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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的爱人 作者:果贝(晋江vip2013-07-22正文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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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必须理解。
  张蔷的CPA师兄早她一年毕业,回了老家哈尔滨,两人热电、热Q、热E…mail、热……,热了一堆现代化通迅方式,还是没有挽留住热恋。毕竟,北国之春太遥远,而水暖花盛之下滋养出来的江南繁华,一直在眼前。
  安晓慧也好不到哪里去。爱过,笑过,但同时,也哭过,累过。
  最惨的是,应验了我一直以来向她们灌输的理念:为将来找一份好工作打好基础,不比谈一场风月无边亦无痕的恋爱要实惠得多?
  用安晓慧的话说:所以,我才忒招人恨。
  何以解恨,唯有啤酒。
  我实在抗不住了,又不愿喝醉,只好给靳逸明打电话。
  
  他来的时候,那两丫还在闹酒。他拉了张凳子坐我边上,笑吟吟帮我把啤酒换成了茶水。
  “小叔叔来得正好,可以帮我们作证人。”安晓慧欢呼。
  我瞪她一眼:靳逸明是我的小叔叔,可不是她的!
  安美女无知无惧,还在纠结于那个赌约,“小叔叔,你帮我们记得哟,我们三人谁要是第一个结婚,谁就请一顿大餐,上不封顶的大大餐。”
  靳逸明用肩膀搡我,“她们没喝醉吧,敢和你打这样的赌?”
  我冲他呲牙,咧嘴得意大笑。
  
  她们确实是喝醉了。
  当时,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以为输的人绝不会是我。
  张蔷甚至都在盘算如果她输的话,应该找哪处物美价廉的餐馆请客。
  
  六个月之后,我在A市最昂贵的川菜饭店“万山红”宴请安晓慧和张蔷,爽爽快快认输,高高兴兴请客。
  
  那一餐吃得两位蜜友肚如刀绞,继而更加鄙视我。
  
  “杨柳,你以前没那么坏的。”当晚深夜,张蔷坐在马桶上,通过电话有气无力地声讨我。
  我赖在纪兆伦怀里捂嘴笑。
  他趁机咬我的头发、我的鼻子、我的耳朵,咬得我浑身又麻又痒,说话都带上了喘,“不你们说要吃大大餐吗?”
  “你没告诉她们去‘万山红’吃饭是我出的主意?”纪兆伦突然在我贴有手机的脸颊边说话,吓了我一大跳,忙不迭捂手机,结果一不小心,反倒摁了挂断。
  我气呼呼吼他,“谁让你说话的?”
  他从我手上取过手机,关机,放在床几上,接着咬我的手,满不在乎地边咬边说,“真是狗咬品洞宾,我帮你扛事也有错?”
  我哭笑不得,啐他,“没人请你扛!”
  他撑身压住我,鼻翼里扇出灼热而急促的气息,狞笑贴近,“小妹妹,哥哥给你一次道歉的机会。”
  “不!”
  “道歉。”他亮出之前是虎牙、现在变成獠牙的两颗门牙,从我的耳根沿脖子一路啃至锁骨。
  “不、不、不。”我笑着坚持。
  他突然仰起头,长啸一声,又扑下。
  我矜持而又骄傲的堤防如沙堡般被他一击即倒,开始尖叫着求饶,被他逼迫着由好人、好哥哥,叫至好老公……。
  叫至最亲/昵时,他“欺负”了我。
  
  那是我二十二个年头里对幸福和爱情最颠峰的理解,我以为那将成为我人生的全部。
  丝毫没料到,三年,三年而已,我的人生和命运,便被天翻地覆地掀了个底朝天。
  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三年可以推倒重来?
  
  

☆、第 3 章

  度假村的夜色静谧旖旎,晚风拂过河边草场,撩起一片沙沙声,有种辽远无际的旷阔感。
  我趴在阳台上看星星,看矮树丛里飞来飞去的萤火虫,看…。。不足二十米远的另一幢度假屋里灯光熣灿。
  看到生理钟幽幽奏响,我懒洋洋地唤,“靳逸明,吃药,洗澡,上床睡觉。”
  屋里无应答。
  不一会,谢波走过来低声说,“靳先生说还有两封邮件没回,请你再给他十分钟时间。”
  
