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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干!”张师傅这才兴奋起来,扒著车靠背,一脸期盼,“那每天一结行吗?我干惯了一天一结的,要不是怕拿不上工资,我也不会天天在市场候短工。”
郭宁答应了,“行,我每一次付你五天的钱,如果我出差,我会提前告诉你,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打我手机,凡是你觉的有问题的都跟我通个气,你一定得机灵点,腿跑快一点,我给你一个号,有什麽事拨这个号就行了,我会经常打给你问情况的,照相机不要随便用,你觉的不对再用,如果他发现了,这买卖就做不成了,这你总该知道吧,当然,你可以拿著照相机明天就回老家,我一定会去你老家吃点小特产的。”
“不会,不会,我咋是那种人呢,咋说我也是在这混了五、六年的人了。”张师傅忙赔著笑脸应了。等张师傅把身份证复印了交给郭宁又拿了第一期的工资乐颠颠的按著地址找目标去了,郭宁开了车箱从里面拿出一大撂资料翻起来了,翻完拿出手机找了个号码拨了出去。
“小李,帮个忙,我想问一下老人艺後面那个企业现在到什麽程度了。”
“这两天差不多就落定了,手续跑的差不多了,都准备破产拍卖的突然一转脸弄了个重组,现在人玩的越来越黑了,什麽招都敢使。”
“现在确定了是大宇通信吗?”
“没错,政府干预,兼并方案都出来了,价格低的吓人,这些人胆子真的巨肥,妈的,那个破厂子值什麽钱,厂房都快拔秃了,可他光三个厂房的空地就是一块大金矿,又是那麽好的地段,谁不知道兼并兼的是什麽,就是弄地去了,上次两家地产商弄了两次都没弄成,工人闹事不让卖地,这回好了,大宇号称重开生产线,引进高科技,打造什麽一个芯的,说的天花乱缀,总共就几百号人,好胡弄著呢,说是保证月工资多少,等混个一两年,他一转脸就可以做地收钱了,这麽一大块肥肉,没想到让大宇使了个阴招,这两天眼红的人天天坐在这里骂人呢,递条子走关系的更多,搞的我们的头受不了了都躲出去避难去了,就可怜了我们这些喽罗们当箭靶子。”
“小李谢谢你,朋友送了我几张酒店套房的免费卷,还有一些小东西,等下班了我给你拿过去。”挂完电话,郭宁拿出钱包看著那块空出来的地方,捏了捏中指的戒指,再想了想老赵头的事,决定还是去赵五的厂里看一看。
第二天武末末没等到晚上,利用中午吃饭的时间就忍不住跑医院了。
老头已经醒来了,神质还不算太清,认不清人也说不了话,郭少平拿了本书坐在旁边看著,见武末末过来点点头,态度温和。
有郭少平在,武末末不想多呆,十分锺都让他撑的挺别扭,给老头洗了把脸再擦了擦身上,出来後武末末去住院部把口袋里装了一天的一万块打进了老头的住院卡里,收钱的说,老头的账户里面还有钱,暂时不需要。武末末还是执意交进去了。
有没有是郭少平的能耐,该不该是他武末末的义务。
因为老赵头不需要他床前侍候,武末末又重新开始朝九晚五的工作,偶尔的他也会想一想赵简和锺铁成,想老赵头在信里说他最讨厌硫磺皂,可这几年老头身上的味却是那种硫磺的刺鼻味道,就因为五哥以前老用。想也只是想到一点就赶紧刹住,要不他真觉的生活都没希望了。
老赵头术後恢复的很快,三天後能认出人,第四天已经可以说一些简单的话,一星期後下地走了几步,也不知是老赵头授意还是什麽,郭少平每天都来,待的时间并不长。
武末末曾偷偷的观察老赵头和郭少平说话,两人是那种客客气气加一点生疏的状态,尤其老头表现的更甚。三十年没见,再好的感情生疏点也是必然的。没法回顾过去,现在的生活又实在没有交汇点,差距是那麽的显而易见。等老赵头住院二十多天後,这种生疏才缓解了一点。因为老赵头背著医生可以和郭少平下棋了,等两个老人坐在一起,面对的是同一盘棋子,武末末真的相信,三十年前他们更多的是这种状态,棋艺的交流远甚於感情的交接。
