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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圜忙岔开话题,笑容可掬作揖道:
“田长老切莫为了此事忧心,李村主自有定见。再说攸关李村主的安危,咱们可否到内院一探究竟?”
韩易脸色一变,惊呼道:
“此事万万不可!”
魏圜一呆,转向韩易和颜悦色地作揖道:
“韩兄为何阻止?李村主的安危,牵动著全村往后的聿福日子,方才赵成兄说过了,虞刃寒生性残酷阴毒,你不怕李村主著了他们的道儿,阻断了嫪大人礼聘的机会?”
韩易脸色一红,尴尬道:
“咱们只是奴隶身分,假若前去打扰贵人万一他们降罪下来,我们怎能承当得起?我也是替大家设想。”
田横闻言更是心乱如麻,随即毅然决然道:
“我是李色尘的契爷爷,那些贵客总要给我一点面子吧?理应由我带头去探个究竟,若贵客真要降罪,就由我一个人承当好了!”
魏圜双眼精芒一闪即敛,迅速抚掌赞同道:
“田长老睿智!咱们都是歃血为盟的兄弟,只要同心协力帮著李村主,在咱们地界上的那三名贵客可能会有几分顾忌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等皆附和赞成,田横立即离座,高喝道:
“新居落成,我带贺客到内院参观一下,这是人之常情,贵客若瞧不起我这个老头子,也该给嫪大人一个面子吧?”
这番话更能安定人心,各区领导人和长老们一行二十几人,随带田横离开大厅,快步迈向内院而去。
内院书房中。
虞刃寒雪白发髻上戴著一顶八卦莲花金冠,脸色如童颜般润红,根本看不出是百来岁的年龄;鹞眼精芒、鹰鼻倒勾,显得阴沉;脸庞周围的如戟须髯乌黑无比,显得精力充沛。
头发霜白却须髯尽乌的特异长相,十分醒目;身著一袭飘逸道袍,展露出一派仙风道骨的韵味,冲淡了其阴沉的气息。
虞刃寒在书房主位席地而坐,两侧站立二名年约半百之人,一名是儒士,一名是道装打扮,从两人眼神清澈如水看来,即知已达精气内敛之境界,而太阳穴高高隆起看得出是内外兼修的绝顶高手。
李色尘谦恭地站著不敢陪坐,令虞刃寒颇为满意,但却语带不屑地道:
“老夫没料到为嫪每所器重的李壮士居然如此年轻?老夫哪有功夫与你闲扯!这二位‘杂门’的左右总护法,‘儒门’程飞云和‘道门’华逸仙与你叙一叙此来用意,老夫尚有要事得先行离开!”
虞刃寒离座起身,便欲往门外而出,李色尘见他一袭道服却不称道号而自称老夫,感觉有异,却不明其所以然;他直呼嫪每的名讳,也表示对其不屑一顾。
李色尘不亢不卑作揖道:
“老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却能名震秦界,并率领‘杂门’名列江湖十大名家,声名更远播列国,理应知道学无老少,达者为师的道理!”
虞刃寒本欲离去的脚步立止,随即转过身来对著李色尘详细地打量一番,发觉他只是神气内敛英姿勃勃,而太阳穴并未隆起,如果不是韬光隐晦的高手,就是一名练气士而已;但其年纪轻轻理应全非,却如此大言不惭,难免动了气。
虞刃寒冷笑地把袖一扬道:
“李壮士!人的嘴上两块皮,怎么说都由得你,若非吕丞相求才若渴,一再交代要礼遇你,老夫岂会亲走这一趟?算是给足了你面子!”
虞刃寒这一拂袖,已然施展暗劲,一股无声无息的先天罡气席卷而至,只见李色尘面带微笑地连忙抱拳回礼。
李色尘抱拳连晃的拳头迸出一股肉眼可见的袅袅白烟,竟将虞刃寒所发出的试探性先天无形罡气,给从中分化成半,滚滚地流溢两侧,卷得儒士程飞云和道人华逸仙在变起仓猝之间,颠退数步方止;而余劲未歇刹时刮得书房的竹简“劈啪”作响,也令两人面红耳赤,大失颜面。
虞刃寒心中瞿然一惊!自认己身暗拂出的三成功力,必要李色尘重创内腑,且于三天后才会发作,定要他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方能起床,教嫪每无法重用,舍弃这个出言不逊的孺子。
李色尘当然得提防虞刃寒的阴险毒辣手段,却料不到他随意的一拂,自己居然得用五成的力道去化解,可见他并非浪得虚名之辈,是一位先天辈的绝顶高手。
程飞云和华逸仙就要连手对著李色尘试探其底细,却为虞刃寒挥手制止,冷然道:
“住手!尔等以二敌一,真是丢尽了本门面子!李壮士逢变镇静如恒的态度,你们应该自觉惭愧才是!”