  好在这十分钟也在我的算计之内。
  我一直都很擅长于算计和布局。
  在银行工作那半年,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了一位同事偷改电脑里的国库券利息金额,但我一直没作声,等到年终,我和他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优秀员工备选名单里时,我用这个秘密交换了荣誉。
  荣誉,可以让我顺理成章地在人事评调中拿下营业部主管的职位。如果,不是因为嫁给了纪兆伦,“营业部经理”这枚头衔也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职位。
  晕,怎么又想起纪兆伦!
  我再次举目望了望不远处亮着灯的度假屋。
  
  “让吴姐把温好的参芪猴头汤端过来。”我一边吩咐谢波,一边往卧室套书房的房间走去。
  象征性敲了敲门,我一掌推开。
  长臂台灯下,靳逸明对着电脑工作得专心致志。
  当然,不专心,他怎么会创造出如斯财富!
  电视里那些所谓既能快速赚上数千万、亿计资产,又能一天二十五小时陪美眉花前月下浪漫的青年才俊,现实社会中,是不可能有的。
  有也是假的。
  这一点,是我和靳逸明所处这三年以来对“成就”二字最深刻的领悟。
  
  “马上就好。”他头也不抬的扔出那句口头禅。
  
  我替他放洗澡水,滴了两滴自己配的茶树和熏衣草精油在池里,淡淡的清香瞬间飘满整个房间。我想起靳逸明第一次闻到这味时皱眉眯眼、想拒绝又担心我生气的模样,弯起了嘴角。
  历来只喜欢干净、清爽的一个人,可能自己也没想到,和我在一起后,会慢慢接受并习惯曾经迥异的一种风格。
  吴姐的效率很高,我从浴室出来时,参汤都已经搁在桌上了。尝了一口,不烫不凉,不咸不淡。很好,不枉我一次次给她加薪水,到哪里都带着她。
  
  “靳公子,先把汤喝了再干活吧,凉了伤胃。”我哄他说,提到“胃”这个字眼时,心底划过丝刺痛。
  靳逸明抓过碗,勺子也不用,端到嘴边咕嘟咕嘟一口喝完,继续看电脑。
  “靳公子,洗澡水再放就凉了,洗完澡再干活吧。”
  靳逸明侧脸看我,用笑容戳破我的心思,却无声顺从。
  
  我得寸进尺地替他关了电脑。
  
  搀着他进浴室时,明显感觉到他开始不自在。
  不明白为什么都伺候他洗过那么多次澡了,还是那么别扭。
  我装不知道,只在替他脱衣服时,故意用漫不经心的口吻撒娇,“每次都是人家帮你洗,呆会你给我剃腿毛好不好?”
  我得把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面暴露出来,才能换取他愿意将自己不/堪的那面呈露给我。
  即便如此,当我微蹲下身,将手放在他的左腰腿间时,他还是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抬头看他,状极纯粹。
  他表情复杂,在我毫不退缩的目光和姿势下,极慢极慢地松开手。
  
  我轻轻替他卸下假肢,扶着他坐滑入浴缸。
  
  浴缸很大,水很热,他很瘦,躺下去后,几乎连水面的上涨都看不出来。
  靳逸明打心眼里不喜欢我帮他洗澡,所以,我的动作很快,而且,还得找适当的话题揉软他全身的僵直。
  “天气越来越冷,联系几个明星来小镇开演唱会吧,搞搞气氛,顺便,将年底开盘的‘万千恋城’的广告也做在前面?”工作是靳逸明的大爱,尤其是,我和他谈工作。
  果然,他的脸色提亮了几分,“做个方案给我。”
  
  我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笨呵!早应该想到我的任何建议提到他跟前,无一例外是此句,为啥还没学会找别的话题呢?
  又有两天睡不好觉了。
  我无精打采,连带手上搓澡的气力也弱了几分。
  “前因后果,预算,人员调度,一项都不能少哟。”他强调说。
  
  我垮着脸搓洗到他的左大腿根——接合假肢的部位,他脸上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痛意。
  我留了心,继续用浴沐条擦。
  他皱起眉,轻轻吸气。
  我起身摁亮所有室灯,打开放水阀,迅速放掉铺满泡沫的洗澡水,在汩汩涌流出的、清亮似无的热水中,看见,他的左腿根部,彤红一片。
  说明他今天曾有长时间的、过量的行走或运动,才会造成即便是很好的碳素纤维复合材料假肢,也能摩擦损伤到接合位置的肌肤。
  