郭宁来过没有,武末末不清楚,他没见到过,这也让他自在的多。一直等到老赵头出院,武末末才再一次见到了郭宁,郭宁来办手续,并帮他爸处理一些出院事宜,武末末躲在墙角没有上去凑热闹。他没法张嘴询问赵老头住院一个多月来医药费究竟花了多少钱,那已经是他无力负担的数字,能者多劳,他不需要打肿脸充胖子。
黄海丽远在二百多里外还是知道了这里的事,听说李红凌的店让人砸了,老赵头又碰上了这种倒霉事,再加上从过完年武末末就没真正高兴过,总觉的他们家今年流年不利,坏事一件接著一件,打电话让武末末抽空去後山的庙里烧烧香磕几个响头,好去去霉气。
武末末对他妈的说法不置可否,他从不信鬼神,更不相信他们家现在的一桩桩一件件是鬼神操弄,就拿自己的破事来看她妈就没说对,与其相信那些鬼神,他更愿意相信因果报应。
武末末在房屋中介的工作终於有了一点起色,开始有了自己的客户,很快开了张,租出去一套小房子,拿到了第一笔200元的提成。武末末没什麽技巧,虽说他的嘴想说什麽张嘴就来,可那都是针对自己,对那些想减少成本的客户,武末末嘴就不巧了,死的说不成活的,小的说不成大的,他只有他妈从小教给他的实诚和两条勤快的腿。看来实诚还真的有好处,至少夹在两方不认识的人的中间还是有优势的,相对那些提什麽要求嘴上都敢答应的,武末末这种老老实实做事的人开始慢慢建立了自己的小圈子。
武末末在中介公司两个月来跑的路远远超过了他二十多年加起来跑过的路,远的不说,近的方圆十公里范围内的每个小区甚至每个楼道他都跑遍了,大多数他得低著头,毕竟在电梯里在墙壁上张贴小广告是一种不好的行为,可是当他能听到那些小单子上留的自己的手机号码有消息反馈回来,心里的不安就扯平了。
跑的路多难免会碰到几个认识的,有同学,有过去的师兄,最亲近的就属小海南了,别人不好意思问怕伤人,小海南不怕。看到武末末在自己楼道里贴小广告,小海南一个恶虎扑食就把武末末拿下了,“你怎麽干这个去了?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没什麽,在单位混不下去了呗。”武末末真没觉的啥,这两个月他已经最大限度的把脸皮练厚了,能见到小海南武末末真的挺高兴,捏了捏小海南自毕业後就飙升的肥肉,还在小海南不到40平米的小破屋里蹭了一顿饭吃。
碰到认识的虽说尴尬但肯定还是快乐的。可让武末末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能看到张梅。
夏天的向日葵78
武末末看到张梅是在中介公司已经混成一个小骨干的半个月後。
那是一个高档小区,光进门就费了好半天功夫,武末末顺手把小广告贴完之後,开始完成手里的单子。
客户是9号楼17楼的业主。人出国去了,想出让房子全权委托给了他们公司办理。拍摄很快,武末末开了门进去,卧室、厨房,客厅,近景远景一拍完,再看了看效果,挺满意,武末末锁了门装好了钥匙按了电梯。
左边的电梯还没来,右边上行的先到了,武末末看著还有时间正准备拍一张房子外部环境的照片,镜头刚放到脸上,就见电梯里下来两个女的闯进了镜头里,头发都不长,说说笑笑哢嚓进了武末末的镜头里,武末末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又是咳嗽又是呵欠还不停的翻包把那声快门的声音掩饰掉。幸亏忘了开闪光灯,要不非得让人以为自己是什麽狗仔呢。
那两女的倒没有点意识,说说笑笑走了,等那边的门‘呯’的关上了,武末末吐了吐舌头赶紧把那张照片调出来删掉,照片一出来,武末末就呆住了,两个女的其中有一个高一点的像张梅。
自从装完房子他可真的没有见过张梅,现在是郭宁的妻子。
武末末赶紧把照片放大,横看竖看的确没看错,就是张梅。张梅的头发更短了点,也黑了点,要不,他怎麽可能放著张梅从自己眼皮子底下穿过去。
把相机收好武末末重新按了电梯,电梯上的很快,‘叮’的一声开了里面没人。武末末的腿却迈不动,心里像有一只手在搅粥似的搅得他难受,慌,憋,也乱极了。
武末末悄悄摸到她们刚才进门的那个房子门口,先看了看房号1703,再凑到门上听了听,没什麽动静,武末末又回到了电梯口等著,可等到电梯再一次开了,又关了,武末末还傻傻地站著。又等了两分锺,武末末在心里开始像打鼓一样念叨著:我只要知道郭宁是真的幸福就成了,我没别的想法,我就想知道郭宁这几年有没有骗我就能踏实了。那个最怕的他不敢想就是郭宁是不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和那个张梅在一起了。
武末末一咬牙扭头拿著1702的钥匙开了门重新进去。
打量了一下这个二室二厅的房子,找了找方位,武末末趴在客厅的墙上听了一会儿,没听出什麽名堂来,四下找了找,只在厨房里找到一只旧碗,武末末拿过来扣到墙上,还是什麽也听不到,看来那些电视上用个杯子就能听到隔壁的动静水分太大。然後武末末就坐在人家的沙发上想,刚才那两个人出了电梯到底说什麽来著,自己怎麽就一糊涂的没听见,还有一般女人们在一起最爱说什麽来著,除了穿衣打扮,当然是自己的老公了。
再没出息,武末末也只能再没出息一回了。
武末末轻手轻脚的跑到阳台上,这阳台和阳台就隔了一堵墙,虽说比客厅好一点,可除了几声笑声之外,还是什麽也听不见。
武末末壮了壮胆子,从这户人家屋里的柜子里翻出一条旧毛巾来,又翻出一块花布把头一包,想找个眼镜找不到,只能将就了,拿著毛巾搬了个凳子,武末末爬上窗户开了窗,半边身子探出去了。
难怪听不到声音,原来隔壁阳台的窗户就没开。武末末一只手把著窗沿一只手用毛巾擦窗户,往下一看,头一晕差点没摔下去了,太他妈的高了,下面停的车就跟一个个小甲虫似的。
武末末赶紧缩回身体,用脚死死的把住窗沿,再一次把身体探出去了,伸了一点点头到隔壁,只能看到阳台和客厅隔开的那个玻璃推拉门是敞开的,然後电视上有人在唱歌,好像沙发上坐了个人,武末末想看仔细点,可玻璃的反光太强,看不清这女的是张梅还是和张梅一起的。
正想把头再往过伸点,突然那边坐著的女人向阳台走过来了,武末末吓得赶紧退回去整个人钻回了阳台,手里的毛巾还在装模做样擦著玻璃。这回他算是听到声音了。
“唉,这隔壁不是没人吗,我刚怎麽看到个人影。”
“眼花了吧?”这声音武末末非常熟悉,正是张梅的。
紧接著那边阳台的窗户拉开了,有一个人伸了头往这边看,武末末赶紧拿著毛巾在她们能看见的地方抹了抹。
“应该是做清洁的,人家那房是要卖的,估计是不是出手了,找家政打扫卫生呢吧。”
“我就说呢,猛然冒出个人头来怪吓人的,还花花绿绿的。”
“你还能再神奇点不,还花花绿绿呢,是什麽,蜘蛛侠?要是蜘蛛侠请他过来吃顿饭,再顺便把咱们墙角他的同类带走,唉,对了,静儿,晚上吃什麽,别再吃面条了,好不容易逮著空回来,连吃了三天,你不烦我都烦了。”
“我不是忙吗,今天光写医嘱都写的我手抽筋了,要不我给你做馄饨?”
“行,多放点香菜和小葱。哎,再烙一张饼吧,你上回烙的饼特好吃。”
“好,你饿不,你要饿,我就现在做。”
“做吧,做吧,我都等不及了。”
“死馋鬼,你剥葱去我来拌馅儿。”
武末末贴著墙根捂著肚子,再一想那个放小葱香菜的馄饨,他最爱吃的馄饨,武末末真馋了。
咽了咽口水,把毛巾给人放回去,原本白色的成了沾满灰的了,武末末又重新取出来把灰拍打了拍打,再把窗台上的鞋印子擦了擦,重新锁了门下了楼,原本还以为好歹能听到点郭宁的消息呢,没想到两个馋女人尽商量吃的去了,到了公交车站,武末末把装数码相机的包往胸前一跨开始等车。‘
东张张西望望,一打眼武末末看到街对面的一条南北小巷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