虞刃寒说罢,不禁对李色尘产生好奇心,问道:
“李壮士如此年轻,居然能施展‘凝劲化丝’的‘道门’先天气劲,倒教老夫眼拙失礼了,不知你的尊师是谁?说不定老夫认识呢?”
李色尘不疾不徐作揖回话道:
“老前辈!晚辈的武功全学自各门各派的学说,您所说的这招‘道门’先天气功‘凝劲化丝’是悟自‘老子’的《道德经》,也可算是无师自通了!”
虞刃寒脸色骤变,出声略为轻颤,疾问道:
“什么!你是无师自通?这部《道德经》犹如天书,贵在精,不在多;你可知晓经书中的内容吗?”
李色尘不慌不忙微笑道:
“经书是《德经》在前,《道经》在后,内容分《五行》、《九王》、《明君》、《德圣》四篇佚书,主要阐释《五行》之说,不才孺子我,最擅用‘五行’相生相克的武学了!”
虞刃寒脸色阴霾大炽,冷然道:
“李壮士,好大的口气!放眼天下的修道练气士,无一人敢说擅用‘五行’绝学;若能窥测天机练至‘魂魄通玄’大法之境界,乃是陆地神仙之流,已能永寿其昌,独霸天下!”
李色尘淡然自若道:
“老前辈讲什么‘魂魄通玄’大法,孺子却听不懂,也练不到‘魂魄飞升’伤人的境界;若能练成了陆地神仙,又哪会去争霸世俗的利禄?做个悠哉游哉的活神仙,逢缘济世渡人岂不妙哉!”
虞刃寒闻言脸上阴霾更浓,忽尔皮笑肉不笑地轻叹道:
“李壮士能讲得出道家的‘魂魄飞升’妙用,就知是位高士,难怪嫪每对你如此器重。却不知你练到了第几层的境界?老夫也想要见识一下你的功夫!”
李色尘见一旁儒生程飞云听得兴趣缺缺,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意味;但另外那名道人华逸仙却侧耳倾听得聚精会神,且频频点头赞同,好似捡到宝贝般盈盈自喜,就知他懂得一些窍门。
李色尘双眼望著虞刃寒,故作一阵茫然道:
“老前辈!您所提到‘魂魄飞升’的几个层次,晚辈曾听人在偶然中提起过,真正的玄奥道理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如此高深的精神灵念力,听说是一种无上的魂魄出窍绝学,或坐、或卧、或立,仿佛皆处于梦中,不仅武功高强者可以纵横四海,即使弱者也可以如幽魂般周游十丈之内,游戏人间。”
儒士程飞云听得不耐烦,不悦地打岔道:
“全是无稽之谈!孔夫子曾说过,不知生,焉知死?敬鬼神而远之!这就是约束儒家弟子众避谈这些无用的鬼神之论,好专心向学!”
李色尘忍不住嘻笑道:
“孔老夫子其实是真懂得魂魄出窍的高人,只是拜见了‘老子’以后,不与其学说有所冲突,便立志写书遗泽天下,要弟子众‘有教无类’专心向学。”
程飞云满脸不信,嗤之以鼻道:
“胡说!小子无凭无据,岂能信口开河?”
李色尘笑意更浓道:
“孔老夫子向‘老子’求道出来以后,弟子们守候于外,群起追问孔老夫子;然而孔老夫子只回答了一句话就从此不提此事,可知他讲了一句什么话?”
程飞云立即脱口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身为儒家弟子怎会不晓得!”
李色尘呵呵笑道:
“当年孔老夫子,要不是怕其儒学后继无人,早就羽化成仙而去了;因为他已得道,当然不怕死喽!”
程飞云闻言为之脸红语塞,脱口道:“孺子狡辩!”愤而拂袖转过身去,来个不理不睬。
李色尘得理不饶人,又道:
“你们‘儒门’的道统传承弟子太多,反而人多口杂,竟然规范了一些繁文褥节的迂腐教条,反而束缚了纯真心性,无法开悟心门大法;若让孔老夫子地下有知,必然气得直跳脚!反观‘道门’所提的‘无为而化’就是要洗涤万物灵性,达臻反璞归真之境界。听说就连飞禽走兽这些低灵性的畜牲,若能窥探《道德经》一二,也能‘魂魄飞升’,要不然天下间道法高强的妖魔鬼怪,怎会如此地猖狂?”
程飞云转过身来,气得一脸通红道:
“孺子信口雌黄!《道德经》只不过五千余字,哪比得上儒家的几部治世经典!你若再诋毁‘儒门’,我就不饶你了!”
道人华逸仙闻言脸色一沉,喝道:
“飞云兄!请你勿存门户之见!我从来不批评‘儒门’的性善、性恶二大学说,你们二大派系互相倾轧、水火不容,已是天下皆知的憾事了,这个年头,是百家争鸣的时代,要怎么论道都可以,别再将‘道门’牵扯进去!”