  一天的日程象过电影般在我脑海中闪现:本来说好了每天只工作下午半天时间的,但今早上他说有两个视频会议要开,所以,一早就去了工作室。中午我陪他吃的午饭,那时,那模样,挺正常。饭后他一边吃水果一边和谢波讨论城里的美食店,谈到关大娘的秘制陈皮花生酥时,露出副垂涎欲滴的模样,还不住眼地瞅我,瞅得我又好气又好笑。想他难得对零食产生出兴趣,反正下午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回一趟城里去帮他买……。
  现在才醒悟,其实他就是故意把我支开。
  目的,自然是腾出时间和空间接待纪兆伦一家。
  
  接待纪兆伦一家!陪他们漫步镇舍河岸,水榭草场,谈笑间,将我毫不留情卖出。所以,他才会心虚气短地为我煮咖啡;所以,他才语气笃定地告诉我已经约好了明天中午吃饭。
  我的胸口隐隐涌怒。其实已经很克制地要自己不去计较他的所做所为了,但是,当确认他花费心思和心机至此时,还是忍不住上火。
  
  亏得我回来的路上还一边开车一边打他电话,想问问需不需要把花生酥直接送到工作室去。
  是谢波接的电话,说他还在午睡。
  午睡?会睡得腿根位置磨伤到这种地步!
  我坚定了炒谢波的决心。既然有胆在工作时间还不长的情况下选边,那么,就要承担起选错边的后果。
  
  “杨柳。”靳逸明见我古怪着表情不再说话,略微有些不安。
  我没有应声,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吵架解决不了问题,吵架解决不了问题。
  “杨柳。”他又唤了一声。
  我轻言细语地说,“我在想,你要是敢规定字数的话,我就不写了,直接百度一篇交差。”
  
  靳逸明一怔,脸色放松下来。
  他以为我真还在想着做方案的事。
  我暗自冷笑,手下却快速帮他冲洗干净身子,抽出张浴巾条擦干水分,套上睡衣裤,将他半抱半搀地放入床。
  等我帮他把头发吹干,靳逸明的眼底已覆上了一层朦胧。忙乎一整天,以他的身体状况,也该着疲惫了。
  我的心由硬变软,却还是拍醒他坚持着把一小把药慢慢服完,才放他睡下。
  伺弄好他,我也有些烦累,绾高头发胡乱冲了个澡,轻手轻脚爬上床的另一侧。
  
  “杨柳。”黑暗中靳逸明突然出声,吓我一大跳。
  “你没睡?”我往他面前贴去。
  他的手伸过来,替我取下发夹,张开五指缓缓自发际插入,一直捋到发梢,一遍遍地捋。男人的手指就算不干粗活也天然带砺,好几次都扯得我头皮发疼,但我忍着没出声,由着他绵软的呼吸带着依依眷念笼罩着我的脸,由着他选择说或者不说。
  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低低叹息了一声,拍拍我的脸,“睡吧。”
  
  夜半时分,我正在做一个靳逸明和纪兆伦从古打斗到今的恶梦,被他轻轻推醒,“杨柳,我……我觉得,好象……。有点发烧。”
  发烧?我悚然一惊,睡意全无。
  对于一个胃切除二分之一的人而言,发烧是大忌。
  我慌急火燎反手试他额头,可能是心乱的缘故,摸不出一点感觉,又光着脚跳下床摁亮房灯找体温计,回见靳逸明被灯光晃得蹙眉眯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忧惶过急。
  果然是,关心则乱呵。
  下力咬唇,我定了定心神,将体温计放入他嘴里,关掉大灯,只留一盏床头灯照亮。
  再次探手他额上,果然有热度。
  体温测量37。8度,低烧。
  靳逸明不是能随便用药的主。截肢术和部分胃切除术后的好多用药相互都有排斥,如果再时不时地加点扑热消炎药,……真不知道他这副身板儿会被折腾成啥样。
  
  好在我有曾为悍妇的经历。之前靳逸明也是发烧,抗着不说,差点引出并发症。出院之后好长一段时间,被我从家追骂到公司,又从公司追骂回家,骂得头大如斗。
  所以,这次不敢再装硬汉了。
  看样子,悍妇也有悍妇的好处啊。
  
  我的心上苦乐难辨。从抽屉里取出刮痧板。
  “先不吃药,我试试看刮痧的效果好不好,嗯?”我轻声问他。说是问,其实已经解开了他的睡衣,引导他翻身趴抱着枕头。
  “好。”
  我倒出刮痧油,抹在他背上。可能是觉得凉,他瑟瑟缩了缩身,我赶紧用暖着的手揉匀痧油,从脖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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