不好,十个人也杀。”
“你们不怕这二位‘龙虎二王’吗?”云长风好奇地问。
“唉!”樵夫叹了一声道: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们这里的居民已被折磨得百依百顺,半点儿也不招惹到他们,只是你是个外地人,若碰上他们龙虎二王,铁有一顿苦好受。”
“我明白了!”云长风点点头。
“可以放我走了吗?”樵夫问。
云长风笑—笑,道:
“当然可以,只是还要问你,这‘龙虎二王’有什么本领?或是过人的地方?”
樵夫道:
“龙虎二王的本领可大哩!虎大王说地上他全包,龙大王则称天是他的一家,反正上穷碧落下黄泉,皆由龙虎二王总揽。”
“看来这龙虎二王可冀有本事!”云长风以手一指,瞬间柴担又恢复原来的重量。
“老伯,非常谢谢你告诉我这许多,你可以走了!”云长风和言悦色地道。
樵夫也就又挑起了柴,但没走二步,便又回过头来对云长风道:
“虽然你会变些戏法,但是龙虎二王的本事要比你高甚多,千万不要与他违拗,到时你才能平平安安过这块山岭。”
“多谢老伯的指点!”
云长风抱拳目送樵夫离去,但他左手按住自己的“转魄神剑”,可信心十足。
“不管是什么人,都别想挡我的去路。”云长风如此告诉自己。
云长风继续往山里头走。 ‘
原来这座山甚广,小路径不少,四通八达的。
云长风不拘哪个方向,只捡有路地方走。
不过,山路恁长,云长风走不到几里路,只觉有些炎热,浑身湿汗。
“不对劲儿!”
云长风忖思:
“一路来明明是落叶遍野,秋云满天,怎么这个山头会如此酷热难挨?甚至都比三伏暑天都要热上数倍。”
走不得几步,云长风已是挥汗如雨,几乎要解裤纳凉。
但这天边也没轮火,就是闷热令人难受。
云长风觉得心起烦躁,忙念了一遍“定心咒”,免得真给热昏了头。
整座山就像一只起了火的大踪,恁谁都难挨。
云长风直疑惑着,抬眼瞧见西边天空有些灰灰沉沉的云,忍不住就朝那方向走。
结果转来转去,绕东绕西的,突然天气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只见清风飒飒,吹得人凉意透骨,萧瑟穿心,与适才的酷暑迥然不同。
经过这一热一冷的折腾,云长在的心底可有了谱儿,其思道:
“准是有人在暗中捉弄,会不会是那什么‘龙虎二王’呢?”
正思量着,一阵阵寒气直往云长风冲,云长风暗骂道:
“小小伎俩,奈我如何!”
接着又一阵阵阴风,直吹得人毛骨耸然,若是寻常人,早就浑身起颤,抱头鼠窜。
实在无法忍受了,云长风念了一遍“净天地咒”:
天地开朗,四方为裳,
玄水荡涤,辟除不祥,
双瞳守门,七灵混刚,
内外贞利,福禄延长,
急急如律令。
然而冷风如故,阴风依旧,霎时间,草木飘摇而变色。
“竟然没效!”
云长风惊讶得紧皱双眉。
“看我的‘保身咒’!”
说着,云长风又喃念有词地:
“乾天亨利贞,日月扶我身,北斗扶我体,百草遮我形。
行似路边草,坐似路边尘,逢人人不见,逢鬼鬼不知。”
果真起了效用,云长风觉得尽管怪风如何狂肆,总影响不到他。
但好端端一座山,怎么东半边酷热无比,西半边又冷刺骨呢?
为解这谜题,云长风屈指一算,算出此山有阴阳二气。
东半边是属阳气,所以燠热如火,西半边属阴,才冷得像座冰宫。
既知了来由,就得想个法子解决!云长风不希望自己真应了樵夫的话,走不过这座山头。
云长风仔仔细细地左右张望一番,估量了形势,自言自语道:
“同样一座山,却冷热不齐,铁是山泽不通气的缘故。”
云长风又前前后后踱步想了一会儿,忖道:
“一定得在山腰通一个阴阳气可互流之穴,才能阴阳融合,恢复正常时序节令。”
只是该如何凿穿这山腰呢?
若是平常人,一条棒一柄锹,夜以继日,绝不歇止,就算从年少通到白头,还不知是否可挖穿半座山?何况是全座!
然而云长风就是云长风,—定有他过人之处。
他细察而后道:
“人有血脉,山有窍脉,只要找着灵窍,就无须耗力,一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