程飞云不愧有一派大儒风范,忙收敛怒气,作揖向虞刃寒和华逸仙赔罪,苦笑道:
“在下失礼了!全是这个孺子尖牙利嘴挑起了儒、道优劣之分,程某一时不察才说了重话,还望两位海涵!”
李色尘揶揄道:
“万流归宗本是一家,万川汇聚注入大海,是‘无为而化’的显象,程先生心中本先有优、劣之别,故有优、劣之判,不才只是讲出了心里的见解,并无贬低‘儒门’之心,怎能说我是尖牙利嘴呢?”
虞刃寒双眼如鹰隼般灼亮,凝视著李色尘一阵子,想不到其人一副荡检逾闲、不学无术的轻浮模样,竟能讲出道家之玄秘法门。却也从李色尘话中听出了端倪,忙挥手制止了程儒、华道两人的争执。
虞刃寒双眼精芒四射,好像要看穿李色尘的来龙去脉,突然叙礼道:
“李老弟!你的言论精辟,方才你讲的‘听人’所说那位高人究竟是何方圣贤?谅必是‘道门’的前辈吧?”
他本是称呼李壮士,如今却改称李老弟,而且他本生性倔傲,目中无人,居然会对一个年轻小伙子刮目相看,并作揖叙礼,令程、华两人暗中吃惊不已。
华逸仙闻言一震,急忙脱口打岔道:
“祖师叔!咱们当今‘道门’的辈份,连掌门人黄石公都得尊称您一声祖师伯,而称我一声师伯,还有比您更高一辈的祖师爷存活世上吗?”
虞刃寒脸色不悦道:
“你别打岔!这位李老弟定然曾得过‘道门’极先天辈人物的青睐,否则凭其小小年纪,哪可能懂得如此深奥的大道理!”
华逸仙从其祖师叔虞刃寒的口中得知尚有本门的祖师爷存活人间,神色亢奋地向李色尘作揖道:
“请阁下告知是哪位活神仙指点你的玄奥妙论?”
李色尘习惯性地抚摸著左臂,转动一圈,笑咪咪道:
“我记得八年前在华山遇上了一位长相特异的乞丐,他虽庞眉皓发,却又稚脸红颜。他在‘老君犁满’一处清澈的水池中洗澡,因为我一时起了同情心,拿件奴仆的衣服换走了他的破烂服装,这名乞丐竟然破口大骂,指责我好管闲事,气得我对这名乞丐拳打脚踢,却也因此结下了善、恶两种因缘。”
程飞云听得极不耐烦;虞刃寒却紧锁双眉,好像在寻思这号人物;华逸仙兴致盎然,打岔道:
“这位乞丐有没有说出名号?祖伯叔!咱们祖师爷可有这号人物?”
李色尘故作不快道:
“你们若没有兴趣听下去我也不想再说了!”
华逸仙忙作揖陪笑道:
“听!攸关本门祖师爷的一切轶事我一定洗耳恭听。”
虞刃寒却抚其虬髯做深思状,伫于原地不动。
李色尘双眼诡异一闪即隐,微笑又道:
“我那年虽只十二岁,但长得高大,当打得那名乞丐有如稚童般躺滚地上哭闹不已时,我才自觉莽撞无礼,急命随从拿干粮及碎银给他,又问他哭个什么劲?”
华逸仙惊讶道:
“你在胡说!既然是本门祖师爷,哪可能任你拳打脚踢而不还手?并且又如稚童般大哭大闹的道理?”
话说到这里——
只见虞刃寒好似正在凝气运功,头顶上冒出了三条细细的淡淡白气,额头上已略为出汗。但李色尘早已看出了端倪,随即展开“灵眼”观照,惊见虞刃寒的三魂随著三缕气丝出窍,其形体状若婴儿般大小,捷若雷电瞬间贯穿了李色尘的脑门,一闪而出,并无杀气,随即又钻回其体。这就是“魂魄飞升”的第一层功夫——“三魂照灵”,他正是想探察这个故事的真假。
虞刃寒瞬间回神,轻叹道:
“逸仙!别打岔!李老弟讲的故事是真的!”
华逸仙闻言忙闭嘴不敢再多话,而程飞云也看见了虞刃寒施展甚耗内元之“道门”魂魄离体的绝学,也对李色尘这个人及故事发生了极大的兴趣。
李色尘也长话短说道:
“我和乞丐的恶缘,就是他突然挟持著我施展极臻轻功,仿彿腾云驾雾般离去,并且扬言要关我二十年,才肯放我下山!”
虞刃寒也忍不住问道:
“要关你二十年确实是恶缘,但不是被你给趁机逃掉了吗?又何谓是善缘?老乞丐给了你什么好处?”
李色尘竖起大拇指夸赞道: